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天臺的后方，總共有四座高塔聳立。
    說是高塔，但稱其為高閣也并無差異，其占地區(qū)域都堪比一片宅院，高度更是盡皆超過十丈，僅次于觀星樓。
    這四座高塔全部都是天師府邸。
    其中三座高塔，是司天臺之前的三代天師的府邸，一直保留至今，而位于最東向的最新的那一座，則屬于第四位天師，陳沐。
    天師府里幾乎沒有什么活人，唯一在活動的，是幾具特殊的傀儡，其他便是一片安靜。
    陳沐平時也很少來天師府，只有在偶爾閉關(guān)時，會來到這里。
    本以為將改良的稻子交給新皇之后立刻就能得到魂點(diǎn)，結(jié)果卻是又足足等待了近四個月之久，這些稻子初步普及，才使得那個亡魂執(zhí)念消散。
    天師府最高處。
    這里是一個十分安靜的靜室，聽不見半點(diǎn)聲音，整個屋子里也是一片干凈整潔，沒有半點(diǎn)灰塵，也沒有任何雜物。
    靜室并不大，僅有約莫兩丈方圓，除了一扇門戶之外也沒有窗戶，但其頂部卻點(diǎn)綴著幾顆極其碩大的長明石，將整個靜室照亮。
    陳沐便坐在靜室的中央。
    【姓名：陳沐】
    【年齡：18】
    【武力：百象之力】
    【境界：筑基大成】
    【心魂：初靈lv49（+）】
    【魂點(diǎn)：481點(diǎn)】
    雖然心魂一直沒有突破，但武道境界的突破仍然讓系統(tǒng)界面上的描繪比起一年之前有了不少的變化，武道突破三品之后，境界的描繪就多出了‘大成’兩個字，具體武力也達(dá)到了百象之力的程度。
    巨象之力強(qiáng)橫無匹，百象之力集于一身，這邊是武道三品的宗師所具備的肉體力量，不過比起已經(jīng)能劈山斷岳的術(shù)師二品來說，仍然還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力量，不足以產(chǎn)生什么變化。
    魂點(diǎn)，足足積累了481點(diǎn)！
    因為后續(xù)的數(shù)月里，陳沐又遇到過數(shù)個亡魂，只是獲得的魂點(diǎn)一直都不上不下，始終沒能達(dá)到三百點(diǎn)的數(shù)字，直至得到‘稻種’亡魂的魂點(diǎn)，才一下子激增了兩百多點(diǎn)，達(dá)到了481點(diǎn)的累積。
    而在得到了足夠多的魂點(diǎn)之后，陳沐也是沒有任何的多事，直接便來到了自己的天師府，到了最頂層的靜室閉關(guān)。
    一片寂靜中。
    陳沐將自己的心緒念頭全部都收攏歸一，一雙眸子平靜如水，沒有半點(diǎn)波瀾起伏，就這么看著系統(tǒng)界面上的描繪。
    “那便開始吧。”
    伴隨著一聲低語。
    眼前的系統(tǒng)界面上彈出了提示。
    【提示：是否消耗300點(diǎn)魂點(diǎn)，突破當(dāng)前境界】
    陳沐自然不會有所停頓。
    金色的光芒在系統(tǒng)界面上一閃而逝。
    轟！！
    陳沐感覺到自己整個人，仿佛一下子從內(nèi)部炸開，心魂的最中央似燃起了一點(diǎn)星火，將自己的心魂灼燒的仿若沸騰！
    從外界看去，能看到陳沐那幾乎浸染整個魂體的鮮紅，在這一刻越發(fā)的璀璨耀眼，那一片片紅色仿佛一片片燃燒的火焰，在淬煉整個魂體！
    心火煅燒！
    自內(nèi)而外！
