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不夠!
此時馮師行距離寧天不到三米!</br> 眼看就要砍到寧天的胸口!</br> 只要砍下,這裹挾著宗師氣勁的鋼刀,絕對能把寧天活生生劈成兩半!</br> 就在這個時候,寧天動了,他輕飄飄地抬起手,一股淡淡的真氣纏繞在他手上。</br> 鋼刀兇猛,帶著凜冽的殺氣重重劈砍下去,可是下一秒,那鋼刀忽然停下了。</br> 馮師行眼睛一突,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東西一樣!</br> 他看見自己手里的刀被寧天兩根手指夾住。</br> 沒錯,就是夾住!</br> 寧天夾住他的刀,就好像夾住一個無足輕重的東西一樣隨便。</br> 馮師行眼睛里充滿了不可置信和驚濤駭浪一般的驚駭,因為他知道的,自己這一刀會有多大的力氣,他這一刀,能夠生生劈斷萬斤巨石!</br> 一刀下去,不比迫擊炮的威力弱!</br> 可現(xiàn)在就被寧天輕飄飄地接住了?</br> “不好!”</br> 這哪里是什么宗師初期,這絕對是宗師巔峰!甚至在巔峰之上!</br> 馮師行心魂俱震,他趕緊抽手,想要拔刀后退,可那把刀卻被寧天牢牢抓住,就像是焊接在手上一樣,紋絲不動。</br> 寧天捏著刀,語音淡淡,就好像在談?wù)摻裉斓奶鞖馊绾危暗恫皇悄氵@么用的。”</br> 馮師行心頭警鈴大作,他猛地松開手,棄刀就逃。</br> 跑!</br> 這小子不對!</br> 他要趕緊跑!</br> 馮師行顧不得什么宗師儀態(tài),跑得就像一條落水狗。</br> 而寧天接過了這把銹跡斑斑的鋼刀,不急不緩地,對著馮師行的背影輕輕一揮。</br> 噗呲!</br> 正在狂奔逃跑的馮師行忽然停了下來,一道血線由下往上在他身上浮現(xiàn),發(fā)出花灑灑水一樣的聲音。</br> “不……不……不可能……”</br> 他喉嚨里發(fā)出呼嚕呼嚕的聲音,充滿了不甘和害怕,下一秒,馮師行整個身體分為兩半,轟然倒下。</br> 而此時寧天從馮師行手上搶過來的刀發(fā)出咔嚓聲響,刀身上已經(jīng)滿布無數(shù)裂紋。</br> 它無法承受寧天的真氣,頓時碎成了一堆破銅爛鐵。</br> “果然,不是靈器,承受不了我的真氣。”寧天心里暗道。</br> “嘔……!”</br> 這時候,看著現(xiàn)場這一幕的陸紅蟬轉(zhuǎn)頭就吐了。</br> 她一個大家小姐,哪里見過這樣暴力血腥的場面,肚子里翻江倒海,吐得一塌糊涂。</br> 管家和陸保國已經(jīng)看傻了,陸保國回過神來,那一張老臉是蒼白無比,他在沙場上拼命,自然不會因為馮師行的死相而覺得可怕,他白著臉只是因為覺得寧天可怕!</br> 真的可怕!</br> 這個年輕人,一刀砍死宗師!</br> 那可是宗師啊!</br> 寧天的實力,那得強到哪一種境界呢?</br> 不可想象!</br> 陸家的滅門危機,就在寧天輕飄飄的一刀里,灰飛煙滅。</br> 陸新海同樣看傻了,他的左腿還斷著,站不起來,只能趴在地上,大口喘著氣,看著眼前這一幕,覺得猶如戲劇,荒誕不已。</br> 踏踏踏。</br> 在所有人不敢吱聲的環(huán)境里,寧天忽然走向陸新海,居高臨下地俯視他,“陸新海,我們繼續(xù)之前的話題。”</br> “十年前,你把自己的惡行栽贓到我?guī)煾殿^上,還砍斷我?guī)煾狄桓种福@筆賬我們好好算一算。”</br> 陸新海趴在地上,他此時受傷不輕,但顯然他還能有所動作。</br> 陸新海掙扎著坐起身體,艱難地做了一個跪地的姿勢,頭顱重重磕在地上,砰!</br> “對不起,是我錯了!”</br> “爺爺……”</br> 陸紅蟬此時忍著惡心之意,拉了拉陸保國的胳膊,想要讓陸保國救一救父親。</br> 陸保國卻是搖頭,還嘆了口氣,“寧小哥這種實力我攔不住,而且這件事本來就是新海的錯,事到如今,只能新海自己去償還!”</br> 什么是因果報應(yīng),這就是因果報應(yīng)啊。</br> 陸紅蟬心里酸澀不已,在她心里,父親陸新海無所不能,地位尊崇、實力強大,可現(xiàn)在的陸新海跪在地上謝罪,乞求寧天原諒。</br> 面對陸新海的磕頭道歉,寧天毫不在意,冷冷淡淡地道,“你磕頭沒用,道歉也沒用。”</br> 陸新海抬頭,一字一頓地道,“你要手指,我還!”</br> 話落,他左手直接握住了自己右手的食指。</br> 咯嘣一聲,血肉翻卷、鮮血橫流!</br> 陸新海把嘴唇咬破了才忍住沒喊出一聲痛,他將血淋淋的手指遞給寧天,“我賠給你師傅……”</br> 寧天沒什么表情,伸手接過。</br> 可接過之后,寧天沒有離開,那一雙黑漆漆的眼睛,仍舊看著陸新海,“手指的債你還了,但我?guī)煾颠€遭受了十年的委屈。”</br> “所以,一根手指,不夠!”</br>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