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昭愿(11)
蓮花塢,江澄收到魏潼的來信之后,就以傳信符的方式寫了一份信告知金光瑤,希望金光瑤能夠把江厭離送來蓮花塢小住一段時間,若是金光瑤沒有時間送來,他自己前往金鱗臺接他們回來亦是可行。
而兩天之后,江澄就在蓮花塢的碼頭上見到了江厭離母子二人的身影,金凌牽著一條狗,看見江澄的時候就恭恭敬敬的開口,“舅舅。”
“怎么想要把我接回蓮花塢住一段時間?”江厭離握著金凌的小手和江澄肩并肩的走著,“阿澄,都已經過去這些日子了,難不成……”
“憂憂說帶著澤蕪君回來小住一段時間。”江澄轉頭看向江厭離低聲道,“憂憂如今有了身孕,我怕她在蓮花塢會寂寞,所以才想著要接你回來小住一段時間。”
“憂憂和澤蕪君一起來?”江厭離一臉不相信的開口,“也難得澤蕪君有于此雅興愿意來我們蓮花塢小住。”
“其實如今看見憂憂這般也甚好,至少澤蕪君還是很照顧憂憂的,而起在婚禮上還出現了那樣的事情,都是澤蕪君在袒護憂憂。”江澄說著就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
仿佛又響起之前魏潼說的那些話,他當年就是礙于玄門百家的流言蜚語才會徹底的放棄魏無羨他們,但凡他有一點點堅定的話,也許他和魏潼也不至于淪落如此地步。
“是啊!澤蕪君是真的很喜歡憂憂呢。”江厭離說著就捂嘴偷笑,“不過憂憂這些年也做的很好,在外游歷的這些年,在玄門百家中聲望極高,如今阿瑤又告訴他們她就‘鬼醫(yī)圣手’,阿瑤在乎澤蕪君,自然也帶著一起尊敬憂憂。”
“我也沒有想到斂芳尊竟然會在婚禮上公然袒護憂憂,如今他身為仙督,又得到玄門百家的支持,他說話還是有震懾力的。”江澄的唇邊說著就漾開一抹苦澀的弧度。
“阿澄,這些日子舅媽不是一直不都是幫著你在尋找未曾婚配的女修嗎?你就沒有一個中意的?”江厭離想到之前舅媽來信說的那些話又將目光看向一邊的江澄,“你就不能……”
“阿姐!”江澄一臉無奈的開口,“婚姻大事豈可兒戲,目前為止我還想成親,憂憂在我的心中始終占據著一塊位置,若是如今娶了旁人,也是對他們的不負責。”江澄說著就握住了江厭離的手,“阿姐,你用不擔心,我一個人現在也很好。”
江厭離聽著江澄的話輕聲嘆口氣,隨后又無奈的搖搖頭,“隨你吧!”
