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鐘殷紅開口
老劉不了解小平頭,他的謹(jǐn)慎不無道理,畢竟,如今已經(jīng)到了破局的關(guān)鍵時刻!
終于可以和鐘殷紅正面對話了。
老劉在附近商店買了些紙錢,幾根燃香做事前準(zhǔn)備,遺憾的是,張隊長一早外出未歸,聯(lián)系后說要明天才能回來,那柯老的壇子,姑且用不上了!
玉虛子炸車計劃迫在眉睫,老劉的意思是,一天也不能再等,先繼續(xù)再說!
鐘殷紅知曉一切前因后果,能不能就此打通所有事情脈絡(luò),在此一舉,大家實在期待已久,做完這些簡單準(zhǔn)備后。
陳晨,孫小妍,李桃七,大胡子,戴美玉,就連狼大姐和小狼崽子也在,所有人悉數(shù)到齊房間。
柯姥爺帶著帽子平靜的躺在床上,老劉提醒眾人一句不要害怕,便把帽子一把摘了下來,露出他頭頂正中,那只皮里肉外,比牛眼還大的恐怖眼睛!
這只一直被遮蓋的鬼肉眼得以重見光明,顯的異常活潑,眼球帶著血絲,左右轉(zhuǎn)個不停,想把房間里的一切看個清楚。
先前還只是聽說,此刻是除了陳晨和老劉以外,大家第一次見到柯老頭頂長眼睛的異相,所有人一片嘩然,就連小妍這種很勇敢姑娘都頻頻皺起眉頭,明顯感到不適!
大胡子瞠目結(jié)舌,趕忙拉著戴美玉躲在李桃七身后,露出半個腦袋往床邊偷看。
“這,老爺子的腦袋瓜子上還真長眼睛咯!”
陳晨有意提高聲音,給他,也是給在場所有新生疑慮的朋友解釋:
“柯老體內(nèi)的鐘殷紅想知道外邊的樣子,就催生出這只鬼肉眼,除了頭頂這里,在老人家尾椎骨的位置,還長了一個呢!”
頭頂?shù)拇笱劬Φ教巵y看,掃視著房間里的每一個人,每一個角落,當(dāng)它與戴美玉眼神相交時,嚇的她“啊”的驚呼一聲,趕忙往后退了一步,指著床問:
“她,她真的看的到我們嗎?”
老劉輕輕頷首,拄著棍子走過去,攔在她和眼睛中間。
“當(dāng)然看得到,先讓她熟悉熟悉環(huán)境,和屋里的人吧!”
鬼肉眼被帽子遮蓋了太久,好不容易放開視野,大眼睛眨啊眨的,一刻也不落閑。
莫約過去三五分鐘,老劉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囑咐陳晨把房門關(guān)好,把窗戶拉上窗簾,將整個房間完全封閉起來。
盡管是大白天的,這窗簾一拉,陽光射不進(jìn)來,屋里光線變暗,氣氛頓時壓抑下來!
鐘殷紅的恐怖名聲在外,大胡子拉著戴美玉的手冰涼發(fā)抖,卻仍在強(qiáng)撐面子,孫小妍也有意無意的往陳晨身邊挪了挪,李桃七倒是無所畏懼,眼睛像個鉤子一樣盯著,似乎好奇勝過恐懼!
老劉又吩咐大家盡量散開站在墻邊,讓出中間位置,拿來一疊紙錢,隨便抽出兩張,貼在柯老的頭頂和尾椎骨的眼睛上,一邊貼一邊說:
“看夠了就別看了,一會就放你出來說話!”
隨后,把事先準(zhǔn)備好的火盆擱在床頭,嘴里念念有詞的點燃剩下的紙錢!
這些紙錢,都是經(jīng)過老劉親自用古幣一下一下錘印過的,紙一燒起來,老劉先扯出一張,回頭囑咐陳晨說:
“把這個扔到房門外去!”
陳晨接過來照辦,老劉又扯一張,遞給緊張到冒汗的大胡子。
“你把這個,扔到窗外去!”
