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下山的機會
誰能想到,古有額中開天眼的二郎神君,今時今日,陳晨竟然在六家門一鋪床頭上的尾椎骨包塊里,看到了一只眼睛!
最可怕的,是那只眼睛好像還是活的,見陳晨往里偷看,它竟然也跟著“溜溜”直轉(zhuǎn)。
陳晨罵了一句,看清里面東西后猛的往后一撤,直接摔坐在了床頭處。
老劉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厲聲問他:
“咋了,你毛什么?”
陳晨嚇的哆嗦,指著床上的柯姥爺磕巴說:
“老..老劉,那包塊里,有,有只眼睛!”
“眼睛?”老劉也吃了一驚,顧不上攙他起來,接過陳晨手機自顧自的湊近細(xì)瞧。
人的皮膚里長出眼睛這碼事兒實在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陳晨心有余悸,看老劉貼近它觀察半天后,竟然還要伸手去摸,嚇的趕緊沖了過去,按住他的手腕提醒:
“老劉,你干嘛?”
老劉的手懸在空中,若無其事的埋怨,“一只眼睛而已,又不咬人,你怕什么?”
陳晨簡直連看都不想再往那個地方看上一眼,撇著臉,還是不肯撒手。
“你可別摸了,怪惡心的!”
老劉拗他不過,把手緩緩縮了回來。
“真沒想到,這鐘殷紅好大的執(zhí)念,竟然能在別人的身體里催生出一只眼睛來!”
陳晨小心翼翼的慢慢轉(zhuǎn)回頭來,見那包塊雖然擋著肉皮,里面明顯還在轉(zhuǎn)動,又膈應(yīng)的不去看了。
“聽你的意思,這是鐘殷紅的眼睛嗎?”
老劉盯了一會兒,面色凝重,用手里的木刺小心的撥下柯姥爺衣服把它蓋住。
“還辛虧我們及時來了,不然這位老先生的命就真沒了!”
陳晨聽了這番話,默默在心里捏了把汗。
“這只眼睛還會動彈呢,是不是也能看到外面的東西啊?”
“當(dāng)然!”老劉篤定的解釋,“這叫鬼肉眼!你看,要比我們普通人的眼睛大上幾圈,就是方便身體里面的邪祟觀察外邊情況用的。”
“太惡心了!”陳晨忍不住罵了一句,“不過,它長在哪里不好,怎么長到人家尾椎骨上來了,要是再往下點,可就跑到屁股上了,這個位置能看見什么啊?”
老劉又繼續(xù)伸手從這只眼睛的位置開始,往柯姥爺身下邊檢查起來。
“這鬼肉眼我也是第一次見到,依我猜,鐘殷紅是被鎖的太嚴(yán)實了,她在體內(nèi)也摸不著方向,才在老爺子督脈陽氣最弱的地方,隨便催了一只眼睛出來。”
歸根結(jié)底,還是道癲和柯姥爺背著所有人早就計劃好的,他們冒著這么大風(fēng)險偷天換日,是為了什么呢?
事已至此,老劉也不再隱瞞,把知道的也好,會意的也好,全盤托出。
“你先前不是和我說過,徐半仙兒去找了李鴛鴦嗎?李鴛鴦用她的如意碗給你算了一例鬼卦,說明其中卦象一定十分龐雜,徐半仙兒受難后,將這些在鬼卦上得來的秘密,與嶗山道癲口耳相傳,這也就是道癲下山,隨你同行的原因吧!”
老劉說的在理,李鴛鴦的如意碗是何等寶貝,竟然能被卦象所毀,當(dāng)時自己也發(fā)覺了其中玄機一定十分恐怖。
“那鬼卦里到底講了什么秘密,鄧剪紙找到你的時候,都與你說了嗎?”
老劉無奈搖頭。
“鄧剪紙找到我時,自身難保,正是私心最重的時候,徐半仙兒肯定不能與他交代太多,所以我只知道有大事生變,就按照囑托,到東魁山等著你們了!目前來看,關(guān)于其中脈絡(luò),還是道癲掌握最多,一切真相,都得等他回來!”
原來如此,經(jīng)老劉一說,陳晨更加感覺這其中千絲萬縷的微妙瓜葛,徐半仙兒,道癲,和老劉他們都是難得一見的高人,平日間千里相隔,也許只聞其名,卻能在關(guān)鍵時刻,授意相助。
陳晨又回頭看了眼像死人一樣趴在床上的柯姥爺,顯而易見,在這件令眾人出頭聯(lián)合的大事里,他能以性命出力,不止功不可沒,也實在讓人佩服之極。
“柯姥爺用自己的生命冒險,掉包了大胡子體內(nèi)的鐘殷紅,他們這么做,說明道癲與我們上終南山之前,就已經(jīng)對那玉虛子有防范了吧?”
老劉咳了兩聲。
“一定是這樣的,那人真假不知,好壞難分,怎么可能輕易的把鐘殷紅交給他,就是可憐了這位老先生,代替了鐘殷紅封進(jìn)了壇子…”
聞言如此,陳晨頓覺羞愧難當(dāng)。
自打與13路末班車結(jié)下孽緣的幾月以來,自己一直在與命運抗?fàn)帲鼤r常崩潰于老天的不公平,十幾億人,為什么偏偏是自己被選中,折磨于13路末班車上顧家人的漩渦里,末班車下,農(nóng)歷十五的恐怖中…
此番種種,還與自己性命相關(guān),但看看身邊這些老前輩們,全部都是甘愿奉獻(xiàn),甚至不惜丟掉性命,也要迎難而上,這,就是前輩風(fēng)骨吧!
想著想著,陳晨早已熱淚盈眶,擦了一把眼淚問:
“老劉,柯姥爺他,一定有醒過來的希望吧?”
“當(dāng)然,但前提是,鐘殷紅不在他里面繼續(xù)禍害身體,并且能盡快拿回那個封壇來。”
“好,鐘殷紅我控制不了,但柯姥爺?shù)膲樱揖退慊沓雒ィ惨欢ㄒ獜慕K南山上帶回來。”
老劉看出陳晨情緒激動,就沒有再往下說了,這鐘殷紅不知道藏在了奇經(jīng)八脈的哪個隱秘角落里,還需要從長計議。
老爺子尾椎骨上長眼睛,不能被他兒子兒媳看見,擦拭喂流食的工作就自然而然的由陳晨來做了。
一日過后,老劉還沒有取得進(jìn)展,陳晨卻從終南山上得到了一個更加令人吃驚與不安的消息:
玉虛子要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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