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簡而言之,朕要娶你(二更)
勝楚衣整了整衣袖,傲嬌地白了她一眼,“那么好笑?”
“哈哈哈!皇后、鳳君、元卿、昭華,什么亂七八糟的,隨便你選,反正朕這后宮就你一個(gè)人,你一天換一個(gè)名頭,朕也不管,隨愛妃喜歡!哈哈哈哈哈!”
勝楚衣陰著臉,嘴角卻掛著一絲按捺不住的笑,“就知道笑!”
蕭憐笑得前仰后合收不住,結(jié)果眼前一花,整個(gè)人被撲倒,立刻改口,“愛妃,朕錯(cuò)了!”
“朕的昭華,饒命!”
“元卿,升為元卿!”
“啊呀!救命!立刻封為鳳君!”
“皇后!皇后可以了吧?勝楚衣!你還想怎樣——!”
“……”
次日早朝,是蕭憐稱帝后,國師第一次上朝。
以前蕭蘭庸當(dāng)皇帝的時(shí)候,他是從北辰殿外乘著轎攆而來,在百官簇?fù)硐逻M(jìn)入北辰殿。
而現(xiàn)在,他則是跟在皇帝陛下的身后,一同從耳房進(jìn)入大殿。
他還是跟從前一樣,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起來像一個(gè)擺設(shè),卻是個(gè)不容任何人忽視的重要擺設(shè)。
蕭憐向來應(yīng)付下面一眾老頭子,十分不耐煩,眼睛就總是不自覺地落在風(fēng)輕云淡閑坐著的勝楚衣身上。
讓你閑!
等下有你好看!
于是,還沒等一旁的太監(jiān)將“有事起奏,無事退朝”一番話說出口,蕭憐便道,“今日,朕有一件大事,要宣布。”
勝楚衣始終閑淡地垂著的眼簾就稍稍動了一下。
蕭憐給一旁的公公使了個(gè)眼色,那新上任的太監(jiān)總管是個(gè)極為機(jī)靈的,趕緊宣旨:“奉天承運(yùn),皇帝詔曰,國師楚衣,……”
公公讀不下去了,看了看蕭憐。
蕭憐擠擠眼,示意他就照著那上面念。
于是公公只好硬著頭皮繼續(xù)念。
“國師楚衣,朕見你閑得蛋……疼,十分不忍。而朕,日理萬機(jī),經(jīng)常冷落于你,還是十分不忍。所以,今日,朕特加封你為攝政親王,代朕主理朝政,從此前朝后宮兩手抓,兩手都要硬!簡而言之,朕要娶你!你可愿意?”
滿朝文武:“……”
勝楚衣:“……”
蕭憐坐在龍椅上笑嘻嘻,“你可愿意?”
勝楚衣聲色紋絲不動,悠悠起身,恭敬欠身行了個(gè)禮,“謝陛下。”
秦壽帶頭高呼,“恭喜吾皇陛下,恭喜攝政親王殿下!”
百官這才緩醒過來,也跟著齊聲高呼。
而勝楚衣抬頭看蕭憐,那眼神分明在說另外三個(gè)字:你等著!
蕭憐假裝沒看見,翹了二郎退,招呼小太監(jiān)再讀下一份圣旨。
“奉天承運(yùn),皇帝詔曰,秦氏月明,賢德溫婉,忠心耿耿,盡心竭力服侍于朕,幾經(jīng)生死,患難與共,功勛卓著,其心可昭日月。特賜與周姚為妻,不日完婚。封一品誥命,號榮國夫人。”
立在下面的秦壽已經(jīng)激動不已,感激涕零,又再次山呼萬歲,替女兒領(lǐng)旨謝恩了。
蕭憐見正事完了,便起身,“好了,現(xiàn)在開始,麻煩攝政親王代掌國政,朕……,朕回去補(bǔ)覺。”
她說完,竟然真的就揚(yáng)長而去了。
勝楚衣的手將那把華麗的太師椅捏得咯嘣咯嘣響,你給我等著!
