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戀花(3)
魏潼迎了來婚后第二個在云深的新年,只是云深的新年依舊如同往常一般冷冷清清,即便是在除夕這天也絲毫感覺不到一點點的熱鬧,還真的是挺符合云深的風格。
不過為了慶祝新年,魏潼央求著藍曦臣想要給他們做一頓飯,就算不招待其他人,至少也想要藍啟仁、藍湛他們都再次嘗一嘗她的手藝。
藍曦臣拗不過魏潼的要求只能答應,但還是囑咐玲瓏還好照顧魏潼,他并不希望因為下廚而影響到魏潼的身體。
“好哥哥,你就不要擔心我的身體了,我保證沒事!”魏潼看著站在門口的藍曦臣一臉無奈的開口,“你難道就這么不相信我嗎?”
魏潼頓了頓之后繼續(xù)開口,“那我以后減少下廚的次數(shù)行不行?以后就在每年過節(jié)的時候,給你們下廚,你覺得可好?”
藍曦臣抬手撫上魏潼的腦袋,眉眼間帶著溫潤的笑意,可是堵在胸口的那些話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只能笑著允了她的提議。
藍曦臣正欲開口就被魏潼推著離開了,“哥哥你就不要再這里給我添麻煩了,你很礙事。”
藍曦臣面露無奈的笑容搖著頭轉(zhuǎn)身離開,隨后還聽見身后的魏潼小聲吩咐身邊人的聲音。
藍曦臣走到雅室之后就看見藍湛和藍啟仁面對面的坐著,似乎在商議一些事情,他們一抬頭看向藍曦臣,藍啟仁率先開口道,“曦臣,憂憂當真想要親自下廚?”
“已經(jīng)在廚房忙碌了。”藍曦臣說著就走到他們的身邊坐下來,“憂憂的性格你們又不是不了解,為了想要下廚,還說以后只是逢年過節(jié)下廚。”
藍啟仁想到之前魏潼經(jīng)歷的那些的事情,抬頭看向藍曦臣蹙著眉頭開口道,“憂憂的身體已經(jīng)確定沒有大礙了嗎?畢竟那樣的事情我已經(jīng)不想要在經(jīng)歷第二次了。”
“不要說叔父不想要經(jīng)歷第二次,就連我都不想要經(jīng)歷的第二次了。”藍曦臣說著就端起面前的杯子小呷一口,“以后這方面的事情我會注意點。”
藍啟仁明白藍曦臣的意思,抬手搭上他的手臂,“憂憂這些年也不容易,魏公子離開之后,她也一個人獨自在外面流浪了五年,不過也算是和我們云深有緣。”藍啟仁說著就捋捋胡須,“今天晚上若是沒有其他的安排,就帶著憂憂前往彩衣鎮(zhèn)看煙花吧!”
藍啟仁不知想到何事,“云深還有我坐鎮(zhèn),若是年后你想要帶著憂憂出去走一走也可以,反正忘機之后應該會再去夜獵。”藍啟仁說著就把目光看向坐在一邊的藍湛。
藍曦臣看著藍湛的表情,知曉藍湛心中所想,他看著藍啟仁笑著點點頭,“好,等到今年清明節(jié)的時候,我?guī)е鴳n憂一同前往清河看看,畢竟去年她就想要跟著我一同前去祭拜大哥了。”
“赤鋒尊死的也著實可惜啊!”藍啟仁說著就再次捋捋胡須,“懷桑這個孩子從前也就是一個喜歡逗鳥的孩子,如今能夠在你們的幫助下?lián)纹鹎搴勇櫴弦仓鴮嵅灰住!?br />
“叔父放心,我和阿瑤基本上都會給予懷桑幫助,話雖如此,可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懷桑只會愈發(fā)的依賴我們。”藍曦臣提起聶懷桑的時候,仍是蹙著眉。
“你也莫要和懷桑計較,懷桑那個孩子,你還不了解嗎?”藍啟仁說著就拍了拍藍曦臣的手臂,“懷桑本來就也不是當家主的料,若非赤鋒尊死的太早,他又怎么可能繼承家主之位呢。”
“叔父說的是。”
藍曦臣在雅室陪著他們基本上就是坐了一早上的時間,除夕至上元節(jié),云深的學業(yè)全面停止,盡管如此,卻仍是感覺不到云深的有新年的氣氛。
只是偶爾景儀的一些聲音才讓人覺得云深沒有那么死氣沉沉。
聽著門外景儀的聲音,藍啟仁看著他們無奈的搖搖頭,“景儀這個孩子頗有當年魏公子的風范啊!”藍啟仁說著還把目光看向一邊的藍湛,“不過思追到底還是忘機親自培養(yǎng)出來的,性子也隨了忘機,也算是互補他們二人的性格吧!”
