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要不要露一手?
演武場這邊的人不斷的匯聚,各個涼棚下都擠得滿滿的。
已經(jīng)有人開始下場切磋較量了,符箓咒印,近身肉搏,中規(guī)中矩,點到為止。
勝者不驕,敗者不餒,都很有氣度很有風(fēng)范。
不過,這樣也太沒意思了!
幸好,經(jīng)過了開場的幾場不溫不火的切磋之后,一個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的陰柔青年走上空地,對各處涼棚拱手。
“南嶺走陰人,苗園,討教道門同輩的手段,請賜教!”
南嶺走陰人不是道門的人,只能算是風(fēng)水玄門的人。
今天這場子明顯是給道門之間解決問題用的,你一個非道門的人士跑出來搗什么亂?
這里畢竟是龍虎山的主場,這個苗園的出現(xiàn),頗有點砸場子的味道,涼棚下的一些龍虎山年輕一輩有點躍躍欲試準(zhǔn)備出手教訓(xùn)那個家伙了。
但是,坐在涼棚高臺上的張麟和另外兩個老家伙沒有開口,沒有人敢上臺應(yīng)戰(zhàn)。
張麟右手方的那個眉角有傷疤的老家伙,名為張長海,他盯著臺上的苗園,微笑著說道:“南嶺走陰人這一代還有傳人?十八年前不是已經(jīng)死絕了嗎?”
坐在我左手方的膚色較黑的老家伙,名為張慶賀,摸著胡子瞇著眼睛說道:“就算南嶺走陰人還有傳承,也掀不起多大的浪花了。這個小子大概是想在這里打出自己的名頭吧!”
張長海輕哼了一聲,說道:“想在這里出風(fēng)頭?那他真是打錯算盤了,成為別人的踏腳石的幾率比較大!”
張慶賀笑瞇瞇的看著我,說道:“天寶,要不要露一手?也省的讓別人看輕咱們道門!”
兩個老家伙一唱一和的,我根本沒理會,端起旁邊的茶杯安靜的喝著茶。
苗園登場之后,沒有人出場迎戰(zhàn),不是說怕了他,而是一種無視。
那個苗園也不惱,朗聲說道:“諸位看不起苗某沒有關(guān)系,如果道門同輩們的手段僅僅只是剛剛那種小孩子的把戲的話,苗某就當(dāng)此次前來是看一場鬧劇也沒什么!”
說完,苗園干脆的轉(zhuǎn)身準(zhǔn)備下臺了。
這家伙的這句話,太過狂妄放肆,明擺著不把道門的所有人放在眼中,砸場子的態(tài)度很明顯。
在他還沒走下臺的時候,一道身影從某個涼棚之中竄出,出現(xiàn)在了苗園身后十幾米處。
那是個看起來和苗園差不多大的青年,冷眼看著苗園,說道:“跳梁小丑,還敢在這里大放厥詞,老子教教你怎么做人!”
苗園轉(zhuǎn)過身來,看著那一身道袍的青年,面無表情的說道:“閣下怎么稱呼?”
“廢什么話,看招!”
那道袍青年爆喝一聲,如離弦之箭般朝著苗園那邊暴沖過去。
轉(zhuǎn)眼間,兩人糾纏在了一起,拳來腳往,力道都比較猛烈,完全不是之前的幾場切磋可比的,這樣的較量才有看頭嘛!
這個道袍青年似乎有點名頭,不少道門的年輕一輩都在為他喝彩加油,他的攻擊招式大開大合很剛猛的模樣,壓制的那苗園連連后退。
我們所在的涼棚中,龍虎山一些年輕弟子們目光灼灼的看向場中,紛紛低聲議論著。
“那是合皂山的李默吧?他的七星步確實厲害,那個苗園似乎招架不住了!”
