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唯一機(jī)會
半夜三點(diǎn),孟可薰小心翼翼的從床上下來,她的行動很慢,沒有驚動同一間房的梁千歌和湯雪兒。
孟可薰離開房間后,就出了院子。
這個時間外面已經(jīng)沒有工作人員,只有機(jī)器還在運(yùn)轉(zhuǎn)著。
孟可薰沒管那些機(jī)器,她從院子走出去后,直接回了后山以前梁家的房子。
房子里有光,孟可薰氣喘吁吁的跑過去,敲了敲門。
門很快被打開,里面,露出張固懷的臉。
張固懷往孟可薰身后看了看,問:“沒人發(fā)現(xiàn)吧?”
孟可薰說:“我等他們都睡了才出來的。”
張固懷將門關(guān)上,孟可薰走到客廳里,她嫌棄這屋子很久沒人住了,太臟,沒坐椅子,只是站在那里說:“我按照你說的跟梁千歌說了,該哭的我也哭了,但她的態(tài)度,很微妙。”
張固懷問:“還是你在電話里跟我說的那些?之后她還說過什么?”
孟可薰搖搖頭:“她旁邊一直有個湯雪兒跟著,我沒找到機(jī)會再跟她單獨(dú)說話?!?br/>
張固懷看孟可薰有些焦躁,她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說:“你冷靜一點(diǎn),不要表現(xiàn)得這么害怕。”
孟可薰抬起頭就說:“你說得容易!我怎么可能不怕,那個梁千歌,就跟魔鬼一樣,你看把我們害成什么樣了?我現(xiàn)在就怕,就怕她的目的不止如此,就怕她回來,不是為了報五年前的仇,是為了六年前……”
張固懷打斷她:“六年前的事,處理得很干凈,道路監(jiān)控也是真實(shí)的,我們的不在場證明很完整?!?br/>
孟可薰咬著指甲說:“可是當(dāng)時不是有個小女孩,說看到我們從工廠出來嗎?”
“小孩子說的話能當(dāng)真嗎?”張固懷表情嚴(yán)肅起來:“況且我說過了,道路監(jiān)控是真實(shí)的,那個人幫我們把一切都善后好了,不存在任何問題。”
孟可薰不是多堅(jiān)強(qiáng)的人,她現(xiàn)在只能把主動權(quán)交到張固懷手里,她看著張固懷問:“我們不會有事的,對嗎?”
張固懷伸手抱住她,拍拍她的后背,說:“不會,我們會一直安全。”
孟可薰好像被他安撫了,又問:“那我爸媽那邊……怎么辦?”
張固懷冷酷的說:“我只會管你,你爸媽,那是他們自己的事?!?br/>
孟可薰緊緊的抱住張固懷,說:“你會保護(hù)我的,是吧,不管發(fā)生什么事……”
張固懷摸著她的后腦勺說:“不會發(fā)生什么事,無從考察的東西,翻不出什么花來。”
孟可薰問:“那個人,你還能聯(lián)系上嗎?那個人能幫我們嗎?”
張固懷沒說話,實(shí)際上,梁千歌剛回來不久,他就聯(lián)系過那個人,但早就聯(lián)系不上了……
過了一會兒,張固懷放開了孟可薰,跟她說:“梁千歌這個人,不容小覷,我讓你在她面前演戲,是想看看她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你明天再找個機(jī)會問問她,問她到底要怎么幫你,需要你做什么,只有摸清她的底細(xì),我們才有勝算?!?br/>
孟可薰點(diǎn)點(diǎn)頭,閉著眼睛說:“我知道怎么做。”過了一會兒,她又問:“那次她坐我們的車回孟家,遇到孟彩兒,和孟彩兒一起離開時,你是不是已經(jīng)猜到會有今天了?”
張固懷說:“梁千歌搭上孟一坤是早晚的事,就算沒有孟彩兒,她也有別的途徑找上孟一坤,因?yàn)橹挥忻弦焕な敲霞椅ㄒ坏穆斆魅?,并且是與她無冤無仇的?!?br/>
孟可薰咬著牙說:“你猜到了為什么不提醒我?你看爸爸現(xiàn)在,從被撤銷董事長一職到現(xiàn)在,他跟瘋了一樣!”
