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元廷秋點兵,誰怕?
和林。
秦王朱樉與晉王朱棡可謂是惱怒非常。
二人認(rèn)準(zhǔn)了此地,便率領(lǐng)大軍開始搜尋北元士兵的蹤跡。
如今的北元士兵,在兩位塞王眼中,就是行走的功勞簿,豈能輕易放過?
可那些韃子騎兵,可謂是來去如風(fēng),壓根不與兩位塞王交戰(zhàn),只是將他們當(dāng)做猴來耍!
“好狡詐的蠻子!”
朱棡怒罵道:“每次故意現(xiàn)身,卻又走的飛快!”
與朱棡義憤填膺不同,朱樉則輕笑道:“三弟看不出么?韃子并不想與我等交戰(zhàn)!”
朱棡緊皺眉頭,回想起來,以蒙古騎兵擅長迂回埋伏的特點,對方本有機會動手。
“二哥,你的意思是?這是故意在警告我們?”
“非也!”
朱樉笑道:“對方不跟我們打,這是在示好!你我二人也不必在和林浪費光陰,準(zhǔn)備班師便是!”
朱棡還想說什么,卻被朱樉制止,“此番北伐主帥乃是藍玉,何必為了微末之功,損兵折將?”
聽聞此言,朱棡拓然開朗,當(dāng)即下令手下班師。
明軍不遠(yuǎn)處,一騎遙望觀察。
“兩位塞王果然并非愚昧之人,這一路明軍不攻自破。”
說罷,手持酒葫蘆暢飲而歸。
——
另一路的朱棣,也并未碰到太強的阻擊。
面對一代毒王別勒古臺與其義子拖雷,燕山鐵騎馬踏聯(lián)營,很快便將北元步卒打得抱頭鼠竄。
朱能廝殺一陣,只覺得意猶未盡。
“王爺!這些并非是韃子,更像是他們從西域俘虜而來的奴隸!”
朱棣看向俘虜,點頭道:“對方別有用心罷了,故意不與我軍爭鋒!”
道衍和尚猶如病虎,一雙三角眼轉(zhuǎn)動,唏噓道:“王爺當(dāng)真好運氣!此番有了俘虜,在皇上那便可領(lǐng)功!咱們又不費一兵一卒!”
聽聞此言,張玉意識到不對勁,“您的意思,這些人是北元故意送來?”
道衍和尚走出軍營,沖著另一邊的別勒古臺行了個佛禮。
“對方既然不想打,我等又何必強求?”
別勒古臺心領(lǐng)神會,隨后下令班師。
朱棣冷艷旁觀,燕山鐵騎是他麾下精銳,更是以后跟朝廷討價還價的資本。
“王爺!聽聞藍玉已經(jīng)深入漠北,咱們?nèi)羰欠抛吡诉@些韃子,藍玉那邊豈不是壓力倍增?”
張玉低聲詢問。
朱棣并未搭話,道衍和尚笑道:“燕王殿下將韃子打退,至于他們退到何處,就不歸我等來管了。”
張玉愕然,此舉就算上報朝廷,也跳不出任何過錯。
只是放走了別勒古臺,對方當(dāng)真不會去夾擊藍玉?
北元軍營內(nèi)。
拖雷目光陰冷,為了避戰(zhàn)朱棣,他將手下的奴隸兵,盡數(shù)送給了對方。
“義父!狗皇帝德不配位,我此舉并非謀逆,而是為了汗國的將來!”
拖雷說的冠冕堂皇,保全手下士卒,不過是另有他用,比如說謀反。
別勒古臺不動聲色,對于義子的辯解,并不當(dāng)一回事。
“你要殺皇帝,還是座大汗,我都不會管。可你不能背叛義兄。”
別勒古臺語氣淡然,卻讓拖雷不敢不從,一代毒王威名足以震懾宵小。
“若是你敢背叛義兄,我必親手殺你。”
拖雷趕緊跪在地上,冷汗直流,“義父放心,我豈會殺死親生父親?做出如此畜生之事?”
別勒古臺背過身去,并未看到義子眼中的怨毒之色。
“那便好,準(zhǔn)備回到王庭吧。”
別勒古臺笑道:“那里,是明軍的葬身之地!”
——
捕魚兒海外五十余里。
藍玉麾下如今只剩下八萬余人。
十五萬的大軍,有七萬余人負(fù)責(zé)斷后,來保證藍玉行軍。
其中徐輝祖五千伙頭兵,負(fù)責(zé)阻攔哲別的飛狼軍。
郭英的兩萬五千兵馬,與速不臺、忽必來、察合臺相斗。
耿忠、孫恪的三萬人,則要與步騎混合的者勒蔑對陣。
若不是有他們阻擋,藍玉想要來到捕魚兒海顯然沒有那般簡單。
這些時日,天降大雪,明軍當(dāng)真是臥冰飲雪,才堅持來到此地。
藍玉遠(yuǎn)眺,可惜人的視力有限,并不能看到王庭。
尤其是天空再次飄起了雪花!
戰(zhàn)機不可延誤!
藍玉看向疲憊的袍澤們,高聲道:“弟兄們!北元王庭已經(jīng)距離我等不遠(yuǎn)!”
“告訴我,你們累了么?北元王庭有美酒,有女人,還有數(shù)不清的金銀珠寶!”
“老子承諾你們,王庭金銀半數(shù)交給朝廷,半數(shù)給弟兄們!本將軍分文不取!”
此言一出,正如一針強心劑,打在了明軍心里。
“愿為將軍效死!”
藍玉很是滿意,這些天的臥冰飲雪,終于等到了收獲的時刻。
“殺!”
——
捕魚兒海。
天元帝懶散地飲酒,一旁的舞姬為其斟酒,曼妙身姿引人浮想翩翩。
與天元帝對飲的男子,魁梧健碩的身形,如一座不可攀越的高山,深邃的雙眸隱藏著一絲悲傷。
十三翼之首,襲承鐵木真名字之人!
“明軍應(yīng)該來了吧?”
天元帝笑道:“所有人都笑我丟了祖宗基業(yè),丟了蒙古人的臉!”
“北元?殘元?胡元?朱元璋給的稱號,無不充滿蔑視!”
天元帝勃然大怒,將酒樽摔坐在地,一旁的舞姬更是嚇得離開了蒙古包。
“我為何這些年東奔西跑,惶惶如喪家之犬?”
天元帝似乎在傾訴,又想在發(fā)泄不滿,“只因你當(dāng)日說過,給你十年,便可擊潰明軍!”
“從天元元年到如今的天元十年,朕已經(jīng)不想再躲了!”
對面的大汗輕聲道:“陛下,決戰(zhàn)已經(jīng)到來。”
“藍玉的人距離此地已經(jīng)不遠(yuǎn),我已部下天羅地網(wǎng),藍玉插翅難飛。”
“四獒盡出,留下斷后的明軍也兇多吉少。”
“朱樉朱棡的軍隊,有赤老溫牽制;朱棣則由別勒古臺對付,他們無法支援藍玉。”
聽聞此言,天元帝眼中露出一絲喜色。
“風(fēng)雪來了,明軍也來了!”
“朕,便在此地飲酒,等待你的捷報!”
大汗拱手行禮道:“請陛下放心,明軍今日有來無回!我等十三翼,定會幫助陛下克復(fù)中原!”
——
捕魚兒海十里處。
藍玉已經(jīng)看到了代表著北元王庭的狼旗!
“元廷秋點兵,誰怕?”
藍玉目光深邃,“隨我,了卻君王天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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