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8
公司同事們出來玩的節(jié)奏,果然和蕭云深講得差不多。
飛機落地之后,項目成員自由活動了半天,到晚上沒有盡頭的酒席就被擺開,他們似乎永遠也喝不到結(jié)束。
程靈西融不進這種場合里面去,吃飽了肚子就找借口回酒店房間休息,誰知道她還沒來得及換衣服,閑不住的花晚就鬼鬼祟祟地跟來:“喂,陪我去吃羊肉串啊。”
“什么,剛才晚飯不是有嗎?”靈西對她的食量實在驚訝。
“那點怎么夠吃啊?再說酒店的不正宗,我已經(jīng)查好了旅行攻略,走走走。”花晚笑嘻嘻地拉扯她。
程靈西的性格就是個軟包子,聞言只好拿起錢包,老實地跟在后面。
花晚個子高腿又長,一邊搭著她的肩膀一邊捏她的臉:“咦,你的眼鏡呢?”
“壞掉了”靈西呆滯回答。
“嘿嘿。”花晚把自己的發(fā)卡摘下來給她的劉海夾上:“這樣子挺萌的嘛。”
程靈西眼神茫然。
花晚又忍不住一通蹂/躪:“啊啊啊,你要是遇上抖s怎么辦?”
“你就夠s的了”靈西的臉幾乎快被捏成柴犬,含糊不清的抱怨道。
如果要給吃貨排名,花晚給自己排第二,易迅肯定就沒人敢排第一。
她打車一路殺到旅行網(wǎng)站上推薦的烤串店,將各種花式燒烤點了滿桌,一連吃到半夜,順便嘻嘻哈哈地給程靈西普及公司八卦,玩得不亦樂乎。
可憐食量跟貓差不多的靈西根本沒胃口,困困地坐在桌子對面陪她,倒也沒有生出怨言。
最后花晚終于感覺飽了,招招手叫服務(wù)員:“結(jié)賬!”
服務(wù)員立刻把賬單送過來:“小姐您好,刷卡還是現(xiàn)金?”
“刷臥槽,你們開黑店啊!”花晚話說到一半兒,馬上翻臉罵人。
“小姐你這是什么意思?”服務(wù)員仍舊笑嘻嘻。
“什么意思?一頓烤串三千塊錢你問我什么意思?”花晚說:“我要打12315!”
本來快睡著了的靈西扯過賬單一瞧,又認真的看了看菜單,然后拍拍她說:“喂”
花晚瞬時望去,果然,菜單上的角落里印了行超小的字:標記價格為每串菜品。
趁鬧騰的這會兒功夫,本來就沒什么客人的烤串店里已經(jīng)圍了群壯漢,還有滿身煙火的烤串師傅,猛地望去還真是黑壓壓的一片。
“怎么啦,黑客人不夠,還想動手嗎?”花晚不想吃這個悶虧,從兜里默默地掏出了防狼噴霧。
可是靈西卻很害怕地把她攔在身后:“你們不要這樣,我付錢。”
“別助長他們的氣焰!”花晚一把扯過小妹子,想都沒想就拿著噴霧朝烤串店的人一通狂噴,連那個要收自己錢的女服務(wù)員都沒放過。
極度刺激的化學藥劑在有限的空間里蔓延開來,一時間只聽得尖叫怒罵、桌椅倒地、人仰馬翻!
團建活動最后發(fā)展為飆酒也不是很奇怪,大家平時工作加班都太累了,終于放松下來,當然會喝得熱鬧非凡,在ktv玩鬧不停。
蕭云深骨子里宅得要命,但作為領(lǐng)導甩手離開又不太妥當,只好拎著瓶百威坐在沙發(fā)上玩手機,偶爾唱首歌活躍下氣氛。
誰知將近半夜,他正以為自己終于熬出頭時,卻接到了蠢徒弟的“驚喜”電話。
“師父快來救我們”花晚有點垂頭喪氣。
“嗯?不是不讓你亂跑嗎,怎么了?”蕭云深被周圍吵得聽不太清。
“我和靈西在派出所。”花晚說。
“哪兒?”蕭云深目瞪口呆。
“派出所、警察局啦,快來!”花晚不耐煩地重復。
蕭云深真的是受夠了這個惹禍精,立刻起身去拍了拍正拿著話筒傾情演唱的黃鴻羽:“老黃,別吼了,出事了。”
黃鴻羽已然醉醺醺,笑著回頭:“啊?”
原本是被黑店宰客,又發(fā)展為蓄意傷人,吃了虧的烤串店員追了半條街才把花晚抓住,最后吵到周圍群眾看不過去報了警,待到110趕到,這場紛爭才算消停下來。
就事論事本就是店家的錯,加之蕭云深和alex匆匆趕到,找了當?shù)氐呐笥褞兔Γ芸炀桶褍蓚€姑娘給帶了出來。
忐忑不安的靈西終于松了口氣,倒是切換為戰(zhàn)斗模式的花晚仍舊憤憤不平:“媽的,這簡直就是明搶,我要去找電視臺曝光他們!”
蕭云深無語地打了輛車到酒店樓下,跟alex說:“你送靈西上去休息吧,明早還要去景區(qū)。”
“好,你們也早點睡。”alex倒是沒喝多少,表情如常。
蕭云深目送他們離開后,立刻就開始翻臉教訓花晚:“我不管你是想報警還是想曝光,就不能先把那點錢交上,少惹麻煩嗎?人家是地頭蛇,你們兩個女孩兒算什么,今天幸好沒人跟你們動手,如果動手了呢?你也老大不小的了,社會有多恐怖你沒概念嗎!”
花晚被說的有點垂頭喪氣:“哦”
“而且晚飯前我跟你說什么了?這是集體活動,對吧?”蕭云深說:“不是你一個人出來玩,稍微有點團隊觀念那么難?不讓你出門你就老實待著。”
花晚又答應(yīng)了聲:“哦”
蕭云深拿這家伙也沒多少辦法,心煩地擺擺手說:“你上樓吧。”
“師父你去干嗎?不是剛說不要一個人活動嗎?”花晚追問。
“關(guān)你什么事,我一個大男人。”蕭云深不理她,轉(zhuǎn)身就朝馬路對面走去。
“小心女流氓!還有男流氓!”花晚見自己熬過挨罵的慘境,立刻露出笑來,喊了兩聲才屁顛顛的跑進酒店準備睡覺。
事實上這晚靈西可嚇得不輕。
她活得規(guī)規(guī)矩矩,幾乎沒遇見過如此危險的事,特別是花晚拖著她的傷腿在馬路上跑時,真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進房間后稍微沖了個澡,換上干凈的睡裙,靈西內(nèi)心的緊張才稍微得以緩解。
結(jié)果她正準備上床時,又發(fā)現(xiàn)手機上有幾條未讀微信。
除了花晚的道歉和老黃的問候,還有兩條是來自蕭云深的。
“你沒事吧?以后不要陪那個傻妞出去胡鬧。”
“看到你胳膊有擦傷,我找了點消毒/藥品,放在你門外了,晚安。”
程靈西愣了愣,小心翼翼地打開酒店的房門,果然看到腳下躺著被塑料袋包著的酒精和棉球,還有瓶仍舊溫熱的柚子茶。
她俯身將它們拿在手里,開始有些不確定,蕭云深是不是會對每個人都這么好。
大概是吧。
只有這樣以為,感動得一塌糊涂的自己,才不至于繼續(xù)犯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