藍湛看著藍啟仁面色鎮(zhèn)定的點點頭,“叔父說的是。”
“對了,既然滿月宴沒有舉辦,那么就舉辦周歲宴吧!”藍啟仁說著就把目光看向一邊的藍曦臣,“他們的兩個人的生日應該是在清談會結束之后,今年的清談會在哪里舉行?”
“應該是樂陵秦氏,秦老宗主當年乃是金老宗主的手下,而如今秦老宗主的女兒又嫁給阿瑤,也算是很親密的關系了。”藍曦臣看著藍啟仁面色溫潤的開口。
“既如此,那就把周歲宴會放在清談會之后,曦臣覺得如何?”
“叔父安排便是。”
而這邊的魏潼仍是在廚房忙碌著,因為有了玲瓏和阿箐的幫助,所以魏潼基本上也就負責炒個菜,基本上也沒有多大的壓力,更不要說廚房里面還有其他的人幫助。
等到所有的菜肴都已經(jīng)準備好之后,已經(jīng)差不多接近晌午,正好是可以午餐的時間。
將最后一道菜肴添出來之后,魏潼摘下身上的圍裙遞到了旁邊的人手中。
她走出來看著正在忙碌的兩個人眉眼間帶著溫潤的笑意,“等一下就可以開飯了。”
“應該是在雅室用餐吧!需要去通知澤蕪君他們嗎?”阿箐抬頭看向魏潼眉眼間帶著笑意。
“好,那你去通知哥哥他們說就可以用餐了,估計他們等了一上午,應該也餓了。”魏潼說著就再次走進廚房,跟著那些姑娘一起把菜肴裝進食盒里保溫。
“夫人的手藝總是這般好。”其中一個小姑娘開口道,“也難怪宗主總是這么不舍得夫人下廚呢。”
魏潼聽著她的話,眉眼間帶著笑意,“其實為喜歡的人洗手作羹湯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哥哥之所以不同意我下廚,就是因為我身體不好。”
小姑娘看著魏潼一臉羨慕的開口,“說實話,那個時候我們很擔心夫人的情況呢,更不要說宗主了,不過好在如今夫人已經(jīng)醒來。”
魏潼聽著小姑娘的話抬手撫上小姑娘的腦袋,“你們以后也會遇見喜歡的人,所以到時候一定要好好珍惜喜歡的人啊!”
吃飯的地方的確是安排在雅室,不過因為是家宴,所以基本上就是等到大家全都落座之后,菜肴才一一端上坐。
看著面前精致的菜肴,藍曦臣轉(zhuǎn)頭看向身邊的魏潼,“辛苦你了。”
“不辛苦,只要哥哥到時候多吃一點的話,我辛苦一點又算什么呢?”魏潼對著藍曦臣俏皮的眨眨眼,“哥哥,你知道嗎?我很享受這樣的感覺呢。”
藍曦臣握住魏潼的手,發(fā)現(xiàn)她的掌心熱乎乎的,他轉(zhuǎn)頭望去就看見魏潼那一雙眼角含笑的眼睛。
雖然是家宴,但基本上也就幾個人,除去藍啟仁之外,基本上都是小輩,更何況藍曦臣也不忍心讓魏潼準備那么多前去招待其他的長輩。
“憂憂的手藝如今倒是愈發(fā)的好了。”藍啟仁吃著面前的菜肴慈眉善目的開口,“關于煜兒和熙兒的周歲宴我已經(jīng)和曦臣商量好了,就放在今年的清談會結束之后。”
魏潼抬頭看向藍啟仁面色恭敬的開口,“如此一來便多謝叔父了。”
那個時候他們在云深學習的時候,藍啟仁最不喜歡的人就是魏無羨,但是一直對待魏潼還是可以的,也一直都對他非常滿意,再加上成為侄媳婦之后,看魏潼也愈發(fā)的順眼起來。
更不要說魏潼還冒著生命危險給姑蘇藍氏誕下麟兒。
用過午餐之后,藍曦臣和魏潼在云深散步,他們走到后山的時候就看見后山的已經(jīng)是光禿禿的一片,至于小兔子則是被藍湛安置到其他地方冬眠了。
“那個時候我記得好像就是在這里,聽見了奇怪的聲音。”魏潼駐足轉(zhuǎn)頭看向身邊的藍曦臣,“哥哥,你知道嗎?那個時候我的心里眼里都是你。”
藍曦臣聽著魏潼的話將她攬入懷中,“憂憂,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昏迷那么長時間。”
魏潼抬頭看向藍曦臣眉眼間帶著溫潤的笑意,“哥哥你在說什么呢!我怎么會責怪哥哥呢,這件事情本來就和哥哥沒有關系啊!”魏潼頓了頓之后繼續(xù)開口道,“而且我這么喜歡哥哥的人,怎么舍得責怪哥哥呢。”
藍曦臣將魏潼攬入懷中,任由她靠在懷中,他抬手撫上魏潼的腦袋,“所以這樣的事情不要在經(jīng)歷第二次了,以后我會注意點,有了這兩個孩子之后,我覺得已經(jīng)很滿足了。”藍曦臣說著就在魏潼的眉宇間落下一枚吻。
“孩子的事情呢,順其自然。”魏潼踮起腳尖環(huán)住藍曦臣的脖子,“無論結果如何,至少都不會有遺憾啊!”
