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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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對手
招待所的條件十分簡陋,房間里除了挨挨擠擠的床,就只有一個小桌子。
謝苗她們這屋一共有五張床,卻擠了七八個女生。
沒辦法,這幾天外地來參加競賽的人太多了,床位不夠,只能把兩張單人床拼一起三個人睡。
謝苗理所當(dāng)然和付玲擠到了一起,兩人吃完飯,還趴在床上一起做趣味單詞填空。
就是將單詞按字母分格,有重復(fù)字母的兩兩橫豎交叉,通過已有字母推斷,把單詞拼全。
這個謝苗上輩子剛學(xué)英語的時候就做過,在這年代卻還挺新鮮。既考了單詞,又有一定趣味性,在考試前用來復(fù)習(xí)剛剛好,不會讓大腦一直處在緊繃狀態(tài)。
兩人互相出題給對方做,安安靜靜不打擾別人,可看著明顯比正抓緊時間苦讀的輕松許多。
馮麗華準(zhǔn)備上廁所,路過這邊時看到,站在床邊有些挪不開腳步。
她之所以從小英語就好,也不僅僅是因?yàn)橛袀€當(dāng)英語老師的小姨,本身對英語也很喜歡。
謝苗這個單詞填空讓她很感興趣,她甚至都忘了還要上廁所,在心里跟著做起來。
剛好付玲有個單詞一時想不起來,在那里猶豫來猶豫去,她有些急,沒忍住出了聲:“填e。”
付玲筆一頓,和謝苗兩個人都抬起頭。
馮麗華臉上立馬現(xiàn)出些不自在,“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沒事兒。”
付玲低頭填上“e”,果然剩下幾個單詞很快都寫了出來。
她抬頭沖馮麗華笑笑,“你說對了。”
馮麗華也不太習(xí)慣地回給她個微笑,明知道自己該走了,腳卻像在地上生了根。
好一會兒,她才低低喚了謝苗一聲。
“怎么了?”謝苗疑惑望她。
“之前是我小姨冤枉你了,對不起。”
馮麗華聲如蚊訥,匆匆說完這句話轉(zhuǎn)身出了房間。
冤枉自己的是她小姨又不是她,她還替自己正名了,怎么一副抬不起頭來的模樣?
謝苗面上有瞬間的錯愕,這時候,一班兩個女生快步走了進(jìn)來,掩好門壓低聲音,八卦兮兮地問眾人:“今天帶咱們來招待所那個賀濤,你們知道是誰不?”
賀濤雖然單薄了些,但是個漂亮小哥哥無疑。她們一問,立馬有人回應(yīng):“是誰?”
付玲也抬了抬頭,有點(diǎn)感興趣的樣子。
那倆女生就在自己床邊坐下,滿臉都是興奮,“剛才吃完飯,我和黃小惠去四中轉(zhuǎn)了轉(zhuǎn),跟他們學(xué)校的人打聽了一下。聽說四中這次數(shù)學(xué)、英語、物理三門,第一基本已經(jīng)到手了。”
“還沒考呢就到手了,他們也太狂了吧?”有人忍不住嘟噥。
也有人沒忘記她們之前的問題,“說賀濤呢,你們扯競賽干嘛?”
“哎你等我說完。初賽不是省里統(tǒng)一出的卷子嗎?他們學(xué)校三個初賽第一,數(shù)學(xué)94分,英語96.5分,物理94.5分。這個分?jǐn)?shù),就問你們牛不牛?”
“牛。”剛才覺得四中學(xué)生太狂的女生蔫兒了。
還有人直往謝苗這邊瞟,“英語96.5?這么高的嗎?”
“對呀,我和黃小惠當(dāng)時也不敢相信,還又跟人確認(rèn)了下,的確是96.5。聽說那人爸爸是外交官,從小英語就好,初中高中都是一路滿分過來的。”
外交官?
謝苗一下子想到了顧涵江幫他們錄磁帶的那個姑父,又在心里搖搖頭,覺得未必有那么巧。
外交官多了,何況顧涵江也沒和她細(xì)說,誰知道他表弟今年多大,上幾年級。
倒是付玲想到了什么,“不會其中一個第一就是賀濤吧?”