之后他從太師椅上起身,攜百官恭送了這位不正經(jīng)的陛下,踏上大寶,坐上龍椅,俯視下方,無奈嘆息,終究還是逃不掉這種坐朝問道的厄運(yùn)啊!
——
勝楚衣加封為朔方的攝政親王大典,在半個(gè)月后舉行。
蕭憐一大早浣洗整齊,開始梳妝更衣,心中就按捺不住地興奮。
娶國師哎!
你勝楚衣也有今天!
太特么激動了!
總感覺好像有人被掰彎了!
茉葉忙前忙后地張羅,秦月明也帶著一群誥命,替蕭憐梳妝。
蕭憐望著鏡中的自己,兩眼晶晶亮,再看看秦月明,比她還激動,手都在抖。
“又不是你出嫁,這么激動干什么?”
秦月明仔細(xì)用小篦子將她的鬢角再細(xì)細(xì)理了理,“當(dāng)然激動了,國師嫁了,后面就輪到我了。”
蕭憐晃了晃頭上沉甸甸的龍冠,嘟囔道:“他還欠我一場盛世大嫁呢,我等了這么久都沒等到,卻先把他給娶了。”
秦月明眨眨眼,“說起這個(gè),他那東煌的帝君真的就不當(dāng)了?那么大一塊東大陸,真的就不要了?”
蕭憐其實(shí)也是十分心疼的,不說別的,那么多好吃的水果,一年四季,可比朔方強(qiáng)多了,“算了,不要就不要了。我要守著朔方,守護(hù)我的子民,還有神皇殿的一筆爛賬沒有清算,他又是個(gè)粘人的,一日不見都不行,若是東西兩望,他如何能安心,不如擱在身邊,物盡其用。”
好一個(gè)物盡其用,現(xiàn)在封了親王,還真是白天晚上都不閑著。
秦月明嘖嘖道:“國師不世之才,天下無雙,卻生了一顆閑心,眼里心里只有老婆孩子熱炕頭,連我看著都覺得可惜。”
蕭憐卻笑道:“他是個(gè)天大的禍害才是真的,你最好還是祈禱他守住這顆閑心,若是這顆閑心沒了,保不齊又鬧出什么幺蛾子。當(dāng)年一劍,到現(xiàn)在神都還裂成八瓣呢。”
說到這里,也不知道他那邊準(zhǔn)備的怎么樣了。
從昨夜開始,兩個(gè)人就被強(qiáng)行給分開,說是大典之前見面不吉利。
秦月明伺候了蕭憐這么多年,是那種只要她一放屁,她就知道她昨晚吃了什么的人。
此時(shí)透過看見蕭憐的眼神,就附耳道:“想他了?”
“也不知他現(xiàn)在什么心情。”
“那就偷偷去看看啊。”
“不是說好了,提前見面不吉利嗎?”
“誰說的?咱們朔方有個(gè)不成文的話兒,新娘上轎前,沐浴更衣的時(shí)候,若是新郎偷看到了,這輩子,新娘子就被吃的死死地,永遠(yuǎn)不會給新郎官戴綠帽子。”
蕭憐一拍桌子,“這個(gè)好,朕現(xiàn)在就去偷看!”
她頭上還戴著沉甸甸的九龍喜冠,穿著吉服的里衣,起身就跑。
身后秦月明喊:“喂!是他偷看你啊!”
你們倆到底誰是新娘子!
皇上跑了,滿屋子的誥命夫人,誰都不敢攔,就只能由著她去。
蕭憐一路溜著墻根小跑,去了臨時(shí)為勝楚衣安排下榻的華明殿。
見司命和弄塵、紫龍都杵在門口,誰也沒在里面服侍。
“你們怎么都在外面?”
弄塵撓了撓頭,“啊,內(nèi)個(gè)……,尊上說他要靜一靜。”
蕭憐忽然心頭就有一絲緊張,“怎么?他反悔了?不想做我的親王?”
“不是,就是……靜一靜。”
“我去看看。”
“陛下,別去。”
“干嘛不能去啊?”
紫龍看弄塵磨磨唧唧,冷著臉道:“尊上,心情不好。”
鬧鬧騰騰來的蕭憐立刻就沒聲音了,心情不好?難道事到如今,還不愿意與她成婚不成?