    每一份心魂都在被灼燒，每一份念頭都在被錘煉。
    在這劇烈的煅燒中，陳沐能感覺到自己的魂體在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蛻變，仿佛在從虛幻，一步一步走向真實！
    “去偽存真，是為真人。”
    耳邊仿佛響起了天生真人那浩渺的話語。
    “超然物外，是為真人。”
    “斬斷枷鎖，是為真人。”
    “破碎命數(shù)，是為真人。”
    “壽元無盡……是為真人！”
    仿佛是回憶中的天生真人的聲音，又仿佛是天地間傳來的古老話語，仿佛是萬物的囈語，仿佛是眾生的心言。
    漸漸的，
    陳沐魂體的蛻變臨近了某個界限。
    那是凡俗的極限，
    天人的界限！
    到了這時，陳沐終于感覺到了一種束縛，來自天地間的束縛，來自因果的束縛，仿佛枷鎖一般，牢牢的嵌套在他的身上！
    這天地間的束縛，將他禁錮在那里，讓他的魂體不斷的增強(qiáng)，但卻始終無法跨越那個界限，無法形成質(zhì)變。
    那一條條因果之線，則仿佛一條條絲線，纏繞著他的身體，束縛著他的身軀，將他捆縛在人間，捆縛在這世俗凡塵。
    讓他無法躍出那一步，從凡塵登上九天。
    這些因果之線，有一部分來自于陳瑤，有一部分來自于寧嬙，有一部分來自于林月，還有一些若有若無的，來自于李晨星、惜語等人。
    “果然如此……”
    陳沐心中低喃一聲。
    他冥冥中的感覺是沒錯的，世俗的因果的確會成為踏破天人壁障的束縛，倘若他在世俗中娶妻生子，這束縛恐怕會大到難以想象的程度。
    如今的他并未在世間欠下巨大的因果，每一份因果他都償還過了，因此盡管身上依舊有因果之線的牽扯，但卻很淺很淺。
    心火仍然在繼續(xù)燃燒著。
    似要永遠(yuǎn)的燃燒下去，不會再停止。
    在這持續(xù)不斷的燃燒當(dāng)中，陳沐能感覺到，自己的魂力變得越來越強(qiáng)盛，就仿佛是一個已經(jīng)被填滿的杯子，又不斷的往其中注入更多的水。
    盡管已經(jīng)幾乎裝不下，可這些水仍然在不斷涌入，在不斷的擠壓，令他整個人的氣息越來越渾厚，越來越深邃。
    轟！！！
    醞釀的魂力產(chǎn)生了爆發(fā)。
    就仿佛是整個心魂，直接從中央處炸開。
    恐怖的魂力瘋狂的激蕩著，要徹底突破那一層枷鎖，越過天人的束縛，超脫于世俗凡塵，登臨九天仙臺。
    但那層天人的壁障，卻是如此的堅固，在這般沖擊之下，仍然不曾破開，依舊是將陳沐的魂體死死的束縛在原地。
    不。
    更準(zhǔn)確的說，是陳沐的肉體，在這一刻仿佛也變成了枷鎖，和那層天人壁障合在一起，擋住了陳沐前進(jìn)的去路，將他攔在了仙路之下！
    陳沐立刻便知道，這是他肉體境界的欠缺。
    之前那種冥冥中的感覺是對的，要突破天人壁障，要打破枷鎖，超脫出去，的確是需要將肉體修煉至圓滿，陰陽相合，才能超脫。
    想僅僅只讓魂體突破，打碎那一層束縛，毫無疑問是難如登天，畢竟本身就欠缺了一部分，又怎么可能突破界限。
    若是陳沐在憑借自身之力嘗試突破，這一次沖擊必然已經(jīng)是失敗了。
    而失敗的后果必然會相當(dāng)嚴(yán)重，跌落境界都是輕的，嚴(yán)重的情況，很可能整個魂體就徹底崩碎，就此身死道消！
    然而。
    這次突破，出自于系統(tǒng)！
    陳沐那被枷鎖禁錮著，未能擊碎壁障的魂力，才剛剛崩散，就立刻又被一股近乎無邊無際的恐怖力量，強(qiáng)行的收束到了一起。
