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昭愿(1)
魏潼在集市上看見天子笑,正準備伸手去拿天子笑的時候,卻被藍曦臣溫柔的握住手。
他看著魏潼眉眼間帶著溫和的笑意,“憂憂,云深禁酒。”
“藍哥哥~”魏潼轉頭看向藍曦臣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沒有得到藍曦臣的回復,魏潼又繼續(xù)叫了一聲,聲音帶著幾分撒嬌,“藍哥哥~”
“憂憂,云深禁酒。”藍曦臣仍是笑瞇瞇的開口,“你怎么能把天子笑帶回云深呢?”
魏潼鼓著腮幫子,兩個手去拉藍曦臣的衣角,語氣帶著仍是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藍哥哥~僅此一次,下不為例好不好?”她說著就歪著頭看著藍曦臣,她說著還豎起了一只手指頭,“僅此一次!”
魏潼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就那樣想也不想的拉著藍曦臣的衣角晃來晃去,“藍哥哥~藍哥哥~藍哥哥~求求你嘛!就這一次!”
主要是她還想要把藍曦臣給灌醉,看看這次的藍曦臣又會是什么反應。
不過這樣的想法她可不能告訴給藍曦臣!
不然他就更不可能同意她帶天子笑回云深了!
“藍哥哥~好哥哥~”魏潼看著藍曦臣露出可憐兮兮的眼神,“就這一次,我保證!”
藍曦臣面露無奈之色,卻還是笑著點點頭,“好。僅此一次!”
魏潼看著藍曦臣笑著點點頭,隨后就拿了好幾瓶的天子笑置于乾坤袋中,她轉頭對著藍曦臣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哎呀,我就知道哥哥最好啦!”
他們一直在集市上逛了很久在離開,不過在回房的時候,魏潼踮起腳尖在藍曦臣的唇.瓣上落下一個吻,“算是給哥哥的獎勵吧!”她說著還對著藍曦臣眨了眨眼睛。
翌日清晨,她們一同前往云深不知處,彩衣鎮(zhèn)距離云深不知處還有二十公里,藍曦臣御劍帶著魏潼,而玲瓏則是帶著阿箐。
抵達云深不知處的山腳下,他們才換成步行的方式。
“玲瓏等一下進入云深之后你先帶著阿箐去梅室,我應該要先去見藍先生的。”魏潼轉頭看向玲瓏露出一個笑容,“回頭再去給阿箐拿一套姑蘇藍氏的衣裳,這樣以后穿起來也比較方便。”
玲瓏看著魏潼笑著點點頭。
進入云深不知處,藍曦臣就囑咐其他的門生前去休息,而他帶著魏潼前去雅室面見藍啟仁。
走進雅室之后,藍曦臣和魏潼率先對著藍啟仁行禮,“叔父(先生)。”
藍啟仁抬頭看向他們,捋了捋胡須,“曦臣,憂憂你們回來了?”他說著就起身走到藍曦臣的身邊,“曦臣,瘟疫解決的如何?”
“多虧有了憂憂。”藍曦臣說著就把目光看向一邊的魏潼,“若不是憂憂及時趕到,怕是還要在鎮(zhèn)子上多耽誤一段時間。”
“我聽門生說你也感染了瘟疫?”藍啟仁一臉擔心的開口,“現(xiàn)在如何?是否解決,是何的瘟疫,才能讓你也不能幸免。”
“讓叔父擔心了。”藍曦臣看著藍啟仁一臉抱歉的開口,“我也是在觀察病人情況的時候才不幸感染了瘟疫,若非有憂憂出手相助,又豈能活到今天。”
“憂憂這些年不見,倒是愈發(fā)的厲害了。”藍啟仁說著就把目光看向一邊的魏潼,“這些年在外面過的可還好?”
“有勞先生擔心,這些年在外游歷小有所成。”魏潼看著藍啟仁恭恭敬敬的開口,“也算是彌補了之前的一些遺憾。”
“不錯,不錯!”藍啟仁仍是滿意的點點頭,“外出游歷之時,可有遇見忘機。”
“自然是見過的,我遇見澤蕪君之前,就和藍湛見過一面。”魏潼的眉眼間帶著笑意,“也是藍湛告訴我澤蕪君遇見瘟疫一事。”
藍啟仁看著他們兩個人點點頭之后,就揮手示意他們退下。
離開雅室之后,藍曦臣看著魏潼抬手撫上她的腦袋,“我還有些其他的事情想要和叔父說,你就先回去吧!”
魏潼看著藍曦臣對著他點點頭之后就向梅室的方向走去。
看著魏潼遠去的身影,藍曦臣又重新走回雅室,他看著坐在主位上的藍啟仁,一下就跪了下來。
“曦臣,你這是何意?”藍啟仁一臉疑惑的開口,“莫不是又發(fā)生了其他的事情?”
