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7章 一個消息
想到自己的母親,寧天的眼神冷了一點。</br> 隨后再次強調(diào),“我和寧家沒有任何關系。”</br> “我只是我自己。”</br> 這個回答和澹臺白之前說的話倒是很像。</br> 他只是澹臺白,而不是澹臺家族的某某、寧天只是寧天,和寧家沒有任何關系。</br> 澹臺白聞言笑了一下,“嗯,也對。”</br> “你是俗世之人,和那個寧家應該是沒關系的。”</br> “那其實更好了。”</br> “天下浩大、人群浩渺,天才不只應該出自豪門。”</br> “我一直相信一句話,英雄不問出處。”</br> “是富貴、是貧寒,還是怎么樣都沒有關系。”</br> “最重要的,只是自身,是龍是蟲,看的都是自己。”</br> 沒想到澹臺白會說出這樣的話,寧天對他的觀感又多了一重。</br> 這是一個不擇手段、狠辣無比,同樣又聰明傲氣、有閃光點的對手。</br> 人不是片面的、單薄的,都是復雜多樣的。</br> 寧天看向澹臺白,對他前所未有的重視,這是他這么多年來,遇到的第一個,讓他重視的對手。</br> 澹臺白或許也一樣。</br> 澹臺白最后吐了口氣,淡淡道,“那就這樣吧,五年后,我們再見。”</br> “不過,如果你五年后達不到元嬰境界。”</br> “那我會很可惜的。”</br> 他看向?qū)幪欤θ堇锫冻鲆荒▌C然的殺氣,“還會很憤怒!因為你辜負了我的重視。”</br> “那么,我會讓你死得很慘!”</br> 寧天勾起嘴角,淡淡道,“用不了五年,或許下個月,我就會來找你。”</br> “哈哈哈,好!”</br> “好!”</br> 澹臺白撫掌大笑,“我太喜歡你了!”</br> 他理了理衣服,還擦去手掌上的灰塵,最后朝寧天伸出手,“我喜歡你這樣的對手!”</br> 寧天沒有遲疑,伸出右手與之一握。</br> 輕輕一晃,松開。</br> “那今天就到這里吧。”</br> “我非常期待我們之后的會面。”</br> 澹臺白笑著告辭,轉(zhuǎn)身離去。</br> 寧天目送他離開,目光深遠。</br> “一個神經(jīng)病。”</br> “一個裝叉犯。”</br> 妖女此時開口,語氣不屑,“還什么欣賞你、搞什么五年之約。”</br> “聰明人就要當出手時就出手,別搞什么花里胡哨的東西。”</br> 寧天笑了一下,“那你應該慶幸他這么神經(jīng)、這么裝叉,不然他今天真的要對我動手,我不一定能打得過他,到時候我死了,你也就死了。”</br> 妖女“哼”了一聲,“看來你對他觀感不錯?”</br> “這個人,夠狠、夠辣,從他一系列針對我布局的手段就看得出來。”</br> “這是一個很難纏的對手。”</br> 寧天道,“但也是一個很好的對手。”</br> “人是需要對手的,不然就太孤獨了。”</br> 妖女撇嘴,“你也是個裝叉犯。”</br> 就在這時,走遠的澹臺白忽然在遠處停了下來,他想起什么,轉(zhuǎn)過頭來大喊道,“喂!再告訴你一個消息!”</br> 寧天神色一正,“什么消息?”</br> 澹臺白笑得狡黠,“你害死顧家家主顧羅生的事情,不久前,我已經(jīng)通知了劉祖。”</br> “就是你們長老團的那個老女人。”</br> “她可是個十分小心眼、壞脾氣的老女人。”</br> “這幾日,她都沒有對你動手,我猜應該是打探過你的身份背景,知道動不了你。”</br> “所以,她很可能會對你的身邊人動手。”</br> 寧天表情頓時一凝。</br> 澹臺白說到這里,沒有再往下說,只是揮了揮手,笑道,“我走了,再見。”</br> 隨后,頭也不回地離開,是真的走了。</br> 而寧天站在原地,表情不太好看。</br> 劉祖!</br> 顧羅生說過的,那位劉祖是顧家的靠山!</br> 似乎是顧家的曾、曾、曾祖奶奶。</br> 這是一位長老團的長老!</br> 和常明山的那位顧祖一樣,是華國最重要的大人物之一。</br> 寧天不懼,是不懼怕她來對付自己,可并不想她去對付自己的身邊人!</br> 都說禍不及家人。</br> 有仇有怨就沖著他來就可以了,殃及家人親友實在不該!</br> 寧天迅速拿出手機,想要打電話問一下乙女情況。</br> 也就在這時,他剛拿出來的手機猛然響了起來。</br> 正是乙女來電。</br> 寧天趕緊接起來,“乙女,怎么了?”</br> 乙女的聲音有些急,飛速道,“天少,天海出事了。”</br> “據(jù)保護麻不為一家的人說,半天之前,忽然有人殺入了麻家別墅!”</br> “麻不為重傷瀕死,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搶救,麻嫣兒也……”</br> 啪!</br> 寧天來不及聽完,直接掛斷電話,轉(zhuǎn)身就走。</br> 師傅一家出事了!</br> 是劉祖?還是誰!</br> 他顧及不了太多,走著走著,狂奔起來。</br> 回天海!</br> 他要馬上回天海!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