“你還真說對了。”
一直沒出聲的黃小惠看她一眼,又望向謝苗,“賀濤就是那個英語第一,謝苗你遇上對手了。”
的確是遇上對手了。
謝苗初賽比市里第二足足多了六七分,可見想考90分以上有多難。這個賀濤卻能考96.5……
謝苗笑了,骨子里像是有什么正在蘇醒,蠢蠢欲動。
藏拙太久,她都忘了有對手是什么感覺,看來這次英語要全力以赴了。
黃小惠還以為會看到謝苗凝重的表情,沒想到謝苗居然眼神明亮,躍躍欲試的樣子。
她一愣,被四中成績弄得有些緊張的心情也放松下來,“你加油。”
管他差距有多大,拼盡全力拿到自己最好的成績,他們這趟就沒白來。
跑到四中打聽情況的不止黃小惠兩人,這一天,不知有多少學(xué)校多少學(xué)生被驚到了。
作為被討論得最多的一個,賀濤這會兒卻正靠在桌邊跟人打電話。
他聲音里全是笑意,“今天又不是周末,你還真為這點(diǎn)事兒特地跑回家一趟?”
“見到人了?”對方不理會他的調(diào)侃,直接問。
“見到了。”賀濤笑意更深,“還真像你說的,長得最漂亮那個就是。”
“她狀態(tài)怎么樣?”
“還行。”
“還行是怎么樣?”聽筒那邊的聲音一沉,干脆直接問:“她身體還好吧?看起來緊不緊張?”
賀濤終于笑出聲,“哥,她緊不緊張我沒看出來,我倒覺得你挺緊張的。”
這個世界上的事兒還真就有這么巧。
四中那個初賽英語考了96.5的牛人賀濤,的確是顧涵江姑姑家兒子。
去接人這個差事原本也沒有落他頭上,是他主動請纓要去的,理由很簡單,受人所托。
他那個見了面話也很少的表哥顧涵江,居然難得主動打電話找他,讓他幫忙照看一下這次來省城參加競賽,望山市二中隊伍里一個叫謝苗的女生。
聽著那邊滿是笑意的聲音,顧涵江并不著惱,“她不緊張就好。”
賀濤聞言,看一眼周圍沒人,壓低聲音,“哥那是你對象吧?你怎么會認(rèn)識望山市二中的小姑娘?我記得你高中是在紅河縣讀的。”
顧涵江沒回答他第一個問題,“她原來和我同校,后來因?yàn)閯?chuàng)辦英語角轉(zhuǎn)去了望山市二中。”
“你說那什么英語角是她創(chuàng)辦的?”這下賀濤是真有些吃驚了。
當(dāng)時高老師問他怎么知道的謝苗,他說是聽老師提過,的確沒說謊。
只不過92分雖然挺讓人意外的,卻還遠(yuǎn)不到叫他吃驚的程度。
英語角卻不同,望山市教育局把這件事上報到了省里,四中聽說后,也在校內(nèi)做了推廣。就連他那個做外交官的爸爸,都覺得這個模式不錯,對提高口語很有幫助。
賀濤是真沒想到,表哥顧涵江讓她照顧的一個漂亮小姑娘,居然就是英語角的創(chuàng)始人。
……
雖然有些擠,但小姑娘們畢竟年輕,三個人擠兩張床也睡得還好。
謝苗應(yīng)考心態(tài)良好,一覺睡到早上六點(diǎn)多,才在生物鐘的作用下轉(zhuǎn)醒。
上午八點(diǎn)半開始考數(shù)學(xué),神清氣爽去水房排隊洗漱的時候,她還碰到了展鵬和陳立國他們。
男生那邊大概也有人打聽到了四中的一些情況,謝苗剛到,就聽到陳立國一面刷牙一面含糊不清跟展鵬說:“94,也才比你多不到3分,第一你加把勁兒,把他拍死在沙灘上。”
展鵬已經(jīng)洗完臉,正在拿毛巾擦臉上的水珠,見到謝苗先打量了下她的神色,“你起來了?”
“嗯。”謝苗笑笑,“你們起得挺早啊。”
看起來狀態(tài)不錯,應(yīng)該沒受什么影響。
展鵬拿起東西讓開水龍頭,“我好了,你洗吧。”
“謝謝。”
謝苗放下牙缸,擠了點(diǎn)中華牙膏在牙刷上,陳立國又吐掉嘴里的泡沫問她:“昨天送咱們來那個賀濤初賽英語考了96.5,你聽說了吧?有沒有信心干過他?”
“我說有,你信不信?”謝苗笑睨他一眼。
“當(dāng)然信。”陳立國拿起杯子漱了下口,“你和展鵬加油,爭取拿兩個第一回來。”
“差那么多分呢,吹什么吹?”
王芳冷嗤一聲,哐哐當(dāng)當(dāng)將洗漱用品裝好,拿著出去了。
陳立國被弄得莫名其妙,“這人誰啊?”
