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慌亂蔓延在眾人之間,領(lǐng)頭的學(xué)生當(dāng)機(jī)立斷,將這里發(fā)生的事情匯報給上級,讓剩下的人原地待命。
而被黑色漩渦吸進(jìn)去的丁妃語,此刻的狀態(tài)卻好的不得了,她感覺自己現(xiàn)在的精神非常亢奮,就像是連喝了幾杯黑咖啡一樣。
再次睜開雙眼,她發(fā)現(xiàn)自己來到一個光線昏暗的殿堂中央,殿堂周邊的建筑有很多都出現(xiàn)了破損,一個穿著黑大袍、皮膚蒼白的男人靜靜地看著丁妃語。
“是你把我?guī)У竭@里來的?為什么?”丁妃語疑惑的看著這個男人。
男人并不理會丁妃語,他繞過丁妃語,來到丁妃語后邊的一個雕塑前,輕輕地將雕塑上面的破布揭開,露出了高達(dá)五米的巨鼠雕像。
這個雕像,和之前丁妃語在路口前看見的雕像相同又不相同,前者完好無損,后者卻身首分離。
抬頭打量著雕塑的同時,丁妃語也感覺到一股如毒蛇似的陰冷黏膩的視線掃視自己。
揭開了布的男人神神叨叨,嘴里不停的念著丁妃語聽不懂的語言,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丁妃語站立的位置上出現(xiàn)一圈一圈的漣漪,圓形的魔法陣顯露出來。
在魔法陣初具成型的時候,丁妃語就想要跳出這個區(qū)域,誰知道她的腿卻像是被膠水黏住一樣,無論怎樣的掙扎也沒有辦法擺脫,更不要說跳出這個區(qū)域了。
他在把我當(dāng)做魔法陣的獻(xiàn)祭品!丁妃語在腦海中冒出這樣一句話。
丁妃語但不是那種會坐以待斃的人,既然自己沒辦法離開這個詭異的魔法陣,那干脆就用外物幫自己一把好了。
她這樣想著,嘗試催動藤蔓,藤蔓受她催動不斷生長,長到足夠粗壯之后卷起她的腰部往外一拋,果然讓她脫困。
坐在巨大葉片上的丁妃語居高臨下看著男人,催動藤蔓去攻擊男人:“看來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小看人可是不對的。”
詫異丁妃語這么簡單就離開了困陣,男人卻看起來并不惱怒,甚至雙眼發(fā)光的盯著丁妃語,連身上被藤蔓攻擊留下來的傷痕也顧不上了。
他勸說丁妃語加入他們,從而摧毀外邊那個骯臟又扭曲的世界,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說得人潸然淚下。
聽完長篇大論的丁妃語非常感動,然后拒絕了這個中二病的邀請,她平靜地說:“你說你要建立一個充滿了光明的世界,讓外邊的骯臟和扭曲不存在于世,聽起來是個非常美好的愿望,但在我看來這只是個中二病爆表的傻缺愿望?”
“這個世界上永遠(yuǎn)不可能只存在光明,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光明也就沒有了意義,正因?yàn)橛辛嘶野档拇嬖诓拍茱@得光明的可貴,不是嗎?”
丁妃語的這些話,顯然是男人無法接受的,他憤怒瞪著丁妃語,嘴里不停的喃喃:“我以為我們會是同類型的人,但是我錯了,怎么就是冥頑不靈的庸人!我可以改變一切!絕對可以!”
隨后男人就在丁妃語無法理解的目光中,主動進(jìn)入了已經(jīng)形成的魔法陣中,任憑魔法陣中的一雙雙手將他拉入如泥潭一樣的魔法陣中。
丁妃語自然不會放任這個男人被獻(xiàn)祭掉,誰知道這個男人獻(xiàn)祭掉了,會發(fā)生什么事情,為了避免麻煩的發(fā)生,她讓周圍的藤蔓一起去拉男人。
可魔法陣的吸力太大,哪怕丁妃語又用上了好幾根粗.壯的藤蔓纏住男人,那個男人也依舊速度緩慢的往下沉去。
甚至在丁妃語出手救人的時候,那個男人還拼命的掙扎,想要將身上的藤蔓都弄掉:“你無法阻止我的,沒有人可以阻止我!”
