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往西北去
    一個消失十年的父親,讓孤兒寡母掙扎十年的男人。</br>  你說要讓麻嫣兒馬上原諒他、接受他,這是不可能的。</br>  但麻不為又有很大的苦衷,并不是故意拋妻棄女,這也是事實。</br>  麻嫣兒很糾結(jié),寧天像是看出她的想法,淡淡道,“不管是責(zé)怪還是原諒,都要見到他才行,見到之后,再決定是怎樣處置。”</br>  麻嫣兒低著頭,很久之后“嗯”了一聲。</br>  隨后忽然想起什么,擔(dān)憂道,“他十年都沒有解決的麻煩,會不會是個大麻煩,你要去解決,危險嗎……”</br>  “我沒事,這世上還沒有我解決不了的麻煩。“寧天語氣仍舊很淡,這是十分自信的表現(xiàn)。</br>  麻嫣兒看著這樣的寧天,忽然又臉紅了,她趕緊盯著窗外,神思游蕩不知道在想什么。</br>  寧天走了。</br>  一個小時后,寧天已經(jīng)坐上了前往西北的火車。</br>  去西北,解決麻老頭十年的麻煩!</br>  ……</br>  西北,藍(lán)河河畔的二層小樓。</br>  一身練功服的吳昌鼎正盤腿坐在蒲團(tuán)之上,他緊閉著雙眼,周身有氣流縈繞,吹得他的練功服微微鼓動。</br>  他靜坐的身體,甚至傳出了一點噼啪的聲響,好像有一根根小小的爆竹,在吳昌鼎體內(nèi)爆開。</br>  吳昌鼎進(jìn)入古武至尊境界已經(jīng)有十三年了,排名至尊榜287位。</br>  實力頂尖!</br>  他每日練功不輟,一點一點推進(jìn)著自己的修為,相信用不了多久,他的實力還能上升一截,到時候排名250也不是不可能。</br>  氣流圍繞著吳昌鼎的身體,一圈一圈飄蕩,房間里,白色的紗幔也在不停地飄蕩,呼啦啦作響。</br>  就在這時,叮鈴鈴——</br>  一陣刺耳的電話鈴聲響起。</br>  吳昌鼎猛然睜開眼睛,那些飄蕩的氣流登時凝滯,瞬間消散。</br>  房間的書桌上,一臺顏色老舊的座機正發(fā)出叮鈴鈴的聲音,紅色的信號燈也一閃一閃的。</br>  這是一臺很老的座機,在信息化發(fā)展非常迅速的現(xiàn)今,還在堅持用座機的人很少了。</br>  吳昌鼎皺著眉,接起電話,“你說。”</br>  電話里,是個沉沉的男人聲音,有些焦急,“吳會長,事情不妙了,帝都的周圣手來了!”</br>  吳昌鼎冷聲道,“周澤雷?“</br>  “是啊,周澤雷周圣手,他最近半年,針灸技法又有大進(jìn)步,已經(jīng)起死回生救好了很多人……我怕他一來,那位就要醒了!”</br>  “這樣一來,對我不利,對您也不利啊。”</br>  “吳會長,你說怎么辦才好?”</br>  相比電話里男人的焦急,吳昌鼎卻十分平靜,“不用慌,他治不好的。”</br>  “可是周圣手真的很厲害,我有可靠的消息渠道,帝都那位退下來的上峰,本來都是機器吊著命,所有的醫(yī)生都宣告他死定了,結(jié)果周圣手去了,只有三針就把人救回來……當(dāng)天就能下床!”</br>  說著說著,男人的聲音都有些變了,“我怕他也把那位治好……”</br>  “我說了不用慌,”吳昌鼎不緊不慢道,“雖然周澤雷在醫(yī)術(shù)上的確很有水平,但那位可不是病,就算是華佗在世、扁鵲重生,那也是治不好的。”</br>  “我吳昌鼎說的話,你還不相信嗎?”</br>  電話那頭,男人頓時松了口氣,他聲音都輕快了一點,“那哪能啊,吳會長可是一言九鼎。”</br>  “這就好了,既然他治不好,我就放心了。”</br>  “對了,提前預(yù)祝一下吳會長壽比南山、福如東海。”</br>  吳昌鼎不辨喜怒地應(yīng)了一聲,而后掛了電話。</br>  他坐在太師椅上,慢悠悠地自言自語了一句,“陸保國,你吊了十年的命,也該到盡頭了。”</br>  隨后,吳昌鼎閉上了雙眼,像是在養(yǎng)神,養(yǎng)了一會兒,忽然又想起什么,撥打了個電話,“喂,王業(yè),事情怎么樣了,那個寧天帶回來了嗎?”</br>  遠(yuǎn)在天海市的王業(yè)接到電話,額頭上冒出了一點汗,這推脫寧天出去出差已經(jīng)過去三四天了,他再找理由,可就不好找了。</br>  王業(yè)吞了口口水,道,“啊……他今天晚上出差回來,我和顧申斌今夜就動手。”</br>  “嗯,很好,早點回來。”</br>  吳昌鼎不疑有他,直接掛了電話。</br>  天海市,掛掉電話的王業(yè)腦門上還有汗水,他想了想,最終打電話給寧天,想要詢問接下去怎么辦。</br>  他已經(jīng)被寧天控制,那就算是一條船上的人。</br>  自己倒是無所謂,可他一家人都還在西北,要是吳昌鼎知道他叛變了,他家人就兇多吉少了。</br>  哪里想到,電話那頭的寧天直接告訴他,他已經(jīng)去往西北了,讓自己也回西北吧。</br>  王業(yè)都有些愣住了。</br>  這么猛的嗎?</br>  寧天直接殺到西北去了?</br>  他抹了抹額頭的汗,念念叨叨,“這寧天……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真的兇猛啊,居然直接去找吳昌鼎了……”</br>  “算了算了,我現(xiàn)在也沒選擇的余地,先回去再說。”</br>  王業(yè)趕緊跑去買票,也往西北去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