    心火又一次熊熊燃燒。
    聚攏的魂力再一次向那層枷鎖發(fā)起了沖擊。
    轟！
    沖擊又一次失敗！
    魂力再一次崩散，連帶著整個心魂似乎都要破碎。
    可這崩散的魂力仍然是未曾散開，就再一次被不講道理般的又收束到了一起，又一次錘煉，又一次增幅，又一次發(fā)起沖擊！
    轟！
    轟！
    轟！！！
    一次次沖擊，一次次失敗。
    在這不斷的沖擊中，陳沐只覺得自己的意識似乎都快要被攪碎了，整個人只覺得腦海中一片嗡鳴，甚至連一個完整的念頭都難以聚集起來。
    “我……日。”
    根本沒想到這一次突破會是這樣的過程，那些殘碎的念頭在這個時候，甚至只發(fā)出了無意識的一聲謾罵。
    倘若是外域的一位真人在旁邊，看著這一幕，足以驚掉下巴。
    修士之路，先蛻凡，后筑基，修至圓滿，才能來到天人壁障之前。
    而要突破這一層壁障，踏出那億萬修士追求的一步，需要先斬斷世俗的因果，擺脫一切可能的束縛，之后還需要一顆不動搖的道心，需要有圓滿的道基，更需要有能點(diǎn)燃魂火的心魂！
    有了這些，仍然還要慎之又慎，重之又重，傾盡所能而尋求一切積累，將真元淬煉到難以淬煉的盡頭，將心魂提升到無法再升的極致。
    即便如此，
    仍然有不知道多少修士，倒在天人壁障之前。
    能真正越過這一步，徹底超脫凡俗，成就真人的，十不存一。
    可陳沐這里，不單肉身還遠(yuǎn)遠(yuǎn)不到能破天人壁障的時候，距離筑基圓滿還相差了兩步之遠(yuǎn)，身上更是還有世俗因果未曾擺脫，僅僅只憑借圓滿的魂體，就敢去嘗試沖擊天人壁障！
    簡直是離譜至極。
    上一個這么做的人，墳頭草都已經(jīng)長到天上去了。
    就算是無生域的上古魂族，也不敢僅憑魂力就去沖擊天人壁障，也一樣是要老老實實的修境界，一層層積累，一步一步筑基，才敢去破境。
    此時此刻。
    系統(tǒng)之力的加持始終沒有消退，并且愈演愈烈，仿佛已經(jīng)與那層壁障不死不休一般，燃燒的心火已經(jīng)旺盛到幾乎點(diǎn)燃了陳沐的全部魂體。
    轟！轟！轟！！！
    陳沐已經(jīng)記不清在系統(tǒng)的操作下，他向著那層壁障發(fā)起了多少次沖擊。
    他的意識早已經(jīng)在這一次次沖擊中無法維持，變得支離破碎，每一次堪堪要聚攏起來，就又因為沖擊失敗而被被震碎。
    三次，
    五次，
    十次，
    一百次！
    每一次沖擊都讓他的魂體破碎，之后又被系統(tǒng)再次收束，而每一次破碎之后再復(fù)原，他的魂體都變得更加強(qiáng)韌。
    整個魂體仿佛都已經(jīng)從虛幻變成了實質(zhì)，那殷紅色的魂身晶瑩剔透，仿佛血色琉璃一般，散發(fā)出點(diǎn)點(diǎn)光澤。
    終于，不知道多少次的沖擊之后，陳沐已經(jīng)徹底麻木沉淪的意識中，終于是響起了一個截然不同的聲音。
    咔嚓。
    這聲音很輕，輕到幾乎無法聽聞。
    也分辨不出其來源，仿佛不是來自于體內(nèi)，也不是來自于外界，是來自于自身與天地之間，那冥冥中的一層聯(lián)系。
    這一層聯(lián)系在無數(shù)次的沖擊中，逐漸的搖搖欲墜，終于在這一次，出現(xiàn)了裂痕，隨后徹底的破碎開來！
    天人壁障，破！
    陳沐的魂體短暫停頓了一瞬，然后魂力終于開始瘋狂的暴漲起來，就仿佛是游魚入水，這一刻感受到的是前所未有的自由！
