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第44章
郁荷將梅花全部碾碎后怒氣也就差不多消散干凈,又將從道觀帶回來的平安符拿出來。
道觀觀主給她這道符時說她定是受過驚嚇以至于三魂不穩(wěn),讓她回來后將符燒成灰兌水喝下穩(wěn)定魂魄。
她不是很相信這些鬼神之說,并且她也不可能隨便吃陌生人給的東西,于是用碾碎的梅花做了一塊小香膏,將香膏跟平安符一起裝進布袋做成小香囊,放進衣內(nèi)隨身攜帶。
做完這些后郁荷竟覺得有些困倦,對翠玉端來的飯菜也沒半點胃口,跟翠玉囑咐道:“今日你在寒梅嶺聽見的閑言不要告訴顧大人,我有些困想睡一會兒,沒有緊急的事你們絕對不要進來打擾我?!?br/>
她的起床氣有些嚴重,若是睡覺時被人無故吵醒,她會很煩躁。
翠玉本想勸她吃點東西再睡,但見她已經(jīng)走進臥室,也不敢再說什么,便將飯菜端走回偏院,不時來主院聽聽里間的動靜。
等到晚間該用晚飯時也不見郁荷醒來,翠玉想進去叫她,又想著她說不準讓人進去打擾的話,便不敢去叫醒她,只好跟另一位侍女碧珠商量該怎么辦。
碧珠是個膽大的,略作猶豫后直接進臥室去叫郁荷,站在床榻邊小聲低喚,“姑娘?!?br/>
郁荷雖還閉著眼,但早已被噩夢驚醒,因此也沒生氣她進來打擾,想起床又覺得有些冷,便只睜眼看著她問道:“什么事?”
碧珠快速說道:“姑娘已經(jīng)睡了好幾個時辰了,該吃點東西了?!?br/>
郁荷現(xiàn)下還是沒有胃口,也覺得有些頭疼,于是依舊不起來,“我待會再起來吃,你先出去吧?!?br/>
她說完就翻身朝床榻里側(cè)接著睡,正要睡著時翠玉又進來說門口有小廝前來傳令說顧敬找她,讓她過去一趟。
郁荷聽了后竟莫名有些煩躁,直接扯被子蓋過頭頂,嘟囔了一句,“你們就說我今日爬山太累已經(jīng)睡下了,若不是太緊急的事,我明日再去見大人。”
翠玉見她這般也不敢再說什么,只得放輕腳步退出屋去,讓小廝回去稟告顧敬說郁荷已經(jīng)睡下了。
顧敬本只是想見見郁荷,聽小廝回稟說郁荷已經(jīng)睡下了便也作罷,用過飯后繼續(xù)處理事務,一忙起來就忙到了夜里亥時左右。
他忙完后還是有些想見郁荷,但又想著此刻夜?jié)u深,寒氣也漸漸濃厚,若是再讓郁荷起來興許會著涼。
正猶豫間門外的小廝又進來稟報說郁荷院子里的侍女求見,顧敬便趕緊讓小廝將人叫進來。
碧珠進屋向他行禮后說道:“大人,姑娘從寒梅嶺回來后就一直在睡覺,一天也沒吃東西了,半個時辰前醒來后還是說沒胃口不想吃,竟又接著睡到現(xiàn)在,奴婢覺得姑娘此舉有些反常,想請大人過去看看?!?br/>
顧敬聽完后快速站起來往外走,邊走邊問碧珠,“除此之外可還有其他異常?”
“這倒是沒有,只是姑娘被奴婢吵醒幾次之后,變得有些煩躁,因此奴婢不敢再打擾她了?!?br/>
顧敬聞言又加快了步子,到了郁荷屋里后讓碧珠進臥室去將郁荷叫起來。
片刻時間后郁荷才頂著惺忪的睡眼出來見他,向他虛行個禮后站在原地問道:“大人有什么要緊的事嗎?”
顧敬見她還一副睡不醒的樣子,心道她應當不是個愛嗜睡的人,不禁有些疑惑,于是抬手示意她先坐下。
等郁荷坐下后,顧敬多看了她幾眼,見她只是帶著些倦容并無異樣,便問道:“今日為何這般嗜睡?”
郁荷聽他沒說有什么要緊的事,只是問她為何嗜睡,竟覺得有些心煩,心里埋怨他連別人睡覺都要管。
但她又不敢向著顧敬發(fā)火,便只小聲嘀咕,“覺得困所以就睡,哪有什么原由?”說完又埋怨了一句,“大人是沒睡過懶覺嗎?”
顧敬的確從未睡過懶覺,所以覺得郁荷都睡了一天了還一副睡不醒的樣子,實在是有些奇怪。
他本想讓人去叫大夫來給她把脈看看,但又覺得不過是嗜睡了些就要看大夫,未免有些大驚小怪,于是問道:“那總不能不吃東西吧,現(xiàn)下想吃什么?”
郁荷根本不想吃東西,但心想說不吃的話,顧敬八成又有話要說,便說道:“想喝粥?!?br/>
一旁站著的碧珠聽了后趕緊出屋去準備。
等她將粥端來后,郁荷見顧敬還不離開,又問他,“大人還有事嗎?”