進入蓮花塢之后,金凌就拉著仙子撒歡的開始跑,因為是熟悉的地方,索性江厭離也就隨了金凌的亂跑,反正對于蓮花塢的周圍他也已經相當熟悉了。
江厭離自打知曉魏潼有了身孕的事情之后,就忙著給她肚子里的寶寶做一些衣裳,金凌小時候的衣服都是她親手的做的,她知曉魏潼素來不擅長這些,就特地的備了一些。
等了三天之后,魏潼和藍曦臣才抵達蓮花塢,接待他們的自然是江澄和江厭離,在短暫的用過午餐之后,魏潼就帶著藍曦臣在蓮花塢里慢慢的閑逛起來。
魏潼帶著藍曦臣的第一站自然就是江氏祠堂,里面放置著江楓眠和虞紫鳶的牌位。
魏潼看著看了一眼身邊的藍曦臣之后,藍曦臣知曉她身子不方便就扶著她一起跪了下來,兩個人在他們的牌位前磕了三個響頭,之后魏潼又帶著藍曦臣在蓮花塢轉了一圈。
一直到魏潼再次感覺到饑餓的時候才重新回到之前蓮花塢她住的地方。
“蓮花塢倒是比我想象中的更加漂亮呢。”藍曦臣說著就握住魏潼的手,“能夠感受一下憂憂自小生活的地方也不錯。”
魏潼看著藍曦臣露出一個笑容,“被江叔叔帶回蓮花塢的時候是八歲,后來就一直在這里生活了,一直到蓮花塢的覆滅。”魏潼靠在藍曦臣的肩膀上,“這里帶著我年少的夢,給予我太多美好的回憶了。”
“虞夫人嘴上說著不喜歡兄長,可到底還是被兄長接納為一家人,只是他們之間的感情頗為令人惋惜。”
魏潼頓了頓之后繼續(xù)開口道,“世人都說江叔叔不喜歡虞夫人,虞夫人真的就相信了一輩子,其實我知道江叔叔還是很愛虞夫人的。”
“就好像爹娘他們那樣嗎?”藍曦臣握住魏潼的手,“不過以后我們不會像他們那樣,我會用余生好好照顧你,讓你沒有后顧之憂。讓你仍是當年在云深求學是那個無憂無慮的魏無憂。”
魏潼攔住藍曦臣的脖子就在他的唇.瓣上啄了一下,“哥哥,你真好。”
江厭離走進魏潼院子的時候就看見藍曦臣坐在一邊看書,而魏潼在一邊畫畫,兩個人在一起的即便是這樣的場景似乎也不覺得孤單。
“師姐,你怎么來了?”魏潼說著就放下手中的筆抬頭看向門口的江厭離。
一陣香氣撲鼻,她在藍曦臣的扶著下站了起來,她笑瞇瞇的走到江厭離的身邊笑著開口,“是蓮藕排骨湯?”
“正是。”江厭離說著就把手中的盤子放到一邊,隨后給魏潼添了一碗排骨湯,“想著你很久沒有吃過了,就給你做了一份。”
魏潼喝著排骨湯,一臉滿足的樣子,“師姐做的排骨湯果然最好吃了!”魏潼轉頭看向身邊的藍曦臣,“哥哥,你覺得口味如何?”
“很好吃,金夫人的手藝自然是極好的。”藍曦臣看著魏潼眉眼間帶著溫潤的笑意。
“若是憂憂喜歡,就多吃點,你在蓮花塢小住的這日子里我都可以給你做。”江厭離說著就抬手撫上魏潼的腦袋,“不過我瞧著你的肚子這么大,莫不是雙胎?”
魏潼看著江厭離無奈的點點頭,“是啊!就是雙胎,也不知怎么一下就來了雙胎,興許是兩個孩子和我有緣吧!”她說著就低著頭撫上平坦的小腹,“明明才不到五個月,肚子卻這般大了。”
“那我可要給孩子多準備一些衣服呢,我給你肚子里的孩子這幾天做了不少衣服,瞧著你如今的情況怕是不夠的。”江厭離說著就摸了一下魏潼的肚子,“那你可要時刻注意著,莫要出了差錯。”
