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生死狀
這種事本來是天龍子去做比較好,只是天龍子前世是乾虛子的太師公,怎么能做這種事情,白蒙就讓天丹子去。
這天丹子身有白鹿真血,地下一步就是千里,遁地?zé)o形,只不過人影一閃,便到了乾虛子身邊,別看她現(xiàn)在是十七八歲的少女模樣,其實(shí)都活了上百歲,倒有些母愛之心,見乾虛子如此可憐,也是很同情,就扶他起來,道:“我?guī)煾缸屛襾矸瞿悖蘸笞约盒⌒男┌桑 ?br/>
說完這話,也沒有看到她抬步,就已經(jīng)到了白蒙身后,令在場的人都是大驚,虛圖上人早就吃驚過了,如今再大的神通也嚇不倒他了,只是呵呵笑道:“先天土德,好啊,靈寶掌教,你這弟子集先天土德、先天火德和先天金德與一體,又是九陰女身,那可謂之半水真身,水土生木,也算小五行半仙之身,日后前途無量,足可繼承衣缽啊!”
白蒙哈哈大笑,道:“天龍子六龍真身,本為天子,若放入俗世,至少也是帝國總理,如何不能掌大事,也足可繼承衣缽!”
此話脫口而出,天丹子含笑,天龍子臉生喜色,唯獨(dú)虛圖上人大驚失色,急忙彌補(bǔ)道:“此乃宗主之事,倒是我多嘴了!”
白蒙微微一笑,率先走上玉皇頂,又和虛圖上人解釋:“虛圖掌教不明我宗內(nèi)務(wù),天龍子有真龍?zhí)煜螅芍鞒治医讨腥f般內(nèi)務(wù),我其余幾個弟子,也都是大才智之人。天鷹子本為魔教弟子,后歸順我門,掌殺伐,只是學(xué)藝未到大成,還要苦練才能準(zhǔn)他下山;天虎子資質(zhì)稍淺,但精通俗世事務(wù),在我那紫霞道觀掌管外務(wù);天鶴子資質(zhì)天成,且是貴派青城丈人之后,善于煉丹制符,又喜歡風(fēng)水,并無事務(wù)在身,只是靜心修煉,煉丹制符。這天丹子也是一般,她雖然聰明絕頂,卻是大智慧,不喜歡掌管俗事,只是修丹煉器,如今掌管寶庫,每日辨別萬般法寶,領(lǐng)六個童子清理庫房百器!”
虛圖上人一臉羨慕,道:“這樣確實(shí)好啊,各個弟子都有自己的事情,不用搶那掌教宗主寶位,殊不知,此位看似風(fēng)光,其實(shí)兇險的很,數(shù)年前,空靈真人和那乾虛子,何等威風(fēng)八面,如今倒好了,真是可憐!”
白蒙已經(jīng)走到了玉皇頂上,就不方便再說什么呢,卻見一名中年道士立刻踏云飄來,生的玉面清新,身穿太虛掌教紫金袍,頜下三縷青髯飄逸靈動,一對鬢發(fā)長有一尺余,身材略瘦卻不顯得枯干,真的是個仙風(fēng)道骨,那道士稽首道:“貧道太虛掌教空妙真人,在這里見過兩位道友了!”
白蒙和虛圖上人各自稽首,皆道:“我等謝過!”
空妙真人是新官上任,不僅要燒那三把火,還想來個里外通吃,內(nèi)外圓滑,邊請白蒙和虛圖上人上坐,邊侃侃而談,他倒是精明,見白蒙實(shí)力不過合體中期,又受了重傷,就想請?zhí)搱D上人坐在上首,卻見虛圖上人極力討好白蒙,這白蒙頭頂又有九朵紫色照耀紫霞金光,急忙一轉(zhuǎn)身,反而請白蒙上右側(cè)第一首座,只在正宗上首座和左宗上首座之下,端是個威風(fēng)的位置,
不待白蒙坐下,又贊嘆道:“靈寶道兄好個大仙緣,傳說當(dāng)年南宗祖師紫陽真人也是靈臺飛有九朵紫陽金光蓮,想不到今日這紫陽金光蓮重現(xiàn)與世,真是幸會啊!”
白蒙淡然一笑,和虛圖上人道:“上人長我百歲,當(dāng)坐此位,無須和我客氣!”
虛圖上人頗是猶豫,見白蒙臉色平淡,并沒有假謙虛的樣子,只好讓開右宗次首上位,笑道:“宗主,你我同坐!”
