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卿好(2)
清談會就在這樣的情況下到來,因著魏潼的身子愈發(fā)的笨重,所以并沒有打算跟著他們一同前往金鱗臺。
“此番清談會只有三天,結(jié)束之后我會立即趕回來。”藍曦臣看著靠在床上的魏潼面色溫和的開口。
“爹,你放心,我們會照顧好娘親的。”藍煜、藍熙看著藍曦臣一臉認真的開口。
“不過二叔從未跟著爹爹一同前往清談會,怎么這次想要跟著爹爹一同前往?”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就不要插手了。”魏潼拿著手指彈了一下藍熙的腦袋,“你們這段時間呢,就好好的留在云深陪我。”
“可是景儀哥哥和思追哥哥他們都可以出去夜獵啊!”藍熙一臉不以為意的開口,“我上次也跟著爹娘一起外出夜獵了,我表現(xiàn)的還不錯吧。”
“娘,你放心,這段時間我都會陪著你。”藍煜看著魏潼唇邊漾開一抹淺淺的弧度,他又將目光看向一邊的藍熙,“我也會好好照顧弟弟。”
“你們兩個是男子漢,爹爹不再的時候,你們一定要幫助爹爹照顧娘親。”藍曦臣說著就把目光看向身邊藍煜、藍熙,“她是我捧在手心里的妻子,你們是不可以欺負她的,明白嗎?”
“我們一定會照顧好娘親和妹妹的。”藍煜、藍熙互看一眼之后異口同聲的開口。
翌日,魏潼帶著兩個孩子把他們送到云深的山腳下,她別的話沒有多說,只是吩咐他們此去千萬要注意。
而他們也表示定然會好好照顧自己。
藍曦臣他們離開之后,魏潼的小日子也非常簡單,基本上都是在后山陪著小蘋果和那些小兔子,而藍煜、藍熙他們下學之后也會前來此處陪著魏潼。
而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xù)到某一天,魏潼睡的迷迷糊糊之間突然就被藍煜叫醒,說是藍湛和魏無羨他們回來了。
魏潼一直到走進靜室的時候才明白藍煜他們?yōu)楹螘冻鲇杂种鼓菢拥谋砬椤?br />
魏潼走到藍湛看著躺在床上的魏無羨蹙著眉頭,“忘機,發(fā)生何事?兄長怎么會……”她說著就你從袖子里拿出一個玉瓶從里面倒出一粒藥丸給魏無羨服下,“你們在金鱗臺到底發(fā)生何事?”
“魏嬰用紙片人的身份潛入了金光瑤的密室,而他也的確在密室中發(fā)現(xiàn)了赤鋒尊的頭顱,而正如你所言,我們也的確被金光瑤反咬一口,他揭穿了魏嬰的真實身份。”
藍湛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魏無羨,“然后他在金夫人趕過來之前,被金凌刺了一劍。”
魏潼看著躺在床上的藍湛深吸一口吸,盡量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兄長的情況不太好,莫玄羽這個身子本來就弱得很,不過好在我的岐黃之術(shù)還不錯。”
看著藍湛的動作,魏潼坐到一邊,“四天之后應該就會醒過來了。
想著藍曦臣的身影,魏潼開口道,“哥哥沒有跟著你們一起回來嗎??”
“兄長應該今日也會回到云深了。”藍湛再次把目光看向臉色蒼白的魏無羨,“嫂嫂……”他抬頭看向魏潼欲言又止。
“你放心,哥哥那邊我會去說的。”魏潼看著藍湛眉眼間染上笑意,“而且他是我的兄長。”
魏潼在準備會寒室的路上看見了藍曦臣,看著藍曦臣的身影,魏潼幾步迎了過去,“哥哥,你回來了。”
“兄長的情況如何?”藍曦臣說著就握住魏潼的手,“不過你的岐黃之術(shù)素來可以活死人、肉白骨,想來應該是沒有大問題的。”
“差不多四天就可以醒來了。”魏潼看著藍曦臣眉眼間染上笑意,“你們金鱗臺的事情,忘機已經(jīng)告訴我了。”
“憂憂,阿瑤他不是那樣的人。”藍曦臣看著魏潼面色溫和的開口,“阿瑤他肯定不是殺害大哥的兇手,我們當初結(jié)拜為異姓兄弟的時候,就說過會互相扶持,如今阿瑤身為仙督,對玄門百家的付出也是有目共睹的,他不可能……”
看著藍曦臣的模樣,魏潼抬手撫上他的臉頰,“不要多想了,等到兄長醒來之后,我們聽聽兄長是如何說的,在作出判斷好不好?”