“師姐放心,不會的,我會注意的。”魏潼說著就握住了江厭離的手,眉眼間帶著燦爛的笑意。仿佛在江厭離的面前,她仍是當初的那個少女。
他們在蓮花塢小住半個月左右之后,藍曦臣才帶著她回了云深,回去的時候,魏潼表示若是之后還有時間的話,一定要來蓮花塢喝江厭離親手做的蓮藕排骨湯。
回到云深之后,魏潼的日子就相對來說就簡單了一些,藍曦臣處理公務的空隙仍是不忘抽出時間來陪伴魏潼在云深散步,而伴隨著肚子月份的越來越大,魏潼的身子也顯得笨重起來。
藍曦臣扶著她走路的時候,更是小心翼翼。
“不用這么緊張的。”魏潼看著身邊小心翼翼的藍曦臣眉眼間帶著笑意,“你這么緊張,害的我都不想要出來散步了。”
“傻。”藍曦臣說著就彈了一下魏潼的腦袋,“若是磕著碰著該如何是好?如今月份大了,自然要多注意些。”
魏潼揉了揉腦袋之后看著藍曦臣嘟著嘴巴。
“哥哥,你吹曲子給我聽吧,這些日子他們活潑好動些,總喜歡聽曲子,想來這位爹爹定然是吹奏的不錯的。”
藍曦臣扶著魏潼在一邊的涼亭坐下,又吩咐門生準備一些糕點送過來,最后在拿出裂冰緩緩的吹奏。
魏潼自然就樂此不疲的和肚子里的兩個小嬰兒互動,她戳那里,那里就鼓起一個小包,像是給予魏潼回應一般,有時候動的多了,魏潼覺得不舒服之后,他們就會安靜許多。
“感覺像是兩個男孩子。”魏潼撫上小肚子抬頭看向一曲結束的藍曦臣,“如果是男孩子的話,就可以和哥哥一樣想著英俊帥氣了。”
“如果是男孩子的話,就可以早點把家主之位傳給他,我就給你帶著你游山玩水了。”藍曦臣說著就把手放到魏潼的肚子里,些許是感覺到觸碰,肚子里的孩子也在給予藍曦臣回應。
“原來哥哥打的是這個主意啊!”魏潼說著就笑出來,“不過也挺好的,畢竟忘機他……”魏潼說著就露出一個傻笑。
這樣溫馨的日子一直持續(xù)到金光瑤前來尋找藍曦臣,金光瑤如今乃是仙督,雖然時常拜訪金鱗臺,她自打他有孕之后,金光瑤就很少出現在這里。
她心中隱約能猜到幾分金光瑤此行前來的目的,說不定是遇見了棘手的事情,所以才會在這個時候來云深。
以至于晚上藍曦臣回到寒室的時候,一直蹙著眉。
“哥哥,發(fā)生何事?莫不是金鱗臺發(fā)生了事情?”魏潼看著藍曦臣柔聲道,“阿瑤知曉我有孕之后,一直都不曾來云深,這次來尋你怕是也遇見了棘手的事情。”
“的確是遇見了一些棘手的事情。”藍曦臣坐到魏潼的床邊,抬手撫上的她的臉頰,“憂憂,我可能要外出一趟。”
“去吧,不用擔心我,云深還有玲瓏和阿箐他們陪著,景儀也會時常逗我開心。”魏潼看著藍曦臣眉眼間帶著溫潤的笑意,不過她還是握住藍曦臣的手,“那是發(fā)生何事?”
“暫時還不知,阿瑤告訴如今已有不少修士在海邊犧牲,他自己層前去探望過,但似乎沒有任何的頭緒,所以才請我去幫忙的,除我之外,還有一些家主。”藍曦臣說著就把魏潼散落在額前的碎發(fā)攏到耳后。
魏潼伸手環(huán)住藍曦臣的脖子,“安心去,不用擔心我,我留在云深會好好照顧我和我們的孩子。”她說著就在藍曦臣的唇.瓣上落下一枚吻,“哥哥,也要平安的歸來知道嗎?”
魏潼握住藍曦臣的手,“何時出發(fā)?阿瑤來找你如此著急,怕是也就這幾天?”