他剛說完這句話,與他胸部持平的魔法陣瞬間受到了鼓舞一樣,加快了蠶食的速度,藤蔓落了空。
“艸,我還是第一次看見趕著送死的人!”丁妃語忍不住爆粗口,她跳下葉片,警惕的盯著那個仿佛在孕育著什么東西,不停蠕動著的魔法陣。
幾秒鐘過后,從蠕動的魔法陣中爬出個仿佛渾身裹了泥的黑漆漆的人,這個“人”并沒有五官,好像只會憑借自己的本能行動,感知到了丁妃語存在之后,興奮的撲了過來。
丁妃語避讓開來,又將“欲望”幻化成長刀對著這堆爛泥砍去,雖然劃破了爛泥人的腹部,卻沒有對爛泥人造成任何影響。
而爛泥人掉在地上的爛泥,不但將地面腐蝕掉,甚至那些爛泥還飛速的增殖,不過短短的5秒鐘時間,那被丁妃語砍下來的爛泥就生長成一個完整的爛泥人。
這一下,她要對付的可不只是一個爛泥人了,這些爛泥人從四面八方包抄丁妃語,鐵了心要將她吃掉。
看見武器沒用,丁妃語又嘗試使用藤蔓,這下倒是順利的將那些爛泥人成功的解決掉,不過在她解決這些爛泥人的時候,魔法陣中又冒出來一個更大的,渾身漆黑的足足五、六個成人高的老鼠。
巨大的老鼠尾巴一掃帶來勁風(fēng),要不是丁妃語躲的夠快,恐怕就被這個巨大的尾巴抽中,她剛站好沒有多久,老鼠的第二次攻擊又再次來臨,巨大的爪子想要將丁妃語牢牢的抓起來,結(jié)果卻被她的那些藤蔓阻擋。
巨大老鼠不斷的用力,藤蔓也不斷的增加,丁妃語則抽出長刀和藤蔓們配合默契,打得老鼠抱頭逃竄;眼看著自己實(shí)在逃不過,老鼠又發(fā)動了第二個招式,它將自己的皮毛強(qiáng)硬化,用尖刺一樣的毛發(fā)不斷的攻擊丁妃語。
鋒利的長刀和堅(jiān)硬的皮刺對上,發(fā)出了金屬撞擊的聲響,甚至碰撞的地方還冒出了火花,雙方較勁,一時間膠著起來。
將老鼠打退,丁妃語退開幾步來到安全的距離,呼吸加重的她,警惕看著那只被她削掉不少利刺的老鼠,心里琢磨著要怎么解決掉這只龐然大物。
最終她的目光挪到了地面上散落的利刺上,她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第二回合的攻擊剛一開始,丁妃語采取了和上一局完全不同的方式,她沒有正面對上老鼠,而是圍著老鼠打圈圈,試探性的攻擊一下又火速的跳開。
一直打不到丁妃語死老鼠非常的煩躁,于是緊追著丁妃語不放,絲毫沒有注意到那些被她無視掉的藤蔓,現(xiàn)在正在做什么。
“吼……”煩躁的老鼠終于忍不住咆哮起來,雙眼也變得越發(fā)紅了起來,動作也更加的急躁起來。
這個時候老鼠的急躁簡直不要太合丁妃語心意,她再次攻擊,老鼠顯然通過之前的經(jīng)驗(yàn)已經(jīng)知道又要玩.弄自己,于是抓住了時機(jī),將丁妃語困在了自己的股掌之間。
誰知丁妃語也不是沒有準(zhǔn)備,在老鼠的手掌蓋下來時,順利的張開足夠大的防護(hù)罩,等老鼠將手舉起來,準(zhǔn)備把她丟入肚子里的時候,瞬間解除防護(hù)罩,手拿長刀直接捅向老鼠。
老鼠的反應(yīng)太靈活,發(fā)現(xiàn)丁妃語來勢洶洶,居然躲開了捅向腦袋的長刀,甚至一瞬間將丁妃語甩了出去。
只是老鼠到底還是被丁妃語的舉動弄得重心不穩(wěn),勉強(qiáng)站住,又被看準(zhǔn)了時機(jī)的丁妃語用藤蔓絆倒,它這一倒,又整只倒在了丁妃語利用藤蔓固定好的利刺上。
一根利刺當(dāng)然沒辦法傷害老鼠,可是利刺數(shù)量一多,被丁妃語的藤蔓緊緊捆成一扎,固定在了同一個點(diǎn)上,竟是直接刺穿了老鼠堅(jiān)硬無比的大腦。
隨著老鼠死去,它的尸體也化成了一堆塵土,就連魔法陣也失去了效力;放置在殿堂里的雕塑發(fā)出了凄厲的叫聲,讓丁妃語差一點(diǎn)敗下陣來。