顧敬看了眼粥,并不說話。
郁荷只好拿起湯匙舀粥喝,喝了幾口后她覺得味有些淡不想再喝,剛將湯匙放下卻聽得顧敬帶著些命令語氣的聲音響起,“喝完。”
她又將湯匙拿起來,抬眸悄悄瞅了顧敬一眼,小聲埋怨,“大人你有點煩?!?br/>
即便聲音很小,顧敬還是聽見了,他看向一旁的碧珠吩咐道:“既然姑娘嫌粥少,那速去再端幾碗來。”
“不必了!”郁荷趕忙出聲制止,快速將粥喝完,又讓碧珠去將她的斗篷拿來,等披上斗篷后笑著對顧敬說:“大人能跟我出去走走嗎?今日睡多了有些頭暈想吹一下風?!?br/>
“好?!鳖櫨辞浦┑煤駪敳粫鴽觯愦饝聛?,跟她一同出了屋往院外走。
剛走出院子一段距離,郁荷就假裝受不住涼風吹襲,雙手環(huán)抱自己,又對顧敬說道:“大人,好像有點冷,我又不想吹風了,還是先回去了,大人也快回去吧?!彼f完快速向顧敬行個禮就轉(zhuǎn)身小跑著離開。
顧敬這才反應過來她這是在下逐客令,看著她匆忙跑開的背影不由勾起唇角,眼底藏著些寵溺。
看著她背影消失后才轉(zhuǎn)身繼續(xù)往前走,回到自己院子后連夜將次日所有的事務都安排好。
他打算明日待在鎮(zhèn)撫司一天,看看郁荷是否還會接著嗜睡。
翌日清晨,他就叫小廝前去吩咐碧珠與翠玉,讓她們不要去叫醒郁荷,等她主動醒來后再前來稟報他。
然而直等到午時一刻,郁荷也不見醒來,顧敬沒了耐性,直接吩咐人去宮里請王太醫(yī)。
他到郁荷院中后讓人將郁荷叫醒,問道:“你可有覺得哪里不舒服?”
郁荷夜里做了許多噩夢,精神有些恍惚,但她沒覺得身體哪里不舒服,便微微搖頭,“只是睡多了頭有些暈而已?!?br/>
等王太醫(yī)前來給她把過脈后也說她的身體沒有任何異常,在問得她前幾日有過長途奔波,便說嗜睡也許是因為過度勞累。
若是放在以前,顧敬倒是也不會懷疑王太醫(yī)的醫(yī)術(shù),也會相信這個解釋。
但自從這次郁荷回京路遇殺手后,郁荷一切反常行為都會讓他產(chǎn)生懷疑,他思忖了一會后又問郁荷,“你昨日去寒梅嶺,都見過誰?可有吃過什么?”
郁荷看了眼一旁的王太醫(yī),心想上次謝清婉假扮成自己時就是這王太醫(yī)看的病,那么在他面前說出來應該沒事,便說道:“只見了洛英和道觀觀主,喝了道觀里的一碗茶?!??Qúbu.net
她說完又想起從道觀帶回來的平安符,便站起來走進臥室,將裝平安符的小香囊從衣內(nèi)取出來后又轉(zhuǎn)回顧敬面前,將香囊遞給他,“昨日那道觀觀主給了我一道平安符,他說我丟了魂,讓我將符燒成灰兌水喝,但我下不了口,于是就貼身帶著了?!?br/>
顧敬打開香囊將平安符取出來拆開查看,卻看不出有什么特別的,他于是又將符紙遞給王太醫(yī)。
王太醫(yī)仔細觀察許久,也發(fā)現(xiàn)不了任何異常,只好說道:“單看表面它就只是一張普通的符紙而已,應該沒什么問題?!?br/>
顧敬于是又接過符紙本打算燒毀,但他猶豫了一下又將符收好后對郁荷說道:“既然你身體沒什么問題,也許真是你這次回京路途奔波太累了所以貪睡了些,但睡多了也不好,現(xiàn)下先吃點東西吧,我晚間再來看你?!?br/>
“也許是這符影響了你,我先幫你收著。”
郁荷想著夜里噩夢頻繁,也不想要此符了,于是輕嗯一聲,“知道了,大人?!?br/>
顧敬拿著符紙回到自己院子后,心想道觀觀主讓郁荷將符吃了,也許是吃了符才會對她產(chǎn)生影響,他于是差人去抓只老鼠來。
讓人將符紙燒成灰兌成水給老鼠灌下,老鼠喝下符水后才幾息時間就癱倒在地,雖然過了許久也沒死,但也只剩一口氣在吊著。
這個結(jié)果讓顧敬很震怒,符紙是寒梅嶺道觀觀主給的,但觀主跟洛英都是千音閣的人,千音閣的人竟想殺了郁荷?想必她回京路上遇見的殺手也是千音閣所安排。
顧敬看著地上垂死的老鼠,心里越發(fā)驚怒交加,他竭力將情緒快速壓下去,將這次護送郁荷回京的暗衛(wèi)無痕叫來,吩咐道:“待會你讓碧珠暗中將姑娘屋里的東西都檢查一遍,然后讓她質(zhì)問翠玉是否被千音閣交代了什么事。”
“另外在我回來之前,姑娘吃的任何東西,見的任何人你都要仔細檢查一遍,這些事千萬不要驚動姑娘,若是讓她察覺,我唯你是問。”
“屬下遵命?!睙o痕快速領(lǐng)命前去郁荷院子。
顧敬又安排一些內(nèi)務后離開京城前去虎口城找千音閣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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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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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