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卸任輕身又重擔(dān)
契丹人能不能任大宋丐幫幫主?
肯定不能!
喬峰能不能做丐幫幫主之位,
絕對能做。
全冠清的話,像一顆炸彈丟進了平靜的湖水。
丐幫弟子內(nèi)心翻騰,民族大義與兄弟之情像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大多數(shù)丐幫弟子都沒有讀過圣賢書,忠君愛國四個字,離他們有點遙遠。他們只知道,喬峰讓他們吃的更飽,穿的更暖,在江湖上更有面子。
“喬幫主不當(dāng),誰當(dāng)!”
“對,老子只服喬幫主!”
“喬幫主!”
……
有些人天生就是領(lǐng)導(dǎo),他天生的才情,他的一舉手一投足,都自然地起范,就算只是站在這里,也是聚焦點。
喬峰無疑就是這樣的人。
他很欣慰,一個人的付出,顯見地有回報,他的恩情,他的慷慨,收到回饋,原本緊緊束縛的心臟,剪斷了一根綁繩。
他不愿麻煩人,一向如此,丐幫弟子把他當(dāng)兄弟,他就不會讓兄弟陷入兩難之地。
以他的威望,以他的手段,全冠清之流翻不起大浪。
可是之后,丐幫弟子如何面對江湖豪杰。
人言可畏,“你們幫主是個契丹狗賊”,這一句話,不血濺五步是抹不平的。
刀拔得多了,結(jié)仇就會越多,丐幫弟子將會永無寧日。
“諸位兄弟的厚愛,喬峰愧領(lǐng)了,只是幫主之位,萬萬做不得。”
斬釘截鐵的聲音,讓全場鴉雀無聲。
君子欺之以方,深諳大義的豪杰,以大義逼迫,就是一把封喉利劍。全冠清亮起得意的目光。
白世鏡對喬峰還是有幾分感情,挽留的話噎在喉嚨里,和著欲望,又回到肚子里。
群丐還是舍不得喬峰,帶著抽泣聲的挽留,讓喬峰也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被理智代替。
徐長老退居幕后多年,一般的事情,不好越俎代庖,幫主更換的大事,由他緩和,恰如其分。“木已成舟,大伙也不要逼迫喬幫主,江湖路遠,見面還是朋友。”
沒有濫殺無辜,還是蒙在鼓里的受害者,就算喬峰是契丹人,以他的功勞與威望,沒有一個丐幫弟子能在他面前齜牙咧嘴。
喬峰灑脫地將藏于身的打狗棒,遞給徐長老,“此乃幫主信物打狗棒,今日交還,請長老另選賢能。”
徐長老接過,向喬峰行禮感謝。
全冠清目光火熱地看著打狗棒,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片刻將自己的爭權(quán)的心思壓下去了。
群丐悵然若失,喬峰的干脆,讓眾人措手不及。
拖泥帶水,也不是喬峰。
虛心提議,“大哥,今日你父子相聚,應(yīng)當(dāng)痛痛快快大吃大喝。”
喬峰笑道:“好,就去清風(fēng)客棧。”
蕭遠山大仇得報,也沒什么追求了,自然同意。
譚公譚婆,單正也識趣地沒有再挑釁。打盹的猛虎也是猛虎,把它喚醒了,就會吃人。
清風(fēng)客棧,雅間,與以前一樣,山珍海味,美酒佳釀,喬峰卻少了幾分興致。
權(quán)力自然不在他眼里,也不是喜歡前呼后擁地感覺,恩師重托,兄弟們的期盼,再也與他無關(guān)了。
一個忙慣了的人,突然閑了下來,自然是不習(xí)慣的。
蕭遠山拙于言辭,不知道怎么勸解,在他眼里,他是契丹人,喬峰也是契丹人,一個丐幫幫主,有什么好留戀的。
未生而養(yǎng),恩情大于天,師父的傳藝之恩,終生難忘。
虛心了解喬峰的重情重義,短時間內(nèi)是放不下傾注了一腔熱血的丐幫。給他找點事做,應(yīng)該會好一些。“大哥要是閑不住,就去興云幫。”
喬峰自然知道虛心的意思,笑道:“三弟好意,為兄心領(lǐng)了,好不容易丟下了重擔(dān),休息一陣子也好。”
虛心點了點頭,舉起酒杯,三人同喝了一碗。“蕭姓在大遼多享尊位,伯父可是與蕭太后連枝。”
蕭遠山得意道:“哈哈哈,小和尚還有點見識,論血緣關(guān)系,正是堂兄妹。”又對喬峰說道:“從今日起,你姓蕭。”
蕭峰點了點頭。
虛心道:“如此,倒有一事相求。”
喬峰忙道:“三弟有事直說,為兄一定辦到。”
虛心笑道:“此事還真得大哥出馬。”
喬峰笑道:“莫要拐彎抹角。”
虛心道:“遼宋征戰(zhàn)日久,百姓難為,大哥身世顯赫,武功才情也是上上之選,回到遼國,謀求高位,不過反掌之間。”
見蕭峰皺眉,虛心接著又道:“兄長能指揮千軍萬馬時,自然可以讓宋遼邊界不起爭端,兩國百姓也能安居樂業(yè),若真有這一日,兄長功德無量。”
蕭峰雙眼亮起,原本開始沉寂的心,又重新恢復(fù)了活力。他多次往返遼宋邊界,知道邊疆百姓的苦難,若他還是宋人,自然簡單,一心抵御敵寇就行,如今他是契丹人,讓他殺害同族,如何下得去手。“三弟一語驚醒夢中人,當(dāng)浮一大白。”
虛心笑道:“好!”
蕭遠山撫須而笑:“蕭家兒郎就得心懷大志。”
蕭峰擺脫了困境,又恢復(fù)了昔日的豪情。
酒水不停地灌進肚子里。蕭遠山年事已高,修為又不及兩兄弟,早早地認慫退出。
剩下地兩人,差點把清風(fēng)客棧的存下的好酒喝個精光。
清晨,陽光明媚,清風(fēng)客棧開始了熱鬧。
喊堂聲,叫賣聲,吆喝聲,此起彼伏,像一段充滿朝氣的序曲。
虛心與喬峰各自回房休息了一個時辰就精神奕奕地走出房門。
蕭遠山起得晚一些。
豐盛的早餐,讓三個肚漢食指大動。
不緊不慢地將桌上的盤子清光。
“三弟昨日肺腑之言,為兄心悅誠服,這就啟程回大遼,早日取得成功。”
蕭峰的急切,讓虛心咋舌,笑道:“凡事預(yù)則立,不預(yù)則廢,何況軍權(quán)相位,豈能輕易相受。還是先商議妥當(dāng),再回大遼為好。”
蕭峰笑道:“倒是為兄考慮不周了。”
虛心道:“大哥急切,小弟可以理解,只是此事不是一朝一夕之功。”
蕭遠山道:“不錯,還是從長計議為好,為父還有一些舊部,先行聯(lián)系,知己知彼,再做打算。”做父親的,兒子要做一翻于國于民有利的大事,肯定萬分支持。
虛心道:“遼國偏北,多寒冷,就從云布著手。”
蕭峰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