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二章 放人的命令
,官場新秀 !
“我也感覺著不可能,只是,膽子大的人多了去了,比如說去年七月五日,有人就曾經(jīng)放了一個**犯,還污蔑說被**的女孩子**,最后,女孩子無奈跳樓自殺……”柳罡淡淡的述說著,他的聲音不大,只是,聲音中沒有哪怕一點點的感情,沒有憤怒,沒有斥責(zé),沒有任何的感情。
“怎么可能有這種事情……”那毫無感情的話,卻是讓向天晴感覺到一陣陣的發(fā)冷,仿佛的,冷到了骨髓之中,聲音,也禁不住的有些微的顫抖。
“去年九月,商貿(mào)城會計貪污公款做假賬,被派出所抓住,結(jié)果,派出所所長和他手下的辦案隊長,玩了一出二龍一鳳的游戲,最后,女會計毫發(fā)無損,無辜的出納卻背上了貪污公款的罪名,最后被開除,從商貿(mào)城六樓跳下,還沒有送到醫(yī)院,就死在了救護(hù)車上……”柳罡繼續(xù)的訴說著。
“……”向天晴的身子陣陣的發(fā)冷,看向柳罡的眼睛里,也是微微的有些恐懼。
“向天晴,你還想聽什么?我可以繼續(xù)告訴你……”柳罡淡淡的看著向天晴。
“張之翰落在你手里了?”向天晴終于的明白了一回事,除非是張之翰落在了柳罡的手里,而且已經(jīng)招供,否則,柳罡不可能知道這些事情,知道這兩件事的,就只有他和張之翰。他有些的不明白,張之翰為什么會如此輕易的招供。在他眼中,張之翰那雖然不說是鐵齒銅牙,可也算是一個嘴相當(dāng)緊的人,否則,他也不可能依偎左臂右膀了。
然而,他卻忘了張之翰是什么出身,一個地痞小混混,而且被勞教過,勞動教養(yǎng)人員,大多是因為好逸惡勞、通過非法手段獲取他人財產(chǎn)而走上違法犯罪道路的,被勞動教養(yǎng)的人,差不多也就偷奸耍滑,大事不敢干,小事不愿干的貨色。這樣的人,能是什么硬骨頭,更不可能是視死如歸的角色,說難聽些,也就是兩個地痞小混混,沒落網(wǎng)之前人五人六,跟螃蟹一般橫著走,一旦被抓住了痛腳,那就和孫子差不多。
當(dāng)然,他們無疑也都是聰明的,趨吉避兇,舍重就輕,保護(hù)自己的事情,還是知道的,這些內(nèi)容,自然不可能是張之翰主動供述的,雖然他已經(jīng)坦白,可關(guān)于自己傷天害理的事情,他卻是都隱了起來。
然而,柳罡抓住的并不是張之翰一個人,而是張之翰和朱定江兩個人,張之翰的招供,卻是讓朱定江的防線被摧毀,而朱定江,對于他們的事情,雖然不能說了如指掌,卻是十之八九都知道一點,有著這一點引子,對于一個思想防線被打開的人來說,還有什么不招供的呢?兩人相互的供出對方,最后的結(jié)果,那自然就是兩人的情況,哦,應(yīng)該說是三人的事情,都毫無遮掩暴露在柳罡面前。
“砰砰砰”柳罡還沒有回答向天晴的話,卻是傳來了敲門聲,李錫打開門,進(jìn)來的乃是蘇子峰,他的手里,拿著一張傳真紙,遞給了李錫,“是省高檢的傳真……”
“謝謝”李錫接過,蘇子峰退了出去,關(guān)上了房門,李錫一看傳真,卻是陡然的精神一振,有些激動的叫了起來,“柳組長,早上我們傳真過去的筆跡鑒定資料,已經(jīng)有結(jié)果了,那是同一個人的筆跡。”
接過傳真一看,上面的結(jié)論,非常的確定,結(jié)果清晰明白,這么快拿到結(jié)果,柳罡也有些意外,上次傳真過去的鑒定資料,那都是第二天才拿的結(jié)果,這一次卻才一個多小時,就有了結(jié)果,尤其是,今天乃是星期六。
看來,肖處長還是支持自己的。聯(lián)想到早上肖紅娜的那個電話,柳罡卻是不難想到,這是高檢對自己工作的支持,如此快的出鑒定報告,那只能是有人催著才有可能,能催著的,那也就只有肖紅娜了,李孟然一個堂堂的副檢察長,不可能來過問這么些小事,而且,他也不可能知道這份傳真,這也讓他的心底踏實了許多,至少,高檢有人是支持自己的,不至于讓自己完全孤軍奮戰(zhàn)。
“怎么,感覺我們是在演戲……”柳罡看向天晴眼睛里微微的閃過一絲不屑,他搖了搖頭,將手里的傳真遞了過去,“混了那么些年警察,對于這個,應(yīng)該能鑒定真假吧?”