他這意思自然是一起坐下來,白蒙也不推辭,也不顧什么上座先坐的規(guī)矩,就和虛圖上人一起坐下,他們這里是上座四席,不像南宗龍虎門那樣坐的中座十六席,身后還有四位梨花木圓平凳,可供他們弟子和隨從坐下,天龍子和天丹子便也坐了下來。
這等大道場不像紫霞道觀買賣大道場,禮儀規(guī)矩是森嚴(yán)的很,天龍子他們也只能坐圓平凳,后面無椅背,否則那就是不給中座那些人的面子。
他們二人一坐下來,中座的一些門派掌教都紛紛和二人問好,這些人也都不少是渡劫期的高人,雖然有點(diǎn)實(shí)力,可都知道白蒙如今風(fēng)頭正盛,又有仙境,誰也不敢忤逆。
太清是左宗上首位,蜀山是左宗次首位,如今也都換了人,一個金明真人,另外一個卻不認(rèn)識,想必也是蜀山派景字輩的人物。
金明真人吃了白蒙兩次大虧,自然假裝沒有看見,蜀山派和白蒙之間的仇恨更深了,也是昂首仰望,不正視一眼。
虛圖上人想起身,拉著白蒙一起去和那兩人問好,卻見白蒙一臉冰寒如霜,靜坐飲茶,又不好意思孤身一人去,只能安心坐下來,陪白蒙聊天。
“宗主,這次有消息說是那蜀山和太虛要聯(lián)手出你的洋相,你可要小心啊!”虛圖上人思量良久,才鼓起很大勇氣一般,低聲細(xì)喃,仿佛是自言自語。
白蒙端起茶盞,假裝飲茶,卻小聲道:“已經(jīng)有了妙計應(yīng)付,上人無需擔(dān)憂,靜待好戲即可!”
虛圖上人和白蒙打了幾次交道,知道他機(jī)敏的很,見他早有準(zhǔn)備,也就略微放心,他是個軟弱怕事的人,若是太虛和蜀山真來欺負(fù)白蒙,只怕他又是第一跳出去的人,只是終究覺得對不住白蒙,當(dāng)日他若不跳到空靈那邊去,也不會生了后面那么多事情來,還是忍不住擔(dān)憂。
忽然人群一陣騷亂,白蒙斜眼一看,卻是空靈真人出場,這個人已經(jīng)不是太虛掌教了,卻還是一臉風(fēng)光無限好的神采,到處和人打招呼,上了前臺首座,小聲和空妙真人耳語幾句,才起身,剛要說話,卻忽然看了白蒙一眼,故作驚訝地大聲道:“哎,靈寶宗主,你一身本事通玄,如何受了這等大傷,哎呀,你這肉身怎么好像不是你自己的,你前番可不是這樣啊,莫非占據(jù)別人的?哈哈!”
所謂善者不來,來者不善,這大戲終于開演了!
白蒙冷笑一聲,卻聽身后天龍子猛然站了起來,冷喝道:“你怎么這樣無禮,我?guī)熑馍砟耸翘熨n,非凡人可生,這都看不出來嗎?”
空靈真人也是大怒,喝道:“這里哪有你說話的份,靈寶宗主,你就教導(dǎo)弟子的嗎?”
白蒙仍然不說話,只是端茶慢飲,一言不發(fā)卻略帶一絲冷笑。
本來他訓(xùn)斥天龍子一番,事情也就過去了,可他始終不說話,顯得故意放縱頑徒一般,倒立刻引來了眾怒,畢竟長幼有別,尊卑有分,空靈真人怎么說也是天龍子的“長輩”,倒仿佛是事先都演習(xí)過一般,中座位上猛然站起一名白袍道士,喝道:“靈寶,你也太無理了吧,竟然縱然弟子和長輩對峙,究竟有何等仁德聲望做那首座之位!”
白蒙靈識一掃,知道那人是北宗玉陽派的人物,當(dāng)即緩緩站起身,故意咳嗽數(shù)聲,顯得重傷在身的樣子,冷眼一掃那人,道:“我是靠殺魔無數(shù),方做此位,哪里是靠仁德聲望,你要想來坐我這個位置,可以啊,只要你和我立下生死字據(jù),決戰(zhàn)一場,你能殺了我,那就現(xiàn)在來坐,若是被我殺了,那就下輩子來坐!”
“你!”那人為之語噎。
臺下一片鬧哄哄的,突然有人喝道:“我來和你立個生死字據(jù)!”
唰,一個中年紅臉道士跳了出來,手中持著一面散發(fā)赤色金光的寶幡,靈臺繞有五色蓮花,身穿先天八卦遨游道袍,腳下踩著一把散發(fā)紫光的玉尺。
白蒙靈識一掃就知道那人是合體后期的人物,若是以往,自己哪里把他放在眼中,如今真元只恢復(fù)了大半,身體卻還是半傷之軀,也只是仰天一笑,隨手施符變出紙墨筆來,剛要寫下字據(jù),卻忽然見虛圖上人站了起來,道:“宣雷子,你也太無禮了,靈寶宗主若不是單身一人力殺月魔宗宗主,又破了她的神嬰劍,身受重傷,這里哪有你放肆的地方!”