“李默最厲害的還是雷法,據(jù)說已經(jīng)能夠施展出五行雷法了,如果一上來就施展雷法的話,那個苗園絕對死的透透的了……”
“南嶺走陰人只不過是曾經(jīng)道門的一個小小分支罷了,竟然不自量力的想要挑戰(zhàn)道門同輩,也不知道他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
“這年頭,為了出名,有些人什么事都能做出來。你們看著吧,就算苗園輸了,以后名氣絕對也不小,能夠敗在李默手中,也夠他吹噓一段時間的!”
……
看著臺上李默壓著苗園打,聽著周邊不少人的哄笑嘲諷聲,我不禁為道門感到悲哀了。
道門年輕一輩如果都是這德行,再過兩三代之后,道門估計就要被歷史車輪碾壓了。
他們都以為那個李默勝券在握,都以為苗園在苦苦支撐,難道就看不出來苗園從始至終的腳步都沒有亂過?難道就沒看出來李默已經(jīng)被苗園牽著走了?
張長海輕嘆,幽幽說道:“南嶺走陰人,什么時候會天罡八卦步了?”
張慶賀陰著臉看向某處涼棚,沉聲說道:“龍門派的那些家伙看樣子是不安穩(wěn)了,自甘墮落竟然將這樣的道門秘法外傳,想干什么?”xしēωēй.coΜ
張長海淡聲說道:“想干什么?擺明是對咱們不滿了,正一道三大派統(tǒng)領(lǐng)道門多年,多年來越來越散亂,連茅山和合皂山都對咱們陰奉陽違了,你還指望其他的那些道門能夠?qū)υ蹅冄月犛嫃模俊?br/>
“天下玄門出道門,不聽號令者就不該留在這世上!”
張慶賀哼聲道:“十八年前那一場亂子本就是想清除掉一些雜亂的玄門,若不是出現(xiàn)了變故,何至于此……”
“兩位師兄,這是在暗諷我嗎?”
張麟打斷了兩個老家伙的話,淡聲說道:“道門一脈,萬法通源,老天師的意思是想借助這場大會向世人證明道門領(lǐng)袖依舊是我們龍虎山。不論他們怎么鬧,咱們看著就是了,某些事情就別多議論了!”
張長海和張慶賀輕哼了一聲,朝我這邊瞥了一眼。
我端著茶杯淡聲說道:“我知道你們對我不滿,不滿老天師把我弄到了天師府第九位候選天師的位子上,你們想讓我和張麟廝殺一場,借刀殺人對不對?不過,就算你們不滿又能如何?來咬老子啊!”
兩個老家伙臉皮夠厚,像是沒聽到我的話似的,繼續(xù)看向苗園他們的拼斗。
而我們身處的涼棚這邊,那些年輕一輩的龍虎山弟子們聽到我們幾人的談話之后,一個個臉色古怪閉口不言了,像是乖寶寶似的安靜的觀戰(zhàn)。
場中的那個李默似乎也察覺到了不對勁,當(dāng)機立斷頓步,大袖一揮,數(shù)道符箓從他袖口之中飛出,朝著苗園那邊爆射而去。
“金木水火土,五行雷起,爆!”
伴隨著李默的暴喝,那數(shù)道符箓瞬間化為璀璨雷芒,五道水桶般粗細的雷芒匯聚,轟然籠罩在了苗園的身上。
這樣的雷法,轟擊在血肉之軀上面,能留下一堆焦炭就不錯了。
看著被雷芒籠罩的苗園,李默哼了一聲,頗為高傲的說道:“能死在我的雷法之下,也是你的榮幸了,到了黃泉路上一定要記得,我是合皂山的李默……”
話未說完,李默的身體猛地一僵,緩緩的低下頭,看到自己的胸前有一根手指粗的黑色長釘透胸而過,滿臉的不敢置信。
那原本應(yīng)該被五行雷法籠罩轟擊的苗園,此時一臉獰笑的出現(xiàn)在了李默的身后,手中尺余長的黑色長釘穿透了李默的后心,同時還捏斷了李默的后頸。
“五行遁法!”有人在此時驚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