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暴風(fēng)雨中的海燕
第75章暴風(fēng)雨中的海燕
張克笑著搖頭,他覺得這些話有一定道理,但未必絕對,這就沒必要爭論了
余化龍道:“有人說,散修就像是蝗蟲。
所過之處,地皮都要矮上三尺。
但散修覺得自己就像燕子,就算傷痕累累,哪怕天地厭棄。
也要在風(fēng)雨雷霆中盡情振翅高飛,迎著風(fēng)浪,向天地吶喊發(fā)出屬于自己的聲音。”
“.”
張克聽的有些心情澎湃。
余化龍一挽左袖,胳膊上露出一只青色燕子的紋身,筆畫有些稚嫩。
余化龍自豪地道:“很多散修都將燕子視為知己,在身上紋刻燕子紋身,在危難、痛苦、彷徨的時候,以此激勵自己。”
張克有些心動,腦補出燕子與自然拼搏的景象。
問道:“我也想紋一只燕子,沒什么忌諱吧!”
余化龍嗤道:“你見過燕子的抗爭嗎,你知道燕子的樣子嗎?”
張克斜眼道:“你這是看不起誰呢!”
站起身,雙手高高揚起,磁性渾厚的嗓音響起:“
在蒼茫的大海上,狂風(fēng)卷集著烏云。
在烏云和大海之間,海燕像黑色的閃電,在高傲地飛翔!
看吧,它飛舞著,像個精靈,高傲的、黑色的暴風(fēng)雨的精靈!
——它在大笑,它又在號叫……
它笑那些烏云,它因為歡樂而號叫!
在這叫喊聲里──充滿著對暴風(fēng)雨的渴望!
在這叫喊聲里,烏云聽出了憤怒的力量、熱情的火焰和勝利的信心。
——暴風(fēng)雨!暴風(fēng)雨就要來啦!
這是勇敢的海燕,在怒吼的大海上,在閃電中間,高傲地飛翔;
這是勝利的預(yù)言家在叫喊:
——讓暴風(fēng)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看著張克有力地舞動手臂,聽著慷慨激昂的吟誦。
那一瞬間,余化龍只覺得渾身汗毛全都豎了起來。
胸膛要炸裂開,額頭青筋暴起,攥緊拳頭,猛地揚起手臂,低沉地一聲悶吼。
像是要將胸腔內(nèi)所有的氣化作聲音自喉嚨中吐出。
“啊~~!”
猙獰的面孔嚇了張克一跳。
余化龍激動地喘息著,叫道:“太好了,就是這樣,就是這樣!就是這種感覺。
我要記下來,我要把這段話告訴見到的每一個散修。
我要瘋了,這就是海燕,這就是散修!不屈服于命運的散修!”
看著余化龍語無倫次的樣子,張克連連安撫。
余化龍定下心來,正色道:“張克!記住了,從今天起,你將是我一生的朋友!”
又急道:“剛才你念得太快了,我沒記完整,你寫下來,我要把你的名字告訴所有人!”
張克苦著臉道:“那只是即興發(fā)揮,哪能記住,早忘了!”
余化龍如遭雷擊,面色慘白,搖搖欲墜。
張克忙道:“逗你呢,逗你呢,沒忘,沒忘!”
余化龍氣的鼻子都歪了,吼道:“快寫,立刻,馬上,現(xiàn)在!”
張克斜眼瞅著他,慢條斯理地道:“別催,再催可真忘了!”
余化龍一把按住自己嘴巴,諂媚笑道:“慢慢來,不急,不急!”
張克隨手取出一張符紙。
魔方轉(zhuǎn)化符筆,沾了符墨,“唰唰唰”地寫著。
口中道:“這可不是我寫的,是一個叫高爾基的人寫的,我只是照著念而已!”
余化龍喃喃道:“高爾基?沒聽說過,哪個門派的?”
張克無語,將寫好的短文遞給余化龍。
余化龍激動熱切的接過,看了一陣,問道:“你寫的是啥?我怎么看不懂!”
張克一拍腦袋,忘了這茬了!
習(xí)慣于以符文書寫,一時間忘記了非符箓師看不懂。
又取出一張符紙,以普通文字再次寫了一遍。
最后落款:高爾基創(chuàng)作,張克抄錄與丙辰年六月初七。
口中道:“不要提及我,我不喜歡太高調(diào)!”
余化龍連著讀了多遍,小心翼翼地收好。
“也好,名聲太大對你不一定是好事,有好朋友問起,我才會說出你的。”
休息的差不多,張克道:“去哪,我捎你一程!”
余化龍道:“聽說前段時間在宜春城附近一個小鎮(zhèn)出現(xiàn)了個邪修。
專門盜取紫河車練功,害死了不少人。
后來作案時被人發(fā)現(xiàn)打傷,聽說是逃到笠城去了,我想找他的麻煩。”
“哦!那一起去干他!”
“哈哈,對,干他!”
笠城。
笠城是九曲劍派的屬地。
中午,笠城中一間酒樓內(nèi),余化龍與張克對坐。
余化龍左右看了幾眼道:“你的那個隨扈呢!”
“收起來了!”
余化龍有些發(fā)呆,他不知道張克說的收起來和自己認為的收起來是不時同一個意思。
張克:“有認識的人嗎,問問情況?”
余化龍搖頭:“現(xiàn)在笠城里來了不少同行,估計那個邪修還在城里,一會找人打聽打聽!”