“神嬰劍”三字一出,滿座皆驚,這是迄今世上少見的幾個至兇魔寶,連本來還冷笑不已的空靈真人都是一臉驚詫。
“沒有關(guān)系,此事已經(jīng)是兩個月前的舊事了,如今總算恢復(fù)了六七成,對付這個人,倒不再話下咳嗯!”白蒙知道今日若不出手速殺一個,那真的是鎮(zhèn)不住場面,正要速速簽了生死字據(jù),讓那宣雷子沒有退路,天丹子忽然道:“師父,我愿出戰(zhàn)!”
白蒙看了天丹子一眼,略微皺眉,這天丹子前段時間剛到合體前期,還是天鶴子辛苦煉了一粒六轉(zhuǎn)金丹的功效,也是為了今日,才強(qiáng)行用金丹提升他的功力。
空靈真人見白蒙猶豫不決,他又下定了心思要白蒙出丑,當(dāng)即喝道:“既然靈寶真人不便出場,那就讓弟子出場也無妨嘛,莫非靈寶真人不敢放弟子出來嗎?哈哈啊!”
白蒙怎么不知道這空靈真人的把戲,當(dāng)即低聲和天丹子道:“你若出場,只怕要有場苦戰(zhàn),后面你還有要事,我出場直接殺了他也罷了!”
當(dāng)即草草簽了生死字據(jù),甩給宣雷子,道:“你若有膽量,那便簽下和我一戰(zhàn)吧!”
宣雷子大笑,也簽了字據(jù),喝道:“早看你不順眼了,不過是七煞門前仗著法寶逞能,今日竟然敢坐上座,真是無恥至極!”
白蒙不怒反笑,踏著七彩星云而出,伸手向天空一指,九宮神劍已經(jīng)現(xiàn)身,他麒麟七劍已碎,一時也不能煉器,就暫時用這九宮神劍,雙手一繞,再一合十,身上萬道金光射出,化為一千六百多道紫金神符和二十四日月神符。
他反手一握劍,啪啪啪的連沾十二道日月神符,左手畫咒,饒出十二道金圈,攝入十二符之中,再一甩開,設(shè)下十二歲君年輪護(hù)身陣法,化出十二頭金光歲獸,圍繞自己。
眼見白蒙符篆之道了得,那宣雷子大驚,立刻一祭手中金光寶幡,射下十二道金光。
白蒙冷笑一聲,再一沾十二道紫陽神符,畫咒拍出十二道純陰寒冰符,正破了那十二道金光,喝道:“玉陽幡在你手中,簡直是暴斂珍物!”
他說完這話,又沾十二道日月神符,連畫三十六乾坤八字真言金光圈,喝聲:“疾!”卻見十二道符化為一頭辟邪神獸,迎風(fēng)一漲便有三丈高,吹出一口天地玄風(fēng),有些修為低的弟子,元神魂魄立刻被吹出肉身外,若非有些高人相助,這些弟子只怕早就化為荒野小鬼了。
諸人都是大驚,慌忙駕云飛出百丈開外。
宣雷子也是大驚失色,這幻神一道,他也只是耳聞,向來沒有見過,今日一見才知道了得,急忙用玉陽幡護(hù)住身體,又祭起腳下紫玉尺,放出一道玉陽紫天神雷,卻被十二歲君年輪護(hù)身陣擋住了。
白蒙冷笑一聲,道:“我招這辟邪神獸,也只是讓你知道,我靈寶散人能有今日的威名,并非只靠法寶,且看我這一擊如何?”
他手中九宮神劍一揮,劍上綻放萬道九色光芒,照出九宮陣位神光,白蒙再畫十二道先天八卦金光圈,十二相合為一,又化三百六十道金光,攝入紫金神符中。
他再一喝聲“破!”,三百六十道紫金神符立刻化成金光,齊刷刷的沖向宣雷子,四面八方涌來,宣雷子哪里逃得走,只能硬著頭皮再祭起玉陽幡抵擋。
轟卻聽一聲巨響,如同晴天霹靂一般,玉陽幡已經(jīng)炸成碎片,那宣雷子也是被神符打飛數(shù)十丈開外,若非還有紫玉尺護(hù)身,只怕連肉身都保不住。
“你說我只靠法寶,那我今日只靠符篆贏你,想必你是沒有話說了吧。不妨告訴你,我被神嬰劍震傷,七魄受損,真元破碎,苦熬了三個月才恢復(fù)六七成的真元,否則,你不過是我一回合之?dāng)常 卑酌砂押菰捳f到極致,再也不管這個宣雷子,喝道:“再有人敢廢話,我就直接出法寶了,到時候可不要怪我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