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沖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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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沖突
顧涵江也看到了臺階上坐著的男生。
展鵬還是來時穿那一身衣服,因為京市比冰省熱,他袖子擼上去了三四寸,露出半截結(jié)實的小臂,右膝上還攤開著一本翻到一半的筆記。
顧涵江眸子一瞇,總覺得對方這個時候出現(xiàn)在這里,是在等謝苗。
謝苗臉上卻有些熱。
自從理清了原書劇情,她總覺得自己帶著有色眼鏡看人,對顧涵江有失偏頗。
心里的刺沒了,又莫名有些心虛,她無法、也不想拒絕顧涵江的親近。
可兩輩子第一次和人黏黏糊糊被自己同學(xué)看到,她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展鵬倒是沒流露出什么異樣,合上筆記起身走下了臺階。
“肚子還疼嗎?去沒去醫(yī)院看過?”他仔細(xì)打量著她的臉色。
見對方神色如常,謝苗也大方起來,“我沒事兒,就是涼著了不太舒服,多喝點熱水就好了。”
“那你回去喝點熱水到床上躺會兒吧。”
“嗯。”謝苗點點頭,又問:“住宿都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你被分到了三樓東邊的三零七。”
展鵬說著朝宿舍樓揚(yáng)揚(yáng)下巴,側(cè)身時目光不著痕跡從顧涵江身上掃過,“記得去跟老師們說一聲,你一直沒回來,何老師都問了好幾遍了。”
他其實也沒想到顧涵江會是北大的學(xué)生。
可顧涵江既然在北大上學(xué),還能抽空跑那么遠(yuǎn)回望山市看謝苗,應(yīng)該很在乎謝苗。
展鵬覺得自己擔(dān)心純屬多余,可坐在寢室里又靜不下心,干脆到樓下來等了。
果然,顧涵江好好的將謝苗送了回來,謝苗的臉色也明顯有所好轉(zhuǎn)。
他該放心的,這會兒心里卻很不是滋味兒,甚至有些自嘲。
謝苗沒注意到展鵬復(fù)雜的心情,聞言趕緊加快腳步,“何老師問我好幾遍了?”
“嗯。”
展鵬收斂起情緒,跟在她身后上了門前的臺階,“對了,你包還在我那兒放著,一會兒你自己來拿還是我直接送你寢室去?”
“我自己拿吧。”
兩人說著就要進(jìn)宿舍樓,顧涵江聽展鵬提到謝苗的包,眸色卻一沉。
“等等。”他從后面追上了謝苗。
“怎么了?”
“你衣服扣子要開了。”
顧涵江動作很快,等謝苗聞言望去,他長指已經(jīng)解開了她上衣最下面那顆扣子,正傾身幫她系。
謝苗懷里還抱著衛(wèi)生紙和熱水袋,根本騰不出手,只能低頭任他弄。
可在旁人看來,顧涵江這樣一個英俊卻冷漠、仿佛拒人于千里的男生,如此耐心又細(xì)心地幫個小姑娘系衣服扣子,該是多么的寵愛。
而被寵愛著的這個小姑娘又太過漂亮,笑起來比春日枝頭綻開的桃花還要明艷。
不少路過的男生女生都下意識放慢了腳步,望著這邊有些移不開視線。
展鵬看著這一幕,卻只覺刺眼。
他想到了燈光昏暗的走廊里,顧涵江隱在黑暗中那個舔唇的動作,想到之前在校門口,謝苗拉顧涵江衣袖時自然流露出的親密,還有嬌態(tài)……
就在這時,顧涵江直起身,揉了揉謝苗的腦袋,“好了。”
謝苗點點頭,轉(zhuǎn)身又抱著東西往里走。
展鵬下意識朝顧涵江望去,正見對方也向自己看來,兩人的視線撞了個正著。
然后那個眉眼冷峻鋒芒隱現(xiàn)的男生,居然沖他彎唇笑了下。笑容里全是不容錯辨的霸道和占有欲,一雙墨眸更是黑沉沉的,深不見底。
展鵬一怔,似是窺到了深淵里探出的一只觸角,竟連頭皮都微微發(fā)麻。
北大剛進(jìn)校門的路邊用防雨布搭了個簡單的棚子,還擺了幾張桌椅,當(dāng)做臨時的登記處。
各省代表隊一到,要先在這里進(jìn)行登記,然后由負(fù)責(zé)接待的學(xué)生送往下榻處。
剛忙完兩個省的,一個戴眼鏡的男生忍不住松了松襯衫的領(lǐng)口,“人來了一大半了吧?”
