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1章 寧天不配
寧天收下了飛花。</br> 反手扔給她一個藥瓶:“吃下去。”</br> 飛花微微顫抖了一下,立馬照做。</br> 她知道,這藥瓶里絕不是好東西,但是現在沒得選。</br> 寧天也說得很直接:“我給你吃的是毒藥,每三天都需要吃我這里的解藥,否則你就會腸穿肚爛而死。”</br> 飛花當即表達了自己的忠誠:“飛花謹聽大人吩咐。”</br> 寧天對此很滿意,招來了岳峰,讓他把飛花安頓一下。</br> 岳峰也沒異議。</br> 如今這一切,都是寧天帶來的,不然他們幾個全都要死,甚至是天耀城只怕也會再遭受一次踐踏。</br> “這位姑娘,跟我來吧。”岳峰開口。</br> 飛花立馬跟上。</br> 瞧著飛花娉娉裊裊離去的背影,不少人對視一眼,意味深長。</br> 他們覺得,寧天是看上了飛花的美色所以留她一命,這很正常,雖然此女是魔族,但人族玩魔族女人,也不少見。</br> 此時,所有人都輕松下來,甚至那幾個受了傷的大帝都忍不住打趣道:</br> “哎呦,不知道那女人是什么魔族?看著挺水潤的,不會是魅魔吧?”</br> “哈,我看是,聽說魅魔的手段能讓人欲仙欲死……中央城那邊玩魅魔的人不少呢。”</br> “等我有能力,我也找一個玩玩!”</br> 甚至還有人看向寧天,笑瞇瞇道:“大人你玩完了,不知道能不能讓我們也玩一玩?”</br> 然而寧天沒說話,只是淡淡看了說話的人一眼。</br> 那人不止為何,頓時汗毛聳立,說不出話來。</br> “把這些魔族的腦袋摘下來,掛到城門口,”</br> 寧天緩緩說道:“給還想來的魔族看看,天耀城有去無回。”</br> “……呃,是是。”</br> 那群人立馬動了起來,開始按照寧天說的去做。</br> 很快,一顆顆魔族的頭顱,就被高掛在了天耀城頭之上,每一顆頭顱之上,都凝固了他們死前的表情,有猙獰、有恐懼、有憤怒、也有不甘……</br> 遠遠看去,這一串串頭顱就像是掛在城樓上的風鈴。</br> 冷風一吹,嘩啦啦撞到一起。</br> 嘭、嘭、嘭……</br> 這樣一幕,格外瘆人。</br> 很快,就有魔族靠近天耀城,他們和飛花那一行魔族的目標是一樣的,都是為了消息里的“天耀精石”,只是速度沒有飛花他們快。</br> “天啊,那是什么!”</br> 一上來,就有魔族看到了那“風鈴”一般的東西。</br> “頭,是頭!”</br> “那是……薩爾!是刀魔族的薩爾!”</br> 很快就有魔族認出掛在最前面的一顆血紅頭顱。</br> 刀魔薩爾在他們圈子里,也算有點名氣。</br> 畢竟是上等魔,還有人尊二級的實力。</br> 可他怎么也死了?!</br> 一時間,那一支魔族隊伍直接僵在原地,不敢往前再進半步。</br> 隨后是領頭的魔族召了群魔,一陣激烈探討,最后得出結論:</br> 天耀城,不去了!</br> 什么天耀精石,是真是假都不一定。</br> 為了一個真假不知的消息,去闖一個人尊二級的刀魔都死了的地方,不值得。</br> 他們退走了。</br> 有一就有二,很快,其他對天耀精石動心的魔族,紛紛偃旗息鼓。</br> 甚至這消息都傳到了人族那里,讓原本不少對精石起念頭的人也歇了心思。</br> 一場天耀精石引發(fā)的風波,就此平復。</br> ……</br> “呵呵,好手段。”</br> 一座低調的宮殿之中,擺放著一張白玉棋盤。</br> 剔透晶瑩的白玉,在天光下,散發(fā)著溫潤的光。</br> 就在這棋盤邊上,一個身穿白袍的人笑了起來,他手上還拿著一枚漆黑的棋子把玩:“這個寧天,很有意思啊。”</br> “一場風波,就被他這么化解了。”</br> 衣著黑袍的手下站在一旁,不是很在意:“不過是數十魔族,上不得臺面。”</br> “呵呵,那也有一個人尊二級的刀魔。”</br> “實力已然不弱了。”</br> “這可不是誰都能解決的,而且解決得不好,后續(xù)還會有源源不斷的魔族上來。”</br> 白袍人摩挲著手里的棋子,不吝嗇對寧天的夸獎:“他能做到這個地步,已經是極好。”</br> “便是我設身處地,估計不過也是用這個手段而已。”</br> 黑袍手下當然道:“寧天遠不如大人多矣。”</br> 白袍人擺了擺手,隨后問:“還有他的什么消息么?”</br> 黑袍手下很快道來:“紅棘花西北分部,已經被他攥在手里,分部的頭領花三,不知為何對他言聽計從。”</br> “他現在已經開始倒查之前雇傭紅棘花對他探查的‘金主’了。”</br> “另外,此人似乎還會醫(yī)術,給天耀城主趙杰治療舊傷,讓趙杰恢復了大半。”</br> 聽到這一個一個消息,白袍人摩挲棋子的動作緩了下來。</br> 他臉上露出一抹笑容:“……聽起來更有意思了。”</br> “不管他有沒有鎮(zhèn)仙塔,他都是個有意思的人。”</br> “你說,他之后,會不會與我對弈呢?”</br> 黑袍手下當然搖頭:“寧天不配。”</br> “哈哈,別這么說。”</br> 白袍人放下棋子:“難得有個意思的人,要是能活著走到我眼前,最好不過了。”</br> “畢竟,很久沒有新人和我下棋了。”</br> 噠。</br> 那顆黑色的棋子被白袍人放在棋盤之上。</br> “我希望他活得更久一點。”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