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攝政王,永遠凌駕于帝王之上!
被孟扶歌這般一梳理之后,事實幾乎已經(jīng)擺在眼前,只需要稍微調查一下這幾個所謂的“目擊證人”,便能查到買通他們的人,到時候是鐵證如山。</br> 可偏偏,司徒楓此擺明了就是不愿意再管這件事情,畢竟,為了一個小小的禮部侍郎之女得罪平王宇文赫,這顯然是劃不來的,而且,他顯然恨極了孟哲一家人,不想讓他們好過!</br> 面對此時擺明了就打算撒潑耍賴的司徒楓,孟扶歌這一次,卻沒有再說話。</br> 因為接下去的事情,不方便她一個弱女子來出手。</br> “呵……”</br> 就在這時,一聲冷笑響起。</br> 一直都姿態(tài)悠閑的坐在椅子上,若無其事看好戲的宇文戟,終于在這一刻,有了反應。</br> 他的冷笑,向來都是極其有威懾力的。</br> 此時的他,雖然只穿著一襲素凈的白衣,臉色微微有些蒼白,身上的氣息也不復往日一襲紫衣時那般霸氣無雙。</br> 但,即便如此,他的氣場,也足以震懾住在場的所有人。</br> “無法定罪?”</br> 他慢條斯理的說著,忽然便站起身來,狹長的鳳眸微微瞇起,眼底閃過一道幽幽寒芒。</br> 當他起身的那一刻,一直被他收斂著的來自上位者的霸氣,在瞬間釋放了出來,如驚濤駭浪一般自他周身彌散開來!</br> 一股凌冽得可怕的威壓,席卷了整個大理寺前堂,這一刻,幾乎所有的大理寺侍衛(wèi),都被壓制得冷汗涔涔,全然抬不起頭來。</br> 被無辜殃及之人已是如此,就更不要說那司徒楓了。</br> 司徒楓哪里還能坐得住?直接雙腿一軟,便從座位上滾了下來,自己尚未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已經(jīng)條件反射的伏跪在了地上。</br> 一時間,他只覺得自己半只腳已經(jīng)踏入了閻王殿了。</br> 可他顯然還不想死,他也不知道為何,明明宇文戟這個攝政王已經(jīng)被廢了,可他卻依然對他感到懼怕,而這種懼怕和敬畏,完完全全就像是刻在骨子里的那種!</br> “此事事關重大,本官……本官確實是無法定奪,只能入宮請求陛下來定奪……”</br> 司徒楓冷汗涔涔,瑟瑟發(fā)抖的說道,依然沒有了之前的那份囂張,看著宇文戟的眼神充滿了卑微的懼意。</br> 宇文戟聞言,再一次勾了勾唇角,用淡漠的語氣道:“入宮做什么?孤現(xiàn)在,就站在你的面前!”</br> 話語微微一頓。</br> 司徒楓倏然瞪大了雙眼,眼里滿是不敢置信之色。</br> “誰告訴你們,孤被廢黜了?”</br> 宇文戟雙眼微瞇,眼神緩緩掃過在座眾人,凌厲之中,還帶著幾分不屑。</br> “先帝遺旨,予孤攝政之權,凌駕于崇元帝之上。他廢黜的旨意,在孤的眼里一文不值,明白嗎?”</br> 一席話,全場寂靜。</br> 分明是平淡無波的語調,被他在此時此刻說出來,卻有一種震人心魄的威懾力,令人不敢直視。</br> 當然了,不敢直視他的人,自然不包括孟扶歌。</br> 此時的孟扶歌,正一瞬不瞬的看著他,眼神漸漸變得癡迷起來。</br> 眼前這個男人,怎會變得如此霸氣?</br> 他的身上有一種獨特的,與生俱來的王者氣息,再配上那張難以用言語形容的俊美容顏,宛若神邸般高不可攀。</br> 孟扶歌愛極了他溫柔淺笑的模樣,卻更愛他睥睨天下時的霸氣,因為這一刻的他,才是真正的宇文戟,才是攝政王應該有的樣子!</br> 宇文戟目光緩緩的掃過大理寺內堂已經(jīng)完全傻眼的人們,突然一聲低低的沉喝。</br> “所有人聽令。”</br> “參見攝政王!”</br> 呼啦啦一聲。</br> 一時間,所有的侍衛(wèi)都齊刷刷的跪倒在了地上,沒有一個人還敢在這個時候站著!</br> 孟哲帶回來的那些精衛(wèi),只要是在這里的,也全都跟著一起跪了下來。</br> 因為,這一刻的宇文戟,是在用攝政王的身份,發(fā)號施令。</br> 他就是大周的王。</br> 不需要任何所謂象征身份和權利的令牌和信物,他的人,他的名字,便是所有將士們的信仰。</br> 包括孟哲和孟扶舟,看著他的眼神亦是滿眼的敬重。</br> “大理寺少卿司徒楓,濫用職權、徇私舞弊、誤判冤案、罪無可恕,立刻削去官爵,賜,凌遲!”</br> 說到最后兩個字的時候,宇文戟特意加重了咬字,語氣之中頓時多了一抹狠厲嗜血之意。</br> 跟他的歌兒學的,殺雞儆猴。</br> 司徒楓顯然很適合當他重新攝政之后,手里的第一只雞。</br> “不……不!你不能殺我!我是皇后的親哥哥,我是丞相之子,我要見皇后!我要見陛下!”</br> 司徒楓整個人軟在地上,在聽到凌遲這二字的時候,整個人已經(jīng)嚇到完全失禁了,渾身顫抖,不甘心的嘶吼起來。</br> 這一刻,司徒楓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絕望。</br> 因為宇文戟用極其冷漠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語氣極為狂傲道:“死心吧,就算你爹和皇后一起跪在地上求孤,你司徒楓也必死無疑!還是說,你想讓你全家同你一起陪葬?”</br> 這些年,司徒楓能夠如此囂張跋扈,可少不了左丞相司徒大人的縱容。</br> 當然了,這句話也不過是嚇唬罷了,宇文戟并不會在這種時候,便對根基深厚的司徒家出手。</br> 但殺一個司徒楓卻是綽綽有余,不僅可以用來殺雞儆猴,讓朝中那些貪官污吏清醒清醒。</br> 同時,也可以作為一個警醒敲打敲打如今愈發(fā)囂張的司徒家。</br> 這次,司徒楓是真的絕望了,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千算萬算,終究還是算錯了宇文戟這個人,他既然能穩(wěn)坐攝政王之位這么多年,將一個國家整治的井井有條,怎么可能這么簡單,說廢便被廢了?</br> 于是,昔日那些在司徒楓手底下干活的侍衛(wèi)們,直接鐵面無私的上前,一把摘下了他頭上的烏紗帽,鐵面無私的將他拖了出去。</br> 而滿臉是血的司徒楓,此刻直接連叫囂的聲音都沒有了,臉上是一片灰敗絕望之色……</br> 這時,宇文戟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一直沒有說話的孟扶舟。</br> 俊秀的少年一身戎裝,英姿勃發(fā),眉眼與孟扶歌有七分相似,眼神清澈正直,卻又帶著幾分受了委屈之后的狠倔怒意。</br> 這性子倒是與小時候相差無幾,這些年除了長高了些,還是一樣少年心性。</br> 宇文戟饒有興致的勾了勾唇角,眼底似有一道流光閃過,沉聲喝令道:“孟扶舟,孤許你帶兵搜查平王府,即刻捉拿平王入宮問審!”</br> 孟扶舟霍然抬頭,少年的眼中滿是激動之色,大喝一聲:“是!”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