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公道自在人心
看著景泰真人化道藍(lán)光,也不知道是駕著什么法寶,如電一般瞬間消失,白蒙大驚,手中輪回寶鏡一閃,一百二十八君紛紛順著月光下來,大陣一立,將虛圖、虛空、空靈三人嚇得一陣慌亂。
他們?nèi)齻€人,本來實(shí)力非凡,若是白蒙起先召出一百二十八君,憑他們手中的法寶,一個時辰內(nèi)都奈何不得,只好出了下策,毀身一爆,傷了他們真元和肉身,再出一百二十八君,便是他們再想跑,也沒有辦法,何況白蒙方才放出的元嬰月魔針太厲害了,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號令一百二十八君收拾殘局,自己急忙飛身而出,追了片刻也沒有看到景泰真人,心中不禁略為慌亂,事到如今,也沒有后悔藥可以吃,只能再回去。
“魔教!”虛圖上人指著白蒙,期期艾艾,驚嚇得厲害。
“現(xiàn)在才知道啊,晚啦,老東西,你想跑沒有關(guān)系,我這元嬰月魔針,可是厲害的很哦,你可以再試試看!”白蒙嘿嘿冷笑一聲,猛然又怒道:“你個老滑頭,本來還挺感激你,原來也是個沒有道義的老東西,占了便宜就想跑,老子的河圖白給你啦,有種你也跑一下看看,管你什么鳥上人,照樣打的你尸骨無存?”
其實(shí),若非忌憚這元嬰月魔針,憑虛圖和空靈手中的法寶,現(xiàn)在還能再搏一次,至少可以逃走,現(xiàn)在卻是一點(diǎn)辦法都沒有,只能一臉驚慌的望著白蒙,不知道說什么好。
金玉真人見了那元嬰月魔針,也是微微皺眉,頗是惱火白蒙用這么惡毒的魔物,可白蒙為了保護(hù)他和金鳳散人,連都肉身都不要了,那空靈真人和景泰真人也是個不要臉的東西,便索性裝沒有看見,只是見時間不晚,默默念動口訣,從紫霞仙殿照下四道金光,卻只收了虛空子,奈何不得虛圖和空靈二人。
原來他只是用元神駕馭紫霞仙殿,不比白蒙原來有陽魂和仙殿融合一起,只能強(qiáng)收比自己低的,對于實(shí)力略高自己,還有和自己在伯仲之間的這三個人,也是奈何不得。
白蒙微微驚訝,旋即也明白過來,立刻號令一百二十八君扣押兩人。
“讓那景泰真人逃了,只怕后患無窮,也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法寶,飛的如此迅速?”白蒙忍不住嘆聲氣,微微皺眉。
金玉真人道:“可能是南明離火劍,此劍神速,回到蜀山不過瞬間之事,我們且先收押這二人,立刻趕回太清仙境,和我?guī)煿A報(bào)此事,再做定奪吧!”
靈寶仙殿經(jīng)過白蒙偷梁換柱,已經(jīng)若了許多,最強(qiáng)的紫陽葫蘆也被偷了下來,經(jīng)過蜀山簡單的一破陣,又弱了幾分,闖這九天乾坤陣,又碎去幾分,再經(jīng)方才這么一炸,十之八九都壞去了,最后再遇到元嬰月魔針,立刻斷成兩截,跌落在地上。
白蒙看著十二歲君領(lǐng)著天罡地煞星君收拾殘局,心中本來是大喜,如今卻多少有點(diǎn)擔(dān)心,放那景泰真人跑掉,日后只怕又要生出許多事端來。抬頭一看,卻見那道天窗就要合上,夏天亮的早,只是寅時而已,天卻已經(jīng)有了幾分蒙蒙亮。
再不走就來不及了,他立刻下令一百二十君扣押虛圖和空靈,進(jìn)入紫霞仙殿,自己也用七彩星云托起金玉真人、金鳳散人,彩光一閃,已經(jīng)破口而出,徑直回太清仙境。
到了太清仙境,在那太清天殿上,金玉真人、金鳳散人和白蒙緊急商量此事該如何善后。
“依貧道看來,殺那魔教弟子,無可厚非,殺那空靈、景泰,也無可厚非,只是這虛圖嘛,我看還是算了,這個人素來都是這樣,從不來不得罪人,也不愿和他人對敵!”金玉真人終究還是心軟,忍不住為虛圖上人求情。
白蒙讓十二歲君放空靈真人、虛圖上人和虛空子出來,用日月仙藤鎖住了,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為好,若不是因?yàn)榻鹩裾嫒耍缇蛯⑦@些人都?xì)⒘耍〉萌蘸蟮K事。
這還是小事情,最麻煩的還是讓那個景泰真人逃了出去,真是后患無窮啊,饒他如此精明,卻也沒有什么好主意。
天殿上一道仙云落下來,卻是清流上人現(xiàn)身,他一看到空靈真人和虛圖上人,眉頭微微一皺,卻仍然帶著幾分笑意,相比白蒙和金玉真人,倒顯得輕松許多,微微一掀道袍,坐在首座之位上。
“清流前輩,救晚輩一命啊!”空靈真人慌忙爬過去,一臉驚恐。
“都起來吧,你們都是一派掌教,如何落得這么狼狽,又成何體統(tǒng)啊?”清流上人又看了白蒙一眼,眼睛一睜,驚道:“靈寶,你肉身何在,莫非是被人毀了肉身?”