魏潼踮起腳尖在藍曦臣的唇瓣上啄了一下,“你是我的夫君,他是我的兄長,我不希望你們?nèi)魏我环绞艿絺Α!?br />
藍曦臣聽著魏潼的話在她的眉宇間落下一枚吻,“好!”
四天之后魏無羨蘇醒,藍曦臣希望藍湛能夠給他一個交代,他告訴藍湛在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他不會偏袒任何一方,哪怕魏無羨是魏潼的兄長。
看著三個人的狀態(tài),魏無羨開口,“如果我有辦法證明從赤鋒尊的頭顱是在金光瑤密室中呢?”
藍湛將目光看向一邊的魏無羨,“有何方法?”
“從和赤鋒尊共情的場景中來看,刀靈作祟也許只是其中一個原因,而造成赤鋒尊的死,卻是另有原因。”魏無羨看了他們一眼之后頓了頓繼續(xù)開口,“應當是清心玄曲。”
“清心玄曲是我親手教給阿瑤的,是不可能有問題的。”藍曦臣看著魏無羨毫不猶豫的反駁。
“那么請藍宗主聽聽,這只曲子是不是有什么古怪。”
魏無羨說著就拿出陳情開始吹奏在共情時候聽過的那首金光瑤彈奏的旋律。
魏潼曾經(jīng)聽薛洋說過這樣一件事,后來也在密室中尋到那本《亂魄抄》,而金光瑤在清心玄曲中添加的那一段應當就是能夠令人易怒的曲子。
“方才你吹錯了一段。”藍曦臣看著魏無羨開口。
“我吹錯了?”魏無羨反問。
“不錯,有一段吹錯了。”魏潼和藍湛幾乎同時開口。
魏無羨聽著他們的話,又將那段錯誤的音樂單獨拿出來吹奏了一遍,他們發(fā)現(xiàn)很有可能就是這一段才是聶明玦喪生的關(guān)鍵。
他們進入禁室之后,用了很長時間尋找書籍,而后來那本《亂魄抄》被魏潼尋到,藍曦臣告訴他們這是一本東瀛秘曲集。
這里面的每一首曲子都有足夠的能力致對方于死地,魏無羨認為金光瑤不會挑選那種快速致人死命的曲子,而是在潛移默化之中置人于死地,亦或者是令人發(fā)狂。
這件事情解決之后,藍曦臣回到寒室的時候,整個人還心神不寧,他始終沒有辦法相信是自己一手促成了赤鋒尊聶明玦的死。
“哥哥,這并不是你的錯。”魏潼坐到藍曦臣身邊從身后抱住他,“你并不知道阿瑤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憂憂你知道嗎?我和阿瑤年少的時候引為知己,在剿滅溫氏的時候也多虧了阿瑤我們才能夠贏得勝利,可如今卻是……”藍曦臣一臉悲戚看向魏潼,“他怎么會……”
“哥哥,沒事的。”魏潼說著就拍著藍曦臣的后背。
藍曦臣調(diào)整好情緒之后,又前去將云深的結(jié)界重新?lián)Q了一下,而魏潼就坐在一邊那樣怔怔的看著他。
當年她知道真相的時候,也和如今的藍曦臣差不多同樣的感受,不過她和金光瑤本來就沒有多少交集,他們這些年之所以有交集也是因為藍曦臣。
只是她到現(xiàn)在都想不明白為何金光瑤要去殺害聶明玦?要去傷害那些無辜的人。
“怎么好端端想要重新修改結(jié)界?”魏潼看著藍曦臣佯裝不明所以的開口,“難不成你擔心阿瑤會對付你?”
“我想過了,阿瑤的確是我的知己,可是我還是姑蘇藍氏的宗主,還是你的夫君,我不能枉顧你們的生命。”藍曦臣走到魏潼身邊握住她的手。
他頓了頓之后不知想到何事,“憂憂,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亂魄抄》的事情?”
???
“哥哥,為什么這么問?”魏潼一臉笑著開口,“我怎么會早就知道《亂魄抄》的事情呢?這可是我第一次發(fā)現(xiàn)……”
“事到如今你還想要騙我嗎?”藍曦臣面色溫和的開口,“今日前往密室的時候,我們分開尋找《亂魄抄》,可是你卻在固定的書架那里逗留,明顯是很早就知道《亂魄抄》在那里。”
“哥哥懷疑我?”魏潼迎上藍曦臣的目光不假思索的開口,“就因為這件事情哥哥懷疑我?”
