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補償
張文非皺眉看著宋星理事,沉默了一會兒之后,最后還是無奈的走出了房門。
我心里雖說也有些擔憂,但并未表現(xiàn)在臉上,等張文非出去之后,我在床邊坐下,笑著開口問道,“宋理事,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說。”
宋星理事未語先笑,看著我說道,“第二件事也是件喜事。關于你們觀摹真龍脈名次的事。”
他的話完全出乎我的預料,名次的事情,難道又有什么變故不成?
看他言笑晏晏的模樣,我心里一喜,連忙問道,“難道是要恢復我們廣東分會的名次?”
宋星理事一愣,連忙搖頭,“名次的事情已經(jīng)定下來了,怎么可能恢復?我知道奪位賽上,其他分會做的事不地道,但他們沒有違反規(guī)則,我們也不能出面干涉,不過事后我們研究了一下,這件事終究還是你們廣東分會吃了大虧,所以我們想了個法子,給你們做些補償。”
我就知道不可能恢復我們的名次,不過他說的補償我也很有興趣,連忙問他究竟是個什么補償法。
宋星理事看著我,臉上笑容略微收斂了一下,才又道,“我們總會的意思是,可以安排你明天或后天,跟著其他分會的人,一起去觀摹真龍脈。”
明后天?這敢情好,比我們之前的名次都要高不少。
只是他說完這些之后,就住口不言了,我疑惑的問他,“那其他人呢?跟我一起?”
宋星理事?lián)u搖頭,“安排你一個人加入進去還能說得過去,要是連其他人一起安排,其他分會的人肯定會不滿……所以,其他人還是按照原本的順序去,只有你一個人可以提前。”
他的話說的我愣了半天,然后才苦笑了起來。
他說的是給我們廣東分會做補償,但實際上,這哪里是補償?分明是看我有能跟韓穩(wěn)男對抗的天賦,特意給我安排的好處而已。
就像昨天白啟文稱呼我為“天才”一樣,現(xiàn)在玄學會的人眼里,估計我也是個罕見的天才了,有值得他們培養(yǎng)的潛力,所以才會讓宋星理事特意來跟我說這些。
如果我沒有表現(xiàn)出來這些潛力,恐怕根本就不會有人來跟我說什么補償吧。
說實話,我想去,因為現(xiàn)在體內(nèi)五條道炁光柱分攤下來,我的境界遠遠未到引炁如柱,需要大量的龍脈之氣,才能補足所需。要是拖到最后一天,誰知道真龍脈里還能剩下多少可供我吸收的龍脈之氣,到時候肯定會對我有很大影響。
可是,我能這么心安理得的接受嗎?
到時候我該怎么面對張文非?怎么面對受傷的許書刑?還有那些,因為我的錯誤決策,導致他們順位從第八一直退到最后的玄學分會同伴?
但轉念想想,這么絕佳的機會防在我面前,我若是不去珍惜,豈不是對不起我自己?
我臉上的神情一直都在掙扎,沉默了許久之后,我最終還是嘆了口氣,臉色平靜的對宋星理事說道,“宋理事,我知道總會是一番好意,但我們廣東分會名次跌到最后一名這件事上,我有很大的責任,現(xiàn)在讓我拋棄他們,自己提前去觀摹真龍脈,我實在做不到。我還是希望總部能研究一下,把我們分會整體名次提升一下。”
宋星理事臉上的笑容終于完全消失了,不確定的問我說,“你要不要再思考一下?”
這次我根本沒有任何猶豫,斬釘截鐵的答道,“我已經(jīng)想好了,除非能讓我們廣東分會的人一起去。”
宋星理事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滿是惋惜的說,“你的天賦很好,出身低微,能在這個年齡,實力不遜于秦嶺韓家的嫡系傳人,將來必定能有一番作為。而你的那些同伴,我也都見過,說實話,天賦遠遜于你。現(xiàn)在看來,你是講義氣,跟他們同進退,但從長遠來說,你只是在耽誤自己。你應該這樣想一下,將來你實力到達識曜,甚至天師境界之后,再幫助報答他們。他們現(xiàn)在的失落,與將來得到的好處比起來,孰輕孰重?”