“差不多。”負(fù)責(zé)登記的男生翻了翻登記本,“現(xiàn)在就剩江城還有桂省、滇省這樣比較遠(yuǎn)的了。不過明天上午就是開幕式,最遲今晚,人怎么也該到齊了。”
“總算要忙完了。”那個戴眼鏡的男生長吐一口氣,起身拿著杯子去最近的水房接水。
他剛走,蕭淼端著兩個杯子回來了。
蕭淼將其中一個塞到桌洞里,另一個自己拿著坐去角落的椅子上,吹著唆了一小口。
幾個男生見了,相互使個眼色,笑容都有些曖昧。
這時候,有人想起之前在校門口發(fā)生的事兒,轉(zhuǎn)頭問蕭淼:“你一直都跟顧涵江一組,知不知道剛他帶走那小姑娘是誰?”
蕭淼喝水的動作一頓,“不知道,可能是他妹妹吧。”
“沒聽說顧涵江有妹妹啊。”問她那男生有些不信。
負(fù)責(zé)登記那男生卻轉(zhuǎn)了下手里的筆,“我記得那女生好像是冰省代表隊的,不是說顧涵江是冰省考上來的嗎?說不定那還真是他妹妹。”
“顧涵江是冰省考上來的?”
一個一直低頭翻書的女生驚訝地抬起頭,“他家不是本地的嗎?”
顧涵江每個周末都要回家住,這件事并不是什么秘密。
學(xué)校私底下甚至有傳言,說他爸爸是部隊高官,他家在京市絕對屬于惹不起那種。
當(dāng)然,這么多女生明理暗里關(guān)注著他,也不是為了他那還不知真假的家室。
撇除家世不談,顧涵江本身就是個十分優(yōu)秀的男生。
學(xué)習(xí)好,專業(yè)技術(shù)過硬,雖然不常參加活動,但只要他出手,永遠(yuǎn)都是最耀眼那個。
之前各學(xué)院之間打籃球賽,他寢室同學(xué)意外受傷,非要讓他幫忙頂一會兒。大家都覺得他室友胡鬧,他卻愣是鎮(zhèn)住了全場,硬生生扭轉(zhuǎn)了敗局。
更別提他還生著那樣一張英俊的臉,有著總是讓人想要靠近想要一探究竟的冷漠氣質(zhì)。
聽到有女生問,幾個男生也沒覺得奇怪,“他是冰省考上來的,冰省第三。”
“冰省第三?誰啊?”
戴眼鏡的男生打完水回來剛好聽到這一句,隨口問了聲。
“是顧涵江。”有人跟他解釋說。
他點點頭,“原來他是冰省第三。”想到什么又問眾人:“你們說那個冰省的女生會不會是他高中時處的對象?我看那女生好像拽他袖子了,他都沒翻臉。”
何止沒翻臉,他還捏人家指尖,關(guān)心人家手冷不冷。
蕭淼心里有些亂,一不小心喝了一大口水燙到舌頭,疼得五官都擠在了一起。
偏顧涵江這人向來孤僻,誰也想不到他還會對女生那樣,幾個男生忙里偷閑,都有些好奇。
“我還是覺得應(yīng)該是妹妹,他那性子,我真想象不出他會跟人處對象。”
“行了,等他回來問問不就知道那女生是他什么人了?不行問問他們寢的也成。”
正說著,有人輕咳一聲提醒大家:“顧涵江回來了。”
蕭淼一聽,忙抬頭去看,待瞧見那大步而來的頎長身影,又垂下眸假裝喝水。
男生們卻沒她這么細(xì)膩的小心思,見著人就問:“顧涵江,問你個事兒唄?”