    仿佛這天地，再也無法束縛他的身心，那冥冥中的命數(shù)，徹底被他所斬斷，不再交于天地。
    命由天定。
    這是塵世億萬生靈無法擺脫的枷鎖。
    只要沒有超脫出天命，那么就能在塵世尋到其蹤跡，甚至能夠通過天命的推演，來推算出其過去未來，前世今生。
    但這一刻，陳沐斬斷了枷鎖，從此命數(shù)歸于自身，從天地間再也無法去推演他的命數(shù)，無法再去推算他的過去與未來。
    此外。
    命數(shù)不僅僅是過去未來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同時也限定了一個人的壽數(shù)，縱然是二品術(shù)師，縱然是一品武圣，也仍然無法擺脫這壽數(shù)。
    理論上來說，到了一品武圣的境界，早就應(yīng)該達(dá)到了不老不死，身軀不朽的程度，但武圣仍然有壽命之限，仍然無法活過兩百歲。
    這便是命數(shù)。
    但此時此刻，陳沐徹底擺脫了這一束縛。
    他能感覺到，自己再也沒有了壽數(shù)這一限制，也印證了天生真人的那句話——壽元無盡，是為真人！
    伴隨著魂力越來越強(qiáng)盛，陳沐那破碎的意識也漸漸的恢復(fù)，一個個散亂的念頭重新聚攏，終于徹底的復(fù)原。
    “突破了。”
    這是陳沐意識恢復(fù)之后的第一個念頭。
    盡管魂體的蛻變還在繼續(xù)，但這一刻的他，卻已經(jīng)感覺到了自己和之前的截然不同，那是一種仿佛天翻地覆一般的變化！
    他的目光所及，
    整個京都都無法再遮掩他的視線。
    天地間的每一點(diǎn)靈光，都逃脫不過他的法眼，在這無盡的靈光中，更是交織起無數(shù)密密麻麻的絲線，連接了蒼生萬物。
    “因果之線，不，這是命數(shù)！”
    陳沐眼眸中閃過少許微光。
    世俗凡人的命數(shù)，對如今的他來說，一眼便能看盡，甚至無需去推演，無需去推算，一切的一切都再無半點(diǎn)隱秘。
    無論是惜語這位女帝，還是陳瑤，又或者是陸詩韻，身上都有著數(shù)之不盡的絲線，連接向無數(shù)個方向。
    唯獨(dú)自己身上不見了。
    整個京都，唯有他一人，就這么盤坐在那里，再無半點(diǎn)絲線與天地相連，整個人仿佛已徹底超然于天地之外，不在命數(shù)之中。
    “這就是一品術(shù)師，半個真人么……”
    陳沐低喃。
    世俗凡塵的一舉一動，都再也無法逃過他的視線，一切的命數(shù)因果，都能一眼望見的清清楚楚，這便是突破了天人壁障之后的境界。
    二品術(shù)師力量雖然強(qiáng)大，甚至能夠劈山斷岳，但從本質(zhì)上來說，仍然只是一個凡人，只是一個力量強(qiáng)大了一點(diǎn)的凡人。
    但如今。
    踏出了那一步的陳沐，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經(jīng)是另一種生命。
    這塵世凡俗的一切，交織的命數(shù)命理，甚至連所有凡人心中所想，心中所思，都只需一念間便能呈現(xiàn)于腦海。
    這已經(jīng)不僅僅是力量上的變化，還有生命層次的躍遷，就像是天生真人所說的話語——
    去偽存真，是為真人！
    “踏出這一步，要斬斷世俗的枷鎖……實際上就算不去斬斷，真正踏出這一步之后，也很難再回歸到世俗當(dāng)中了。”
