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六章 等待……面臨極限……
“你的冷靜出人意料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受了這么重的傷還能如此若無其事的人。還是說你的感情并沒有你身后那位朋友來的深刻?”
喬烈嘿嘿一笑不置可否。難道真如森成所說喬烈對于喬夢音的親人之情毫不在乎或者說自信過了頭?都不是他對妹妹的思念并不比衛(wèi)驕差在場所有人中恐怕就數(shù)他最能理解衛(wèi)驕的感受。如果是在一個四下無人的場所喬烈恐怕也會做出和衛(wèi)驕一樣的沖動舉動來吧
但此時此刻喬烈知道自己所需要的并不是盡情的泄而是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緒!如果他再用這么一種瘋狂的舉動來表示自己的內(nèi)心的話那身后的媽媽怎么辦?努力扶持住自己的甜兒怎么辦?已經(jīng)六神無主的衛(wèi)驕怎么辦?所以他只能保持冷靜保持住自己這一道最后的防線不會坍塌。他只能努力裝出一份什么都不在乎的表情。
“森成也許你該告訴我你真正的名字了。我不知道你到底隱瞞了些什么但你的演技并不高明說是失憶恐怕也是一個謊話吧?”
面對喬烈的質(zhì)問森成并沒有立刻回答他仿佛若有所思的遙望了一下天空說:“有所隱瞞?喬烈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
“我在說什么?是嗎我的問話太過空洞了嗎?那我先問你你的記憶呢?是不是都‘恢復(fù)’了?”
“我”
“”
“”
現(xiàn)場突然陷入一片沉默喬烈忽然對自己的這個問題感到奇怪難道說這個如此容易理解的問題會有那么難回答嗎?
“喬烈我沒有必要回答你的問題。我只不過看你們有幾個人不在想來問候一下。你沒有權(quán)利像審犯人一樣對我!”說完森成頭也不回的走向那輛卡車他招呼了幾個看起來像是修理工一樣的人圍著那輛不斷冒出白煙的卡車不知說些什么。
“沒有權(quán)利?問這個問題就沒有權(quán)利?那到底還有什么可以說明的?”
喬烈看著這個越來越陌生的少年心中的疑惑是越來越大。很明顯這個叫森成的人知道很多東西他一定有很多秘密藏在心里。但是這些秘密到底是什么?這個看起來稍顯瘦小的身影到底還背負(fù)了些什么樣的東西呢?這一切似乎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日頭漸漸西沉不管夏日的陽光有多么持久總有一刻它也要隱入黑暗之中那個叫月球的東西還不等最后一抹陽光完全消失就急不可待的跳到蒼穹之中。似乎為世界帶來黑夜和冰冷是它的使命更是它的職責(zé)。星光點點再一次仰望那條架設(shè)在宙宇兩岸的星之海洋。到底這算是最為美麗的安慰還是對這個世界的嘲笑用6地上不斷出的低沉吼叫來襯托它那至美至純的高尚?
森成的卡車不斷地往返在體育場和這個城市之間每次當(dāng)通道口響起卡車那難聽又嘶啞的喘息聲時就代表著又有五六十人安全抵達(dá)。每一次每一次在那些歡呼雀躍慶幸還能活著和親人、朋友再次相聚的人群中始終沒有喬烈等人的笑臉。這點喬烈早就知道就算這輛卡車真的在路途上碰到了喬夢音也不可能把她們帶回來。因為緊握方向盤的是那個人是那個永遠(yuǎn)都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森成
從體育場的各個房間內(nèi)拿出來的鍋爐遍布在這塊足球場上。昔日只為了讓人們揮灑汗水和熱情的綠蔭地此刻卻成了一個露天的宿營地落為和野山荒草同一水平的存在。不知道這些事物都是從哪來的但最起碼卻知道這肯定又是森成所留下來的一個謎。焚燒木材和沸騰起來的煙霧相互纏繞不斷變形。有時像只乖巧可愛的小生靈有時又成了面目崢嶸的恐怖怪物。但不管這些煙霧在怎么變它們最后的結(jié)局都是一樣落入那片天空的懷抱消失在那片蒼穹的饕餮巨口之中
