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盜圣】
“原來是這樣?!蔽赫鞔藭r才明白了一些,而且對林南的下一步計策也開始期待了起來。
“皇上,皇上,不好了,你快去鳳凰臺看看。”一個太監(jiān)匆匆忙忙跑來翠微宮,林南認得他是結(jié)蘿身邊的人,不由得大驚失色,趕忙抓住他的胳膊問道:“怎么了,是不是結(jié)蘿出事了!”
那太監(jiān)連連點頭道:“娘娘受驚昏過去了,皇后娘娘叫了太醫(yī),現(xiàn)在應該趕到了?!?br/>
“什么!”林南也來不及問原因了,撇開那太監(jiān)使出輕功奔鳳凰臺來。
聞陛下有絕代佳人,名喚結(jié)蘿,傾國傾城,極盡雅態(tài),不勝心向往之。今夜子時,余當踏月偷人,君素雅達,傾心正道,必不致令我徒勞往返也,——南宮雨蕁。 這張短箋此刻就平鋪在光亮的大理石桌面上,自粉紅紗罩里逮出來的燭光將淡藍的紙箋映成種奇妙的強紫色,也使那挺秀的字跡看來更飄逸滿灑。 不過林南的臉色卻很是難看,一個人竟然能穿梭于皇宮內(nèi)院之中如入無人之境,而且還揚言要偷走自己的妃子,恐怕這世間再有修養(yǎng)的皇帝也不可能不為此而動怒。 原來結(jié)蘿和安陽本在一起嬉戲,南宮雨蕁忽然而至,打到了兩個侍衛(wèi),結(jié)蘿一驚就昏了過去,而南宮雨蕁卻只是將一張短箋放下后既便飄然而去。 聞聽了這個消息之后,武召儀和慕容滟都很吃驚,因為他們知道南宮雨蕁是誰,而林南雖然也算是知道,但真正的南宮雨蕁到底是什么樣子,還真得問這兩個人才行。 林南此刻就坐在圓桌旁,那張俊朗而瀟灑。保養(yǎng)的十分鉤魂的臉,就像是被人砍了一刀似的痛苦地扭曲著,眼睛死死的瞪這張短箋,就像是瞪著閻王的拘帖。 “盜圣南宮雨蕁,輕功天人能匹,雖然很少來中原。但在江湖上的名聲卻很響亮,而且世上沒有人見過他,他有成百上千張臉,每一次出現(xiàn)都會換一張面孔,所以就算見過他的人再見到他也不會認識?!蔽湔賰x靜靜的說著,慕容滟則補充了一句道:“而且他說要取的東西,從來沒有失過手?!?#160; “就算他武功再高,輕功再好,難道我大內(nèi)上千侍衛(wèi)都攔不住他?”林南窩火的看著兩人問道。 “他偷東西。往往都是出其不意,并非武藝絕倫的緣故。但他沒次下帖子都是要偷東西,而揚言要偷人這種事他還是第一次做,雖然聽說他這人風流成性,但冒這么大的風險來大內(nèi)偷人,還真不知道他這次到底是什么意思?!蔽湔賰x說完,也不解的咬著嘴唇。 林南再次拿起桌子那張短箋,冷聲笑道“這算是什麼東西?請?zhí)??借條?就憑這一張紙。就想把朕的女人帶走,他未免也太狂妄了?!?#160; 誰知慕容滟的臉色卻很難看。囁嚅著道:“可是他就是憑著這么一張廢紙,已不知取走多少奇珍異寶了,他說要在子時取走一樣東西,誰也休想保存到丑時。” “這么說,結(jié)蘿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他的囊中之物了?”林南說著話時臉色鐵青,任誰都看的出他的憤怒。武召儀趕忙上前安慰他道:“皇上你放心,今夜我就在結(jié)蘿妹妹床邊守著,任他南宮雨蕁天下無敵,也休想能從我手中搶過人去。” 林南哼一聲,眉頭蕩的老高。起身道:“難道我堂堂一國之君還要為了一個賊而興師動眾?那他明天要是再下帖子,后天要是在下帖子,我是不是該把結(jié)蘿關在籠子里鎖起來!” “好了皇上,別生那么大的氣,南宮雨蕁不是個不講理的人,他從來不隨便偷別的東西,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想出了他這次來的目的了?!