“等一下我去和叔父忘機商談這件事情,你早一點休息。”藍曦臣說著就在魏潼的眉宇間落下一枚吻。
魏潼身子重自然也覺得疲乏,熟睡之后就連藍曦臣是何時離開的都不知道。
藍曦臣把這件事情告訴給藍啟仁和藍湛之后,藍湛表示想要跟著藍曦臣一同前往查看,可是藍曦臣卻告訴藍湛,魏潼如今懷有身孕,把藍啟仁一個人留在云深照顧魏潼很不方便,主要是藍湛的醫(yī)術尚佳,若是到時候有個意外還能及時補救。
“拿兄長此去,定要小心,我和叔父會好好照顧嫂嫂的。”藍湛看著藍曦臣面色恭敬的開口。
翌日清晨,魏潼醒來的時候就看見藍曦臣的留書,他表示會盡快處理好這件事情,回來陪著她。
藍曦臣這一走就是三個月的時間,這三個月的時間里,沒有傳來任何的消息,就連魏潼的傳信符都石沉大海,仿佛藍曦臣他們就這樣憑空消失。
魏潼的身子已經愈發(fā)的笨重,不過在玲瓏和阿箐的扶著下,她仍是想要在云深散步,就連思追景儀他們下學之后,也都經常來陪著魏潼聊天解悶。
這一日魏潼如同往常一般在玲瓏和阿箐的扶著下在云深散步,可不知為何她卻聽見一陣對話聲,也依稀看見兩個身影。
“你聽說了嗎?聽說澤蕪君和斂芳尊他們消失在茫茫大海上面了,這三個月來一點消息都沒有呢,難不成真的被大怪物給吃了?”
“澤蕪君那么厲害,怎么可能會遭遇這樣的事情,況且夫人還有著身孕呢,如今都已經快到臨產的時候了,若是沒有真憑實據可不要亂說啊!”
“聽說先生和含光君早就已經得到消息,就是害怕夫人知道,所以故意一直瞞著呢。”
“不會吧!澤蕪君可是很厲害的,怎么會遭遇到這樣的事情,那到時候夫人該怎么辦呀!”
“我們還是也不要說了,萬一傳到夫人的耳朵里就不好了,如今夫人快要臨盆,若是在知曉這樣的事情,可不就要雪上加霜了嗎?”
魏潼本想要上前一步將他們的對話聽的在清楚一點,卻一下被玲瓏和阿箐同時拉住手,她們一臉擔心的開口,“姑娘(姐姐)你怎么了?前面就是寒潭洞了呀!”
魏潼指著坐在前面的兩個模糊的身影,搖搖頭,“你們沒有聽見奇怪的聲音嗎?他們一直都在討論哥哥呀!”
“姑娘,那里有人,前面就是寒潭洞,怎么會有人在哪里討論澤蕪君的事情呢。”玲瓏小聲安慰著,“肯定是姑娘太擔心澤蕪君了,所以才出現這樣的幻覺。”
瞧著魏潼的心情有所轉變之后,玲瓏和阿箐互相看了一眼之后扶著魏潼轉身離開,只可惜魏潼即便被他們扶著在床上躺下來之后,她的腦海中也仍是一直回蕩著她之前所聽見的那些話。
半夜,魏潼的心情愈發(fā)的緊張起來,似乎肚子中的胎兒也感覺到魏潼情緒的變化,只可惜這一次無論他們怎么安慰,似乎都已經沒有作用。
聽到魏潼哼唧的聲音,玲瓏趕緊去通知藍啟仁和藍湛他們,而產婆如今已經身處寒室。
女修和產婆一直鼓勵著魏潼,只可惜魏潼的腦子里想的都是藍曦臣的身影,好似已經聽不見他們說話的聲音,只是她還是本能抓著床單拼命的用力,一直的用力,用盡那最后的力氣。
伴隨著嬰兒洪亮的啼哭聲,產婆一臉驚喜的開口,“生了,生了,是個雙胎!都是男孩子!”