“媽你吃點吧”喬烈拿著一塊不算太焦的面餅遞到喬蕙心面前。這是森成給他們的只不過都是干糧不像別人那樣可以吃點熱的。照森成的話來說是因為沒有預(yù)料到會有那么多的人糧食準(zhǔn)備的不太充分所以只能再一次的犧牲他們。到末了他還不忘補上一句這一次犧牲的并不只是他們幾個。
喬蕙心緩緩的搖了搖頭推開喬烈的手目光一動不動的注視著體育場的大門:“我不餓大喬你要是餓了就先吃吧我等小喬回來后一起吃”
“是的我的確餓了。”喬烈伸出另外一只手上面拿這一塊幾乎焦成灰炭的面餅毫不客氣的咬了一口隨便咀嚼兩下就咽了下去“我會補充體力因為我不會作賤自己。就算再怎么餓那丫頭也不會知道我的痛苦同樣的我也不知道她現(xiàn)在到底面臨著怎樣的處境。但我卻知道一件事沒有充足的體力沒有健康的身體是無法繼續(xù)等下去的”
喬蕙心不便再說什么她默默的接過面餅。剛剛咬了一口眼淚就如溪水一般漸漸的流了下來。
甜兒撕下一小塊餅子輕輕的放進嘴里味如嚼蠟。盡管她不挑食從小到大的飲食也很健康但何曾吃過如此難吃的東西?差點狠下心來一扔了之。可當(dāng)她看到喬烈手里的那塊“焦炭”之后若有所思皺著眉頭把嘴里那塊已經(jīng)含軟的面餅咽了下去。
“小甜兒味道怎么樣?”甜兒皺眉的神情雖然只有一瞬但還是被眼尖的喬烈看在眼里。調(diào)侃的說笑了一句。
“烈先生我的中文并不怎么好。不知道該怎樣表達(dá)才行”
“哈哈哈你干脆直說不好吃不就行了?這又不是我做的菜不管你在怎么批評也也不礙事的。”說玩喬烈忽然開始渾身冒汗!趁著還沒被甜兒注意到的他急忙把手里剩下來的半塊面餅塞進嘴里掩飾這種突如其來的不適感。
可惜這一點還是被心細(xì)如的甜兒覺她察覺到喬烈有些不對勁急忙問道:“烈先生!你怎么了?”
“不我我沒什么好像是吃得太快積了食我休息休息一下就會好”
可惜不管他怎么逞強身體的疼痛還是不由他意志的表現(xiàn)了出來。止痛藥的效果已經(jīng)開始漸漸消散從腹部隱隱傳來的痛楚再次開始刺激著喬烈的神經(jīng)說話也開始不利落。
“烈烈先生你你又開始痛了嗎?”甜兒放下手中的餅子擔(dān)憂之色盡顯臉上。
喬蕙心也顯得很焦急這種結(jié)果在她的心里其實早就有數(shù)。一方面她對兒子的傷勢感到心痛另一方面也決定不管他這次再怎么堅持都一定要為他做手術(shù)!就算用強也不能讓喬烈在這樣逞強下去!
陳民生的氣也早就生完了他一邊啃著餅子一邊指導(dǎo)衛(wèi)驕如何更準(zhǔn)確更迅的使用槍支。聽到甜兒的聲音兩人立刻圍了過來。
“喬烈!快躺下!止痛藥的效果看來快過了!”
“烈!烈!你沒事吧?身體感覺怎么樣?!”
“大喬不能再等了!你必須立刻做手術(shù)!聽媽媽的必須盡快!”
體內(nèi)的疼痛開始像火災(zāi)一般蔓延開來喬烈甚至還能聽到受傷的地方傳來某種東西斷裂的聲音!從受傷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經(jīng)過了將近十個小時就算鐵打的人也受不了這種折磨啊!
他的身體已經(jīng)開始衰敗生命之火也越來越微弱!難道喬烈自己都不知道這一切嗎?
不他很清楚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甚至清楚到自己的內(nèi)臟到底破裂到了什么程度;到底哪里穿了孔;失了多少血都一清二楚!極限身體的每處細(xì)胞都向大腦出這樣的信號催促著他快點做出自救的決斷!
喬烈不甘心。不是不甘自己的身體會查到這樣的地步而是不甘在自己的極限之前到底還是沒等到喬夢音的歸來。他不甘就這樣躺在病床上像個奄奄一息的病人般任由家人的照顧。不甘在妹妹還面臨著生死關(guān)頭的時候躺在手術(shù)臺上好像什么事都沒生似的睡著大覺!可再怎么不甘也無法彌補身體上所受到的創(chuàng)傷就像他自己說的只有一個健康的身體才能繼續(xù)做未做完的事繼續(xù)等未等到的人!
無奈之中喬烈默默的點了點頭。他已經(jīng)說不出話了就算是點這一下頭都顯得十分吃力。當(dāng)眾人七手八腳的把他抬上早已預(yù)備在側(cè)的擔(dān)架上時他的意識終于離開了他的身體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