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4章 恐怖氣息
“猛虎營十三小隊,全員都到!”</br> “飛雀營十八小隊,全員都到!”</br> “青龍營第六小隊,全員都到!”</br> ……</br> 許家大宅之外。</br> 一聲聲“全員都到”響徹云霄。</br> 一個個身穿暗綠色作戰(zhàn)服的戰(zhàn)士,站如青松,密密麻麻卻又齊齊整整地,將整個許家大宅周圍,包圍得水泄不通。</br> 在這些戰(zhàn)士之后,還有一輛輛油了迷彩的戰(zhàn)車,落在最外圍壓陣,謹防出現(xiàn)一絲一毫的意外。</br> “大人!所有人都到齊了!準備齊全!”</br> 聽著匯報,寧天微微點頭。</br> 他此時也換去一身的休閑裝,穿著屬于鎮(zhèn)守使的常服。</br> 底色為墨色,一條暗金色的狂龍用平金繡的技法繡了大片,初一眼看,卻是看不清的,只有在天光的反射之下,才隱隱能見那條狂龍的一鱗半爪。</br> 燦金的繡線,在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輝,既低調(diào),又高調(diào)。</br> 四方位的鎮(zhèn)守使,都配有這樣的常服。</br> “接下去,就是進入許家。”</br> “凡是違抗者,可殺。”</br> 寧天淡淡道。</br> “是!”</br> 回應他的,是整齊劃一的回復聲。</br> 寧天抬起手,準備讓人攻入許家。</br> 到了現(xiàn)在,三大世家只剩下許家一家。</br> 寧天本想著慢慢來,顧家和李家的事情很多,需要處理一陣,至于許家,有顧家和李家的下場算前車之鑒,他以為許家會聰明一點。</br> 這時候主動投誠、自首才是唯一的出路。</br> 可沒想到,沒等來自首,倒等來了許家對付他的陰毒手段。</br> 既然這樣,寧天也就不等了,直接動手。</br> “上!”</br> 寧天直接一揮手。</br> 猛虎營的十三小隊準備沖鋒,他們要將許家大宅緊閉的大門打開。</br> 吱嘎——</br> 忽然之間,許家大門自動打開!</br> 一身休閑裝的許澤,帶著一抹激動的表情,主動跑了出來。</br> “大人!”</br> “你終于來了!”</br> “我等了你很久!”</br> 原本準備沖鋒的十三小隊頓時停在原地,十三小隊隊長還有些懵,回頭看向了寧天,詢問他的意見。</br> 寧天做了“暫停”的動作。</br> 他看著“激動”的許澤,瞇起了眼睛,這家伙又要搞什么?</br> 只見許澤激動跑來,隨后直接噗通一聲,跪在了寧天面前,大聲道,“草民許澤,恭迎鎮(zhèn)守使到來!”</br> “今天,是我期待最久的日子!”</br> 他看向?qū)幪欤赞o懇切,“大人,我已經(jīng)手刃許立來和許川!”m.</br> 寧天聽得眼皮一跳。</br> 許澤繼續(xù)誠懇道,“他們雖然一個是我父親,一個是我弟弟,但這些年來,我其實一直看不慣他們的所作所為。”</br> “他們欺男霸女、作惡多端,做出的惡事罄竹難書!我是被迫與他們同流合污的。”</br> “包括之前,利誘面館的王媽,讓她潑污水到大人您的身上,這些事都是許立來強迫我做的。”</br> “他說,他想讓大人您知道,西疆城還是許家的西疆城,就算您是鎮(zhèn)守使也沒有用。”</br> “對此,我的內(nèi)心深感愧疚,晝夜難寐。”</br> “到了今天早上,我終于受不了,我知道自己不能再助紂為虐了。”</br> “所以我大義滅親!”</br> 許澤說得極其憤慨,情真意切。</br> 他說完最后一句,還重重磕了一個頭,“還請大人,還西疆城一個公道,給許家一個懲罰!”</br> 寧天沒說話。</br> 他沒有做什么判斷,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直接抬手找人,“十三小隊,你們進去看一下,里面的情況是否如許澤所說,另外小心一點。”</br> “是!”</br> 十三小隊隊長點點頭,立馬帶人沖進了許家內(nèi)部。</br> 很快,不到三分鐘他們就折返了回來。</br> 小隊長的表情有些凝重,他對寧天匯報道,“許家大廳里,的確有兩具尸身,分別是許家家主許立來和許家二公子許川的。”</br> 寧天表情凝重。</br> 他心里對許澤的警惕,猛地提高了一倍,上調(diào)了一個很高的高度。</br> 許澤此人看上去溫和平靜,但實際上,應該是一個極其狠辣的人。</br> 寧天和自己父親的恩怨、與許澤許立來父子不同,像許澤這樣,能無仇無恨、殺父殺兄這樣的行為,非狠辣者做不出來!</br> “你是想用他們的死脫身是吧?”寧天忽然說道。</br> 跪在地上的許澤,眼中閃過一道光,臉上卻依舊那么懇切,“不,大人,我不是為了脫身,我真的是被脅迫的!我有證據(jù)!”</br> 寧天點點頭,“以你的才智,的確會有證據(jù),而且這些證據(jù)估計足以證明許家作惡的一切,都是許立來或者是許川脅迫你去做的。”</br> “你則是一朵干凈純潔的白蓮花。”</br> “濯清漣而不妖、出淤泥而不染。”</br> “這些證據(jù),可以把你摘得干干凈凈、不認識你的人看了,甚至還會同情你。”</br> 寧天看著他,帶著一絲嘲諷,“但就算證據(jù)做的再好,就算你大義滅親、大義凜然,說得再天花亂墜。”</br> “我依舊不會放過你。”</br> 跪在地上的許澤嘴角抽了一下,“為什么……大人,我真的是無辜的……!”</br> “而且,大人你是鎮(zhèn)守使,應該按規(guī)辦事,證據(jù)證明我沒錯,那我就是無罪的。”</br> “大人不該殺一個無罪之人!”</br> 寧天直接道,“聰明人就不拐彎抹角了。”</br> “你真的無罪嗎?”</br> “不可能的!”</br> “你這樣的人,腦子太好了,從王媽那件事就可以看出來,你為了你的目的可以不擇手段,沒有任何道德、良心、是非的束縛。”</br> “放過你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br> “我寧可放過一個武夫,也不會放過一你這樣的人。”</br> “所以就算我沒有證據(jù),我也會執(zhí)意殺了你。”</br> 聽著這樣的話,許澤一時沒說話。</br> 他跪在地上不知在想什么。</br> 片刻之后,他長長嘆了口氣。</br> “看來你是打定主意要殺我了。”</br> 許澤直起腰身,站起來拍了拍膝蓋上的灰塵。</br> 隨后摘掉了鼻梁上的金絲眼鏡,揉了揉眼睛,嘆了口氣,“可惜。”</br> 他直視寧天,帶著一抹不耐,“你怎么這么堅持?”</br> “你為什么就不能乖乖地按照我的規(guī)劃去做?”</br> “那樣,我會少很多麻煩,你也會少很多麻煩。”</br> 許澤說著這樣的話,原本壓抑的氣息也不斷發(fā)散出來。</br> 原本盯著他的寧天,瞳孔猛然收縮起來!</br> 寧天感覺到了!</br> 許澤身上散發(fā)出來一股恐怖無比氣息!</br> 這股氣息……</br> 遠超金丹后期!</br> 甚至已然到達了另一個境界!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