向天晴的眼睛,有些迫不及待的看向了傳真,作為一個老公安,鑒定報告他自然不陌生,他幾乎的一眼就認(rèn)出,那是一份真實的字跡鑒定報告,鑒定的時間,正是今天的時間。看著那鑒定的結(jié)論,他的臉色,再次的慘白了幾分,坐在那里,身子也微微的有些顫抖了。
他真的怕了,即使柳罡現(xiàn)在沒有其他的底牌,憑著目前一連串的人證物證,那也是逮捕他綽綽有余,這一份字跡鑒定,也是完善了整個的證據(jù)鏈,只是,他顯然不甘于如此的屈服,他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派出所所長,可是,他的身后,那可是有著一棵參天大樹,他相信,那棵參天大樹會為他遮風(fēng)擋雨,也有著為他遮風(fēng)擋雨的能力。
老大不會放棄我的他們并沒有我指使人殺人的直接證據(jù),張之翰并不知道我讓梁浩光去做掉孫來澤的事情,那些錢的事情,他完全可以狡辯是自己的投資之類的,有著老大的照顧,那未必就不能蒙混過關(guān)。如是的想著,向天晴也就踏實了許多,也就不那么怕了,神情,也鎮(zhèn)定了許多。
看著眼前的神情,柳罡知道,大約,要打開著向天晴的嘴,得費一番功夫了,看了看眼睛也是有些發(fā)紅的李錫,柳罡搖了搖頭,干脆的停止了審訊,既然一時半刻拿不下向天晴的嘴,那也就不急在一時了,反正現(xiàn)在也足夠逮捕向天晴了,他根本無需著急。
停止了審訊,柳罡回到寢室,也是感覺著眼皮沉淀的的,剛剛的躺下,就睡著了過去,然而,卻是注定他無法睡好這一覺了,剛剛的睡著,就被電話吵醒了過來,拿起來一看,卻是肖紅娜的手機(jī)。
“肖處長……”他拿起電話。
“柳罡,反貪局黨委已經(jīng)做出了決定,你立刻放人”肖紅娜的聲音有些疲憊。
“肖處長,我已經(jīng)有著足夠的證據(jù),可以逮捕向天晴了。”柳罡趕緊的道,此時,他自然是不敢再藏著掖著了。
“公安廳已經(jīng)發(fā)出了正式的抗議,反貪局四位正副局長也都堅決要求立即放人。現(xiàn)在張副廳長還在反貪局守著呢,你趕緊執(zhí)行吧。”肖紅娜有些無力的道,她只是一個處長,盡管,她享受著副廳級的待遇,可是,她面對的乃是四個實權(quán)副廳級,一個實權(quán)正廳級的領(lǐng)導(dǎo),而且,這些人還都是她肖紅娜的頂頭上司,他們可都沒有聽她解釋的意思,也沒有要了解案情的意思,他們只要一個結(jié)果,那就是放人,她除了同意放人,沒有任何的選擇。
“張副廳長,肖處長,你能讓張副廳長接個電話嗎?”此時的柳罡,卻是為難了,放掉向天晴,想要重新逮捕向天晴,那就有些麻煩了,而且,放掉向天晴,對于郭玉榮的那些蝦兵蟹將,無疑是一個巨大的鼓舞,對于他們案件的偵破,那絕對是不利的。可是,硬頂回去,那顯然不可能,對方隨時可以撤掉他的職務(wù)。他并不怕失去現(xiàn)在的職務(wù),可是,如果失去了這個職務(wù),他也就失去了將郭玉榮繩之以法的機(jī)會,而且,事情已經(jīng)有了不小的進(jìn)展,就此放棄,他絕不甘心。
“柳罡,你就別難為我了。”肖紅娜趕緊的投降,張副廳長,她倒是不陌生,還能勉強(qiáng)說的上話,當(dāng)然,也就僅僅能勉強(qiáng)說的上話,并沒有任何的交情,平時,或許對方會給她一個面子。然而,此時的張副廳長,那可是火氣沖天,自己去找他接電話,那不是找不愉快嗎?尤其是,這一次的事情,牽涉到公安系統(tǒng)和檢察院系統(tǒng)的爭執(zhí),張副廳收回成命的可能性,那可以說是微乎其微,即使明知道錯了,那也只能是堅持下去,不可能低頭服輸。
“肖處長,我有著足夠的理由,可以說服張副廳長……”柳罡此時,也是有些豁出去了。
“柳罡,你可別害我……”肖紅娜卻是有些的心動了,柳罡畢竟是李副檢察長的人,他或許真有著什么能打動張副廳長。當(dāng)然,關(guān)鍵是她也有些不甘心就此放人,這無疑是打她是臉,雖然,被上級領(lǐng)導(dǎo)打臉,也比較正常,可是,如果有著一點的機(jī)會,她也希望能夠爭取,盡管明知道可能性不大,她也愿意去盡力的爭取。
“肖處長,你那么支持我,我怎么可能害你呢?”柳罡趕緊的道。
“那你等等,我試試看。”
柳罡的心底,也有些的忐忑,雖然廳級的干部,省廳的廳長,他也并不陌生,可是這一次,卻顯然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