藍曦臣小心翼翼在在魏潼的眉宇間落下一枚吻。
新年的第二天魏潼仍舊是跟著藍曦臣一同前去拜訪族中長輩,他們亦是知曉魏潼的事情,所以對魏潼倒也是愈發(fā)的喜歡起來,不過云深有藍啟仁坐鎮(zhèn),他們基本上也就是過著閑云野鶴的生活。
等回到寒室,魏潼靠在藍曦臣的肩上微微抱怨著,“好累啊!想要睡覺。”
藍曦臣將魏潼的鞋子脫掉之后把她的腳放在膝蓋上,給她輕輕的揉著,“辛苦你了,不過也就今天的事情。”
“哥哥多不好意思啊!”魏潼說著就拉過被子將臉埋進被子里本想要縮回腳,可卻被藍曦臣握在手中,“不是很疼嗎?”
“其實也沒有關系啦!”魏潼看著藍曦臣面上仍是帶著紅暈,“其實覺得這大白天的不太好意思。”
“你放心,沒有人會看見的。”藍曦臣仍是輕輕的揉著魏潼的腳,“我記得你就是去年上元節(jié)的時候有的身孕。”藍曦臣將魏潼的腳放進被窩之后抬頭看向魏潼,“感覺可還好?”
“今年的上元節(jié),我們再去買兔子花燈好不好?”魏潼說著就把目光看向掛在寒室的花燈,“果然有了這些花燈之后,才顯得寒室沒有那么空呢。”魏潼說著就伸手攔住藍曦臣的脖子,“哥哥,我怎么就遇見你了呢?”
“遇見我不好嗎?”藍曦臣抬手撫上魏潼的腦袋,“還是說你想要遇見其他的人?”
“哥哥我已經(jīng)不喜歡江澄啦!”魏潼攔住藍曦臣的脖子就在他的唇瓣上啄了一下,“現(xiàn)在呢,我的眼里、心里都只有哥哥,哥哥才是我在這個世界的全部呢。”
藍曦臣攔住魏潼的腰身加深這個吻,“憂憂,你也是我在這個世界的全部。”
一吻結束止嘔,魏潼靠在藍曦臣的懷中,她一臉嬌嗔著開口,“哥哥,你好過分!”
“只對你這般。”藍曦臣將魏潼攬在懷中柔聲道,“你是我的娘子。”
魏潼抬頭看向藍曦臣,眉眼間帶著星星點點的笑意,“哥哥,如果有一天我經(jīng)歷和兄長一樣的事情,你也會忘機一樣……”
藍曦臣低下頭穩(wěn)住魏潼的唇,在她的耳邊低聲道,“不會有那么一天的,一定不會有那么一天的,兄長是因為修煉鬼道才誤入歧途,可是你不一樣。”
魏潼瞧著藍曦臣眉眼間的神色,抬手撫上他的臉頰,她靠在藍曦臣的懷中那個想也不想的開口,“不應該說這樣的玩笑。”
藍曦臣拿著魏潼的手在唇邊吻了一下,“你昏迷的時候,要不是一個方丈前來給你點燃長明燈,說實話我真的擔心你會離開。”藍曦臣抬手撫上她的腦袋,“你若是故去,我就和忘機一樣日日問靈,可我仍然害怕。”
魏潼感覺到藍曦臣微顫的聲音,“我擔心會得到和忘機一樣的結果,我擔心你不會給我回應,一直都是我一個人彈琴。”
藍曦臣把魏潼壓在懷中,“憂憂,那種感覺我能從忘機的切身體會到,他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那樣痛苦,而我不想要再去經(jīng)歷。”
藍曦臣低著頭看著懷中的魏潼,“所以答應我,一定不要再離開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