大胡子心里打怵,明顯不太情愿,小聲道:
“咱這三樓呢,往下扔帶火的東西,不得刮人一窗戶嗎?”
老劉自然能輕易看穿他的小心思,嘆口氣說:
“那就放在窗臺上!”
“哎...好!”大胡子用食指和拇指掐著紙尖,膽顫心驚的湊了過去。
這個開頭倒是沒什么特別的,農(nóng)村上墳祭拜先祖燒送紙錢時候都會這么做,意在打發(fā)周圍的小鬼。
老劉安排完這些后,又抽出來最后一張,叫人把柯老從床上扶起坐著,慢悠悠起身,左手把他的嘴掰開,在眾目睽睽下,將右手還著著火的紙錢直接塞進(jìn)了他的嘴里!
大胡子見狀眼珠子一瞪,想要張嘴問問,又覺得不合時宜,把話咽了回去。
到目前為止,似乎一切順利,等盆里的火滅了,老劉最后點燃了一根香插進(jìn)床頭的火盆紙灰里,轉(zhuǎn)身提醒大家說:
“都準(zhǔn)備好了吧,我要讓她張嘴了,如果順利的話,應(yīng)該能跟她聊到這根香燒盡!”
沒想到這么簡單就可以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都還有些七上八下。
先前就曾查明,鐘殷紅藏在了柯老腳踝的位置,老劉趴在柯老耳邊低語幾句,過去按住那里,沿著經(jīng)絡(luò)慢慢的一路往上推擠!
經(jīng)過大腿,經(jīng)過丹田,經(jīng)過胸膛....
在老劉的手移動到柯老喉嚨位置時,他“嗖”的一下,毫無征兆的睜開了眼睛!
這是柯老爺子昏迷幾個月以來第一次睜眼,眼白渾濁無神,一眨不眨,像是詐尸!
房間里沒人敢說話,盯了他半晌,見也沒什么動靜,陳晨打破平靜,輕聲問:
“老劉,是哪里出問題了嗎?”
老劉沒回答,搬來一把椅子放在床邊坐下,眼神犀利的盯著柯老的臉:
“我們?yōu)榱四憧少M了不少勁,既然出來了,就說說話吧!”
已經(jīng)放出來了嗎?大家云里霧里,不知道什么意思。
但見得柯老終于動了,他白紙一樣的臉抽動一下,嘴角上揚到一邊,突然邪魅的笑了起來,隨即又緩緩閉上眼睛,“卡吧”一聲,像是斷線風(fēng)箏一樣垂下腦袋,把頭頂?shù)募堝X抖落,露出頭皮里的眼睛四處張望,用著柯姥爺?shù)穆曇簦幧拈_口說:
“你這老頭,舍得放我出來了嗎?”
柯老的聲音,本是低沉中厚的,如今換到鐘殷紅使用,竟然變得男不男女不女,聽著叫人難受。
見這恐怖場景,除了李桃七以外,所有人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捏了把汗!
老劉把手搭在腿上,像是拉家常一樣,自然而然道:
“我不知道該怎么稱呼你呢?”
柯老低垂著腦袋,頭頂眼珠流竄,嘴角微動而語:
“就叫我鐘殷紅吧,我喜歡這個名字,這些年也從來沒改過!”
說完,他頭頂?shù)难壑殪`活的轉(zhuǎn)向另一側(cè),盯的陳晨問:
“你見過顧左峰了嗎?”
這個樣子與鐘殷紅對話,實在詭異駭然,陳晨倒吸一口涼氣,趕緊回答說:
“我和他接觸很久了,鞋,他還托我給你買了雙鞋....你,收到了嗎?”
不知道鐘殷紅在思考什么,那人頭上的眼皮耷拉下來,突然悶聲不語。
陳晨手心滲汗,因為老劉說過,叫鐘殷紅出來,最怕的是不被信任!
焦急的等待了十幾秒鐘,她才終于開口,只不過沒有提小白鞋的事兒,而是轉(zhuǎn)變話題問:
“我女兒,顧人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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