“我沒有。”藍曦臣一直不知所措的開口,“我只是……”
“對。”魏潼迎上藍曦臣的目光一字一句的開口,“我很早就知道《亂魄抄》放在那里,也知道阿瑤在彈奏《洗華》的時候參雜了其他的旋律,也早就知道阿瑤的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魏潼幾乎不給藍曦臣開口的機會,“當年我再給曉星塵師叔換眼睛的時候,就從薛洋那里得知了一切真相,我知道謀害兄長的是金光瑤、殺害金老宗主的人是金光瑤,殺害大哥的人也是金光瑤……”
魏潼頓了頓之后繼續(xù)開口,“只是你和阿瑤年少結(jié)交,他又不曾做過傷害你的事情,如果我說出這一切只不過是兩個人背負這個痛苦,而如今不過我一個人……”
藍曦臣緊緊的把魏潼抱進懷里,“傻瓜!你真的是一個大傻瓜!”
魏潼倚靠在藍曦臣懷中,低著頭心情愉悅的勾起唇角。
幾日之后金光瑤前來云深尋找藍曦臣,不僅如此還把通行玉令交還給藍曦臣,不僅如此他甚至還告訴藍曦臣,眾多尸體都神秘的消失,而他們前往的方向是夷陵亂葬崗。
在交代過這些事情之后,金光瑤才離開云深。
金光瑤離開云深之后,藍曦臣告訴他們他前去金鱗臺看看金光瑤的下一步會如何做,而讓他們前去亂葬崗。
“我想要和哥哥一起去。”魏潼看著身邊的藍曦臣不假思索的開口,“我留在也會擔心哥哥,哥哥也會擔心我,不如我跟在哥哥的身邊。”
藍曦臣看了一眼魏潼的肚子,只能同意她的提議。
而這一日,魏潼和魏無羨兩個人在后山逗弄著小蘋果和小兔子。
“憂憂,你就算是真的不放心澤蕪君,也不應該跟著澤蕪君一同前往。”魏無羨抬手撫上魏潼的肚子,“你這個肚子,跟在澤蕪君的身邊……”
“我若是不跟在哥哥的身邊,說不定會遇到之前那樣的事情呢。”魏潼看著魏無羨輕笑著開口,“我只是不放心他一個人。”
魏潼說著就把幾個玉瓶拿出來放到魏無羨的手中,“這些藥我是親手煉制的,瓶子上都標注了用法,此去亂葬崗也不知你們會遇見什么事情,希望等到我們重逢的時候,我們都能夠好好的。”
魏無羨聽著魏潼的話,看著她的樣子,把她攬入懷中,“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的活著站在你的面前。”他說著再次抬手拍了拍魏潼的肚子,“至少要看著這個孩子的出生。”
“好!”魏潼看著魏無羨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
而在離開云深的前一晚,魏潼又把藍煜、藍熙叫到身邊,遞給他們一親手煉制的藥丸,并且告訴他們這些藥丸說不定到時候會有用處。
她可不相信金光瑤說的那些話,他既然說出這番話,應當也是留了后手的,更為重要的是,說不定他還會讓玄門百家再次圍剿亂葬崗。
“煜兒、熙兒,你們雖然年紀小,經(jīng)歷的事情也不多,但如果這次真的有意外,你們也一定要自己拿主意明白嗎。”魏潼看著兩個人眉眼間染上笑意。
“憂憂,你在擔心何事?”藍曦臣看著魏潼一臉無奈的開口,“阿瑤應該是不會傷害他們的。”
“亂葬崗既然發(fā)現(xiàn)走尸,說不定阿瑤又設(shè)下其他的圈套在那里等著兄長,即便是第二次圍剿亂葬崗也是極有可能的。”魏潼抬頭看向藍曦臣神色鎮(zhèn)定的開口。
“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你們一定要主意秣陵蘇氏的人,他們的宗主出自姑蘇藍氏,也有可能會姑蘇藍氏的曲子,你們兩個人的擅長音律,其他門生無法注意到的事情,你們一定要主意,這樣一來才不會被被動,明白嗎?”
魏潼蹲下來看著他們兩個人,“其他人娘親都不在乎,但你們是姑蘇藍氏的人,遇到任何人事情都要獨當一面明白嗎?最起碼不能成為別人的累贅。”
藍煜、藍熙看著魏潼點點頭,“娘親,放心,我們會注意一切事情的。”
翌日清晨,魏潼、藍曦臣前往金鱗臺,而魏無羨、藍湛前往亂葬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