    陳沐微微搖頭。
    終于。
    那燃燒的魂火開始漸漸消止。
    陳沐握了握拳頭，能感覺到自己如今的力量，可謂是空前般的強(qiáng)大，一念間已真正能搬起山岳，做到移山填海！
    若是全力出手，一擊之下，恐怕能蓋壓百里方圓！
    這份力量也同樣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世俗的概念，舉手投足間就能改變山川地理，信手一揮就能將一座城府夷為平地。
    之前威壓京都，險些將京都覆滅的妖王禺，對如今的他來說，恐怕只需要一根手指，就能輕而易舉的將其碾死，宛如螻蟻一般。
    “真人之下，皆為螻蟻。”
    陳沐心中浮現(xiàn)出這么個念頭。
    如今的他僅僅只是魂力突破，只在心魂層次上達(dá)到了真人的境界，就已經(jīng)有了一種蒼生萬物皆為螻蟻的感覺，更不用說那些完整的真人。
    不過要這么說也并不準(zhǔn)確，畢竟他的突破走的路線很獨(dú)特，是單以魂力破境，就算只有魂力達(dá)到真人境，只是半個真人，但比起完整的真人，恐怕也未必會相差多少。
    如今突破了天人壁障的他，再回頭去看血玉尺，看九元璽，看之前被他滅殺的天生教教主龐奇，看到的東西已經(jīng)截然不同了，之前那些似懂非懂的銘文法陣，這一刻都清晰的理解。
    這是智慧。
    所謂智慧，并不是智力和智商，而是心靈的覺悟，能洞悉生命萬物的真理，透過迷霧，直視一切本質(zhì)。
    這也同樣是突破之前所完全不具備的能力。
    “先蛻凡，后筑基。”
    “筑基又有小境界的區(qū)分，應(yīng)該是小成、大成和圓滿之類，分別對應(yīng)了武道的四品，三品以及二品三個境界。”
    “之后是天人合一，似乎被稱作虛丹境，是介于筑基與真人之間的境界，對應(yīng)著武道一品的武圣，也對應(yīng)著術(shù)師二品……不，準(zhǔn)確說應(yīng)該對應(yīng)了術(shù)師二品的極限。”
    僅僅片刻之間，陳沐就推演出了與武道截然不同的另一條體系。
    也正是莊曹與賀白口中的真道！
    以此來看，天生教教主龐奇，大約就是修煉到了筑基境的圓滿，距離虛丹還差一步，沒有達(dá)到天人合一的層次。
    否則的話不會那么不堪一擊，甚至勝過當(dāng)時的他也有可能。
    畢竟相比起二品術(shù)師來說，這所謂的虛丹境無疑更加的圓滿，因為不單單是心魂圓滿，肉身境界也同樣達(dá)到圓滿，達(dá)到渾圓如一的境界。
    “最后，真元與魂力內(nèi)斂合一，集中于一點(diǎn)，破天人壁障，也就是所謂的真人。”
    “就是不知道外界怎么稱呼這個境界。”
    “是金丹？還是丹元？又或者，就是直接稱為真人境。”
    短短時間里。
    陳沐就將以前許多不清楚的事情全部都看透。
    陳沐再次喚出系統(tǒng)界面。
    【姓名：陳沐】
    【年齡：18】
    【武力：百象之力】
    【境界：筑基大成】
    【心魂：陰神lv1（+）】
    【魂點(diǎn)：181點(diǎn)】
    就見系統(tǒng)界面上，心魂的境界的確產(chǎn)生了變化，不再是初靈，而是來到了一個新的境界，被定義為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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