這時,樓梯口上來幾人,當先一人紫面黃須,滿臉煞氣,身后幾人也是如此。
幾人上來毫不掩飾的目光掃過所有人。
似在尋找什么,之后似無所得。
幾個人找了張桌子坐下,一言不發(fā)。
張克聽到身后有人小聲道:“丁滿道友不去劍氣沖霄樓等管樹的消息,還有心思來這里!”
“噓!別瞎說,我聽說沖霄樓搜了好幾天,沒一點線索。
丁滿找了幾次,都被攆了出來,這才來這里打聽消息。”
“管樹這個畜生不如的東西,等老子找到他,非將它千刀萬剮!”
聲音中透著咬牙切齒的狠意。
余化龍看著張克疑問的神色。
小聲道:“劍氣沖霄樓是九曲劍派在屬地各個地區(qū)設(shè)立的分會。
基本每個縣都有,權(quán)利很大,行事霸道的很,一向看不起散修”
略一停頓接著道:
“那個丁滿我聽說過他,他是廣曲縣人,先天后期的修為。
兒時得了六篇魯班書,擅長各種機關(guān),向來急公好義,是很有名望的散修。”
張克“哦”了一聲,左右在周圍看了幾眼。
取出一壺好酒,起身來到剛才說話的那桌前。
笑道:“貧道張克,初來乍到,有些事不太清楚,要是方便,可否請教幾位道友一二?”
桌旁坐了三人,兩男一女,桌旁放著斗笠,桌上擺著菜肴,正在閑聊。
聞言抬眼看著笑瞇瞇的張克,互相傳遞眼色。
一個大漢道:“在下莫云帆,這是常石丹、王靜怡,相逢就是緣分,來!來!請坐!”
張克謝過三人,招呼余化龍也在一旁坐下。
相互介紹后,笑著說道:“不瞞三位道友,我兄弟二人只是聽說那管樹作惡多端。
但到底是個什么情況還不太了解,還請幾位道友指點指點。
我這里有上好靈酒請幾位嘗嘗,咱們邊喝邊聊!”
說完倒了幾杯,自己率先干了一杯后,向三人請教。
出于謹慎,莫云帆等人沒有喝他的酒,相互客套幾句后。
莫云帆道:“我等來的較早,大致情況還算了解,我來說一下!”
思索片刻,莫云帆道:“這個犯案的邪修叫管樹,是禾山道棄徒。
聽說是在宗門犯下過錯,被逐出師門。
不知道在哪得了一部利用紫河車練功的手段,三年來輾轉(zhuǎn)二十多個縣”
“由于其所練邪功需要紫河車保持新鮮。
所以總是看準目標后,夜里出手綁走孕婦。
活取胎盤,然后將孕婦或殺或埋,而且聽說”
朝著張克二人看了一眼。
繼續(xù)道:“不少孕婦死前遭受侵害,由于他做事謹慎,從不在一地做兩起案子。
事情又干的干凈利索,故此幾年來一直沒被發(fā)現(xiàn).”
停下,忍不住喝了口酒,贊道:“好酒!”
接著道:“但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大概一個月前,這管樹取胎殺人后,正要掩埋的時候,被人發(fā)現(xiàn)。
當場殺了兩人,但最后一人重傷逃離,重傷之人是丁滿好友。
臨死前找到丁滿,告知大概情況后離世。”
“丁滿大怒,沿著殺人取胎的線索一查。
了不得,近幾年來竟然有近百孕婦失蹤,連忙將此事報告了劍氣沖霄樓。
九曲劍派也頗為震動此事,不動聲色間設(shè)了個圈套。”
說到這里,他冷笑一聲:“在清河鎮(zhèn)一處孕婦家中,守株待兔等到了管樹。
沒想到這家伙機靈的很,沒等進入埋伏圈,看出不對,拼著受了幾劍后他逃走。
大概六天前,逃進了笠城,就找不到蹤影了!”
張克聽著不由得怒氣勃發(fā),胸膛都要炸開。
咬牙切齒道:“該死的畜生!”
呼吸變得有些急促,緩了緩,平定氣息后。
問道:“這管樹不會逃走嗎,我看這笠城,前來討伐管樹的人越來越多!”
王靜怡在一旁插嘴道:“劍氣沖霄樓已經(jīng)封鎖了笠城,四門外都布下監(jiān)測法陣,派多人看守。
凡修行者一律許進不許出,想來那管賊還在城中!”
余化龍贊同地點頭。
張克沉思片刻后,道:“管樹氣息無法追蹤嗎?”
莫云帆道:“沖霄樓使用了“覓蹤符”和“捕風(fēng)作影”法,要不然也追不到笠城。
這家伙極其擅長逃遁之術(shù),就是不知道為何,進了笠城后,就再也查不到蹤跡!”
張克摸著下巴想了想,問道:“可有與九曲劍派熟悉的人,或許我有辦法!”
莫云帆三人互視一眼,齊齊搖頭。
旁邊過來一人,正是丁滿。
過來拱手道:“在下丁滿!在下倒是與九曲劍派相熟,不知道友有何良策?”
他是在一旁聽到幾人議論,才過來詢問。
張克道:“左右現(xiàn)在沒有辦法,試試如何,就是需要沖霄樓幫忙!”
丁滿一擺手,道:“小事,走!我?guī)銈內(nèi)ィ ?br/>
張克、余化龍起身跟著,莫云帆三人也忙跟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