“不知道。”謝苗說。
展鵬也搖了搖頭。
陳立國就低低罵了聲神經(jīng)病,擰開水龍頭開始洗臉。
結(jié)果上了考場謝苗才發(fā)現(xiàn),他們學(xué)校還真有可能拿到這次省決賽的第一。
也不知道卷子是誰出的,居然有好幾道題參考了京市那邊的競賽題。她和展鵬發(fā)現(xiàn)答案抄錯了的那道,更是原封不動搬到了這次決賽里,想做錯都難。
謝苗這是第一次參加省數(shù)學(xué)競賽,心態(tài)卻很快放松下來,題也答得挺順。
這回,距離考試結(jié)束還有將近二十分鐘她就全做完了,還有時間將卷子檢查了一遍。
謝苗是帶著笑容出考場的,見到展鵬,發(fā)現(xiàn)他也一臉輕松。
“七分之五。”
展鵬低聲跟她說了句,兩人相視一笑,心照不宣。
有了這么個好開始,下午考英語的時候,謝苗愈發(fā)精神飽滿。
倒是昨天見過那個賀濤看著狀態(tài)不太好,臉色又蒼白了幾分。
謝苗快到考場的時候,一個老師正在走廊和他說話,十分擔(dān)憂的樣子,“你身體真的沒事兒?”
“堅持到考完,應(yīng)該沒問題。”賀濤說,聲音有氣無力的。
“藥帶了沒有?”老師蹙眉問他。
“帶了。”
“那你注意點(diǎn),覺得不舒服趕緊吃。”
“嗯。”
謝苗昨天就覺得賀濤的臉白得沒有血色,像是身體不太好,沒想到他還真身體不好。
也不知道他這樣,會不會影響今天的考試。
謝苗想著,正準(zhǔn)備進(jìn)考場,那個老師又囑咐賀濤幾句,帶著不放心走了。
“謝苗。”賀濤在后面輕聲叫她。
謝苗頓住腳步,轉(zhuǎn)回頭,賀濤已經(jīng)跟了上來,“你昨晚睡得還好吧?”
“還好。”
謝苗點(diǎn)點(diǎn)頭,見他嘴唇隱隱泛紫,忍不住問:“你要不要緊?”
“沒事兒。”賀濤沖她一笑,“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
語氣輕描淡寫,可話中之意,他沒少受病痛折磨。
畢竟不熟,謝苗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只能回以一笑,“你自己小心。”
不多久考試開始,謝苗再沒心思關(guān)注別人,全新投入到了卷子中。
要想有資格保送北大,那就必須參加明年的國賽。只有分?jǐn)?shù)足夠高,她才能被召入省隊。
謝苗這次可一點(diǎn)沒留手,自己是什么水平,就拿出什么水平來應(yīng)考。
兩個小時看似長,實(shí)則答起題來過得飛快。
只是競賽題畢竟有些難度,以謝苗的速度,也用了快一個半小時才答完。
謝苗將卷子從頭至尾檢查了一遍,抬起頭,卻發(fā)現(xiàn)斜前方的賀濤身體微弓,似乎捂著胸口。
他這是發(fā)病了?
謝苗眉頭一皺,對方卻筆下未停,直答到考試結(jié)束前幾分鐘,才稍作休息。
鈴聲一響,老師就下來收了卷子,走到賀濤身邊時還小聲問了他兩句。
謝苗一面收拾東西,一面關(guān)注那邊,眉頭皺得更緊了。
等老師走了,其他人也陸續(xù)出了教室,她背上書包走到賀濤身邊,“你還好吧?”
話剛出口,男生突然身體一軟,往地上倒去。
謝苗眼明手快扶住他,趕緊將他小心翼翼放在椅子上,教室里還沒走的學(xué)生也被這邊的動靜嚇了一跳。
“這人怎么了?沒考好受刺激了?”
“是賀濤,賀濤可能犯病了。”
“他怎么在這種時候犯病了?萬一他沒考好……”
都什么時候了還在想考沒考好的事兒?
謝苗臉一冷,“都小點(diǎn)聲,也別圍在這兒,他可能心臟不好。”
她說著,也顧不得其他了,伸手就去翻賀濤的書包,“你們有沒有跟他一個班的?知不知道他的藥在哪兒?”
“不知道。”同學(xué)們紛紛搖頭。
就在這時,賀濤的眼睛虛弱地睜開了一條縫,艱難蠕唇,“褲、褲兜里。”
謝苗想也沒想,直接貼著男生的大腿摸進(jìn)去,從褲兜里面摸出個拇指大小的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