旁邊的女修得到產婆的話之后就和另外一個女修抱著小嬰兒走到外面和藍啟仁、藍湛報喜。
藍啟仁正欲和藍湛開口說話之際,就看見一個女修匆匆忙忙的跑出來,“先生,含光君,夫人血崩,快要控制不住了。”
只看見那一盆又一盆的血水被從漢書端出來,里面的女修全都進進出出。
“含光君,夫人的血止不住啊!用了什么方法都不可以。怕是要不行了。”另一個女修走到藍湛面前氣喘吁吁的開口。
藍湛走進寒室的時候,血腥氣就撲面而來,他幾步走到床邊,握住魏潼的手,輕聲的喚了幾聲魏潼的名字。
魏潼好似聽見了藍湛的呼喚的聲音,抬手想要撫上藍湛的臉頰,藍湛低下頭去,只聽見魏潼低聲呢喃了幾句,“哥哥。”
“嫂嫂你放心,兄長很快就會回來。”他握住魏潼的手想要給她輸送靈力,卻發(fā)現半點用處也沒有。
魏潼最后只留了一句,“哥哥,等不到你回來了。”就徹底的陷入了昏迷之中。
藍湛只能用魏潼之前準備好的仙丹給她吊著一口氣,以魏潼這個油盡燈枯的身體來說,能不能撐到藍曦臣回來都是一回事。
藍曦臣是在魏潼生產之后的第三天才回到的云深,回到云深的時候,他就覺得氣氛有點不帶對勁,當即就向寒室的方向走去。
可他卻看見藍啟仁和藍湛一直守在寒室門口,他幾步走到藍湛面前,一臉緊張的詢問道,“忘機,憂憂如何?”
藍湛看了一眼藍曦臣之后,不知該如何回答,便又低下頭去。
藍曦臣正欲開口就聽見藍啟仁的聲音傳入耳畔,“曦臣,憂憂如今就躺在寒室,你自己進去看看吧!”
藍曦臣推開寒室的門走進去之后,房間內的血腥氣還沒有徹底的散去,他一抬頭就看見躺在床上面色蒼白的魏潼。
他幾步走到魏潼身邊,試著叫了好幾次她的名字,只可惜魏潼都沒有給她回應,他一臉緊張的伸出手探了一下她的鼻息,深怕她就這樣睡過去。
“嫂嫂的身體已經油盡燈枯,完全就是靠著仙丹在續(xù)命,而且輸入靈力也沒有任何作用。”
藍湛的聲音傳入藍曦臣的耳畔,藍曦臣動了動喉嚨之后,想要說出的話卻始終沒有說出口,又轉頭繼續(xù)看向躺在床上的魏潼,他伸手給魏潼把脈之后,發(fā)現魏潼的脈象完全就和藍湛說的一模一樣。
藍曦臣正欲開口就聽見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他們走出去的時候,才發(fā)現是一個陌生人,而他們的通行玉令竟然沒有給出任何的警示。
“你是?”藍曦臣抬頭看向面前的老和尚,“不知有何指教。”聲音都不知覺的帶著幾分沙啞。
“我佛慈悲。”老和尚看著藍曦臣面色慈祥的開口,“我與魏姑娘結了善緣,如今知曉她命中有一劫,前來化解。”老和尚伸出手,旁邊的石桌上就出現了四個燭臺,這個燭臺與平時他們所用的燭臺有所不同,里面拉住是紅色的。
“澤蕪君將這四盞長明燈放置在魏姑娘床前的四角,燃燒九九八十一天,但中途長明燈不能滅了,若是滅了一盞,魏姑娘就永遠都不回來了。”老和尚說著就對著藍曦臣他們做了一個雙手合十的動作。
藍曦臣還想要詢問更多,可是再次抬頭望去就發(fā)現之前的老和尚已經消失不見,就好像他何事不見的他們都不知道一樣。
按照老和尚的要求,他們把長明燈放在魏潼床邊的四角,只是在長明燈好像是有了感應一般,在安置好之后就全部自動點燃,燭光之后好像皆倒映著魏潼的笑靨。
“憂憂,你放心,我會一直守在這里,一直到你醒你為止!”藍曦臣說著就在魏潼的眉宇間落下一枚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