第 118 章 第 118 章
蔣正寧還沒明白過來孫子為啥傷心呢,看他一臉不情愿的樣子,氣的恨不得趕緊把他踹出去:“快去看看你小姐姐在不在。”
小姐姐三個字又一次扎中了蔣南洲的心口窩,他一步三回頭的走到咖啡廳外面,剛剛拉開咖啡店的門,正好和走出來的陳佳四目相對。
看到蔣南洲,陳佳也露出了意外的神色,隨即笑著和他招了招手:“蔣南洲,好巧。”
蔣南洲心里哇涼哇涼的,那位小大師連陳佳所在的位置都算到了,看來這血緣關(guān)系是真的跑不掉了。他不由的回想起昨晚回寢室后,還和舍友們炫耀自己的愛情要來了,沒想到這才一天功夫愛情沒了,姐姐來了。
蔣南洲默默的給自己沒還來得及開花的愛情哀悼了一秒鐘,走過去和陳佳打了個招呼:“小姐姐。”
陳佳不由地愣了一下,昨天還叫名字呢,今天怎么叫姐姐了。
和陳佳一起逛街的女生也參加了昨晚的聚會,見狀摟著陳佳的胳膊朝蔣南洲笑了笑:“小姐姐是什么梗?難道你追女生還得先套個近乎嗎?”
好友說的直白,陳佳有些不要意思地捏了旁邊的女生一下。若是在這之前,蔣南洲估計就順勢將話接過來,拉進和陳佳之間的距離了,可此時的他啥心情都沒有了,都姐弟了,還套啥近乎啊,趕緊認(rèn)親吧。
“小姐姐,你能不能來一下,有事想和你說。”蔣南洲現(xiàn)在都不敢管人家叫名字了,有些窘迫的把人叫了過來,陳佳的好友見狀捂著嘴直笑:“怎么,還不能讓我聽嗎?”
蔣南洲有些歉意地說道:“是家事,可能需要的時間長一些,要不小姐姐到隔壁的冰激凌店坐一坐,想吃什么隨意點,我買單。”
陳佳有些詫異地看著蔣南洲,不太明白怎么就涉及到家事了。不過看蔣南洲的模樣不像是玩笑,陳佳便小聲的和朋友商量,讓她等一下自己。
陳佳好友十分爽快地和兩人揮了揮手:“沒事,你們慢慢聊,我先去轉(zhuǎn)轉(zhuǎn),等忙完了給我打電話。”
蔣南洲幫陳佳把門打開,將人帶到咖啡館的角落位置。陳佳看著這里已經(jīng)坐了三個人似乎在等自己一樣,有些不明所以的看了蔣南洲一眼,似乎不太明白他為什么把自己帶到這里來。
替陳佳拉開椅子,蔣南洲又叫來服務(wù)員讓陳佳點了飲品。等熱咖啡送上來,已經(jīng)端詳了陳佳半天的蔣正寧反而不知道怎么開口了,只能求助的看著林清音:“小大師,這要怎么問啊?”
林清音她將喝了一半的橙汁放到桌上,笑瞇瞇地看著陳佳:“你是黑省的人吧?爺爺那一代搬過去的?”
陳佳雖然覺得這個問題莫名其妙的,但是看林清音長相甜美,笑起來也很漂亮,她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以前聽家里人聊天的時候提起過,我們家是六十年代初的時候搬到黑省的,一開始住在林區(qū),八十年代又搬到了莫城,后來就一直住在那里。”
“從面相上看你家四世同堂呢!”林清音說道:“太奶奶還健在呢,不知道她在家里有沒有提過你爺爺?shù)纳硎溃俊?br/>
陳佳聽到這里似乎有些不開心,嘴唇抿了起來:“你想說什么?”
“是這樣的,蔣南洲帶爺爺來找我算卦,想尋五十多年前失散的小弟弟。當(dāng)年他們家倉皇出國,家里的小弟弟正好被保姆帶到鄉(xiāng)下去探親了,他們沒能把小弟弟帶走。”林清音將手里的龜殼放在了桌上:“我剛才起了一卦,你的爺爺很可能就是南洲爺爺?shù)挠H弟弟,而你太奶奶就是當(dāng)初照顧他的保姆。”
聽到林清音的說辭,陳佳的表情有些難看,抓起包站起來就要走:“簡直是胡說八道,我從來沒聽家人提過這件事。”她看了蔣南洲一眼,看起來十分失望:“你們家也太過兒戲了,要是找人就應(yīng)該派出所,哪有算卦找人的,這不扯淡嗎?虧你們還是從國外回來的,居然比我們那的老人還迷信。”
蔣南洲一臉的委屈:“可這時周易啊,并不是封建迷信,而且林大師很有名的,請她很難的。”
陳佳看樣子似乎更憋屈了,她氣鼓鼓的瞪了蔣南洲一眼:“以后不許叫我小姐姐,我還沒那么老!”