蹦饺蒌倜寄恳晦D(zhuǎn)說道。 “是什么?說來給朕聽聽?!绷帜线@才來了點興趣。 “西門吹雪是南宮雨蕁的朋友,而她的妻子更曾是他的情人,他這次來恐怕就是為了這件事。”慕容滟的猜測顯然有些道理。 “這么說他這次來不是來偷人的,是來刺殺朕的了?”林南再問道。 這邊武召儀忽然搖了搖頭道:“南宮雨蕁從來不殺人,江湖上盡人皆知,南宮雨蕁怕是只想偷走結(jié)蘿,好讓皇上傷心?!?#160; “那就讓他來吧,我倒要看看南宮雨蕁到底有什么能耐?!绷帜侠浜咭宦暎D(zhuǎn)身出了屋子。 月靜靜踏上云天,結(jié)蘿的院子里四面都布滿著大內(nèi)高手,四周更是有五百禁軍提著弓箭等待著,如果南宮雨蕁真的來了,只怕他插翅也難飛。 林南靜靜的坐在屋頂,一壺酒,一疊花生米,這種樣子倒有點滑稽,不是人滑稽,而是身份滑稽。這算什么?皇帝,俠客,浪子?不過在月下的他卻真的很瀟灑,至少他自己是這么認為的。 慕容滟,武召儀和袁紫煙三個人都守在結(jié)蘿的房間里,雖然只是武召儀恐怕南宮雨蕁就難以對付,但多一個人總歸還是多一個幫手。 淡淡的晚風中隱隱傳來更鼓之聲,這是林南故意安排的,只見他霍然站起望著天空輕聲道:“子時到了,南宮雨蕁你該出現(xiàn)了吧。” 所有的大乃高手和禁衛(wèi)都嚴陣以待,南宮雨蕁的名字他們有的可能聽過,不過大多數(shù)人卻還真的不知道這是一個什么樣的人物。 又過了半天,南宮雨蕁卻始終沒有現(xiàn)身,林南的酒也喝不下去了,“難道他不敢來了?”林南正想著,忽然發(fā)覺東北方向有一叢濃煙升了起來。 “皇上,翠微宮起火了!”侍衛(wèi)前來報完,林南眉心一簇,冷聲哼道:“南宮雨蕁啊,南宮雨蕁,你也只會干這些偷雞摸狗的事了,放火想要引開我,虧你想的出來?!毕氲竭@,林南邊吩咐道:“馬上調(diào)集水龍隊過去,這里的人誰都不要動,就算翠微宮燒沒了也不許動一絲一毫?!?#160; “是!”侍衛(wèi)的話音剛落,遠處忽然傳來一個空曠而幽遠的聲音。 “戌時偷人,子時才來拜謝,札數(shù)欠周,恕罪恕罪?!敝灰娺h處房頂上,黑暗中卓立著一條高大的人影。懷中抱著一個美人,白衣素鞋,不是結(jié)蘿是誰? “糟了!”林南駭然失色,左足一踏,身子飄然而起,他云足內(nèi)力朝南宮雨蕁這邊追了過來。下面的侍衛(wèi)和禁軍那里跟的上,眼看林南幾個起落人已在數(shù)十丈之外。 屋子里的武召儀此時已經(jīng)追了出來,見林南沒了人影,趕忙問侍衛(wèi),侍衛(wèi)答說剛才的事,武召儀哎呀一聲驚道:“糟了,中了南宮雨蕁的調(diào)虎離山之計了,快追!” 她這話可非同小可,皇帝丟了。眾人的腦袋可真是難保,況且有的人知道南宮雨蕁的厲害,更加怕他傷害了林南,所以所有侍衛(wèi)和禁軍以及武召儀全都奔著林南追出去的方向奔去。 林南追了一陣,卻早不見了南宮雨蕁的蹤影,他心里擔心結(jié)蘿,所以追的更加急了,不過南宮雨蕁卻始終沒有影子。這倒另他很是費解。 武召儀的輕功顯然在他之上,所以片刻間已經(jīng)趕上了他。林南見她趕上,責備她道:“我叫你看好結(jié)蘿,如何叫南宮雨蕁得手了!” 武召儀不解的看著林南答道:“結(jié)蘿還在屋子里,何時被南宮雨蕁得手了?” 兩人這一問一答,林南這才驀然醒轉(zhuǎn),大叫一聲:“糟了!南宮雨蕁現(xiàn)在一定在宮里。