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雙燕見面
處理完陳世美案,離春節(jié)也沒有幾天了,包拯除了留下幾個人維持開封府的正常運(yùn)轉(zhuǎn),給眾人放了半個月的假期。這一天,展昭終于將易筋經(jīng)第一個境界,煉體之境修煉到大圓滿,成功的進(jìn)階先天,成為天下頂尖高手。展昭也是在突破了先天之境后,才明白先天之境與后天之境簡直就是天壤之別,為什么后天之境的高手即使修煉的劍法再上乘,輕功再莫測,也很難打敗一個劍法下乘,輕功普通的先天高手?原因是,進(jìn)階先天之境的高手,內(nèi)力會大大的增長,內(nèi)力比后天之境的高手高出了幾倍,甚至十幾倍之多,這就如同,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即使他手里有刀,他也不可能打得過一個空著手的青年,是一個道理。展昭自信可以和三年前的南宮凌云一較高下了,只是不知南宮凌云這三年功力有沒有增長?
展昭突破先天之境后,最想把這個好消息與丁月華分享。但丁月華回去給她母親祝壽,已經(jīng)有三個多月了。當(dāng)初丁月華離開的時候說,只回去一段時間,便來京城找自己。展昭猜想,應(yīng)該是丁月華給她母親祝完壽,又趕上快過春節(jié),被她母親給留住了。展昭明知道丁月華不可能在過年之時,離開家人,獨(dú)自上京城來找自己,但對伊人深深的思念,驅(qū)使展昭向當(dāng)初與丁月華約定見面的緣來客棧走去。
今年冬天的東京很是寒冷,但擋不住百姓對過年的熱情。此時,街道上車水馬龍,擠滿了冒著嚴(yán)寒上街置辦年貨的百姓。展昭擠在擁擠的人群里,更加思念丁月華了,腦中不斷浮現(xiàn)兩人相處的畫面:
與丁月華在擂臺上第一次見面的情景,與丁月華在山洞獨(dú)處的情景,與丁月華擁抱掉落懸崖的情景,與丁月華在天坑生活的情景,與丁月華在少林寺外的茅草房生活的情景,甚至是自己修煉失控,與丁月華發(fā)生關(guān)系的情景,往事的一幕幕仿佛就發(fā)生在昨天,是那么真實(shí)而又刻骨銘心!
當(dāng)展昭擺脫思緒之時,已經(jīng)不知不覺走到了緣來客棧。展昭慢慢走進(jìn)客棧,向掌柜詢問了一下丁月華有沒有來找過自己,結(jié)果是意料之中,但卻是讓人失望的。正當(dāng)展昭意興闌珊的想要離開客棧之時,眼角余光卻意外的瞟見了一個熟人,竟是將近三年沒有見面的南宮燕。
此時,南宮燕與蕭蘭正在以前展昭請艾虎與龐飛燕吃飯的,那張桌子上吃著飯,南宮燕所坐的位置正是上次龐飛燕所坐的位置,蕭蘭所坐的位置則是艾虎所坐的位置。南宮燕顯然沒有什么胃口,這從蕭蘭已經(jīng)快把碗中的飯吃完了,而她的那碗飯依然滿滿當(dāng)當(dāng),就可以看出來。
展昭原本以為要等到自己去襄陽后,才會有機(jī)會遇見南宮燕。他怎么也想不到會在這里就與南宮燕相遇,這讓他一點(diǎn)心里準(zhǔn)備也沒有。展昭回想起與南宮燕相處的日子,那段日子是快樂的,是美好的,是值得懷念的,自己還在水潭邊與南宮燕發(fā)生了,愛昧尷尬的一幕,自己從此對南宮燕多少都產(chǎn)生了好感,若不是后來丁月華的出現(xiàn),若南宮凌云是個真正的大俠,自己說不定會與南宮燕走到一起。但天意弄人,南宮凌云偏偏是個偽君子,自己不得不與其為敵,也就注定要辜負(fù)南宮燕了。自己雖然對當(dāng)初的選擇無愧于心,如果重來一次,自己依然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可是這樣,自己就注定要辜負(fù)眼前的美人了。
