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你說一個字,我就打你一巴掌!
孟擎天眼神復雜的看著顧娉婷,沉聲道:“都過去這么久了,你還沒了解歌兒那孩子嗎?她,已經不再是小孩子了!”</br> 雖然如今的她,確實和曾經那個膽小怯懦的她有所不同,但是,這樣的改變是成長,是蛻變,是涅槃!</br> 說明她已經變得優(yōu)秀強大。</br> 而這個時候,她再想去做一些什么事情……身為她的家人,哪怕再不能理解,也不該如此誤解她啊!</br> 顧娉婷這是非要將他的歌兒重新變回之前那個小心翼翼、畏畏縮縮、膽小懦弱的孩子才滿意啊!</br> 雖然沒有親眼看到昨日發(fā)生之事,但光是從顧娉婷的言語和態(tài)度之中,他便已經感受到了她的委屈與傷心。</br> 如此,她離開孟府出走,完全是在情理之中的。</br> “嗚嗚……歌兒她就算再長大,可她在我心里,也永遠都是我的孩子,我這個做母親的,怎么可能不在意自己的親生女兒,我就是太愛她了,我不想讓她遇到一點危險,難道這樣也有錯嗎?”</br> 顧娉婷一邊痛哭一邊說道,顯然也是十分的委屈。</br> 孟擎天是最討厭看見女人哭的,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安撫,如何開解。</br> 頭疼的揉了揉眉心,他無奈道:“罷了,我派人出去找找她……”</br> “我也要一起去!”顧娉婷立刻一臉堅定的說道。</br> 孟擎天聞言,頓時眉頭一跳,心里暗道不妙。</br> 讓她一起去?</br> 那不是去添亂嗎?!</br> 歌兒不愿意回家的原因就是因為她的糊涂,若是看見了她只怕是會更生氣,更不愿意回來!</br> 但是顧娉婷顯然是鐵了心要親自去找她,因為她必須要當面確認,孟扶歌昨天是不是和宇文戟在一起。</br> ……</br> 午時時分。</br> 顧娉婷和孟清瑤一同,帶著孟府的下人浩浩蕩蕩的來到了醫(yī)館。</br> 二人鮮少出現在百姓們的視線之中,特別是顧娉婷,常年都在孟府后院不出門,如今一出來,自然而然的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br> “這位夫人,不知您有何事?我是這里的掌柜,您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與我說。”</br> 一襲簡樸素衣的青絲從醫(yī)館內走了出來,看著顧娉婷不卑不亢的說道,氣質淡雅,寵辱不驚。</br> 和她一對比,顧娉婷身邊的孟清瑤,便顯得十分小家子氣了,美則美矣,卻并無任何的氣魄,全然不如青絲這般美得張揚奪目。</br> “我找孟扶歌,她是不是就在這間醫(yī)館里?”</br> 顧娉婷板著臉,盡量讓自己的氣勢能夠足一些。</br> 青絲微微一愣,很快便反應過來,但還是遲疑著問道:“不知夫人是……”</br> “我是她母親。”</br> 顧娉婷說著,冷冷地看了青絲一眼,語氣并不是特別的好,因為她覺得眼前的女子長得太美了,而且她的美貌十分具有攻擊性。</br> 顯然,比起眼前這個女子,她更喜歡薛彩那樣看起來乖巧善良的。</br> 青絲并沒有忽略顧娉婷看自己時并不和善的眼神,但臉上的表情卻并未改變,微笑著將人請入了醫(yī)館內。</br> “夫人請坐,我去叫扶歌出來。”</br> 將顧娉婷好茶好座的伺候完,青絲才轉身去找孟扶歌。</br> 而顧娉婷和孟清瑤,則是在打量著四周……</br> 沒想到這醫(yī)館不僅名氣大,這里面看起來是十分的高級,即便是普普通通的茶杯和茶水,都非常的名貴。</br> 早上打聽到扶歌在這醫(yī)館里的時候,顧娉婷都驚了,她怎么會認識這么多人?</br> 只有孟清瑤,一點都不意外的陰下了臉。</br> 昨天她就知道了,孟扶歌不僅僅有宇文戟的庇佑,就連千金閣的人,都對她另眼相看!</br> 到底是為什么?憑什么所有的好事,她都占盡了!</br> “母親,您說,姐姐她昨晚上,真的是一個人住在這里嗎?會不會……”</br> 孟清瑤有些不安的提醒道。</br> 顧娉婷一聽,直接便反應過來,噌的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直接不管不顧的,氣勢洶洶的往后院沖了過去。</br> 事關自己女兒的清白之軀,她怎么能不急?