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跟蹤
這時候我才知道,怪不得剛才那老道聽到我名字之后,一副震驚模樣,也怪不得他盛情邀請我來天師府一躺,原來根本不是出于對我身份的尊重,而是為了穩(wěn)住我,他好向上面匯報的緩兵之計而已,虧我剛才還對這老道的觀感不錯。
胖道人的話,表面看起來沒錯,道家八大神咒,現(xiàn)如今的確只有龍虎山才有傳承,但這并不意味著龍虎山便擁有這八大神咒的所有權(quán)。因為據(jù)傳這八大神咒,乃是三清道祖所傳,龍虎山是三清道祖?zhèn)鞒械牡缊鰶]錯,可天下哪個道場不是三清道祖的傳承?
我冷冷看著那胖道人,揚聲說道,“這八大神咒乃是三清所傳,龍虎山受了傳承不錯,但因為你們龍虎山有了三清傳承,就禁止其他人接受三清傳承?這是何道理?”
那胖道人一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臉幼樱I諷的語氣繼續(xù)說道,“我們龍虎山當(dāng)然不禁止其他人接受三清傳承,但我們禁止非我道門之人接受三清傳承!更何況,這八大神咒只有我龍虎山有傳承,你又是從何得來的?你不要告訴我是三清顯靈,親自傳授于你!”
我搖搖頭,“我自然沒那種福緣,這兩種神咒,乃是我從一本古籍上看到的,此后自己鉆研修習(xí),逐漸理解感悟。”
“古籍?”胖道人話中依然還是濃濃的譏諷,“那把你說的古籍拿出來看看,怕不是我龍虎山的古籍吧。”
我臉色更加陰沉了,這胖道人的話欺人太甚,天下間哪有讓人把自己的傳承道法拿出來給外人看的道理?
還不等我說話,一旁的胖子先開口了,他同樣譏諷的笑著,對著那胖道人說道,“那你們龍虎山還總說什么八大神咒啊,什么正一盟威妙經(jīng)啊,都是你們龍虎山的傳承呢,你們怎么不把《正一經(jīng)》和《太玄經(jīng)》拿出來給我們看看?”
“你又是何人?”那胖道人臉色一黑,陰沉的轉(zhuǎn)過頭去,盯著胖子問道。
胖子還要開口說話,我則是伸手拉住了他,畢竟此時我們身在龍虎山上,一切還是謹慎為宜。
制止胖子之后,我看著那胖道人說道,“這兩種神咒,我的確是從其他古籍上看到的,而且我可以保證,那古籍跟你們龍虎山的傳承無關(guān),你若不信的話,我可以用我的道心起誓。”
道心起誓,乃是以自己的心頭血加上中指魂為引,立下重誓。誓言一旦立下之后,若再有異舉,道心便會崩潰,雖不會致命,但修行境界卻終身不會再有存進。以我的年齡和天賦來說,道心起誓,已經(jīng)足以保證我并未妄言。
話說到這種程度上,已經(jīng)到了我的底線,可誰知這胖道人又是一聲嗤笑,“道心起誓?事關(guān)我龍虎山的道統(tǒng)傳承,你的道心算什么?”
他話音剛落,我猛地一下抬起頭來,死死盯著他,厲聲反問道,“我的道心算什么?我有絕頂四脈的天賦,是玄學(xué)界里公認的千年一遇的天才,你但凡對玄學(xué)有一絲了解,就應(yīng)該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胖道人楞了一下,然后似乎惱羞成怒起來,道袖一揮,憤然說道,“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今天除非你自廢修為,并將你所說的那古籍交出來,才能下山,否則的話,你就得在天師府里呆了幾天,等我奏請?zhí)鞄熤笤僮龆▕Z。”
自廢修為?交出古籍?
我連臉上的冷笑也收了起來,心里已經(jīng)默默開始調(diào)動道炁了,以這胖道人的語氣來看,天師教顯然是不準備善罷甘休了。
就在這時候,一直站在一旁沉默不語的葉翩翩,忽然冷冷的開口,對那胖道人問道,“你姓甚名誰,在天師教內(nèi)擔(dān)任何職務(wù)?”
這番居高臨下的話,讓那胖道人一愣,上下打量葉翩翩一番之后,隱有怒氣的問道,“你又是誰?道爺名諱,豈是你這女娃可以問的?”