不得不承認,他舉的例子很有道理,但我從小接受過良好的家庭教育,長大之后,也受過高等教育的熏陶,我深刻的知道,價值絕對不能這樣來類比。
我對宋星理事?lián)u搖頭,“按你說的那樣,他們或許能得到更多的好處,但那畢竟是未發(fā)生的事情,一切皆有可能不是嗎?”
看我神態(tài)堅定,最終宋星理事還是嘆了口氣,轉身離開了,不過臨走之前,他還是告訴我說,如果我改變注意了,這些天隨時可以去找他,他同樣可以給我安排到排名靠前的分會里面。
等他離開之后,張文非立刻跑了回來,著急的問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這事要是跟他說了,分會的人肯定會勸我為自己打算,索性我就直接沒說,而是笑著告訴他說是關于韓穩(wěn)男的一點事情,不方便跟外人講。
張文非一聽不是云南分會那邊的事,頓時就松了口氣,也就不在意這件事了,反而一臉好奇的看著我手里的方天扇,然后拿出來給他看看。
我也把剛才那件事拋諸腦后,跟他一起研究起這件防護法器。
方天扇不大,即便展開之后,也不過比兩只巴掌略大幾分。而且看起來也不怎么顯眼,上面流轉的光華呈暗黃色,跟扇面本身的顏色一樣,不認真觀察甚至不容易察覺。
扇面上的圖案更是看著磕磣,只畫著一個歪歪扭扭的小土包,旁邊淡淡的勾勒著幾根彎曲纏繞的野草,看起來就像一處凄涼的孤墳。而扇背則題著一副對聯(lián)。
“隆隆隱隱尋蹤跡,曲曲彎彎斷復生。”
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來這圖和這字有什么奇異的地方,張文非有些不耐煩,讓我趕緊接引道炁,看看這法器的威力如何。
我也沒什么避諱,直接接引體內(nèi)法器于扇面中間,然后這土黃色的扇子一閃,蹤影平白的消失了,繼而我面前出現(xiàn)了一座扇面中的孤墳,就連四周彎曲纏繞的野草也一并出現(xiàn)。
這倒是把我嚇了一跳,一般來說法器都無法幻化,像韓穩(wěn)男和楊仕龍他們的法器能改變模樣,已經(jīng)是了不得的東西了,韓穩(wěn)男那片樹葉甚至是天師法器。可這個看起來平庸無比的方天扇,居然能平白幻化出來一處孤墳。
這簡直不可思議!
我倆大眼瞪小眼的迷糊了老半天,然后還是張文非先反應過來,開口說,“我聽師父說過,有種特殊的法器,能納一方真實天地于法器之中,作為法器的器靈,莫非這把方天扇,就是這種法器?”
這種東西我還真沒聽說過,連忙讓張文非給我解釋。但他也只是聽他師父提過一次而已,所知不多,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探討一會兒之后,我索性也不研究這個法器的性質了,開始研究它的威力。
結果又是讓我大吃一驚,這玩意兒還真想張文非說的那樣,像是納一方真實天地于法器中,這個孤墳看起來神異,結果張文非半點道炁都不用,抬腳從中間直接走到了我身前。
這算什么防護力?有跟沒有完全一個樣嘛不是?
接下來不管我怎么催動道炁,結果根本沒有任何改變,那個幻化出來的小土包,還是那副死氣沉沉的模樣。
最后還是張文非安慰我說,法器有靈,多半需要仔細溫養(yǎng),才能真正發(fā)揮出來這個法器的防護力。
無奈之下,我也只有選擇相信這種說法,將這方天扇貼身收了起來,用道炁慢慢溫養(yǎng),等將來再看有沒有什么變化。
經(jīng)此一事之后,接下來許多天里,我都在慢慢吸收墨綠色珠子里的能量,然后溫養(yǎng)方天扇,而云南分會那邊,就像我推測的那樣,最終也沒敢選擇魚死網(wǎng)破,而是老老實實去觀摹了真龍脈,然后就再也沒見過他們了。
又過了一個月,其他分會相繼離開這里之后,終于輪到了我們廣東分會最后一個出發(fā),前去觀摹真龍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