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4章 大家族的無情
老婆婆也不停地揉著眼睛,懷疑自己看錯了。</br> 妖嬈在后面輕聲道,“我說了,不用擔心的。”</br> 她看向不遠處,雨幕之中站著的還有兩個人,一個人自然是寧天,另一個則是捂著肚子的西裝男。</br> 西裝男此時嚇得臉都白了一圈,他靠在一輛貨運車上,整個身體都在發(fā)抖。</br> “你、你、你……”</br> 一句話都說不完整,他現(xiàn)在嚇得不輕,他是稻川會的一員,是個小組長,手底下有著百十號人,也算是見過一些大場面的。</br> 以前和其他幫派搶地盤的時候,不要命的血拼也是不少。</br> 可那都是打得有來有回,哪里像今天這樣,不到兩秒鐘,他帶來的十幾個小弟全都跪了!</br> 而他根本沒看清這人是怎么出手的!</br> 這根本不是人!</br> 是變態(tài)!</br> 西裝男嚇壞了,見寧天朝他走來,嚇得一個哆嗦,大聲喊道,“你、你、你別過來!”</br> “我告訴你,我可是稻川會的人……稻川會是大幫,有一萬多個人呢!你敢動我,我們不會放過你的!”</br> 西裝男搬出了背景,期望能讓寧天感到害怕。</br> “哦。”</br> 對于西裝男的話,寧天只是淡淡“哦”了一聲,毫不在意。</br> 如果是普通人或許真的會怕,稻川會這東西,在當?shù)剡€是很有名的。</br> 鹿島和華國不一樣,華國的惡勢力從來都是在暗地里行動,生怕被官家發(fā)現(xiàn)。</br> 而鹿島的這些勢力卻敢在明面上活動,根本不怕官家!</br> 因為他們是當?shù)毓偌艺J證的!是合法的!</br> 實在太囂張了!</br> 然而,寧天根本不會害怕。</br> 什么稻川會,說得好聽是黑幫,說得難聽點,就是一幫爛人組成的垃圾團體。</br> “你……你……”</br> 見到寧天居然不怕,西裝男也沒了主意,他嚇得臉色慘白,忽然求饒道,“大哥、大哥……我錯了,你別打我,別打我。”</br> “我不打你。”寧天道。</br> 西裝男松了一口氣。</br> “我打你的腿。”寧天緊接著的話讓他一口氣梗塞。</br> 只見寧天隨手撿起一根鐵棍,直接一棍打下去,狠狠捶在了西裝男的小腿上。</br> “嗚——啊——!”</br> 一聲痛苦至極的慘叫,西裝男直接倒在臟污的泥水里,這一棍子直接打斷了他的雙腿!</br> 他感覺自己痛得快要死過去。</br> 太狠了,太痛了。</br> 這家伙撞斷了妖嬈爺爺?shù)耐龋F(xiàn)在寧天打斷他的腿,一報還一報而已。</br> “閉嘴,太吵了。”</br> 寧天淡淡說著,聲音十分冷漠。</br> 痛苦哀嚎的西裝男立馬閉上了嘴巴,</br> “滾吧,下次再來找麻煩,要的就不是兩條腿了,而是命。”</br> 西裝男連連點頭,他現(xiàn)在對寧天的話沒有絲毫懷疑!他趕緊忍著劇痛,在泥地里爬著,快!快!快點離開這里!</br> 惡魔,這家伙是惡魔!</br> 寧天就冷冷看著西裝男帶著一幫混混落荒而逃,臉上沒什么表情。</br> 小木屋邊上,一直看著這邊的老爺子和老婆婆已經(jīng)看得呆住了。</br> 他們手里還拿著刀子和木棍,他們沖出來是準備幫寧天的。</br> 結(jié)果根本不用幫!</br> 寧天太狠了,一個人直接把十幾個人打爆。</br> 這……這讓人根本無法相信!</br> 老爺子動了動嘴唇,最后道,“妖嬈,你這個華國的朋友,會功夫?”</br> 在他這種鹿島人眼里,寧天這幅樣子,只有“功夫”能解釋了。</br> 妖嬈笑道,“嗯,就是會功夫。”</br> 老爺子有些激動,可是激動過后,還是很擔心,“可他們是稻川會的人……”</br> “沒事的。”</br> “就算稻川會的人全來了也沒辦法對付寧天。”</br> 妖嬈安慰著老爺子。</br> “妖嬈,帶著老爺子和婆婆去附近的旅館吧。”</br> 寧天走了過來,看了一眼小木屋,“這地方不能住人。”</br> “嗯!”</br> “爺爺、奶奶,我們走。”</br> 二老不太肯離開,就像天底下所有的老人一樣,心疼花錢,“不、不用了,去住旅館要花錢,我們住在這里就好。”</br> 妖嬈臉色一正,“那要是稻川會的人再找過來怎么辦?”</br> 一聽這個,二老才同意離開這里。</br> 兩人去小木屋里整理了一些東西,大包小包的,東西居然不少,妖嬈看了一眼,都是些不值錢的玩意兒,比如說老爺子懷里的水壺,“爺爺,這東西可以不要的,我們還能再買。”</br> “不,不行,務(wù)必要帶走。”