丁妃語覺得自己得做個好人好事,把這個一看就是麻煩源頭的雕塑解決掉,但是任憑她怎樣劈砍雕塑,雕塑都沒有任何變化。
就像是在嘲諷丁妃語一樣,之前惡意滿滿打量著她的那個目光中帶了明顯幸災(zāi)樂禍。
丁妃語并沒有受到那個目光的影響,而是仔細(xì)的觀察起這個雕塑,試圖找尋到突破口。
她觀察的非常仔細(xì),里里外外打量了這個老鼠雕塑許多遍,從外表來看,這個雕塑并沒有什么不同之處,但她知道,肯定有不同的地方可是她沒有發(fā)現(xiàn)到的。
實(shí)際上在經(jīng)過不斷的查探之中,丁妃語的確發(fā)現(xiàn)了不同的地方,雖然差別非常的微妙,她卻還是你覺得那里有問題。
尤其在她嘗試打開那個隱藏起來的機(jī)關(guān),那個本來不懷好意的目光變得驚慌不已時,她就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啟動這個被層層包裹起來的神秘機(jī)關(guān),整個雕塑不停的抖動起來,隨著時間推移碎成了一地殘?jiān)瑲堅(jiān)旅媸且粋€緊閉起來的密室入口,輕輕一推就能打開。
丁妃語沒有過多久猶豫,進(jìn)入了這個漆黑的洞穴,和外表看起來的猙獰不同,通道內(nèi)部光線充裕,明亮得很。
一直往前走了大概幾分鐘的路程,丁妃語突然聽見有人在耳邊唱著童謠,忽遠(yuǎn)忽近,似真似幻。
隨著童謠越來越大聲,一群毛茸茸的,質(zhì)感仿佛白云一樣的兔子從她的身后跑來,這些兔子輕飄飄的,好像一陣風(fēng)就能夠吹走一樣。
“漆黑的夜里誰在哭;
“漆黑的夜里我在哭;
“哭她就要做新娘啦;
“哭她就要進(jìn)地獄啦……”
那樣稚嫩的童聲,在這個僅有丁妃語一個人存在的空間里回蕩莫名滲人;打打鬧鬧的兔子們一蹦一跳,仿佛在打節(jié)拍一樣,聚集在丁妃語腳邊,又突然散開,直接撞向墻壁消失無蹤。
丁妃語觸碰了下墻壁,發(fā)現(xiàn)這個墻壁的確是實(shí)心的,至少,她是沒有辦法同那些兔子一樣自由的穿梭墻壁。
緊接著,丁妃語又聽見從后面?zhèn)鱽黼s七雜八的唱歌聲,回頭看去,就看見一群紙片人吃力地抬著白色轎子,往她所在的方向走來。
那些只有雙頰涂了紅的紙片人身材看起來非常扭曲,五官像是稚童用水彩筆隨便畫出來的一樣,甚至它們累出來的汗水也是紙片狀的。
它們唱的歌雖然聽起來雜亂無章,但認(rèn)真辨別,卻可以發(fā)現(xiàn)這就是丁妃語之前聽見的那首童謠。
這群紙片人很快就來到了丁妃語面前,它們一邊往前走,目光卻一直緊盯著丁妃語不放,就好像是看見了什么稀奇古怪的東西一樣,頭甚至扭到了后方也一定要看丁妃語。
直到實(shí)在沒辦法繼續(xù)盯著丁妃語了,紙片人才將頭扭回去;老實(shí)說,這樣腦袋扭了360度回歸原位的事情,如果不是丁妃語親眼看見的話,她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目送走了那些紙片人后,丁妃語過了好一會兒才繼續(xù)往前走,她走了沒幾步,突然感覺頭暈?zāi)垦#染忂^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面前白蒙蒙的一片。
她下意識將頂在頭上的東西取下來,發(fā)現(xiàn)那是個白色的喜帕,她身上的衣物也變成了白色的簡單線條,自己正坐在一個狹小的空間里,外邊隱隱傳來雜七雜八的唱歌聲。
她,似乎因?yàn)椴恢脑颍蔀榱酥澳切┘埰颂е男履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