“叔父,曦臣想要求娶憂憂。”藍曦臣瞧著藍啟仁的臉色,頓了頓之后繼續(xù)開口道,“我們雖無夫妻之名,但已有夫妻之實,還希望叔父成全。”
“你……”藍啟仁氣的胡子一翹,“是她?”
“是我,是我不好!”藍曦臣當即就低下頭,“是我心悅憂憂,想要把她留在我身邊。”
藍啟仁看著藍曦臣仍是無奈搖搖頭,“可想清楚了?憂憂雖是魏嬰胞妹,可如今也算是我藍氏子弟,就算不嫁給你,我們藍氏也會護著。”
“叔父,曦臣已經想清楚了,曦臣非她不娶!”藍曦臣仍是面色恭敬的開口,“還希望叔父成全。”
“憂憂這些年表現(xiàn)也的確不俗,若是嫁給你亦是可行。”藍啟仁仍是捋捋胡須,“你覺得把成親一事放到清談會之后,可好?”
“一切謹遵叔父意愿。”藍曦臣面上帶著款款溫柔的笑意。
“若是你父親還能夠見到這一幕該有多好,忘機如今變成這般模樣,說實話我之前還擔心你會終生不娶,如今娶了藏色散人之女也算是一門好姻緣。”藍啟仁仍是笑著捋捋胡須,“罷了,罷了!也算是有緣吧!”
藍曦臣對著藍啟仁恭敬的行禮之后就退了出去,前去梅室的路上就遇見了不少的門生恭敬的和他打招呼。
他沒有在梅室尋到魏潼的身影,思忖半晌之后,才抬腳向后山的方向走去。
“無憂姐姐,你什么時候回來的啊!這些年沒有見到你,我可想你了呢!”景儀說著還擦去臉上的淚水,“無憂姐姐,這一次你還會離開嗎?”
“無憂姐姐,好久不見!甚是想念。”思追看著魏潼一臉恭敬的開口,“無憂姐姐離開的這五年,都是含光君在親自指導我的。”
“不愧是藍湛親自培養(yǎng)出來的人。”魏潼看著面前的思追眉眼間帶著笑意,她又將目光看向一邊的景儀,“景儀,我回來你就這么開心?”
景儀和思追幾乎同時點點頭。
“這以后就是你們的同伴啦!我明日會去和先生說一下,讓阿箐也陪著你們一起聽學。”魏潼說著就把阿箐拉到自己的面前,她看著面前的阿箐笑著開口,“阿箐,這就是我以前經常給你提起的景儀和思追。”
阿箐對著他們大大方方的露出一個笑容,“我叫阿箐,跟著姐姐學習岐黃之術。”
魏潼感覺到熟悉的視線,抬頭望去就看見一襲白衣的藍曦臣站在不遠處,她抱著腳邊的一直小兔子就走到藍曦臣的身邊笑瞇瞇的開口,“哥哥,你怎么來了?”
“我和叔父說了我們的事情。”藍曦臣看著魏潼眉眼間帶著溫和笑意,“他說把成親的儀式放到清談會結束之后。”
魏潼聽著藍曦臣的話,低著頭玩著手中的兔子,“先生有何表示?我畢竟……”
“有我在,一切都不用擔心。”藍曦臣抬手撫上魏潼的腦袋,看著她懷中的小兔子,笑著開口,“明明都已經五年沒有回來了,小兔子卻還是和你這般親近。”
“見過澤蕪君。”他們四個人的聲音幾乎異口同聲的響起。
“對了,哥哥我想要阿箐跟著思追、景儀他們一起聽學,可好?”魏潼抬頭看向藍曦臣眉眼間帶著笑意,她彎下身之后,懷中的小兔子就跳了出去。
“好,我回頭和叔父說一下。”藍曦臣仍是一臉溫柔的笑意。
回到云深的第一個晚上,魏潼陪著他們用餐結束,又帶著阿箐和玲瓏前去沐浴之后才去寒室尋找的藍曦臣。
魏潼走進寒室的時候就看見藍曦臣正在看書,她走到藍曦臣面前的矮幾前坐下來,單手托腮的看著他,“月色如此美妙,不如我們小酌一杯如何?”
藍曦臣聽著他的話,放下手中的書本,抬頭看向她,看著她狡黠的目光,藍曦臣心中頓時明白幾分魏潼打的主意。
“好,僅此一次,下不為例。”藍曦臣看著魏潼說著就拿出兩個杯子,放在面前,“憂憂想要怎么喝?”
魏潼從乾坤袋里拿出了幾瓶天子笑,笑著就給藍曦臣倒上了一杯,而她則是拿著酒壇子豪飲。
“你說的不錯,這天子笑的口味著實不錯。”藍曦臣笑意盈盈的喝下杯中的天子笑抬頭看向魏潼。
瞧著藍曦臣的樣子,魏潼疑惑的撓撓頭,于是一杯又一杯的陪著藍曦臣喝了起來,可不知為何今日的藍曦臣竟然一點醉酒的意思都沒有。
難不成五年不見,藍曦臣的酒量見長,可是明明藍湛就是一杯倒啊!