</br> 老爺子十分倔強,當寶貝似的抱住那個水壺,“這是你父親以前用過的。”</br> 聽到這話,妖嬈頓時啞然,嘴巴怎么都張不開。</br> “還有這個,是你過去喜歡的小布偶,還有你弟弟喜歡的玩具槍……”</br> 老爺子又從包裹里摸出一個又一個破舊的小玩具。</br> 妖嬈看著這些玩具,眼圈頓時忍不住發(fā)紅了。</br> “東西都帶走,”</br> 寧天在一旁道,“我叫了一輛車,待會就過來搬家。”</br> “嗯。”妖嬈重重點頭。</br> 車子很快過來,東西打包帶走,隨后開往附近最大的酒店式旅館。</br> ……</br> 就在寧天幫著妖嬈的祖父母搬東西到旅館的時候。</br> 一處四方的庭院之中,身著黑色羽織的源稚茂男正在寫字。</br> 一筆一劃,用的是毛筆,寫下的卻是鹿島字體。</br> 鹿島的文字脫胎于華國,其中很多字都是華國文字,只是讀音不太一樣而已。</br> 只見他一筆落下,最后寫下了“寧天”二字。</br> 那字一落筆,就充滿了錚錚然的殺意!</br> 簌簌簌,屋外的大雨依舊在下。</br> 似乎是到了鹿島的雨季,這雨一下起來就沒完沒了。</br> 嘀嗒嘀嗒嘀嗒,雨水從屋檐上墜落下來,掉在青石地板上。</br> “寧天……!”</br> 源稚茂男微微咬牙,他心中又想起了不久前的那個電話。</br> “源稚茂男,我勸你的手不要伸得這么長,有些地方不是你可以染指的。”</br> “一旦伸手,會被剁手的。”</br> “咔嚓……!”</br> 那一聲咔嚓,掐斷的是黑川的脖子!</br> 黑川是他的得力手下,雖然實力并不是太高,但是黑川很有腦子,這些年幫到他不少。</br> 可卻死在了寧天手上!</br> 源稚茂男憤怒又不甘,直到此刻都還沒平息下怒氣。</br> “寧天此人,十分危險!”</br> “如果放任他,或許不久之后就會威脅到我!”</br> 源稚茂男臉色陰冷,“得提早解決他!”</br> 他思來想去,最后起身,打算去一趟神社,找那位大人,幫他卜算一下寧天的下落。</br> 華國的代理人被拔得十分干凈,他要知道那邊的消息不是太容易了。</br> 不知道寧天去了哪里。</br> 源稚茂男匆匆起身,打算出門。</br> 經(jīng)過小院的時候,遇見了正在學習規(guī)矩的源稚小暮。</br> 她穿著鹿島的傳統(tǒng)女子服飾,寬大的長服遮蓋住了她凹凸有致的身軀,袖子里露出的一截手臂白得就像雪一樣,在她眉心,點著一點朱砂。</br> 這是鹿島的習俗,穿上傳統(tǒng)服飾,待字閨中的少女都要在眉間點上朱砂,以表示她們的清白之身。</br> 一旦朱砂沒了,就代表她們從女孩變成了女人。</br> 在被她父親源稚茂男叫回家族之后,源稚小暮的命運就被決定了,半個月后,嫁給南相集團的貴公子。</br> 這半個月時間,她就在家里,跟著教習的婦人,學習一個女人結(jié)婚后該做的事情、怎么做飯、怎么倒茶、怎么說話、怎么伺候丈夫。</br> 這就是鹿島的習俗。</br> 她不喜歡,卻不能反抗。</br> “大小姐,手腕再放低一點,不可以露出太多肌膚。”</br> 在她對面,一個婦人見她沒有動作,言語凌厲了一點。</br> “知道了。”</br> 源稚小暮低聲應是,把手腕往下放了。</br> 源稚茂男看了一眼,也沒管太多,隨后匆匆離去。</br> 離開庭院后,他上了一輛車,聲音淡淡,“去神社。”</br> 車子立馬發(fā)動。</br> 開車的人,是之前曾易容成“寧天”的那個高手。</br> 他的真實樣貌當然比不上寧天,臉上更有一條長長的疤痕,讓他整個人顯得陰冷無比。</br> 此人叫做渡邊,是鹿島頂級的高手之一,也是秋明財團的第一強者。</br> 離開港島后,他就待在了源稚茂男身邊,成為茂男的保鏢。</br> 渡邊一邊開著車,一邊道,“茂男大人,我看大小姐并不想嫁人。”</br> 源稚茂男鼻子里哼了一聲,“她要學會知足,我給了她十七年的自由,已經(jīng)很好了。”</br> “她不嫁也要給我嫁,南相集團和我們秋明財團聯(lián)合,這是強強合作,無法動搖。”</br> 渡邊也就不說話了。</br> 大家族之間,就是這樣的。</br> 哪有什么親情,有的全都是利益。</br> 半小時后,車子到達神社,源稚茂男理了理衣服,在渡邊的陪同下,一起撐傘上去。</br> 兩人剛到神社門口,就聽到了一些聲音。</br> 那是一道嬌媚至極的喘息聲。</br> 聽得人面紅耳赤。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