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五章 思緒
,官場新秀 !
羅鴻被殺一案,讓柳罡的思緒,再次的回到了水泥廠副廠長被殺案,這兩天的時間,趙宗偉也是基本了解清楚,水泥廠副廠長自殺一案,的確有著疑點,水泥廠當(dāng)時支持副廠長的那些人,差不多都懷疑副廠長不是自殺,而是他殺。
根據(jù)那些人的敘述,老廠長死亡是在自己家里,不過,當(dāng)時家里并沒有其他人,據(jù)老廠長家人說,當(dāng)時家里有些凌亂,血跡也到處都是,而且,老廠長頭天都還和人開會商量,沒有半點的異常,當(dāng)然,最大的疑點,并不是這些,最大的疑點,乃是所說的老廠長的貪腐問題,老廠長只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當(dāng)時,一個兒子和女婿在水泥廠上班,都是普通工人,小兒子中師畢業(yè),在學(xué)校教書,日子過的都很一般。
老廠長死后,兒子和女婿都無可奈何的離開了水泥廠,現(xiàn)在兒子在縣城蹬三輪車,女婿則是當(dāng)搬運工,小兒子依舊在教書,一名普通的老師,三個子女的生活,都只能說是勉強過的去。如果老廠長真貪污了,這些兒女,用得著過的這么寒酸?
初始,趙宗偉懷疑那本賬冊是老廠長提供的,可是,當(dāng)他們暗中調(diào)查走訪了三人之后,卻是發(fā)現(xiàn),三人都予以了否認(rèn),都顯得很是疑惑,而且,三人都表現(xiàn)出了對案件的高度關(guān)注,明白的流露出,想替父親岳父伸冤的意思。
對于趙宗偉的判斷,柳罡是贊成的,老人就這么三個子女,如果真貪污了,那肯定會留給這些兒女,即使這些兒女膽小,不敢大肆的揮霍,可是,怎么也不至于去賣苦力吧。再說了,一個人要自殺,怎么也得有一些異常吧,一個大廠的副廠長,而且敢?guī)ь^反對廠長,那怎么也不是一個脆弱的人,怎么可能說自殺就自殺了。
羅鴻此時又自殺是被逼自殺,還是被自殺?柳罡心底思索著,同時,對于自己能否插手羅鴻自殺案,他也殊無把握,目前的情況,可是一點也不容樂觀,公安廳那邊沒有結(jié)果,恐怕不僅公安機關(guān)會抵制自己,就是檢察機關(guān),恐怕也會抵制自己。
坐在車上,他也沒有了睡意,拿起那些資料,細細的看了起來,那些資料,雖然有些雜亂,內(nèi)容卻是很讓柳罡滿意,那些資料,非常的翔實,完全可以形成一個完整的證據(jù)鏈。放下資料,柳罡卻是陷入了沉思,想起黃澤和自己之間的恩怨,他的心底卻是感覺著有些的無奈。而想起自己在公安局的處境,想起自己的未來的道路,他卻是有些的迷茫了。
他并不認(rèn)為,自己找到了黃澤死穴,就能改變自己多大的命運,他也沒有打算,用黃澤去要挾黃元奇,他還不屑于那么做,他之所以找黃澤的證據(jù),只是為了堂堂正正的收拾黃澤,將其送進監(jiān)獄。如今,黃元奇想要捋自己的帽子,那他也就沒有時間和對方蘑菇了,沒有身份的他,即使有著對方的證據(jù),也沒有多大的效果,再嚴(yán)密的證據(jù),那也得有人敢用才行。他必須在自己的這一身皮脫掉前,先脫掉黃澤的那一身皮,沒有了官方的身份,黃澤在他眼里,那就什么也不是。
他知道,自己的命運,掌握在上面的人手中,雖然他并不了解上層的情況,可是,他知道他所面臨的情況,自己所作所為,至少是得罪了一個人,那就是張副廳長,就算那羅副廳長能逼得張副廳長不得不收回命令,也不可能真的對張副廳長有著什么影響,華夏國還沒有哪一個領(lǐng)導(dǎo),因為做了一個不是很合適的決定而負(fù)什么責(zé)任的,這事情對于上層來說,那也就是一件小事,而對于他來說,那卻是事關(guān)前途命運的大事。羅副廳長成了,早晚影響他的命運,不成,立刻影響他的命運。一個副廳長,根本不需要有任何的表示,就不乏去巴結(jié)討好的角色,而自己的前途,就是那個去巴結(jié)討好的禮物。
或許,他唯一的希望,也就是那什么張副廳長,和郭玉榮乃是一丘之貉,他們一起被拿下,只是,這個希望,那實在是微乎其微,甚至可以忽略不計。
不過,不管結(jié)果如何,他也并不后悔,有所為有所不為,既然做了,就無需去后悔,如果處處瞻前顧后,那還不如干脆什么也不做,那就沒有風(fēng)險。
到達陶縣,柳罡并沒有親自出面,他出面,那幾乎是肯定辦不成,趙宗偉出面,那或許還有一點希望,只是,趙宗偉出面,結(jié)果也并沒有改變,不僅沒有改變,甚至夏利車的車主馬俞,也改變了口供,這就讓羅鴻和他們的案子,再沒有一點關(guān)系。
現(xiàn)在,最為關(guān)鍵的,也就是找到那份賬簿的主人,破譯當(dāng)初賬簿的真相,讓整個的案子,和水泥廠真正的聯(lián)系起來,那樣,他們也就有了足夠的理由介入水泥廠相關(guān)人員的調(diào)查了。關(guān)于賬簿的內(nèi)容,他們也知道了更多的信息,生產(chǎn)副廠長乃是三月三號自殺的,也就是說,賬簿是在生產(chǎn)副廠長死后幾天,才送交法院的。
按理說,一般人要交材料,要舉報,那也應(yīng)該是交公安局,大眾對于公安局這個執(zhí)法機關(guān),那無疑是最多的。而依法來說,貪污腐敗案件,那應(yīng)該是交檢察院,檢察院才是干這些活的。可是,對方不交公安局,不交檢察院,而直接交給法院,這卻是讓柳罡有些的迷糊了,不交給檢察院,那很可能對方根本鬧不明白案件的管轄問題,當(dāng)然,這也很正常,普通人,那是幾乎不和檢察院打交道的。可是,為什么不交給公安機關(guān)呢?一般人,對于法院那肯定也不會熟悉,為什么不交給公安機關(guān),而直接交給檢察院呢?
