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港島太小,留不住他
    “囡囡啊,媽走了……以后要好好照顧自己。”m.</br>  “你不要這么討厭男人,不是所有男人都像你爸一樣……以后要好好找個男人家嫁了……”</br>  溫暖的陽光灑滿了病房,房間之中,安娜猛然睜開了眼睛,在她的耳邊仿佛還有母親死去時,留給自己的遺言。</br>  安娜看著四周雪白潔凈的環(huán)境,一時想不起來自己為什么會在這里,直到片刻之后,才恍然記起自己昏迷前發(fā)生的一切。</br>  鹿島的高手、昏暗的機械廠、一記記狠毒的鞭打……她趕緊去查看自己的身體,卻發(fā)現(xiàn)身上居然沒有什么任何血痕,好像那一記記讓她痛苦不堪、幾乎要咬碎牙齒的鞭打沒有發(fā)生過。</br>  安娜疑惑地瞪大了美眸。</br>  難道她之前的那場經(jīng)歷都是在做夢?還是說她現(xiàn)在是在做夢?</br>  要不然,她身上怎么毫無痕跡?</br>  安娜搖了搖頭,迷迷糊糊的記憶里,最后好像是寧天到來,救了她……</br>  就在這時候,病房門打開,阿芬走了進來。</br>  她見到安娜醒來,十分高興,“安娜姐你醒了!”</br>  安娜先驚后喜,“阿芬!”</br>  “安娜姐,你沒事了吧?果然,寧天說的不錯,你只要一夜就醒了!”</br>  阿芬來到安娜床邊,高興地說道,“他的醫(yī)術(shù)真是神奇,這么重的傷直接就好了,疤痕也沒有,連醫(yī)生都不敢信呢。”</br>  “我的傷也是被他治好的!”</br>  聽到阿芬略帶興奮的話語,安娜抓住了重點,“你說寧天?”</br>  “是啊,”阿芬咧嘴笑道,“安娜姐,你是他救回來的,你一身的傷也是他治療的。”</br>  “你別說,這小子可以的,”阿芬這次終于覺得寧天不錯了,嘖嘖嘴,“我之前一直錯看他了,以為他是小白臉,原來他這么厲害……”</br>  安娜這才終于明白,眼前的一切不是做夢。</br>  她的確被人抓走過,也的確受過狠辣的毒打……但現(xiàn)在她完好無缺地在醫(yī)院里,是因為寧天!</br>  她沒有記錯,就是寧天救的她!</br>  安娜此時著急地問道,“那寧天呢?他在哪里?”</br>  “我在這里。”</br>  這時候,寧天正從病房外推門進來,他手上還帶著一點探望病人用的水果,放在了病床前的桌子上。</br>  寧天走到安娜床邊,語氣一如既往地平靜,“伸手。”</br>  安娜愣了一下。</br>  “我讓你伸出手,我?guī)湍惆衙}。”寧天解釋道。</br>  安娜這才伸出手來,纖細白皙的手腕肌膚滑膩,腕脈被心跳帶動,一下一下有力地跳動著。</br>  寧天仔細查看了一番,確定她沒什么大問題了。</br>  “沒事了。”</br>  寧天示意她收回手,“你的身體沒什么大礙,只是有些失血過多,之后多注意一下,補補血就好了;然后是傷疤,我用了祛痕膏,你身上應(yīng)該不會留下什么難看的疤痕。”</br>  聽到這里,安娜有些蒼白的臉,頓時紅了一片。</br>  祛痕膏涂在身上,那不是要全身肌膚接觸?</br>  寧天似乎看出安娜的羞赧,解釋道,“阿芬?guī)湍阃康摹!?lt;/br>  安娜:“……”</br>  寧天換了話題,疑惑道,“那幫抓你的鹿島人是怎么回事?那四個鹿島人雖然人數(shù)不多,卻各個是高手。”</br>  如果這一次阿芬來找的人不是他,寧天覺得安娜會兇多吉少。</br>  安娜聽得一怔,隨后快速道,“可能是我的死對頭找來的吧,要我死的人很多,派出的殺手也不少。”</br>  阿芬聽到安娜這么說,立馬疑問,“可是他們……”</br>  然而安娜打斷了阿芬,快速道,“比如說黃南雄,他之前在拍賣會上被我拂了面子,說不定就恨我入骨,找了什么殺手來對付我。”</br>  “黃南雄?”</br>  寧天皺眉,他印象里黃南雄只有在拍賣會上和安娜爭搶過她母親的遺物,“是他動手的?”</br>  “沒錯,是他,”</br>  安娜一口咬定,隨后就道,“不過你不用做什么,這個人我要親自去對付,他既然敢對我下手,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br>  寧天隱約覺得哪里不太對,但也沒說什么,或許是安娜不想讓他知道太多。</br>  寧天看得出來,安娜是一個很要強的女人,并不需要男人的庇護和幫助。</br>  既然她都這么說了,自己也不必強要替她報仇。</br>  “既然這樣,那就沒什么事了,你以后多小心身體就好,我之前和你說的你注意一下。”</br>  寧天像個醫(yī)生一樣囑咐,隨后站起來,看了一眼時間,干脆利落道,“我也該走了,我定了下午的飛機。”</br>  沒想到寧天說走就走,安娜眼中閃過一絲失落。</br>  “那你就走吧,我身體不方便也不送你了。”</br>  安娜紅唇一勾,笑容依舊是初見時候那樣風(fēng)情萬種,“這次要多謝你救我啊,小靚仔。”</br>  “以后你要來港島玩,記得給你安娜姐打一聲招呼,我一定傾盡地主之誼,包你滿意!”</br>  寧天點點頭,最后也沒多說什么,告辭離開。</br>  病房門外,朱廣坤在等待,見他這么快就出來了還有些疑惑。</br>  不過寧天揮了揮手,朱廣坤也不問什么,直接跟著走了。</br>  等到寧天徹底離開,阿芬才開了口,語氣之中滿是不解,“安娜姐,你為什么不告訴他,你被抓都是因為他!”</br>  “那幫鹿島人其實是沖著他去的,你被抓完全是被波及了,你為什么不講出來?”</br>  安娜搖搖頭,抿著紅唇,“我如果說了,他或許會對我有愧疚。”</br>  “但是,我要的不是他的愧疚,我這么傲氣的人,怎么可能要別人的憐憫和愧疚?”</br>  安娜笑了一下,輕聲道,“我想要的不是愧疚和憐憫……”</br>  聽到安娜這么說,阿芬倒是理解了,安娜是很要強的女人,她從來不覺得女人就應(yīng)該柔柔弱弱,被男人疼惜、憐愛,她想要站在和男人一樣的同等位置上。</br>  阿芬又問道,“安娜姐,我看得出來你很喜歡他,為什么不留下他?”</br>  聽到這句疑問,安娜搖了搖頭,勾起嘴角笑了,“我的確很喜歡他,他是我第一個感覺到臣服和仰慕的男人。”</br>  “但是,他是一條飛翔在九天之上的龍。”</br>  “他的歸處是天穹之上,我的淺水灣里不是他的歸處。”</br>  “港島太小,留不住他。”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