林清音淡淡一笑:“是不是你問問家人不就知道了?萬一因為你的主觀情緒,讓老人錯失了和家人團聚的機會怎么辦,這得多遺憾啊是不是?你記憶里就沒有覺得你爺爺?shù)纳硎烙胁粚Φ牡胤剑俊?br/>
陳佳有些猶豫地站住了,她不由地回想起小學(xué)時的一幕,當(dāng)時她和爺爺去看太奶奶,下午剛要迷迷糊糊睡著,就聽太奶奶笑著和爺爺說,你看小佳四仰八叉睡覺的模樣,和你小時候一模一樣。當(dāng)時太太就總說你是青蛙托生的,懷著你的時候就不消停,出生了更能蹦跶,我看小佳就隨你了。
也不知為何,這句話印在她腦海里十幾年,她當(dāng)時年紀(jì)小不明白事,但也覺得這話聽起來怪怪的,一直都沒敢問過大人。可今天再想起這句話細(xì)品一下,似乎還真的有點問題。
見陳佳有些猶豫,蔣正寧站了起來:“你太奶奶是不是姓張,眉心里有一顆紅色的痣。”他抬手比了比自己的眉毛:“就在這個位置。”
陳佳就像是被雷劈一樣,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蔣正寧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這回準(zhǔn)沒錯了。
陳佳準(zhǔn)身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掏出手機猶豫了片刻不知道該不該打,畢竟現(xiàn)在一家人生活的都挺幸福的,這突然一認(rèn)親不知道家里的老人承受不承受的住。
各種念頭在心里轉(zhuǎn)過一圈,陳佳看著蔣正寧,認(rèn)真地問道:“你們當(dāng)初是不是故意拋棄我爺爺?shù)模俊?br/>
“真的不是,他是我的親弟弟,我們怎么可能會故意扔下他,實在是來不及去接他了。”蔣正寧提起往事依然覺得十分難過:“這幾十年來,不僅我的父母,就連我們姐弟三人也一直對小弟弟的失散的事耿耿于懷,如今我父母都九十來歲的人了,硬挺著坐飛機回國,就是想再找找我的小弟弟,無論如何一家人都得再見一面。”
陳佳畢竟是女孩子,聽到這話眼眶就有些紅了,覺得心里發(fā)酸。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掏出了手機,給自己的父親發(fā)了一條微信:爸,你知道我爺爺?shù)纳硎绬幔克挠H生父母是不是另有其人?”
消息剛剛發(fā)過去,陳佳的父親陳為山立馬打了電話過來,第一句話就問道:“你聽誰說的?”樂文小說網(wǎng)
陳佳看了蔣正寧一眼說道:“是一家姓蔣的人家,從國外回來的,他們說當(dāng)初出國的時候弟弟被保姆帶回鄉(xiāng)下了,沒能一起離開,此后就失去了聯(lián)系。”
陳為山立馬說道:“你把手機給那家人,我要親自和他們聊。”
陳佳把手機遞給了蔣正寧,蔣正寧激動的手指不住的哆嗦,連你好都沒說,就迫不及待的自我介紹了:“我叫蔣正寧,我哥哥叫蔣正遠(yuǎn),姐姐叫蔣正靜,我失散的弟弟叫蔣正成。”
陳佳聽到這名字沉默了一瞬,他爺爺?shù)拿纸嘘愓桑褪Y正成只差了一個姓氏,估計這家人真的是他爺爺失散的家人沒錯了。
手機那邊的陳為山的聲音有些發(fā)抖,半天才說了一句:“二伯,我奶和我爸一直在等著你們呢。”
*
蔣正寧的父母都九十多歲了,從國外回來還沒有恢復(fù)過來,陳為山?jīng)Q定陪父親和奶娘到帝都和蔣家人見面。
從莫城到帝都坐高鐵也就七個多小時,陳為山買了最近車次的車票,當(dāng)天晚上陳家人就到了,蔣家人開車將人接了回來。當(dāng)車拐進一個看起來很有年頭的胡同里的時候,陳家老奶奶的眼睛就濕潤了,伸手握住了陳正成的手:“就是這里,你還記得嗎?你家住在胡同一號院。”
一號院是當(dāng)年蔣家人住的地方,蔣家人到國外后這個院子就充公了,后來就改成了大雜院,被糟蹋的亂糟糟的。
蔣正遠(yuǎn)在九十年代第一次回來的時候就將這個院子買了下來,安排人將里面搭建的破棚子爛隔斷都給拆了,把老房子休憩了一番,依然按照蔣家以前的樣子重新裝飾的,光那地板的顏色就找了一年多,家具都是找工匠打的。幸好當(dāng)年蔣家富裕,留下不少照片,這才將房子一一還原出來。