“展大哥,你怎么在這里?”蕭蘭驚呼聲傳來,打斷了展昭的思緒。
展昭回過神來,一邊走過去,一邊答道:“快過年了,包大人給我們放了半個月的假期,我閑來無事,所以出來走一走,沒有想到卻遇見了你們。”說著,展昭坐到座位上,一邊抬眼看向南宮燕,一邊問道:“你們是什么時候來京城的?南宮燕,這些年你過得……”展昭本來想問南宮燕這些年過得還好嗎?但話到嘴邊,卻被生生咽回去了,因?yàn)檎拐淹蝗话l(fā)現(xiàn),此時的南宮燕滿臉憔悴之色,整個瘦得一陣大風(fēng)就能吹走,原來活潑開朗的笑臉不見了,取代的卻是滿面愁容,活脫脫一個“林黛玉”,讓人看著就心痛。展昭很快意識到南宮燕變得這個樣子,肯定與自己有關(guān)。
南宮燕也沒有想到會在這里遇見展昭,當(dāng)年南宮凌云追殺展昭,把展昭和丁月華打落天坑之事,南宮凌云一直瞞著她。這件事,南宮燕也是被南宮凌云帶到襄陽王府,后來她才知道南宮凌云與襄陽王早有勾結(jié),她負(fù)氣與蕭蘭一起離開了王府,后來在一家客棧吃飯,無意聽旁桌的江湖人士聊到的。
自己一直引以為傲的父親,竟是個表里不一的反賊,與自己喜歡的人,竟成了生死仇人,這讓南宮燕始終無法原諒南宮凌云。她與蕭蘭這些年一直在江湖上飄泊,偶爾才會回一次襄陽。
她怔怔地望著展昭,仿佛是癡了一般,她眼里似乎已經(jīng)濕潤,寒風(fēng)從窗戶吹進(jìn)來,吹著她此刻那么瘦弱而單薄的身軀,她身體明顯顫了一顫,可是,她的視線依然停留在他身上,沒有一秒離開過!
這幾年見不到他,她才知道自己早已經(jīng)愛上了他,雖然她不知道愛上他是什么時候開始的,或許是從她發(fā)現(xiàn)自己女兒身之時,或許是他親在自己小腿上之時,即使他那樣做只是為了給自己吸毒,可是,那又怎么樣呢?
她這幾年,在暗無光線的黑夜,在僻靜無人的荒野,腦海深處總是浮現(xiàn)他的身影,他的臉,與他相處的一個個畫面。
相思,刻骨的相思!在無數(shù)個夜晚折磨得她無法入睡,在黑暗之中,輾轉(zhuǎn)反側(cè),可她又可以向誰去述說?
即使偶爾入睡,可他的臉,他的身形,與他相處的那短短一個月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就會像烙印在骨骼的毒藥,一次又一次出現(xiàn)在她的夢里,使她對他的思念越來越深,漸漸的與她的血脈融為一體,再也割舍不掉!而夢發(fā)展到最后,就是他與她父親的對決,不死不休的對決!有時是他倒在她父親劍下,有時是他倒在......
然后,她就會猛然驚醒過來,一身冷汗,就像置身萬年冰窟!最后就是一夜無眠。
相思刻骨,伊人竟已黯然憔悴!
“展大哥,聽說你脫離了江湖,做了四品帶刀護(hù)衛(wèi),恭喜你了。”蕭蘭的話語,打斷了兩人的思緒。
南宮燕尷尬一笑,說道:“展大哥,你還沒有吃午膳吧?我讓小二再上幾道菜,你就和我們一起吃吧!”
