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4章 兩個人尊!
寧天很快就悄無聲息離開了玉塔。</br> 在離開前,他交代好唐憐雙接下去要做的事情。</br> 第一,是唐憐雙要演得好,讓西北域紅棘花分部的人都相信她是花三。</br> 第二,則是在唐憐雙站穩(wěn)腳跟后,收控紅棘花分部為己用,想辦法再去查一查那個“金主”是誰,大魚的線索不能就這么斷了。</br> 等到寧天走后,唐憐雙迅速掀走了花三臉上的鐵質(zhì)面具,甚至連上面沾染的血液都沒有擦掉,就直接戴上了。</br> 鐵質(zhì)面具下,一雙美目凌厲而堅定。</br> 她輕聲開口:“從今天開始,我就是花三了。”</br> 這句話說到最后,從嬌柔的女人音色,赫然轉(zhuǎn)變成低沉的男人音。</br> ……</br> 此刻的寧天已經(jīng)遠離玉塔,準備回天耀城。</br> 路上,寧天忍不住對小惡道:“深度附身后,你的思緒會影響到我?”</br> “對,會有影響,畢竟是深度附身。”</br> “甚至可以說,我替代了你的半個魂靈。”</br> 小惡道:“不過你放心,我說了,我們倆做個交易,你幫我忙,我就幫你忙,我不再試圖霸占你的肉身,而是只當你的助力。”</br> “所以,深度附身后,你只是受我的一些情緒影響,并不會讓你完全失去掌控。”</br> 寧天聽完,卻搖頭道:“你這么一說,我看這招深度附身,只能當做萬不得已情況下的底牌了。”</br> 小惡不解:“為什么?”</br> “我附身不好用嗎?你看你才半帝,我附身直接幫你殺人尊三級!”</br> “你如果更強一些,我能助你殺人尊,壓人圣!”</br> 寧天繼續(xù)搖頭:“因為情緒影響不是你覺得的小事,反而很重要。”</br> “如果不是之前我附身的承受時限正好到了,我當時可能就已經(jīng)殺死了花三。”</br> “那我專門跑來紅棘花分部是干什么的?來殺人?”</br> “不,殺人只是手段,我來紅棘花分部,是想要得到更多信息、釣出大魚,把花三就這么殺了,對我沒好處。”</br> “所以,情緒影響很重要,它甚至影響了我的理智判斷。”</br> “而且,深度附身之后,身體會極致虛弱好一陣,這也很麻煩。”</br> “萬一我被附身之后,不能在有限時間里戰(zhàn)勝對方,時間一到,我就必死無疑了。”</br> 聽到這里的小惡,啞口無言。</br> 的確,寧天說的很有道理。</br> 可如果是這樣,他的重要性就大大降低,那他想讓寧天幫他去處理魔界的事情,就更難了。</br> “不是,你聽我說,我附身其實很好的……”</br> 小惡還想說什么,就在這時,寧天忽然“噓”了一聲:“有人來了。”</br> 他抬眼去看。</br> 漫漫的黃沙中,一行車隊順著青磚鋪就的走道,緩緩而來。</br> 三四十人的隊伍,由馬車、仆役和護衛(wèi)組成,而拉著馬車的是魔界罕有的地行獸,兩旁的護衛(wèi)樹立著招展的旌旗,獵獵的風中,一個“沈”字揉皺了又展開。</br> 沈!</br> 寧天瞬間提高了警惕。</br> 隨后雙手拂動,迅速改變了自己的面容。</br> 行進往天耀城的走道,就那么一條,兩旁都是沙丘,所以這一行車隊和寧天必然會相遇。</br> 果然,就在一刻鐘之后。</br> 兩方相遇了。</br> 車隊打頭的護衛(wèi),看向前頭的寧天,直接呵斥一聲:“前面的人,退邊!”</br> “沈家行路,閑雜人等全部讓行!”</br> 寧天沒說什么,迅速退讓到一旁。</br> 他現(xiàn)在身體還處于虛弱階段,為了讓不讓路和人對上,顯然不明智。</br> 對于寧天的識相,護衛(wèi)很滿意,隨后一揮手,繼續(xù)帶隊朝前走去。</br> 車馬粼粼,在主座的那輛馬車從自己眼前經(jīng)過的時候,寧天迅速瞥了一眼。</br> 看不清里面的人,但是他明顯感覺到一股極強的威壓從中溢出。</br> 里面至少有一個尊級!</br> 此時,刷地一聲。</br> 那奢華馬車上的車簾忽然被打開。</br> 露出一張蒼老至極的臉,那是個衣著白袍的老人,一雙陰鷙十分的眼睛死死盯著寧天。</br> 寧天心臟微微一縮。</br> 因為他認出了這馬車里的老人,正是沈玉蓉的爺爺,沈銀泉!</br> 一股恐怖的威壓彌漫開來。</br> 沈銀泉的實力,起碼在人尊二級!</br> “怎么了老二?”</br> 他身后,一個矮胖的老者伸出頭來,此人居然也有人尊二級的實力!</br> “我似乎……感覺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br> 沈銀泉死死盯著寧天。</br> 兩個人尊!</br> 寧天此刻卻是毫無反抗之力,因為深度附身后的虛弱依舊在,還沒完全恢復。</br> 一滴冷汗,慢慢從他額頭滑落。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