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滅門報復
“起來吧,不必如此,不就是一瓶洗髓丹。”</br> 寧天語氣淡淡,“好了,你自己去忙,有事我會叫你。”</br> 王業(yè)連連稱是,倒退著離開。</br> 洗髓丹對其他人來說,那是千金難得,但對修行《素問訣》的寧天來說,這是丹藥篇中的一種,只要有足夠的藥材,他就可以煉制。</br> 寧天靜下心來,回想著《素問訣》里的丹藥篇。</br> “《素問訣》不是一個簡單的東西……”</br> “他帶給我的實力,遠遠超過當代的古武者。”</br> “這是修行者才能修行的秘籍,麻老頭那家伙怎么會有這種東西呢?”</br> 寧天有些疑惑,他當年被麻老頭帶回山里,麻老頭就交給了他一本《素問訣》,不是書本,而是一張手掌大小的玉牌,玉牌上密密麻麻的、刻滿了頭發(fā)絲似的字眼,要用放大鏡才能一點點看清楚。</br> 麻老頭沒有修習這個《素問訣》,而是囑咐寧天好好學習。</br> 是成是敗,全看他自己。</br> “看來麻老頭,不只是個普通的醫(yī)生……他也有不少秘密啊。”</br> 寧天輕聲說著,重新閉起了眼睛,盤腿坐下,開始修行。</br> 秘密總有一天會被揭開,在此之前,提升自己的實力,永遠是最重要的。</br> ……</br> 時間到了晚上,烏云陰沉,似乎就要下雨了,風聲呼嘯。</br> 李銀魚裹緊了外套,手里拎著兩袋子菜,面上有一片喜色。</br> 剛才她媽支使著李銀魚去菜場買菜了,說是要好好慶祝一番。</br> 慶祝父親痊愈!</br> 李銀魚的父親原本是肝癌晚期,結(jié)果昨天去醫(yī)院一查,居然好了!</br> 醫(yī)院也是疑惑不已,明明之前檢查,老李頭還是肝癌晚期,可現(xiàn)在不管怎么查,他的肝癌愣是好了!</br> 醫(yī)院想不通為什么,只能歸功于奇跡,而老李頭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感慨了一番少年神醫(yī),說是被一個年輕人治好的。</br> 醫(yī)院當然想要這個年輕人的聯(lián)絡(luò)方式,可惜老李頭自己都沒有。</br> 李銀魚沒什么心思在少年神醫(yī)身上,她只要父親病好了,那比什么都好。</br> “爸、媽,我回來了。”</br> 李家在一個有些年份的老小區(qū),住的是獨門獨棟的小院子,李銀魚帶著兩袋子菜回來的時候,家里門還半開著。</br> 她還沒踏入,就覺得哪里不對。</br> 一股子若有若無的腥氣直鉆鼻子。</br> 這味道是什么?</br> 李銀魚心里一緊,正要打開門。</br> 忽然一道身影直撲過來,李銀魚身體陡然僵住,那是自己母親渾身是血的身體!</br> “……銀、銀魚……快、快……”</br> 五十幾歲的婦人,此時滿頭滿臉都是血,她死死推了一把李銀魚,聲音凄厲,“快跑!快跑……!”</br> 似乎是完成了最后的心愿,她說完著這句,婦人再也沒了力氣,歪頭就死去了。</br> 啪嗒!</br> 李銀魚手中的兩袋子菜摔在地上。</br> 她還有些不敢置信,只覺得眼前是一場噩夢。</br> 可是噩夢太真實了。</br> 母親就那么鮮血淋漓地躺在她眼前,悄無聲息。</br> 片刻之后,李銀魚猛然驚醒,才爆發(fā)出一聲哭喊,“……媽!”</br> “銀魚、銀魚快跑啊!”</br> 屋子里傳來一陣聲嘶力竭的怒吼。</br> 是老李頭!</br> 李銀魚猛然躍起,沖進了屋里。</br> 只見一個身材壯碩的光頭男人正一腳踩在老李頭的腦袋上,狠狠踩著,他手上有隱約的血跡,“糟老頭還敢拿刀捅我!你倒是捅我啊!”</br> “住手!你放開我爸!”</br> 李銀魚像暴怒的母獅,狠狠沖擊上去。</br> 橫地里卻忽然躥出一道漆黑的身影,那是一個精瘦的男人,狠狠一腳踹中了李銀魚的腹部,將她甩在墻壁上。</br> 轟!</br> 只感覺五臟六腑都移了位置,李銀魚嘴角滑落一道血跡,她倒在地上連站都站不起來。</br> “是……你!!!”</br> 李銀魚認出來了,這個精瘦的男人,就是幾天前追殺自己的領(lǐng)頭人,他們是那個紈绔身邊的保鏢!</br> 精瘦男人陰狠地笑了笑,“是我,李銀魚是吧,我們追查你花了不少功夫呢。”</br> “你廢了我們家少爺,就想安然無恙,那是不可能的。”</br> “我們要你血債血償。”</br> 說著,他打了個手勢。</br> 身后,光頭男人立馬會意,抬起了粗壯的大腿。</br> “你們要干嘛,你們要干嘛!放開我爸,放開我爸!”李銀魚尖叫起來。</br> 老李頭此時被松開,大口喘息,嘶啞的沖著她喊出一句,“銀魚快跑……”</br> “哈哈哈小娘皮,你睜開眼睛好好看看,你家里人是怎么被你害死的!”</br> 光頭男人抬起的腿猛然下沉,裹挾著巨大力道的一腳踩下去。</br> 咔嚓!</br> 直接踩塌了老李頭的胸膛。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