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7章 忍耐是有限的!
    嘩啦!</br>  金老猛地從座位上站起身,一下子掀翻了手邊的茶杯。</br>  滾燙的茶水潑出來,流淌了一桌子。</br>  這一幕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br>  “哎呀金老……!”</br>  一旁的秘書趕緊拿出紙巾,上去擦拭老人身上的水漬。</br>  可金老推開了秘書,重重擺手:“不用!”</br>  隨后,急促地大聲道,“俞祖!”</br>  “我在。”另一旁,一個穿著黑色長裙的老婦人應了聲,她是長老團的另一位長老。</br>  “俞祖,麻煩你去一趟中部的終南山衛(wèi)所!中部軍部的所有戰(zhàn)士,都可以由你調(diào)動!現(xiàn)在、立刻、馬上就去!要以最快的速度到達!”</br>  “然后,你在衛(wèi)所看到除我們自己人之外的人,不管是誰,全都格殺勿論!”</br>  “至于其中的前因后果,我在路上給你發(fā)消息!”</br>  “好!”</br>  俞祖心中一凜,她感受到了金老的焦急,當即起身,迅速就消失在了九極堂中。</br>  等到俞祖離去之后,站著的金老才蒼白著臉坐了回去。</br>  整個會議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他臉上,顯然十分好奇。</br>  金老讓俞祖去終南山衛(wèi)所……</br>  是終南山出什么事情了嗎?</br>  金老定了定神,才緩緩開口:“你們一定很好奇,剛才我收到了什么消息。”</br>  是啊,大家都好奇,到底是什么變故能讓處變不驚的金老都變了臉!</br>  金老深吸一口氣,緩緩道來:“終南山衛(wèi)所出事了!”</br>  “我剛才收到的消息,就是終南山衛(wèi)所傳出來的,半個小時前,有一行二十幾人的修行者隊伍,來到終南山衛(wèi)所!”</br>  “各個實力不低,起碼都是金丹期起步!”</br>  “他們的目標,就是終南山衛(wèi)所下鎮(zhèn)著的終南山地脈!”</br>  金老說完,場中所有人齊齊一驚。</br>  “什么?!”</br>  “他們想動終南山地脈!”</br>  南境鎮(zhèn)守使蔣元龍率先大叫,“金丹期以上修行者,所以是玉京那批人?”</br>  “玉京他媽的是想造反嗎!他們居然敢動我們的地脈!”</br>  “金老,轟了他們!轟了他們!”</br>  “研究所不是研究出了那什么槍嗎?我們還怕個蛋,上去就突突突……”</br>  蔣元龍的話一般是沒人聽的,他就是個暴脾氣,你問他怎么辦,他一般都是“突突突”。</br>  另一頭,北境鎮(zhèn)守使趙山河冷靜得多,他推測道:“金老,我記得,不久前玉京的異寶現(xiàn)世了。”</br>  “異寶作為玉京的靈氣之源,關乎整個玉京修行者的未來,各方云動。”</br>  “而我們得到的最新消息,是寧天搶走了異寶,跳下萬丈山崖……之后就沒有消息了。”</br>  “我猜測,這次來的修行者打地脈的主意,或許和異寶有關?”</br>  金老的臉越發(fā)沉了,他恍惚了一下,隨后道,“或許是有關系的!就在昨天,我收到了玉京通道塌陷的消息!”</br>  眾人一聽,臉色更凝重了。</br>  “玉京的這些人……不知道想干什么。”</br>  金老咬著牙,語氣很狠:“但我不管他們想干什么,他們違約入世、覬覦我終南山地脈,還傷我俗世子弟性命……我全部要他們賠!”</br>  “是!要他們賠!”</br>  “我們俗世那么大一個天才!那么大一個啊!”</br>  蔣元龍想起了寧天,氣得雙眼發(fā)紅,“我們家的孩子就這么被他們逼得跳了崖!老子恨不得拿著迫擊炮去轟碎整個玉京……”</br>  蔣元龍的話,讓眾人都低下了頭。</br>  不久前,寧天跳崖的消息,金老早就告知了他們。</br>  萬丈高崖,空間亂流,寧天這一跳很難活下去!</br>  如今場中絕大多數(shù)人都是心痛和惋惜的!</br>  甚至是和寧天有仇怨的羅祖,在得知寧天為了保護異寶被追殺跳崖之后,臉上也是罕見地露出了一抹痛惜!</br>  金老繼續(xù)道:“我要玉京的那群修行者,傷人以傷人賠!殺人以殺人賠!”</br>  “我要以牙還牙,以眼還眼!”</br>  所有人都感知到了金老話語里的憤怒,心中也同樣怒氣沖沖。</br>  玉京的那群修行者,越來越過分了!</br>  用著俗世的電、喝著俗世的水、吃著俗世的糧……一切的一切都靠著俗世的供給而存在,卻鼻孔朝天、罵罵咧咧瞧不起俗世;甚至一步步發(fā)展到現(xiàn)在,正在不斷地傷害俗世的利益!</br>  俗世一直在包容和忍耐。</br>  但忍耐終究是有限的!</br>  ……</br>  此時,被俗世眾人以為已經(jīng)死去的寧天,正在玉京忙碌。</br>  以坍塌的通道口為中心。</br>  一層一層,圍了近百人,這些人全是寧家的修行者。</br>  各個屏氣凝神,對著塌陷的混沌通道口,持續(xù)不停地輸入真氣。</br>  同時,只要有一個人輸入真氣力竭了,他身后的人馬上就會頂替上來,再次輸入真氣,直到力竭被下一個人頂替……</br>  如此循環(huán)往復地輸入真氣,已經(jīng)一天一夜了。</br>  而在這百人之外,還有更多的人群。m.</br>  浩浩蕩蕩的,足足有兩三千人,都在更外圍等待,這些人都是寧家筑基期以上的修行者。</br>  他們都是被寧天一句話叫來的。</br>  妖女說,要出去,必須要用真氣穩(wěn)固空間通道。</br>  因此叫來這么多修行者輸入真氣。</br>  不過通道口就這么大,所以不可能直接讓兩三千人全部擠在一起輸入真氣,所以這才有輪換制和頂替。</br>  “快了快了,你別急,”</br>  妖女覺察到寧天的急切,“就差一點點了,很快就穩(wěn)固了。”</br>  “而且抽地脈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情,哪有這么快就結(jié)束了,何況俗世也有自己的守衛(wèi)力量,你也別太擔心。”</br>  寧天按耐住心頭的急切,點了點頭。</br>  就在這時,一聲笑嘻嘻的聲音在身后響起。</br>  “來,朝著那里!我們來一發(fā)!”</br>  “穩(wěn)固空間嘛,我們也可以出一波力氣的!”</br>  話音落下,一道極為龐大的真氣,轟然砸進了通道塌陷處,快得寧天都來不及阻止。</br>  轟隆!</br>  這一下,整個大地猛地震顫了起來,碎石跳動,塵灰四起。</br>  原本塌陷的通道已經(jīng)穩(wěn)固了不少,可現(xiàn)在被這無序的真氣一通攪和,又變回了一團亂麻!</br>  “哎呀……怎么會這樣呢?我可真是好心辦壞事呢。”那個聲音自責無比的樣子。</br>  而寧天死死盯著來人,“澹臺白!”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