白蒙現(xiàn)在的假肉身還能支撐十二個時辰,他也不焦急,只一稽首道:“皆拜空靈真人和景泰真人所賜,害我和金玉掌教被魔教弟子圍攻,他們卻乘機(jī)奪那九鼎,眼看我三人都要形神俱滅,我只好使用魔教的天魔解體大法,盡滅魔教六人,但自己肉身也毀了,如今只留下這天地精華假肉身,還能支撐十二個時辰,若是時辰一過,我還沒有尋到肉身,那就只能投胎輪回去了!”
清流上人神色一冷,喝問白蒙道:“你乃陰陽宗的掌教,怎么學(xué)了魔教的邪功?”
虛圖上人急忙指著白蒙道:“他就是魔教弟子,不僅會炎魔宗的解體大法,還有月魔宗的元嬰月魔針,都是至魔大法!”
空靈真人一看清流上人要翻臉,大喜過望,急忙也起身指著白蒙,道:“我早就知道他是魔教弟子,還望清流上人主持公道啊!”
清流上人冷哼一聲,繼續(xù)追問白蒙:“你為何能用這等魔教大法,今日不給貧道一個交待,貧道又如何為你與金玉子主持公道啊?”
白蒙精明,一聽就明白清流上人只不過是要個說辭,當(dāng)即稽首道:“晚輩本為修魔之人,后得師尊點(diǎn)化,棄魔歸道,一心振興道教,以殺魔降妖為己任,魔教的心法也經(jīng)過我?guī)熣{(diào)教,去了大半兇險,設(shè)為旁門左道,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再修練了,更未用過,只是今日被人陷害,實(shí)在太兇險,情急之下,只能用此邪法除魔!”
“原來如此,靈寶,你用的雖然是邪法,心中所念還是大道正途,算不得魔教弟子,舍身除魔更是值得我門下弟子效仿啊!”清流上人義正言辭,和白蒙稽首還禮,又瞪了空靈真人一眼,怒道:“你也是道教四大派中的掌教,竟然害我太清和陰陽宗的掌教宗主,此等邪心,豈能容你!”
“金鳳,你去請?jiān)侣丁⒃码x兩位師叔出關(guān),讓他們拿我手符,去請?zhí)摰乃R上人,青城派的昆林上人,就說是皇陵一事有了分曉,需要他們前來裁斷分明!”清流上人拍案而起,取出兩道手符交給金鳳散人。
空靈真人嚇得臉色白如粉墻,慌忙上前叩拜道:“前輩,晚輩已經(jīng)知錯了,您就饒了我這一次吧!”
“金玉,你將事情的經(jīng)過一五一十的說出來,讓我先理清楚其中的脈絡(luò),待其他二位各派的大長老來了,我也好有個說辭!”清流上人根本不去理睬這空靈真人,這空靈雖然是太虛掌教,但在他的眼里,也不過是后生晚輩,當(dāng)年他做太清掌教的時候,空靈不過是個童子。
金玉真人當(dāng)即起身拜伏,將皇陵中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出來,沒有半點(diǎn)隱瞞,本來他太清就沒有半點(diǎn)失禮的地方,都是別人對不起自己,也就沒有什么顧忌。
“靈寶,金玉所說的,可有錯處,或者你還要補(bǔ)充的地方?”待金玉真人說完,清流上人先問白蒙。
白蒙起身道:“并沒有半點(diǎn)需要補(bǔ)充的地方,句句屬實(shí),確實(shí)是空靈和景泰害我等在前,我們出手在后!”
清流上人微微皺眉,再問虛圖上人:“他們所說的可是事實(shí)?”
虛圖上人急忙道:“句句屬實(shí)!”
空靈真人嚇壞了,急忙還要辯解,清流上人冷眼一瞥,就將他的辯解之心給壓了下去,取手拿過紙墨,寫下一道文書,將文書融入玉符之中,遞給金玉真人,道:“挨個畫押,日后對峙起來,我等有此為證!”