“好的,朕知道了。”
她繞開前門,就溜到了墻邊,飛身翻了進(jìn)去,尋了勝楚衣的寢殿,輕輕推開窗欞一角。
那人該是剛剛沐浴完,披散著長發(fā),穿著寬松的衣袍,赤著腳,就一直靜靜地坐在桌前。
桌上,擺著兩套衣裳,一套黑如墨染,一套白如皎月。
空氣中,有種情緒在涌動。
蕭憐想看得仔細(xì)些,不小心頭頂上的九龍喜冠太大,就撞在了窗子上。
勝楚衣一動不動,“既然來了,就進(jìn)來吧,穿著里衣,趴在窗外,像什么?”
蕭憐見被發(fā)現(xiàn)了,索性大大方方推開窗,跳了進(jìn)去。
“楚郎啊,你怎么了?”
勝楚衣的手,在桌前那兩套衣服上掠過,“只是有些茫然,不知該選哪一套,也不知陛下喜歡什么顏色,不如就由陛下來選吧。”
他抬起頭,臉上綻出笑顏,將剛才那種莫名復(fù)雜,難以言說的情緒掩飾了干凈。
蕭憐走到他身邊,將手放在那套雪白的禮服上,小心地瞥了勝楚衣一眼。
他不動聲色,兩眼之間,沒有一絲波瀾,。
她的手又摸上那套黑色的禮服,勝楚衣依然紋絲不動,只是睫毛極其細(xì)微地顫動了一下。
蕭憐抬手,將那套黑色的禮服抓起,唰地抖開,“來,朕為你更衣。”
勝楚衣依然穩(wěn)穩(wěn)地坐著,抬頭看她,“當(dāng)年請下方寸天,受盡萬靈吞噬之苦時(shí),上邪的大巫祝曾有言,我此生此世,都將身墮無盡黑暗,卻始終心向光明,受盡求而不得之苦。”
他站起身,輕輕抓住蕭憐的手,“憐憐,白衣褪盡,真的就再也穿不回去了。”
蕭憐看著他如此模樣,心中一陣痛,卻笑著道:“楚郎,你有沒有想過,他所說的光明又是什么?這世上身披白衣之人,我見過不下一千也有八百,可哪個(gè)及得上你半分?”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可這世間,身披黑衣的人更多,卻都望你項(xiàng)背而不及。”
勝楚衣唇角牽起,“憐憐何必說這些好聽的哄我?”
蕭憐替他將那一襲禮服披上,捧了他的臉,“勝楚衣,無論你身披白衣也好,黑衣也罷,你都是我心中的神,而我,永遠(yuǎn)是你的太陽,你想要的光明,我都給你,再也不讓你忍受黑暗中沉淪之苦,相信我!”
勝楚衣凝眉,看著她那張小臉上認(rèn)真的模樣,“憐憐啊……”
蕭憐踮起腳尖,吻上他的雙唇,想把自己所有的誓言,都用這個(gè)吻告訴他。
勝楚衣垂著的手,悍然抓起桌上的那套潔白的長袍,隨手揚(yáng)起,層層疊疊的繁復(fù)禮服,紛紛揚(yáng)揚(yáng)飄落。
一件輕薄的衣衫緩緩落下,蓋在深吻的兩人頭頂,他的手將她緊緊抱在懷中,用更深情的吻做出回應(yīng)。
正是難舍難分之際,外面?zhèn)鱽砬瞄T聲,“尊上,時(shí)辰快到了。”
兩個(gè)人這才依依不舍地分開。
蕭憐扯下頭頂上那件衣裳,定睛一看,“勝楚衣,這禮服,誰給你準(zhǔn)備的?”
“自然是弄塵。”
蕭憐兩手將那件衣裳一展,“他還真是花了好多心思……”
雪白的、薄薄的,一條褻褲。
還以銀線繡了朵蓮花!
這是想要鬧哪樣?