“好啊!那讓小二再來點(diǎn)好酒,我們好好喝幾杯。”展昭見桌上還剩下不少菜,原本想說不用加菜了,自己隨便吃點(diǎn)就行,但展昭一想到南宮燕瘦成那樣,臨時改了口。
不多時,新點(diǎn)的幾道菜便上齊了。展昭夾起一塊雞腿放到南宮燕的碗里,說道:“南宮燕,這個雞腿給你吃,今后要注意一點(diǎn)身體。”
“嗯,”南宮燕見到展昭后,心情就變好了許多,胃口自然大開。她也不推辭,拿起雞腿就吃了起來。
蕭蘭看見近兩年多不吃肉的自家大小姐,終于肯吃肉了,欣喜得忍不住眼泛淚花,同時感嘆自家大小姐對展昭的情根深種。可一想到自家大小姐都是因?yàn)檎拐眩抛兂涩F(xiàn)在這個樣子,而展昭卻過得很是逍遙,長得比當(dāng)年更帥氣了,蕭蘭就為自家大小姐感到不值。
三人各懷心事,飯桌氣氛有些沉悶。正當(dāng)展昭想要開口打破這種沉悶的氣氛之時,眼角余光卻瞟見龐飛燕獨(dú)自一人走進(jìn)了客棧。所以話到嘴邊,展昭又生生咽了回去。
龐飛燕一走進(jìn)客棧,目光便向這邊投來,一眼就發(fā)現(xiàn)了展昭。見展昭正與兩漂亮的女孩一起吃飯,她心里就一陣凄苦。其中一個身體瘦弱,但卻依然美得不像話的女孩,正坐在當(dāng)日展昭請自己吃飯,自己所坐的那個位置。
她就是展昭的未婚妻嗎?她真的好美,自己引以為傲的容貌與眼前的女孩比起,果然差了不少。展昭真是好眼光,能找到如此漂亮的女孩做未婚妻。難怪展昭對自己愛理不理,一點(diǎn)機(jī)會也不留給自己。
不過,龐飛燕很快便看出了問題:眼前的女孩雖然臉上有點(diǎn)微微的笑容,但那雙眼睛卻隱含苦楚,看向展昭的目光中,既隱含愛慕,又有幽怨和委屈,那不是我自己看向展昭的目光如出一轍嗎?
龐飛燕忽然很想認(rèn)識眼前的女孩,于是,她向三人走去,開口說道:“展昭,這兩位姐姐是誰呀?也不給我介紹一下。”
“哦,她叫南宮燕,她叫蕭蘭,我們幾年前就認(rèn)識了,”展昭介紹道:“她叫龐飛燕,我來京城就認(rèn)識了。”
“飛燕妹妹,你還沒有吃午膳吧?你如果不介意,就坐下來一起吃吧!”南宮燕經(jīng)過這幾年的磨難,心思變得細(xì)膩許多,剛才她發(fā)現(xiàn)龐飛燕看向展昭的目光隱含深深愛慕與一絲絲幽怨,那不正與自己看向展昭的目光相同嗎?難道說展昭才來京城幾個月,招惹了人家小姑娘,但又相對待自己一樣,半途就把人家小姑娘的美夢給生生打碎!同是天涯淪落人,南宮燕很想了解,龐飛燕與展昭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樣的瓜葛。于是,南宮燕主動邀請龐飛燕一起吃飯。
龐飛燕說道:“我也正好餓了,那我就不客氣了。”說著,龐飛燕拉開座位,坐了下來,自顧從竹筒里拿出筷子,便夾起已經(jīng)有些冷的菜,吃了起來。龐飛燕吃了幾口菜,見氣氛有點(diǎn)悶,便自來熟的說道:“南宮姐姐,蕭蘭姐姐,你們來京城還沒有好好逛過吧?我告訴你們,京城好玩的地方多了去了,比如城郊的皇家獵場,城北的皇家園林,華清園,汴河上的花……哦,總之好玩的地方很多。如果你們有興趣,我可以當(dāng)向?qū)叮 饼嬶w燕差點(diǎn)說出汴河上的花船來,那是她以前無聊之時,女扮男裝去過的地方,自己差點(diǎn)把它說了出來,這多少讓龐飛燕有些不好意思。
“好啊,那明天早上我們在這里等你,你可一定要來啊。”南宮燕本沒有什么心情游玩的,但她想向龐飛燕打聽展昭的一些近況,只好答道下來了。
接下來,龐飛燕與南宮燕從京城哪里好玩說起,談到哪家飯店菜好吃,又聊到京城里有幾個紈绔公子,最后互相討論哪種牌子的胭脂水粉最好。或許兩人是同病相憐,才剛剛認(rèn)識一會兒,就無話不談,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是相處了好幾年的閨蜜呢!展昭不得不感嘆,自己對女人的了解太少。
與三女吃完飯,展昭以有事要處理為由,道別了三女,獨(dú)自回開封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