“瘋了才好。”張固懷瞇著眼睛說:“狗咬狗,我們才有機(jī)會?!?br/>
孟可薰看著張固懷,盡管知道這個人永遠(yuǎn)都是忠于自己的,但偶爾有些時候,他還是讓她感到害怕,好像自從六年前那件事發(fā)生過后,他整個人就變了,變得和小時候完全不一樣了。
孟可薰和張固懷說了一會兒就離開了,她不敢出來太久,怕梁千歌起夜看不到她。
所幸回去的時候,一切都是好好的,梁千歌沒有醒,湯雪兒也沒有醒。
孟可薰小心翼翼的爬上床,面朝著窗外的方向側(cè)身睡下。
而就在她閉上眼睛的同一時間,中間那張床上的梁千歌慢慢睜開了眼睛,她的目光落在孟可薰的后背上,過了一會兒,又重新閉上。
第二天,梁千歌一早起來做早餐。
屋里其他人都沒醒,梁千歌在廚房忙活了一會兒,廚房門口才傳來一道腳步聲。
梁千歌回頭看去,就見是孟可薰穿著拖鞋,站在那里,她的表情有些拘謹(jǐn),討好的問梁千歌:“我來幫忙可以嗎?”
梁千歌對她笑笑,友好地說:“我求之不得,你幫我洗兩個空碗吧?!?br/>
孟可薰趕緊過去幫她洗碗,洗好后,拿過來,眼睛看了下墻角的攝像機(jī),小聲問梁千歌:“昨天你說會放過我們,你是認(rèn)真的嗎?”
梁千歌抬起頭說:“是啊。”她說著,目光落在孟可薰的口罩上,說:“不過就算我不做后續(xù)的事,孟暉良董事長的位置也回不來了,你和夏麗婉留在孟家,只會繼續(xù)淪為他的出氣筒,你們想走嗎?”
孟可薰先是沒回答,過了一會兒,才說:“爸爸現(xiàn)在不會同意跟媽媽離婚……”
梁千歌點(diǎn)頭:“他當(dāng)然不愿意,他現(xiàn)在一無所有,失去了孟氏的主控權(quán),他不能再失去家里的主控權(quán),他還要繼續(xù)操縱你和你媽媽?!?br/>
孟可薰被她說的有些害怕了,問:“那我該怎么辦?”
梁千歌笑了一下,說:“如果要擺脫孟暉良,其他的方法都不可行,唯有一種可行,那就是,報警?!?br/>
孟可薰差點(diǎn)以為自己聽錯了,她皺著眉問:“告我爸爸家暴?”
“不?!绷呵Ц杼置嗣峡赊沟念^發(fā),靠在她耳邊說:“告他殺人?!?br/>
孟可薰驚訝得瞪大了雙眼。
梁千歌放開了孟可薰,越過她,去后面拿了幾顆雞蛋,她拿回來后,一邊把雞蛋對著碗邊緣敲,一邊說:“還記得那個叫何悅的女人嗎?孟暉良上一個情婦,死在公寓那個,我可以給你提供證據(jù),證實(shí)何悅就是被孟暉良所殺。”
孟可薰訝然!
梁千歌笑了笑:“想獲得,總要有所付出,不過你可以選擇不親自去告,我記得你有個助理,對你挺忠心的,姓張是吧,你讓他去告,出了事,讓他替你扛,這樣你就安全了。”
孟可薰臉色鐵青,根本說不出話來。
梁千歌這時說:“孟可薰,你要想清楚,到底是那個小助理重要,還是你的媽媽重要呢?你到底是更在乎他,還是更在乎你的家人呢?”
她說著,將雞蛋殼丟進(jìn)了旁邊的垃圾桶,抬起頭來,認(rèn)真的盯著孟可薰的眼睛,意有所指做出最后的警告:“這是我給你的唯一一次機(jī)會,要不要珍惜,就看你自己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