葉翩翩壓根沒開口,站在那里,只是冷冷的繼續(xù)看著他。
這時候,最早帶我們過來那老道,急忙站了出來,湊到胖道人身旁,悄聲把葉翩翩的身份告訴了他。
這下胖道人臉上的怒氣頓時消散了,沉默半晌之后,還是心不甘情不愿的開口了,對葉翩翩說道,“貧道陳揚庭,暫領(lǐng)天師府玄壇殿殿主一職,玄壇殿總領(lǐng)天師府一應(yīng)外事,神咒流失于外人之手,正是我玄壇殿分內(nèi)之事,葉副會長還請勿怪。”
天師府共設(shè)兩殿,玄壇殿總領(lǐng)一應(yīng)外事,真武殿總領(lǐng)一應(yīng)內(nèi)事,從身份上來說,這玄壇殿殿主陳揚庭還是弱了葉翩翩一層,此時說話也不得不客氣起來。
他客氣了起來,但葉翩翩可一點都沒客氣,繼續(xù)又道,“照陳殿主的說法,我玄學(xué)會的事,也算是你們天師府的外事,歸你們玄壇殿管轄嗎?”
這話說的誅心,便是張?zhí)鞄焷砹耍膊桓尹c頭承認。陳揚庭面色一變,最后還是搖搖頭道,“不敢。”
葉翩翩毫不客氣的繼續(xù)說道,“既然不敢,為何要管我玄學(xué)會之事?周易是玄學(xué)會千年一遇的天才,今日但凡在你們龍虎山有任何閃失,我玄學(xué)會必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道玄兩門拔刀相見時,便是張?zhí)鞄熞脖2蛔∧愕墓访 ?br/>
葉翩翩此時再無先前高冷沉默的模樣,微皺眉頭下的目光中,帶著一股攝人的光芒,像是驅(qū)趕惱人的蒼蠅一般,隨手一揮,冷冷又道,“現(xiàn)在,你要么對我們出手,要么給我滾開!”
陳揚庭的臉一下子漲成了豬肝色,被氣的全身似乎都在發(fā)抖,但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愣愣的站在那里半晌之后,從牙縫中擠出來了三個字,“咱們走!”
說完,他抬腳離開,身后跟的眾人也一并隨他而去。
直到這時候我都跟做夢似的,剛才還囂張跋扈的胖道人,一副要置我于死地的模樣,現(xiàn)在被葉翩翩三言兩語就給打發(fā)了,只能憋屈離開。
等他們走了之后,葉翩翩臉上那盛氣凌人的神色不見了,又恢復(fù)了早先高冷沉默的樣子,指了指天師府門口的方向,當(dāng)先抬腳離開了。
我和胖子也不敢多待,跟著她快速離開了這里,往大上清宮那邊回去。
等出了大上清宮時,我們迎面就撞到了一群記者,正是之前圍著試圖采訪徐子魚的那群人。
我們本想繞開,但誰知這群記者卻直接沖著我過來了,團團把我圍住,瞬間無數(shù)問題朝我拋了過來。
“這位先生你叫什么名字?跟徐子魚是什么關(guān)系,為什么徐子魚會讓你進去說話?”
“徐子魚出家,是不是為了你才斬斷三千情絲的?”
“徐子魚是娛樂圈公認的清純玉女,請問你是什么時候跟她交往的?”
一連串的問題,跟連珠炮似的從那些記者的嘴里問出來,讓我直發(fā)暈。萬萬沒想到,我只是剛才進偏殿里的舉動被看到了而已,這些記者們一瞬間就能聯(lián)想到這么多。
我擺擺手,示意不接受采訪,然后準備從旁邊擠出去。誰知道這些記者看到我要走,圍的更緊了,看樣子,根本不打算放過我。
我心里微微生惱,引出體內(nèi)小股道炁遍布全身,然后繼續(xù)往外面擠出去,這些字記者們?nèi)紨D不進來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從人堆里鉆出去,跟胖子和葉翩翩一道,快速從天門山上下來,往龍虎山景區(qū)外面出去。
等我們出了龍虎山景區(qū)之后,天色已經(jīng)不早了,胖子提議我們在貴溪市這里找個地方先住一晚,明早再離開。
一開始我和葉翩翩都同意了,但還沒走出去幾步,葉翩翩忽然眉頭皺了起來,開口對我們說道,“今晚不要住在這里了,快些找個車離開。”
我和胖子都是一愣,還不等我們問,葉翩翩轉(zhuǎn)頭往我們身后看了看,面容異常嚴肅的又道,“有人跟蹤我們。”
有人跟蹤!
經(jīng)過天師府里發(fā)生的事之后,這跟蹤的人是誰根本不用想,定是龍虎山的人。
天師府里,他們估計是忌憚引發(fā)葉翩翩說的道玄之爭,沒敢公然把我留下。而從現(xiàn)在的舉動來看,他們恐怕是要暗中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