金玉真人大喜,立刻以真元在玉符上融下手印和真元?dú)庀ⅲ源藶樽C據(jù),就算他元神毀了,日后也有此物作證,一圈轉(zhuǎn)下來,唯獨(dú)空靈真人遲遲不敢按下真元手印,他心中清楚,這印一按,那太虛派要想保住聲譽(yù),唯有毀了這玉符,要不就是直接當(dāng)場打死自己。
“你不按也可以,待你師公來了,我倒要看看,太虛派是要如何處置你,我等三派在此,怕你是不認(rèn)也不行啊,你若是認(rèn)了,我還可留條活路給你!”清流上人也不睜眼看那空靈真人,只是靜坐首座大位上,言語緩慢,慢條斯理。
空靈真人再無回旋的余地,只能狠狠的按下真元手印,讓金玉真人托呈給清流上人,清流上人則帶著三分輕視的微微一笑,收回玉符,放入自己的袖中,又和白蒙道:“靈寶,這一次,只怕要讓你受點(diǎn)委屈,太虛的聲名還是要保住的,就讓空靈暫時逃過這一劫吧!”
白蒙不清楚這清流上人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可也不方便說什么,只稽首道:“謹(jǐn)遵前輩法旨便是了!”
清流上人微微頷首,再不多說什么,只等了一個時辰,太虛的水鏡上人和青城的昆林上人才敢了過來,兩個人都是行色匆匆,一進(jìn)了大殿,見空靈真人和虛圖上人都跪在殿內(nèi),各自大驚,急忙上前和清流上人稽首:“清流道友,我等已經(jīng)有百年未見了,今日難得相見,為何讓我等徒孫長跪于此處啊?”
清流上人還沒有說話,金玉真人立刻上前跪拜,道:“還望兩位師公前輩,替金玉和靈寶主持公道!”
水鏡上人和昆林上人面面相覷,心中都是咯噔一聲悶響,皆暗道:不好,定是在皇陵中內(nèi)斗,沒有討到便宜就罷了,反而被人抓了把柄,今日只怕沒有那么好收場了。
兩個人急忙扶起金玉真人,再看看白蒙,見他只是略微躬身,一臉散漫,再一細(xì)看才發(fā)現(xiàn)并非肉身,還是用天地精華暫時聚集的假肉身,心中更驚:糟糕,還把別人的肉身給毀了!
“這位失了肉身的,就是青云子的徒孫,靈寶散人。當(dāng)年,陰陽宗為了鎮(zhèn)壓遠(yuǎn)古九魔,滿門皆亡,青云子自毀仙境,方鎮(zhèn)壓了黑蛇魔皇,此等大功德,天下無人不敬佩,到了今時今日,好不容易留了這么一脈,陰陽宗漸有起色,我等同道之人,不出手相助便罷了,卻偏偏那蜀山派的景泰,好生無禮,先是騙了別人的靈寶仙殿,在那皇陵之中,又引騙魔教弟子殺我徒孫和這靈寶散人,你們徒孫竟然不出手相助,縱容魔教弟子行兇,終于害靈寶失了肉身,又讓九鼎無故消失。不知道兩位道友,打算如何處置此事啊?”清流上人將矛頭直指蜀山派,故意放了空靈真人一馬,喜得空靈差點(diǎn)暈倒過去,他擔(dān)驚受怕了一個時辰,到這時才突然松了口氣。
白蒙暗暗驚嘆,果然這姜還是老德辣,若是連著蜀山和太虛一起指責(zé),只怕要出大問題,搞不好太虛真和蜀山聯(lián)手,先打太清,再打陰陽,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這樣一來,就將蜀山徹底孤立起來。
“好他個景泰,好他個蜀山派啊,竟然敢如此背叛同道弟子,真是十分可恥,十分可氣啊!”水鏡上人大怒,猛然呵斥一聲,又突然拎起空靈真人,狠狠的一個耳光打過去,道:“你也是個丟人的東西,你這個掌教啊我我這次回去,必定要廢了你!”
白蒙心中暗笑,這個空靈真人,看起來也是個掌教,在水鏡上人面前,簡直是個小老鼠,還好自己紫霞仙境中沒有什么長輩,不用受這樣的窩囊氣。
昆林上人只是一聲輕嘆,道:“這倒是我教導(dǎo)無方了,只是九鼎在眼前,人非圣賢,孰能無過,水鏡道友,你也不用責(zé)怪空靈了,倒是景泰這個惡人,竟然行這么惡毒的事情,故意挑唆魔教弟子攻擊太清和陰陽宗的同道弟子,真是可惡啊,豈能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