陳正成當(dāng)年和保姆陳阿姨離開的時候才三歲,壓根就不記事,對家里已經(jīng)沒什么印象了。倒是陳老奶奶一進院子眼淚就下來了,松開兒子的手直接奔著站在廊下的蔣老太太奔了過去,聲音哽咽地叫了一聲:“太太,您終于回來了,我把成兒領(lǐng)回來了,他在我家可乖了,一點都不鬧,省心著呢。”
蔣老太太看著小兒子,忍不住哭了起來,兒子離家的時候還是調(diào)皮搗蛋偶爾還會尿床的皮小子,等再見面都兩鬢泛白了。
陳正成看著眼前的兩人老人,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張珍藏了幾十年的全家福,走過去叫了聲爸、媽,蔣老太太立馬抱住他失聲痛哭起來。
看到這一幕,陳老太太拿手帕摸了摸眼淚,含淚說道:“當(dāng)年我?guī)е〕蓮泥l(xiāng)下回來,剛一進城就讓先生的下屬司先生攔住了。他說上頭的風(fēng)頭有些不對勁,先生太太帶著孩子們?nèi)獗鼙埽屛蚁日疹櫤眯〕桑€給我拿了一筆錢,兩條大黃魚和一張家里的全家福,說是太太讓他轉(zhuǎn)交給我的。我?guī)е〕苫氐洁l(xiāng)下,聽我丈夫說好像越來越不對勁了,為了不讓小成出事,我們一家人的姓名都改了,借著東北招工的機會找了個偏僻的小城定居下來。原想著過幾年你們就能回來,到時候再把姓改回來,沒想到這一別就是將近六十年。”
蔣老太太松開了陳正成,拉著他的手又哭有笑:“我說怎么一直都找不到你們,原來都把姓名給改了。還好,我們都還活著,總算見上面了,要不然我死了也閉不上眼。”
***
一家人沉浸在重逢的喜悅里,直到第二天說起尋親的經(jīng)過,蔣正寧這才想起自己還沒付給大師費用呢。
蔣正寧準(zhǔn)備了一張一百萬的現(xiàn)金支票,他又想起家里的藏品里有兩樣稀奇古怪的東西也不知道做什么用的,說不定大師會喜歡這種東西,便也包了起來,準(zhǔn)備一起送去。
蔣家兩位老人和陳家的老太太年紀(jì)都大了,不利于行,在家里沒出門,蔣正寧和他的弟弟陳正成兩人坐車來到了帝都大學(xué),約了林清音見面,鄭重地送上了禮物和支票。
陳正成見到林清音以后十分感慨:“多謝林大師,我們一家人才能團聚。”
支票對于林清音來說已經(jīng)不稀奇了,她比較好奇的是那兩個禮物,把人送走后直接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拆開,第一個禮物是拳頭大小的煉丹爐,林清音一入手就知道這是一件法器,她抹去煉丹爐的封印,往里輸入了一些靈氣,煉丹爐在林清音手里飛快的旋轉(zhuǎn),恢復(fù)了正常大小。
林清音掀開蓋子煉丹爐的蓋子,意外的發(fā)現(xiàn)里面居然有幾個小小的玉瓶,她連忙摸出來一個,里面居然裝著提升修為的靈藥,正好是她現(xiàn)在能用的上的,這里有六瓶足夠她用一段日子了。
林清音快活的將玉瓶和煉丹爐收了起來,覺得自己現(xiàn)在的氣運不比姜維差了。
將第二個禮物拆開,里面裝著一個琥珀。林清音之前也見過琥珀,但這個給她一種特殊的感覺,她將琥珀拿起來對著太陽的方向照了一下,里面似乎是一根羽毛,只是那羽毛看起來細(xì)細(xì)小小的,也分辨不出是什么動物身上的。
林清音將琥珀戴在了脖子上,給蔣南洲發(fā)了一條微信:謝謝你家人送的禮物,我很喜歡,額外送你們十次算卦,有事可以找我。
蔣南洲也是個不知道客氣是何物的少年,沒半分鐘就回了一條信息:謝謝小大師,我能把一次算卦名額送給我的室友嗎?他現(xiàn)在非常想算一卦。
這沒什么難的,林清音約兩人在假山上的涼亭見面。大約十分鐘,蔣南洲和他的舍友來了,林清音在看清他舍友的長相后,笑容僵在了臉上,露出了驚恐的表情:“蔣南洲,你的舍友為什么是外國人?”
蔣南洲一臉無辜:“這不正常嘛,我是以留學(xué)生的身份來讀書的啊,我得舍友當(dāng)然是外國人了。”
白人舍友興奮地朝林清音揮了揮手:“哈嘍!”
“別哈嘍!”林清音絕望的捂住了臉:“我不想用英語算卦,這玩意要怎么翻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