勝楚衣伸手搶了過去,“扔了便是。”
“不行。”蕭憐又給搶了回來,臉不紅心不跳,抓著褻褲,逃跑一樣的,跳了窗戶出去了。
她人從窗戶落地,一顆心才想起來撲通撲通地亂跳。
等到神情恍惚的翻了墻,面前不知多少華服女子山呼,“恭迎陛下!”
秦月明帶著一群誥命夫人,已經(jīng)追到華明殿墻根底下來了等著她了。
她扭著腰肢笑,“皇上,您偷窺回來啦?咱們繼續(xù)哈!”
蕭憐匆忙將那條白褻褲藏在身后,“啊!好!走!”
正式的冊封大典,蕭憐立在九五至尊之地,看著勝楚衣披著她替他選的黑袍從下面緩緩走來,踏上玉階,來到她面前,兩人相視一笑,攜手一共坐在龍椅上,接受百官朝拜。
秦月明與秦方東并肩而立。
禮畢之后,秦方東用胳膊肘懟了她一下,“國師這么強(qiáng)勢的人,說嫁就嫁了,這場面,若是先皇見了,估計(jì)是要吐血的。”
秦月明倒是幾分艷羨,“這算什么,不過是名分上比咱們爺?shù)土它c(diǎn)。你是沒見在東煌時(shí),國師那是一副什么樣的身家,太華魔君啊,九爺說鞋里不舒服,他立馬就跪下替她提鞋。”
秦方東撇撇嘴,“這男人的尊嚴(yán)……”
秦月明打斷他,“你懂什么,拿得起,放得下,專心疼老婆的,才叫真男人,趕明兒我也得讓周姚學(xué)學(xué)。”
親王的冊封大典,十分隆重,卻也不算繁瑣,因?yàn)榛噬舷勇闊褪∪チ撕芏嗉?xì)節(jié)。總之根據(jù)云極大帝的意思就是:你們?nèi)绖俪率请薜挠H王,以后朕的家事國事都?xì)w他管,這件事就成了。
兩個(gè)人回了重陽宮,蕭憐惦記著藏在枕頭底下的那條白白的繡了蓮花的褻褲,紅著臉,扭扭捏捏半天,只哼唧,不說話。
勝楚衣見她欲言又止地模樣,也不知在琢磨著什么,“憐憐啊,你怎么了?你我之間,有什么是不能說的?”
蕭憐暗戳戳蹭到枕頭邊,將手指探進(jìn)底下,抽了那個(gè)褻褲一角出來,“額……,這個(gè)……”
勝楚衣笑,“你是內(nèi)衣狂魔,我懂,送你便是。”
“不是的,我不要,還是你要吧。”
“憐憐,那個(gè)本來就是我的啊。”
“我的意思是……,”蕭憐向后退了退,想要離他遠(yuǎn)一點(diǎn),“你……,……”
勝楚衣側(cè)耳,“什么?聽不見。”
“咳,我的意思是,你……”蕭憐說到后面,就又只有嘴唇在動,沒了聲音。
勝楚衣又湊近了一點(diǎn),“到底是什么啊?大點(diǎn)聲。”
蕭憐兩眼一閉,大聲吼道:“我想你穿上給我看——!”
她等半天,沒動靜,悄咪咪睜開眼,正好對上勝楚衣放大的臉,“好啊,憐憐,不好后悔哦!”
蕭憐見他答應(yīng)了,來勁兒了!
“我?guī)湍悖 ?br/>
她說著七手八腳開始扒勝楚衣!
等到咔嚓一聲,撕了最后的一件衣袍,只留下一條黑色的褻褲時(shí),蕭憐的兩只眼睛,叮!又瞪圓了!
這一條,黑色的天水重絲上,以金線繡了只她脊背上的那只龍圖騰。
“這個(gè),誰給你準(zhǔn)備的?”
“弄塵!”
“弄塵怎么知道這龍?”
“啊……內(nèi)個(gè),好吧,是我給他的圖樣。”
“所以說,這兩條褲衩,都是你自己親自過問的?”
“這個(gè)……,可以這么說。”
“勝楚衣!原來你一直變著法想把我繡在褲衩上!”
