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目光突然瞥到熟悉的一行人
山海公園的煙花會是舊金山每年跨年都會有的大型盛典。
這就像一個標(biāo)志,位于這座城市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或多或少都會愿意親自到場,見證這一新舊交替的時刻。
山海公園附近的酒吧這晚也會尤其的熱鬧,酒吧寬闊的露天陽臺上,可以直接看到海上繽紛燦爛的煙花匯演。
十二點臨近的時候,所有人都會受到這個特殊時刻的影響,與一群或是親朋好友,或是陌生人一起倒數(shù),迎接新的一年的第一天。
薄修沉牽著梁千歌的手,兩人擠過擁擠的人群,一邊往海邊走去,他一邊問電話那頭的父親:“我們到了,你們在哪兒?”
薄康用說了一個地址,掛掉電話后,薄修沉將手機拿在手里,對梁千歌說:“在前面?!?br/>
梁千歌往前看了一眼,公園里的人太多了,因為這里是觀看煙花會的最佳位置,無論游客還是本地居民,甚至媒體,今天都往這里擠。
推搡的人群里,她很勉強才能看到前方的路。
第一次來到這里,梁千歌不熟悉方向,只能任由薄修沉牽著她往前走。
走的過程中,梁千歌突然聽到一道突兀的呼喊聲穿進耳廓:“嘿,尼爾,岑,這邊!”
梁千歌愣了一下,聽到了熟悉的名字,她下意識的順著聲音的來源處看去,可是人來人往,她看不清說話的是誰,也無法分辨,那句“尼爾”是不是只是同名。
應(yīng)該是吧,今天是跨年,尼爾應(yīng)該在英國與家人一起。
梁千歌有些失神,這時,薄修沉已經(jīng)帶著她,擠開人群,找到了已經(jīng)占下好位置的薄康用和于素蘭。
這時已經(jīng)十一點二十多了,薄康用和于素蘭帶著梁小譯是十點半就過來的,梁小譯手里還拿著一個魔方,應(yīng)該是剛才逛街的時候,老人家給他買的。
看到媽媽出現(xiàn),梁小譯笑著喊了一聲:“媽媽?!?br/>
梁千歌走過去摸了摸兒子的腦袋,就看到兒子正在扭轉(zhuǎn)手里的魔方,樣子專心致志。
她戳戳兒子的臉頰問:“你會嗎?”
梁小譯看了母親一眼,突然加快速度,一串流利快速的運轉(zhuǎn),不過兩分鐘,就把混亂不堪的魔方復(fù)原了。
梁千歌驚訝的瞪大眼睛:“你居然真的會?”
于素蘭在旁邊笑瞇瞇的說:“我們剛才去了書店,小譯看了一本魔方排列的書,然后就會了?!?br/>
說到這個,于素蘭突然看向薄修沉,說:“小譯和小修小時候一樣呢,學(xué)東西可快了?!?br/>
薄修沉看向母親,沉默一下,又轉(zhuǎn)頭看向梁千歌。
但梁千歌卻沒在意于素蘭后面半句話,她以為于素蘭只是順嘴夸一夸自己的兒子,畢竟做母親的都喜歡夸自己的子女。
薄修沉見梁千歌神色平常,垂了垂眸,終究沒說什么。
“一會兒就要開始了吧?”薄康用這時問道。
薄修沉看了看遠處越來越多的人流,說:“差不多了。”
五人坐在一起閑聊,薄康用跟薄修沉說起最近國際上的一些金融大事件,梁千歌則陪著梁小譯玩魔方,于素蘭在旁邊玩手機,玩著玩著,她突然偷摸笑了一聲。
梁千歌坐的離她近,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于素蘭注意到她的目光,忙把手機扣過去一點,抿唇笑笑,不讓梁千歌看到她屏幕里的內(nèi)容。
梁千歌也沒膽子真湊過去看,就也跟著笑笑。
公園里的人越來越多,沒有提前來占位子的,就只能站著下面的看臺,看臺擁擠得仿佛沙丁魚罐頭,薄修沉隨意的往下面一瞥,目光突然瞥到熟悉的一行人。
盛敬旸與兩名保鏢一起,艱難的護著父母、妹妹三人。
保鏢將周圍保護得很嚴(yán)密,但是四人還是被人流擠到了看臺的邊緣。
邊緣雖然有欄桿護著,但是人實在太多了,身邊不斷涌來的擠壓,讓盛長俞非常不滿,他甚至產(chǎn)生了一種欄桿隨時會倒塌的感覺。
盛長俞沉著臉說:“再往前面走一點?!?br/>
他皺緊了眉頭,心情差到極致,他從來沒在舊金山跨過年,也沒有親自來過這場所謂的煙花會,并不知道這鬼地方人這么多,多到他們根本寸步難行。
煙花會是盛疏眠提議要來的,這會兒看到這副情景,她也很后悔,猶豫著說:“要不我們還是走吧?”
盛長俞板著臉說:“現(xiàn)在走?”
盛疏眠委屈的低垂下頭。
盛太太輕拍了丈夫一下,她被丈夫小心的護在懷里,并沒感覺到多少擠壓,但她舍不得丈夫訓(xùn)斥女兒,便溫柔的摸了摸女兒的頭發(fā),柔聲說:“來都來了,就堅持半小時?”
盛疏眠懊惱的說:“我應(yīng)該早點來占位子的?!彼行┝w慕的看向二樓的長排椅子,說:“早點來,還能坐到椅子?!?br/>
說著,她目光一頓,突然指著上方說:“欸,哥,那是你的那位朋友嗎?剛才餐廳見到的那位?”
盛敬旸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二樓長椅那邊,薄修沉的身影。
而薄修沉的旁邊,梁千歌也在,還有之前在餐廳門外的見過的薄修沉的父母,與那個稚齡的小男孩。
“薄康用?!笔㈤L俞突然說了一句。
盛敬旸記得薄修沉的父親的確是叫薄康用,他看向父親:“您認(rèn)識?”
盛長俞抿著唇說:“幾年前在一個古董拍賣會上見過,朋友的朋友介紹的?!?br/>
盛敬旸了解父親,如果只是這么萍水相逢的一面之緣,父親不至于將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記得這么熟,甚至能第一時間叫出對方的名字。
盛敬旸面露狐疑。
盛長俞突然點了保鏢,吩咐:“你上去一趟,跟他們說……”
保鏢離開后,盛長俞又看向盛敬旸,說:“我跟薄家其他人不熟,但認(rèn)識薄家的老爺子,那只老狐貍,倒是生了一個腳踏實地的兒子,薄康用跟他父親一點不像?!?br/>
這么說著,盛長俞又瞇著眼看向薄康用旁邊的薄修沉。
這個年輕人他剛才在餐廳已經(jīng)見過了,看那不可一世的態(tài)度,或許倒是繼承了他爺爺?shù)幕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