</br> “叩叩叩……”</br> 急促的敲門聲不斷的響起,青絲在門外高聲喊道:“扶歌快起來了,孟府的人來找你了!”</br> 孟扶歌翻了個身,眼睛都沒睜一下,捂著耳朵繼續(xù)酣睡。</br> 本就一夜沒睡,又喝了不少酒,醉得一塌糊涂,這才睡下沒幾個時辰,以她這脆弱的小身板,哪有這么容易醒來。</br> 就在這時,顧娉婷已經進了后院。</br> 她一眼便看到了青絲所在的位置,立刻便帶著人沖了過去。</br> “孟扶歌是不是就在這里面?來人!給我把門踹開!”</br> 一想到昨天的夢境,顧娉婷渾身都氣得發(fā)抖,直接便對著孟府的下人吩咐道。</br> 青絲臉色一變,直接橫在了門前,態(tài)度堅定道:“夫人不可,扶歌她正在休息,哪怕您是她的母親,也不可如此!”</br> “你算什么東西?你憑什么攔著我!我要見得是我自己的女兒!”</br> 顧娉婷怒不可遏的大叫了起來,儼然就是個潑婦。</br> 青絲早就聽白芷說過孟扶歌母親的不可理喻,但是萬萬沒有想到,她會如此不講道理。</br> 既然如此,她也就不客氣了!</br> “夫人,這里是我的醫(yī)館,您若是不能坐下來好好說,青絲只能請夫人出去了!”</br> 青絲身子一動不動的站在門前,十分霸氣的說道。</br> “你!你敢!”顧娉婷氣得臉色鐵青。</br> 就在這時,孟清瑤找到了機會,上前說道:“姐姐她整整一夜夜不歸宿,母親擔心也是正常,如今,想見她一面,你卻三番四次的阻攔,難道說……這屋子里面,并不是只有姐姐一個人?而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你是在怕什么呢?”</br> 這看似只是隨口說的一番話,卻是夾雜著對孟扶歌的無盡誣蔑!</br> 若是傳出去了,那就是毀了孟扶歌的清白啊!</br> 與此同時,顧娉婷的心里更是慌了,因為,孟清瑤的這番話,精準的戳中了她的最擔心的地方!</br> 她并不會認為,孟清瑤是不懷好意的,反而會覺得她完全和自己站在一個陣線上……</br> 可是,青絲,卻一下子便看出來了孟清瑤的心機。</br> 她直接上前一步,毫不客氣的抬起手。</br> “啪——”</br> 一個極其響亮的巴掌,重重打在了孟清瑤的臉上。</br> 孟清瑤被打得暈頭轉向,整個人直挺挺的摔在了地上,臉上浮起一個碩大的巴掌印,足足過了半晌,才回過神來,捂著臉,眼里寫滿了驚慌之色:“你居然敢打我!”</br> 顧娉婷也是驚了一下,一把扶住孟清瑤,怒瞪著青絲喊道:“你憑什么打瑤瑤!”</br> 青絲也是習過武的人,下手可不輕,聞言直接冷笑了一聲,道:“她敢當眾誣蔑扶歌的清白,我便是打了她又如何?”</br> “我沒有!”</br> 不等顧娉婷開始細想,孟清瑤便委屈至極的大叫了起來,“我明明就是擔心姐姐被人欺負!”</br> “是嗎?”</br> 青絲聞言,臉上的表情更冷了,“你不會真以為,這世上有這么多的傻子,會看不出來你的心思?我告訴你!從現在開始,你在這扶傷醫(yī)館說多說一個字,我便打你一巴掌!”</br> “你……”</br> “啪!”</br> 孟清瑤剛下意識蹦出來一個字,青絲的手便直接招呼了上來,沒有半分躲避的機會。</br> “住手!”顧娉婷一把護住了孟清瑤,簡直快要被青絲給氣死!</br> 青絲一對上她,便立刻露出了一個十分有親和力的微笑,道:“夫人,咱們現在……可以好好說話了嗎?”</br> 一行人回到前廳。</br> “小女子名青絲,是扶歌的朋友,昨日她來找我,我便讓她在這里住下了。沒及時通知夫人,是我們疏忽了。”</br> 青絲送上點心與水果,巧笑嫣然,不卑不亢的說道,盡力的幫著孟扶歌圓著話。</br> 孟清瑤剛剛才修養(yǎng)好的臉,如今又是紅腫一片,她捂著自己的臉,咬著牙一句話都不敢多說。</br> 而顧娉婷,也不敢再如之前那般氣焰囂張了。</br> 她沒想到,這個青絲會如此霸道,她帶來的這些人,根本無法與她抗衡半分,就連孟清瑤被打了,她都無法為她討回公道。</br> 顧娉婷鐵青著一張臉,過了半晌,才擠出一句話來:“你讓孟扶歌出來見我,否則,我便……不認她這個女兒了!”</br> “夫人請稍等,青絲這便去。”</br> 青絲臉上的笑容淡淡,轉身走了出去。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