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2章 這就是個魔鬼
“你是……人!”</br> “還是魔!”</br> 花三尖聲大喊。</br> 寧天這才知道,原來人族和魔族的真氣,居然是不同的。</br> 或許是因為兩族身體構(gòu)造不同。</br> 人族修行的真氣,經(jīng)過四肢百骸流轉(zhuǎn),最后吐出身體,是色凈味淡的。</br> 而魔族修行的真氣,又叫做魔氣,流轉(zhuǎn)過身體各處再溢散出來,是色濃味重的。</br> 比如當(dāng)初心魔的魔氣。</br> 再比如,如今小惡深度附身后,連帶著寧天的真氣都化作了血色。</br> 這一點,魔族很難遮掩。</br> 所以這么多年來,也只有心魔附身人族之后,才能在人族之中隱藏下來,至于其他魔族,根本無法在人族之中遮掩。</br> “你是心魔……不……”</br> “心魔的魔氣是黑色的……”</br> “你是什么魔!”</br> 顯然,花三從未見過和人族長得如此相像,卻不是心魔的魔族。</br> 要知道魔族即便化作人形,也掩藏不掉魔族的特征,或是尖耳,或是利牙,還有頭上長角、臀后生尾的。</br> 可寧天絲毫沒有這些特征。</br> 和人族一模一樣。</br> 可他的真氣卻是血色的!</br> 寧天沒解釋,也不需要解釋,只是嗜血一笑:“我剛才問你的話你還沒回答我呢,你想當(dāng)花瓶嗎?”</br> “什么……”</br> 花三依舊沒聽懂。</br> “既然你不否認(rèn),那我就認(rèn)為你同意了,你會喜歡花瓶的。”</br> 寧天的笑聲里摻雜著幾分猙獰。</br> 身形一閃,他就出現(xiàn)在花三面前,隨后彌漫著血氣的大手直接按住了花三的左手。</br> 撕拉——!</br> 幾乎是一個用力,花三那只左手,就活生生被巨力撕扯斷裂!</br> “啊!”</br> 花三自然凄厲尖叫,拼命掙扎。</br> 可他一個人尊三級,在寧天手中,居然絲毫掙脫不得!</br> 這一刻,花三也終于明白了寧天的意思。</br> 花瓶!</br> 什么是花瓶?</br> 那是圓圓滾滾,瘦瘦長長的一個擺件!</br> 沒有任何凸起,既沒有把手,也沒有立腳。</br> 所以一個人要怎么當(dāng)花瓶呢?</br> 自然是要把多余的“手腳”去掉!</br> “還沒完哦。”</br> “你叫得挺不錯的,我喜歡聽,再叫幾聲!”</br> 寧天獰笑說著,雙手之上再次彌漫出血色真氣,一把按住了他的右手。</br> “不可以!”</br> “你住手……住手!”</br> 花三厲聲大吼,他陷入了瘋狂的邊緣,他感覺到自己的四肢被生生撕裂,皮肉悶響,骨骼也發(fā)出酸澀的咔啦聲,最后一個一個全部碎裂!</br> 劇痛!</br> 難以忍受的劇痛!</br> 花三的視線越來越暗,鮮血涂抹著他的全身,他看到的世界,紅得發(fā)黑!</br> 誰能想到,上一刻,自己還是坐在大殿的最中央,對著眾人頤指氣使,這一刻卻直接踏入了棺材!</br> 嘭!</br> 一團血肉跌在了地上。</br> 那是沒了四肢的花三。</br> 看起來就像個肉蟲,丑陋、惡心,難看至極。</br> “花瓶做好了一半。”</br> 寧天嗤嗤地笑:“還差一半哦。”</br> 說話間,他抽出了昭歲長劍,對著花三的頭顱就下了手。</br> 刷刷!</br> 一對血淋淋的耳朵落在了地上,還有一截凸出的鼻頭。</br> 花三已經(jīng)慘不忍睹了。</br> 他甚至叫都叫不出聲,處于下一刻就會死去的狀態(tài)。</br> “還差最后一步!”</br> 就在寧天倒提著昭歲,要砍去花三的頭顱之時。</br> “等一下,不行……”</br> 這一刻,他忽然大叫出聲。</br> 原本那雙猩紅如血的雙眼之中迅速浮上了一層棕黑色,很快沉淀成平靜的黑。</br> 下一秒,寧天身上邪佞的氣質(zhì)、猙獰的血氣也全部散去。</br> 讓他重新化作了“人”!</br> 噗!m.</br> 寧天張口就吐出一大團鮮血,還夾雜著一些內(nèi)臟碎片。</br> 刷刷。</br> 他迅速摸出幾根銀針,對準(zhǔn)自己的幾處穴道快速扎下。</br> 銀針一入,這才穩(wěn)住了他的身體,不至于讓他立馬昏死。</br> 只是他呼吸粗重,臉色更是煞白,氣息則是萎靡至極,</br> “你還是太弱。”</br> “你這樣的體質(zhì),承受不了我多少力量。”</br> “如果以后遇到人尊五級以上的人,你必死。”</br> 小惡此時冷嗤一聲:“快點提高實力吧。”</br> “既保護自己,也能幫我做事。”</br> 寧天沒接話。</br> 他看向鮮肉模糊的花三,心中警醒。</br> 這一次深度附身,他居然被小惡影響了思維!</br> 變得邪氣十足,手段殘忍!</br> 甚至差點忘了正事,只會血腥折磨取樂!</br> 不過現(xiàn)在來不及想這些了,花三的情況很不妙,很快就會死。</br> 嗖。</br> 寧天手掌翻動,一根銀針射出,深深扎入了花三的太陽穴側(cè)。</br> 銀針一顫,刺激著瀕死的花三猛地睜大了眼睛。</br> 可他一睜眼,就看到了寧天,一股子恐懼和怨恨迅速爆發(fā)。</br> 這就是個魔鬼!</br> 寧天喘息一聲,隨后沉聲道:“我想問你幾個問題。”</br> “你如果如實回答了,我可以讓你走得輕松點。”</br> “否則,你或許還要嘗試一下其他新花樣。”</br> 聽到這里,花三喉嚨里當(dāng)即嗬嗬作響:“你問……我都說!”</br> 寧天這次故意跟著唐憐雙過來,就是為了釣出背后的“大魚”。</br> 但很明顯,花三這條魚還不夠大。</br> 一個殺手組織分部的頭領(lǐng),太弱、太小、太不起眼!</br> “我擁有鎮(zhèn)仙塔這個消息,你是從哪里得知的?”</br> 寧天低聲詢問。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