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無人操縱的刀
“喲,這是看不起我們,要趕人啊?”耳釘男也看出來了,歪嘴一笑,翹起了二郎腿,“還沒有人敢不做我生意呢!”</br> “你們膽子真大哦,敢不做我廖哥的生意!”旁邊的小混混搭腔,吹捧道,“我廖哥可是罩著這一條街的大哥!你們做生意的,怎么敢趕廖哥走?”</br> 麻嫣兒冷笑,剛想說什么,卻被林曉珍攔住了。</br> 這個兩鬢花白的女人帶著討好的笑,走上前去,“廖哥要吃什么?我這有辣油和菌菇的,辣油的更好吃一點,你看要吃么?”</br> 耳釘男歪著嘴笑,“龍蝦,我們要吃龍蝦!”</br> 林曉珍擺手,“不好意思,我這是餛飩攤,只賣餛飩的,沒有龍蝦。”</br> 嘩啦!</br> 一張塑料桌子直接被掀了,嚇了林曉珍一跳。</br> 桌上的碗筷摔了一地,耳釘男邪笑,“我說了,我要吃龍蝦!“</br> 這是故意的。</br> 這一下的響動不小,周圍的人都看見了,但一瞧這耳釘男的模樣,紛紛都退縮了,這人是這一片的混子,心狠手辣的,惹不起。</br> 林曉珍臉色白了白,一雙油漬的手在圍裙上擦了又擦,“這個真沒有,你看要不吃餛飩吧,我的餛飩特別好吃,吃了的都說好,回頭客很多……”</br> “我說了我要吃龍蝦,你屁話怎么這么多!”耳釘男大吼一聲,一張大手揮過去一個巴掌,打中了林曉珍的左臉。</br> 女人的臉瞬間紅腫,林曉珍還有些頭腦發(fā)暈,沒想到對方會忽然動手。</br> “混蛋!你敢打我媽!”</br> 麻嫣兒頓時炸了,沖上來就要去打回來,卻被林曉珍一把抱住,“沒事的沒事的,嫣兒你別沖動。”</br> “媽,他打你!什么東西,他敢打你!”麻嫣兒此時像只暴怒的刺猬,渾身的刺都張開,恨不得狠狠在耳釘男身上戳無數(shù)個洞。</br> “我就打了,怎么了!“</br> 耳釘男囂張道,一雙猥瑣的眼睛在麻嫣兒身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實話實說吧,我也不故意找你們麻煩!我就是看上了這位美女,想讓美女陪我玩玩,其他都沒什么。”</br> 耳釘男一邊說一邊笑,”美女,跟了我張廖不虧,一晚上給你這個數(shù)。“</br> 說著,他手指比了個八,眼中邪光閃爍,”怎么樣,八千,這可比一些夜總會小姐的出臺費貴多了。“</br> 麻嫣兒冷笑著推開林曉珍,走上前去,她每走一步,那碩大的飽滿就會微微晃動,耳釘男眼睛都看直了,只想上手去捏。</br> “八千是吧?”麻嫣兒抬起手。</br> “對對對,八千!”耳釘男餓狼一般的眼睛盯著麻嫣兒的傲然之處,吞了口水,“如果你讓我滿意了,再加點錢也……”</br> “啪!”</br> 麻嫣兒抬起的那只玉手狠狠甩下去,一個耳刮子打得咣咣響,耳釘男臉都被打歪了。</br> “做你的惡心大夢去,垃圾、敗類、混蛋!”麻嫣兒恨恨大叫,她的白皙手掌都有些發(fā)痛,可見她下手之狠。</br> 耳釘男耳朵嗡嗡直響,捂著臉回過神來后,暴怒,”臭女人!你敢打我!“</br> “媽的,敬酒不吃吃罰酒,兄弟們,給我干她!”</br> 一腳踹翻了另一張塑料桌,坐下的那幾個混混瞬間站了起來,朝林曉珍和麻嫣兒母女倆圍過去,這些人都是男的,又是經(jīng)常打架的混子,這一圍起來,母女兩人瞬間成了弱勢的一方。</br> 麻嫣兒暗中捏住了一把刀。</br> 林曉珍站在前頭,死死護住女兒,哀求道,“廖哥、你大人大量,放過我們吧,這樣,我把我的錢都給你,我的錢都給你,這是今天賺的五百……”</br> 她從衣兜里掏出五塊十塊的紙幣,上面還沾染了很多油煙污漬,顯得陳舊骯臟,一大把零錢就這么遞給耳釘男。</br> 可耳釘男看都不看,一把打飛,語氣囂張惡劣,怒目圓張,“臟兮兮的東西不要給我,我不缺錢,我要人!”</br> “呵呵,臭女人,既然我給錢你不要,那我就來硬的,到時候睡了你一分錢都不給可不要怪我!”</br> 林曉珍更急,她趕緊給耳釘男跪下,“廖哥,饒了嫣兒吧,饒了嫣兒吧。”</br> “滾!”耳釘男一腳踹出,把林曉珍踢走。</br> 這個可憐的婦人被踢到肚子絞痛,卻還是忍住爬過來,想要哀求。</br> 而麻嫣兒一語不發(fā),這時候已經(jīng)拿著刀沖了出來,一刀就要往耳釘男扎去。</br> “媽的!”耳釘男一個側(cè)身,抓住了麻嫣兒的胳膊,再狠狠一擰,麻嫣兒吃痛,那刀就掉在了地上。</br> “臭女人,夠烈啊!”耳釘男邪笑,一雙手狠狠抓了麻嫣兒雪白的手臂一把,細膩光滑的觸感都快讓他叫出聲來,他猙獰笑著,撕扯起了麻嫣兒的衣服。</br> 薄薄的襯衫瞬間被撕了一道口子出來,雪白的肌膚誘人地露出。</br> “啊混蛋,放開我!”麻嫣兒劇烈掙扎,卻掙脫不動。</br> “嫣兒!嫣兒!你放開嫣兒!”林曉珍顧不得劇痛的肚子,爬過來就要救女兒,卻被幾個混混大笑著攔住了。</br> 旁人看到這一幕紛紛搖頭,卻不敢上前救助,這更加助長了這群混混的囂張氣焰。</br> 西城巷最里側(cè)吵鬧不堪,誰也沒有注意到,麻嫣兒那把掉在地上的刀子微微顫動。</br> 刀子在發(fā)抖,似乎有一只看不見的手抓住了它,讓它從地上飄了起來。</br> 唰——</br> 夜色里,冷光一閃,誰也沒看清,就見著一把尖刀刺穿了耳釘男的胳膊。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