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我要你幫我扳倒宇文赫
“咣當”一聲。</br> 裕親王手里的酒杯直接被摔在了地上,他的臉上滿是震驚。</br> “你……你……你怎么會知道?!”</br> 回過神來之后,裕親王的臉色迅速變得鐵青,眼神陰鷙的看著孟扶歌,隱含殺氣。</br> 孟扶歌既然敢說出來,自然是不會怕他,依然是從容不迫的樣子,沖著裕親王很是溫和的一笑。</br> “慌什么?我是孟家的人,孟府發(fā)生的事情,我知道,不是很正常?”</br> “你想做什么?”裕親王面色微沉,不過卻也逐漸的冷靜了下來。</br> 他知道孟扶歌之所以主動跑來和他說這件事情,一定是懷著目的的。若是真的想害他,她大可以將這件事情公之于眾,讓他跟宇文赫徹底決裂。</br> 孟扶歌瞧著這裕親王的反應倒也不算慢,便直接開門見山道:“裕親王應該也能看出來,我和平王殿下結(jié)了仇,不死不休的那種。所以,我要裕親王你……站在我這邊,幫我扳倒宇文赫!”</br> “你……”裕親王聞言,直接震驚的瞪大了雙眼,幾乎驚恐的看著孟扶歌。</br> “砰”地一聲,裕親王像是為了給自己鼓氣勢一般,突然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怒吼道:“你放肆!你居然想離間本王與平王!孟扶歌,你好大的膽子!”</br> 聽到裕親王的怒吼,孟扶歌卻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一臉淡然,慢條斯理道:“裕親王自然可以選擇不與我合作。”</br> “你休想!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本王絕不可能與你這樣的人同流合污,你今日得罪了平王,你以為你還能活著回去?!”</br> 裕親王冷冷的看著她,眼神鄙夷,似乎已經(jīng)當她是個死人了。</br> 她今日如此囂張的對待宇文赫,給他下套,讓他丟這么大的臉,宇文赫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她,一定會瘋狂的報復回來。</br> “我能不能活著回去,是我應該擔心的問題,而不是裕親王你。但有一點我可以確定……如果宇文赫得勢,裕親王你絕對人頭不保!”</br> 孟扶歌眼神幽幽的落在裕親王的臉上,嘴角掛著一絲高深莫測的笑意,仿佛知道了什么秘密一般……</br> 但此時,頭腦簡單的裕親王顯然根本沒有想起來那回事,聽到孟扶歌這么說,直接不屑的冷笑了一聲。</br> “絕不可能,宇文赫怎么可能會對本王出手,他與本王的交情,你以為就憑你幾句話就可以影響我們?”</br> 裕親王強自鎮(zhèn)定,看起來好像一點都不擔心,但是看到孟扶歌的眼神,他的心里卻始終覺得慌亂無比,像是被人牢牢地捏住了把柄。</br> “你多慮了,我還真沒打算就憑著幾句話就離間你們二人,我只是想通知你一件事情。那日在孟府被你寵幸的女子,如今已經(jīng)懷孕了,并且,在不久的將來,你們的孩子,便會出世。”</br> 孟扶歌看著他,語氣幽幽的說道。</br> “你說……她懷孕了?!她是誰?”</br> 裕親王一臉震驚,心中情緒復雜,有一種說不出來的不祥的預感。</br> 他開始努力的回憶那一晚發(fā)生的事情,但很顯然,那日天色昏暗,他又喝多了酒,下手從來都是沒輕沒重,顯然已經(jīng)忘記了那女子的模樣。</br> 在他看來,不過就是醉酒之后做了一件混賬事罷了,人家不來計較,他自然不會去想對方是誰。</br> 如果不是孟扶歌此刻突然提起,他幾乎要將這些事情都給忘記了。</br> “呵……你果然忘了。”孟扶歌冷冷的盯著裕親王,眼里滿是厭惡鄙夷之色。</br> 顯然,即便她非常的討厭孟扶柳,如今眼前這個混賬的男人依然讓她覺得十分的惡心。</br> 孟扶歌看著他一陣冷笑,道:“剛才你還見過,就在金縷閣。”</br> 裕親王臉色微微一變,然后猛地反應過來,十分震驚的看著孟扶歌:“你是說……是宇文赫的那女人?!”</br> “孟扶柳如今懷孕兩個月了,當時,柳云月為了掩蓋自己女兒被人凌辱的真相,所以才將孟扶柳推給了宇文赫,讓宇文赫是自己對她做了那禽獸不如之事,迫于壓力娶她為側(cè)妃。”</br> 頓了頓,孟扶歌觀察著裕親王變幻的臉色,緊接著又是一陣冷笑:“你以為,這一切都可以當作沒有發(fā)生?若是等這個孩子出生,宇文赫發(fā)現(xiàn),孩子根本不是自己的時候,你覺得,他會如何看待你?又會如何對待……你們的孩子?”</br> 裕親王頓時一臉被驚呆了的表情。</br> 那天晚上他一時興起對待的女人,居然是孟扶柳!</br> 而她在嫁給了宇文赫之后,居然還懷孕了,是自己的孩子?!</br> 宇文赫此時,是不知道有這件事情發(fā)生,所以才會拉攏他,與他互相幫助。</br> 但是如果有一天,他知道自己玩了他的女人,還讓她生下了孩子,卻被他背了鍋……</br> 那么,以宇文赫的性子,不管他是否有苦衷,不管他是否記得這件事情,那必然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與他決裂!</br> 想到這里,裕親王終于慌了。</br> 他絕對不能讓這件事情公之于眾,更不能被宇文赫記恨上。</br> 宇文赫的性子,是出了名的記仇,而且手段非常的多,他懂得隱忍和謀劃,比起宇文燁那黃毛小子,很顯然他更適合當儲君。</br> 但是!</br>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不敢太過分的得罪宇文赫,沒想到……這突然一下,兩個人直接就有了難解的矛盾。</br> “你想怎么樣?”</br> 在思考了一陣之后,裕親王再一次將目光落在了孟扶歌的臉上,他知道她既然找他說這些話,必然心中已經(jīng)有了對付宇文赫的主意。</br> 如今,他倒是想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會有什么辦法。</br> 畢竟此刻,孟扶歌在他心目中的印象,已經(jīng)完全變了,她確實如傳聞中一般,不是什么好人!</br> “我剛才已經(jīng)說了,想讓裕親王幫我,扳倒宇文赫!我的目的,只要扳倒宇文赫,至于未來會是誰來坐這個大周皇位,我一點也不介意。”</br> 聽到她這番話,裕親王和公孫邑的目光,同時閃了閃。</br> 方才雖然一直沒有說話,但是公孫邑卻也一直在雅間內(nèi),聽著孟扶歌和裕親王說話。</br> 原以為,他已經(jīng)足夠了解孟扶歌了,但是如今看來,她……還是有所隱藏,而且,藏得還挺深。</br> 而裕親王,亦是對孟扶歌多了探究之意。</br> 這個女人……到底是想做什么?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