“沒有啊,憐憐,不是這個(gè)意思!”
“你就是!”
“憐憐,真的沒有!”
“所以你今天對著兩套衣裳發(fā)呆,根本就是還沒想好,到底在你那國之重寶上,到底是貼著白蓮花,還是龍圖騰?”
“憐憐……”
媽蛋!虧老子還擔(dān)心你那顆玻璃心,小心翼翼地捧著、護(hù)著、哄著!
原來你一直在用下半身想問題!心里早就浪得沒邊兒了!
蕭憐暴起!
家法處置!
——
天澈宮中,潺潺流水聲掩蓋不住女子糜爛的聲音。
高高的皇位上,憫生敞著衣衫,周遭服侍的七八個(gè)妃嬪,衣不蔽體,婉轉(zhuǎn)求歡。
他將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向外望去。
時(shí)值盛夏,這天澈宮中大概是因?yàn)橛兴脑颍陀行╆帥觥?br/>
有人身披黑氅,翩然落下,也不通傳,直接進(jìn)來。
“君上,本座回來了。”
憫生似是早已意料之中一般,“你不但失敗了,還受傷了。”
那人摘下兜帽,鮮紅的嘴唇劃起危險(xiǎn)的弧度,“勝楚衣,果然名不虛傳。”
憫生起身,踢開礙腳的妃嬪,“湘九齡,本君跟你說過,不要去打那孩子的主意,你偏不聽,如今自作自受,怪不得旁人。”
湘九齡欠身,恭敬道:“還請君上賜藥。”
憫生來到他近前,提起手腕,雙指按在脈門上,片刻,道:“被他他動了殺心,居然還能活著回來,也算是難得。跟本君來吧。”
他敞開的衣衫也不合攏,自顧自帶著湘九齡去了內(nèi)室,尋了一只瓷瓶遞給他,“你的傷,短時(shí)間內(nèi)不能動用內(nèi)力,每日一顆,半年該有好轉(zhuǎn),這素心丸,你先吃著,沒有了再來找本君。”
湘九齡接過素心丸,有些疑慮。
“不放心?若是不敢吃,就還回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有幸服用本君親手煉制的丹藥。”
湘九齡繞到憫生面前,看著他原本清秀的臉如今多了許多鋒芒,抬手在他面頰上一掠,“君上消瘦了許多,可是她們伺候的不好?”
憫生本能地向后退退讓了一分,避開他的手指,“國師管好自己的事。”
湘九齡的面容,妖艷且雌雄莫辨,“你倒是有意思,何必心中惦記著永遠(yuǎn)得不到的人?”
憫生的臉色陰沉,“不用你多事。”
湘九齡悠悠嘆道:“少年人啊,呵呵呵,這世間之事,本座比你經(jīng)歷的多,也比你活得久,看盡多少人因?yàn)椤鼻椤爸蛔郑凵硭楣侨圆恢诟模瑓s不知,情,就是這世間最大的惡,最深的毒。”
他的眼光不自覺地從憫生坦露的胸膛劃過,又飛快地看向別處,“君上,好自為之。”
湘九齡攥著手中的瓷瓶,雖有告退之意,腳下卻沒有挪開半步,直到見憫生并未在說什么在,自覺十分無趣,這才轉(zhuǎn)身離去。
他身受重傷,腳步就有些沉重,獨(dú)自一人回了住處,脫去寬大的黑氅,露出一身鮮艷的紅袍。
侍奉的一眾宮女已經(jīng)備好香湯沐浴,湘九齡散開長發(fā),褪盡衣衫,緩緩滑入水中,十分享受地嘆了口氣。
平坦的胸膛,與男子無異,可那下身……,卻空無一物。
身后為他淋水的小宮女,是個(gè)新來的,沒管住自己的眼睛,多看了一瞥,不由得手底下慢了一分。
湘九齡纖長的手指從水中掠出,輕輕揚(yáng)起,帶起一串如珍珠鏈子般的水線,徑直從那宮女的眉心一貫而過。
“討厭,少見多怪。”他一開口,那聲音全沒了之前可以偽裝的男子之聲,而是一種中性的美好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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