“嗯。”
顧涵江在桌邊站定,彎下腰準(zhǔn)備進(jìn)桌洞找自己的水杯。
那個戴眼鏡的男生開口就是直球,“剛才那個冰省的女生,是你妹妹還是你對象?”
顧涵江動作一頓,干脆直起身迎視眾人八卦的目光,“都不是。”
都不是?
那是什么?
在場不論男生女生都是一愣。
顧涵江卻單手撐在桌上,難得心情不錯肯滿足別人好奇心的樣子,“那是我未婚妻。”
“未婚妻?”
眾人俱吃了一驚,蕭淼端著杯子的手更是一歪,灑了些水在腿上。
她捏起褲子胡亂抖了抖,也顧不上去擦,只震驚地望著顧涵江。
“是未婚妻,我從小定親的未婚妻。”
顧涵江說完,又彎身去拿水杯,腰臀曲線因為褲子的緊繃一覽無余,身材十分誘人。
可惜此刻沒人注意到這些,大家全處在對于顧涵江居然有未婚妻的震驚中無法回神。
就在這時,剛剛還心情不錯的顧涵江臉上突然晴轉(zhuǎn)多云。
他把自己的水杯放在了桌上,“誰動我杯子了?”聲音低沉,壓迫力十足。
眾人都還沒反應(yīng)過來,下意識朝蕭淼看去。
蕭淼立即感覺一道如有實質(zhì)的目光盯在了自己身上,冰冷如劍鋒,直欲將她刺穿。
她心里一慌,“那個,我剛才去打水,看你杯里沒水了,就幫你打了一點。”
“我不喜歡別人碰我東西。”
顧涵江冷聲說完,端起水杯就走,將滿滿一杯水潑到了路邊。
接待處突然陷入一片令人尷尬的安靜,蕭淼的臉紅了白,白了紅,死死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謝苗是被一陣嘈雜的說話聲和腳步聲吵醒的。
和幾個老師打過招呼后,她就灌了個熱水袋,抱著躺在了床上。
沒想到肚子好受一些,疲憊感就鋪天蓋地而來,她居然迷迷糊糊睡著了。
謝苗翻了個身,睜開迷蒙的桃花眼輕輕嘟囔了句:“是不是又有人來了?”
“應(yīng)該是。”
坐在她對面床上看書的楊曉春開門出去瞧了眼,回來說:“是江城代表隊的到了。”
江城代表隊的?
在英語方面,最強(qiáng)的就是粵省、江城和京市了,每年競賽的一二等獎幾乎被他們?nèi)堪鼣垺?br/>
幾個英語隊的女生都抬起了頭,有人更是也出去看了看,“的確是江城的,他們隊里有個女生還燙了一頭卷發(fā),打扮得挺洋氣。”
眾人點點頭,又低下頭去繼續(xù)看書,表情都有幾分凝重。
謝苗在床上躺了會兒,感覺熱水袋不那么熱了,正準(zhǔn)備去水房重新灌一個,走廊里突然傳來一聲刺耳的尖叫,險些把她嚇了一跳。
“這是怎么了?”楊曉春皺起眉。
謝苗已經(jīng)回過神穿鞋下床,“我去看看。”
開了門才發(fā)現(xiàn),走廊里早亂作了一團(tuán)。
一個個子嬌小的卷發(fā)女生慌慌張張從隔壁寢室沖了出來,邊跑還邊喊:“有蜘蛛!有蜘蛛!”
她身后,幾乎所有隔壁寢的女生都跑了出來,包括謝苗他們省幾個物理隊化學(xué)隊的。
卷發(fā)女生住在其他寢的隊友見她如此驚恐,也被嚇了一跳,“在哪兒?蜘蛛在哪兒?”
“在床上,在我床上!”
卷發(fā)女生眼眶都紅了,語氣里全是哭腔,“這什么破學(xué)校?床上有蜘蛛還能睡人嗎?”