我們快回去!” 侍衛(wèi)和禁軍們白白的跑了一個來回,林南和武召儀又何嘗不是呢?不過這一個來回顯然是白跑了,因為等兩人進到屋子里的時候,是看見慕容滟和袁紫煙呆呆的站在那里,慕容滟沒有任何反應。袁紫煙也只是剛剛做出個拔劍的動作,不用說,兩人是被點了穴。 床上的結(jié)蘿已經(jīng)換成了稻草人,一個稻草人竟然騙了林南,調(diào)虎離山之計雖然簡單,卻真的很實用。只因為林南實在太在乎結(jié)蘿了,所以遇事時才不會多加考慮,而這一切的原由都是那張?zhí)?,因為它使林南憤怒了,憤怒的人往往考慮事情都會很簡單。 好在這一切只是開始,卻沒有結(jié)束,因為稻草人身上還有一張貼子,上面寫著一行小字:欲尋美人,逍遙湖畔,盼陛下能孤身前來,否則莫怪南宮某卑鄙無恥。 “這還不算卑鄙無恥!”剛剛被解開穴道的慕容滟怒聲說著,袁紫煙則默默的站著,沒有保護好結(jié)蘿,雖然不是自己的責任,但總還是有些愧疚之情。 “逍遙湖在那里,這地方我怎么從來都沒聽過?!绷帜夏侵訂柵赃叺娜说?。 武召儀思索了一下才道:“逍遙湖就在出洛陽三十里外,那是條不算很大的湖,但卻連著幾片水域,南宮雨蕁之所以選在那,恐怕是怕陛下圍捕他?!?#160; “我太小看他了,這次是我輸?shù)淖顝氐椎囊淮巍!绷帜蠐u頭苦笑,然后吩咐道:“備馬,我去會會南宮先生。” “不可!”所有人都異口同聲的阻止他,慕容滟還拉著他道:“皇上,南宮雨蕁如此處心積慮,必有yin謀,你貴為一國之君,怎可輕易犯險,還是讓我假扮你去吧。” 林南搖搖頭,慕容滟假扮的人連自己都能一眼看的出來,南宮雨蕁怎么可能會看不出來。況且她也是自己的女人,如果陷落到南宮雨蕁手里了也還是要救,那就會更麻煩。所以他擺擺手對眾人道:“不要在勸我了,南宮雨蕁聰明,我也不苯,他可以耍我一次,卻未必可以耍我兩次,如果今天我不去,我會后悔一輩子的?!?#160; 眾人看出來無法勸阻,武召儀便跟上一句道:“那臣妾隨你去吧?!绷帜蠐u搖頭,指著帖子道:“南宮雨蕁說子時取人,就是子時取人,看來他是個守信之人,既然如此,我也不能做個無信之人,就讓我一個人去會會這個盜圣好了?!?#160; “這”武召儀不知還該說些什么,林南則淡淡的一笑,輕輕的對她道:“放心,區(qū)區(qū)一個南宮雨蕁不能把我怎么樣,況且你不是說過南宮雨蕁從來不殺人的么?” 他說完這話,人已經(jīng)出去了,一匹上好的大宛良駒,一柄天子劍,這就是林南的全部物品。想到他即將面對面的和盜圣交手,心里默名的竟然有些期待。 良駒的速度絕不亞于普通的汽車,而且大宛馬最擅長的就是短途,所以等林南到了逍遙湖畔時還不到一個時辰。 一艘極為精巧的叁桅船停在湖邊,潔白的帆,狹長的船身。堅實而光潤的木質(zhì),給人一種極為奢華的感覺。這種船就算是大戶人家也少有人買的起,現(xiàn)在卻停在這里,不用說,一定是南宮雨蕁的船了。 “大隋皇帝楊羽特來拜會盜圣南宮大俠,南宮大俠難道不賞光相見么?”林南放開嗓門對船上喊道。只聽見船里先是傳出一陣嬉笑聲,緊接著就聽見一個男人賦有磁性的聲音。 “南宮某一向沒有出門迎客的喜好,陛下如果不嫌棄,可以自己進艙里來。” 如此狂妄的話也只有南宮雨蕁才說的出口了,不過不知為什么,這話從他嘴里說出卻顯得那么自然,就好象世間一切人都得聽從他的吩咐一般,這感覺還真古怪。 好在林南沒有多去想這些事,而是輕輕縱身來到甲板上。然后慢慢向內(nèi)艙走來。這時艙門忽然從里面打開,一個穿著淡粉色衣裳的妙齡少女站在一邊,笑意盈盈的望著林南道:“請?!?