兩個人就那樣喝了近十壇的天子笑,不過多半都進了魏潼的肚子里,她的眼前已經有點迷迷糊糊,可不知為何藍曦臣卻仍是風光霽月款款溫柔的坐在那里。
魏潼不雅的打了一個酒嗝,她湊到藍曦臣的面前,露出一個笑容,兩個手指扯著她的衣角,軟軟的喚了一聲,“哥哥。”
藍曦臣瞧著魏潼的模樣,蹙著眉頭,“憂憂你喝醉了?”
魏潼看著藍曦臣你搖搖頭,“沒有!沒有喝醉,我還可以繼續(xù)喝。”她說著又對著藍曦臣露出一個笑容,仍是維持之前的那個姿勢,“哥哥,我想要一個抱抱。”
藍曦臣見此頓時就明白你魏潼不是沒醉,而是已經醉了。
他伸手就把魏潼攬入懷中,“還說自己沒有喝醉,其實都已經醉了!”
“才沒有!”魏潼想也不想的開口,“我要是喝醉的話,又怎么會認得哥哥呢!”
“是是是!”藍曦臣決定不和一個醉鬼計較那么多。
“哥哥,你喜歡我嗎?”魏潼說著就摟住藍曦臣的脖子,她的手在藍曦臣的脖子后面,掰著手指頭數(shù)了一下,“我記得哥哥五年之前就說過這樣的話,那為何我跑了五年,也不見哥哥來尋我呀!”她看著藍曦臣蹙著眉頭。
“因為你那時心悅江宗主,既然你心中有人,我想著遠遠的看著你也好。”藍曦臣抬手撫上的魏潼的臉頰,“如今若是你在跑,我便去尋你回來。”
魏潼仍是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一臉花癡的樣子,“哥哥,我喜歡你!全世界我最喜歡哥哥。”
藍曦臣正欲開口就聽見魏潼得到話繼續(xù)傳入耳畔,“幸好兄長死了以后,藍湛把我?guī)Щ卦粕睿蝗晃矣衷趺纯赡軙鲆姼绺缒兀俊蔽轰f著就親了一口藍曦臣的唇.瓣,她似乎有點不滿足的開口,“哥哥,你也親親我好不好?”
藍曦臣看著魏潼的樣子,輕聲嘆口氣,卻還是附身給了她一個吻,可誰知魏潼卻在此刻緊緊的抱住了藍曦臣的脖子,讓他不由得將這個吻加深。
“哥哥,你會嫌棄嗎?”魏潼說著就露出一個委屈的表情,“我是夷陵老祖魏無羨的妹妹,這些年行走江湖,我雖然穿著藍氏的衣裳,可我都告訴他們我叫魏無憂,不過這么多年過去了,他們早就忘記夷陵老祖還有一個妹妹了。”
藍曦臣把魏潼箍在懷中,“疼愛你都來不及,又怎么會嫌棄你?”藍曦臣面色溫和的開口,“魏公子雖然已經離開了,但你還有我,還有忘機,還有思追、景儀,更有云深里的每一個人,他們都非常尊敬你。”
魏潼抬著頭對著藍曦臣露出一個傻笑,她拉著藍曦臣就準備向外面走去,大概是真的喝多了,走路的時候都有點踉踉蹌蹌的樣子,索性藍曦臣一直跟在她的身邊扶著她。
魏潼抬頭看向夜空,又轉頭看向藍曦臣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哥哥,月色這么美好,不如我們一起來賞月吧!”她指了指屋頂,“哥哥,你帶著我上屋頂賞月好不好?”
藍曦臣當即就帶著魏潼上了屋頂,魏潼躺下來之后枕在藍曦臣的腿上,“哥哥,給我吹一首曲子吧!我最喜歡聽哥哥吹奏裂冰了。”
藍曦臣思忖半晌之后就拿起裂冰給魏潼吹奏了一首曲子,魏潼轉個身之后竟然因為藍曦臣的這個旋律而慢慢的進入了夢鄉(xiāng)。
藍曦臣抱著魏潼跳下屋頂,將她送回了梅室。
魏潼好似夢魘了一般,緊緊的抓著藍曦臣的手,口中一會喊著“兄長”,一會喊著“哥哥”。
藍曦臣就這樣一直守在魏潼的床邊半夜,魏潼的情緒才徹底的穩(wěn)定下來,他想著以后天子笑這個東西還是不要讓她喝了。
雖然醉酒后她的樣子還挺可愛的,不過若是被別人看見了多不好,只要他一個人看見就好。
他看了一眼魏潼,唇邊漾開一抹弧度,在她的唇瓣上落下一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