要打水就得到一樓的水房,現(xiàn)在走廊里亂糟糟堵了一堆人,謝苗根本過不去。
沒辦法,她只好回寢室放下熱水袋,撕了張紙出來,“蜘蛛在哪兒?”
卷發(fā)女生已經(jīng)嚇哭了,她幾個同伴正在安慰她。只有之前集訓(xùn)時跟謝苗住在一個寢室的常華勉強(qiáng)定了定神,伸手指向門邊靠左的上鋪,“那張床。”
謝苗沒說話,進(jìn)門站在床邊仔細(xì)找了圈兒,脫鞋踩著梯子上去,隔著紙捏住了那只蜘蛛。
指下的東西軟軟的,她皺著眉跳下床,正在門邊小心翼翼往里面看的幾個女生立馬往后一縮。
謝苗沒有理會,開窗將蜘蛛丟了出去,“好了。”團(tuán)著紙往回走。
走廊里的女生下意識給她讓出一條道,她回寢室丟了紙,拿起熱水袋準(zhǔn)備繼續(xù)去換水。
楊曉春看到剛剛那一幕,忍不住朝她豎了豎拇指,“你膽子真大。”
謝苗好笑,“不是我膽子大,那女生反應(yīng)太激烈,常華她們大概也是被她弄慌了,一時有些手足無措。要不等她們鎮(zhèn)定下來,自己就能處理。”
她以為這件事也就到此為止,沒想到換完水從水房回來,隔壁寢又鬧開了。
“這種床能睡人嗎?我不管,打死我我也不睡那床,讓她跟我換。”
她遠(yuǎn)遠(yuǎn)就聽到那卷發(fā)女生抽抽噎噎的聲音,語氣很有幾分驕縱。
不過能燙頭發(fā),還穿得十分好,對方家境應(yīng)該不錯,養(yǎng)出這么驕縱的性子也正常。
畢竟是別人寢的事兒,謝苗沒打算多管,里面卻越鬧越厲害。
“喂,我叫你跟我換你聽到?jīng)]?你耳朵聾了?”
“我有名字,不叫喂。”常華的聲音很冷。
“就是,你這人怎么這么不講理?常華先來的,憑啥你說換她就得跟你換?”
冰省這邊幾個女生被氣到了,那邊,卷發(fā)女生卻不依不饒,“我讓她跟我換怎么了?她睡哪里不一樣?我還要考試,你們讓我睡這種床什么意思?不想讓我考好事吧?”
“你換床跟你考試有什么關(guān)系?”冰省幾個女生差點沒被她這番言論氣出個好歹。
江城這邊帶隊的女生見狀,忙出來打圓場,“算了嚴(yán)嬌,不行我跟你換吧。”
嚴(yán)嬌外公外婆和舅舅一家早年為避難跑去了國外,改革開放以后才有消息傳回來,說是在外面混得不錯,掙到了大錢。
她穿的用的不少都是國外買的,漸漸總覺得自己高人一等,性子很是驕縱。
但她英語的確好,有很大希望拿這次國賽的第一,老師也只能叫人多看顧她一點。
沒想到帶隊的女生都這么說了,嚴(yán)嬌卻一點不領(lǐng)情,“你那是上鋪,我就要她這個下鋪。”
帶隊女生一噎,“嚴(yán)嬌,這里是北大,出門在外咱們還是少惹麻煩……”
“北大怎么了?北大有多了不起似的?還不是比不上哈佛,比不上常春藤。”嚴(yán)嬌打斷她。
這不屑的語氣讓謝苗皺起眉,楊曉春她們也聞聲從寢室出來,準(zhǔn)備過來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謝苗走到隔壁寢門口的時候,剛好看到那個叫嚴(yán)嬌的卷發(fā)女生拎起常華的東西往外丟,“你到底換不換?不換就別在這兒住了,反正像你這種鄉(xiāng)巴佬也考不出什么成績。”
謝苗眼明手快接住,臉色徹底沉了下來,“你說誰考不出成績?說誰鄉(xiāng)巴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