#160; 南宮雨蕁果然不凡,雖然不知道他現(xiàn)在的這張臉是真是假,不過這張臉卻真是漂亮,至少它具有所有吸引女人的氣質(zhì)。成熟,俊朗,英氣勃發(fā)。如果這真的是南宮雨蕁的臉,那他也真的堪稱這一個帥字了。 不過讓林南瞠目結(jié)舌的還不是他的臉。而是他身旁的三個女人,林南也算是見過無數(shù)美人了,不過這三個美人卻還是另他呆住了,如果結(jié)蘿可以打9分的話,那他們每個人都應該可以打上9.1分,而且這還是保守數(shù)字。傾馘傾城。風華絕代幾乎難以形容這三個女人,因為你還可以從他們身上看到柔嫩,可愛,華貴和放蕩。 “南宮雨蕁啊南宮雨蕁,如果我是你。怎么還能忍心去搶別人的女人呢?”林南搖頭暗嘆,不過這副心思卻似乎都被南宮雨蕁看破了,因為他說了下面的話。 “結(jié)蘿姑娘的確很美,不過南宮某并非貪花好色之人,而且陛下也看到了,我這三個紅顏知己也絕對不比她差,我也沒必要冒那么大的危險去皇宮偷人?!?#160; “那你是什么意思?是要為了西門吹雪報仇?”林南曾經(jīng)自以為自己深不可測,可現(xiàn)在見到南宮雨蕁才發(fā)現(xiàn),自己其實被人看的一清二南宮,至少被南宮雨蕁看的一清二南宮。 “西門吹雪是自尋死路,他雖然是我的朋友,但我沒必要為他報仇,好勇斗狠的事,我是不會做的?!蹦蠈m雨蕁否決了他的想法,然后輕輕的囁了口酒道:“我此次來,只是想叫陛下放一個人,一個對于你來說無關緊要的人?!?#160; “噢?是什么人?”林南已經(jīng)喜歡上了這種談話,這種聰明人之間的談話聽起來很愉快,不過南宮雨蕁接下來說的這個名字卻叫他不愉快了。 “魚玄機。” “她也是你的女人?”林南不解的望著南宮雨蕁,想知道他和魚玄機是什么關系,不過南宮雨蕁顯然是不想說的太多,只是淡淡的道:“南宮雨蕁喜歡漂亮姑娘,這事已經(jīng)不希奇了,魚玄機很漂亮,想必陛下是知道的,然而她卻淪落到給太監(jiān)宮女們洗衣服,這讓南宮某有些看不過去了,畢竟美人不是那來虐待的,而虐待美人的人我南宮某一向也是很不喜歡的?!?#160; 林南聽到他這個不是理由的理由還真覺得好笑,不過他現(xiàn)在笑不出來,因為南宮雨蕁已經(jīng)笑了,他的笑似乎在告訴自己,我的話你必須要聽,而且必須要做。 “你為什么不直接偷走魚玄機,而要偷走結(jié)蘿?想來以你的功夫偷走魚玄機應該是很容易的吧?”林南問出這話時,明顯感覺南宮雨蕁不再笑了,從這一點可以判斷,他和魚玄機一定有著某種關系。 “我如果去救她,她是不會跟我走的,至于原因,陛下用不著知道?,F(xiàn)在我只想問陛下一句,你是想要你最喜歡的結(jié)蘿還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魚玄機?!蹦蠈m雨蕁的話語很淡,但聽起來卻很令人震撼,不過林南的回答卻也另南宮雨蕁沒有想到。 “我兩個都想要,我和你一樣,是個喜歡漂亮姑娘的人?!?#160; “噢?”南宮雨蕁放下酒杯,看著林南面無表情的道:“江山如畫,陛下何必只愛美人呢?” 林南聽到這,反問一句:“那你美人已經(jīng)夠多,卻何必又非要一個魚玄機呢?” 南宮雨蕁終于有點坐不住了,他發(fā)覺這個皇帝沒有想象中那么簡單。而林南也更加吃驚,因為他發(fā)覺南宮雨蕁遠比自己想象要高深的多。 這時,南宮雨蕁旁邊的一個女人忽然發(fā)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