是對方比較熟悉法院,才交給法院的?根本就沒有任何其他意思,而僅僅是巧合。還是對方知道一些公安機關(guān)和案子的牽連,不敢交給公安機關(guān)?
“我們已經(jīng)調(diào)查了當(dāng)初就在財務(wù)部門的一些人,暗中取得了一些他們的字跡,另外還有幾個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在水泥廠了,我們也都取得了他們的字跡,柳大你看看,有沒有差不多的。”趙宗偉拿出了一些文字資料,或者是復(fù)印件,他考慮的,則是賬簿究竟出自何人之手,能夠記下那一份賬簿的,那必定是財務(wù)人員無疑,外人,根本不可能記下那么一份賬簿。
“趙哥,還有沒有遺漏什么人的?”柳罡大約的看了一遍,沒有一份字跡,和那賬簿的字跡相同,大概相同的,也都沒有,他可以肯定,這些人,都不是賬簿的主人。
“還有一些,也就普通的財務(wù)人員,這下來,我們就想法去搜集。”這也就兩三天的時間,他們搜集了這許多的資料,那也是費盡了心力,畢竟,他們就兩個人,還只能是暗中進行。
“暫時別忙著收集了,我估計,已經(jīng)驚動他們了。”柳罡搖了搖頭。
“組長的意思是,羅鴻的死,和這有關(guān)。”趙宗偉臉色變得凝重了起來。
“如果不是,那也太巧合了些。你們接觸一下當(dāng)初朱國富案專案組的人,以及一些當(dāng)年的目擊者和當(dāng)事人,盡量的將聲勢造出去。”柳罡緩緩的道,省廳都介入了,那也就是說,對方已經(jīng)坐不住了,想從上面來卡自己,而他們,時間同樣并不比對方充裕,甚至更加的緊張,在他看來,在處理這一類有著深厚背景案件的時候,那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造成即成事實,讓對方根本來不及從中作梗,雖然即使逮捕了嫌疑人,對方也可能從中作梗,不過,那顯然難度大了不少,而且,風(fēng)險也大了不少。
現(xiàn)在他們抓了向天晴三人,那陶縣警方不可能不知道,不過,柳罡并不認(rèn)為,整個陶縣警方,就會真?zhèn)€的和專案組作對,相反的,不少人心底反而會有所忌憚,現(xiàn)在三人并沒有放出去,自己依舊在這個專案組組長的位置上,下面的人,誰也不可能知道真實的情況,而只會疑神疑鬼,即使有人說了真實的情況,大約相信的人也沒有幾個,三個人還沒發(fā)出來,那就是鐵的事實,而這,這就足以的讓那些人不敢硬碰他們,自我保護,那根本就是一種本能。他們造成的聲勢越大,對公安局的那些人的震懾也就越大,他們可能獲得的信息,也就越多,他相信,陶縣的警方,必然不可能整個都爛了,牽涉進那案子的人,終究是少數(shù)。只要不是真和自己有牽連,或者是一些熱血上涌的家伙,恐怕都不會真?zhèn)€和他作對。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當(dāng)初那案子,刑警隊的人必然不可能是鐵板一塊,也不可能掩盡刑警隊所有人的耳目,這么大一件案子,刑警隊其他即使和案子無關(guān),或多或少也會有所關(guān)注,也必然有著人知道一些內(nèi)情,只是,他們也更知道案子的牽涉大,不是他們能摻入的,而采取了明哲保身的態(tài)度,大多數(shù)人,想來也應(yīng)該是如此的選擇。這些人中,也未必就沒有一個有著正義感的人,只是,他們沒有機會露頭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