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我不會原諒你的
“厲少,我已經(jīng)給厲太太打了針,也給你留下了藥了,只要今晚沒再反復(fù)發(fā)燒,第二天起來就不會有事了。”
陳巖科覺得自己白跑了一趟。
要不是厲斯年堅持的話,他連針都不會給江以寧打。
在厲斯年虎視眈眈的目光注視下,他硬著頭皮的吩咐了幾句,才背著藥箱,冒著雨離開了。
厲斯年看江以寧臉色已經(jīng)恢復(fù)過來了,才松了口氣。
陳巖科的話他沒忘記,半小時給江以寧量一次體溫。
這一個晚上,注定是個不眠夜。
到凌晨三點多的時候,江以寧的溫度又上去了一點,厲斯年頓時如臨大敵。
所幸半小時以后溫度又自己下去了。
厲斯年一個晚上的心情跟坐云霄飛車似得,一會兒上一會兒下,一直折騰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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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江以寧覺得喉嚨跟火燒似得,疼的厲害,因為睡得時間長了,身上不僅僅軟綿綿的使不上勁來,甚至還覺得骨頭都有些疼。
口干的厲害,江以寧緩了一會兒才吃力的從床上爬了起來,手背上還貼著白色的醫(yī)用腰帶,上面的刺痛感告訴她,昨晚應(yīng)該是輸過液。
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輸液?她回來的時候家里沒人,白婧如果是在的話,巴不得她病死好上位,怎么可能會找醫(yī)生來給她看病?
而且昨晚下了那么大的雨……
一個很荒誕的想法在江以寧的腦海里面突然的蹦了出來,不過很快又被她拋到腦后。
怎么可能會是厲斯年?
剛剛起來,房間的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厲斯年端著熱氣騰騰的粥進(jìn)門,一股食物的香味瞬間在房間里面彌漫,不過仔細(xì)聞不難發(fā)現(xiàn),粥似乎是燒糊了,有一股淡淡的糊味混在其中。
江以寧詫異的看著門口進(jìn)來的人。
厲斯年看她下來了,而且還是赤腳站在地板上,頓時臉色變了變,快步的上前,將手里的粥往桌上一放,冷聲的呵斥:“誰準(zhǔn)你下床的?”
江以寧被他吼了一下,腦子還有些懵。
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厲斯年一把扛了起來,丟回到床上去了。
還很貼心的幫她把被子蓋上了。
江以寧有些搞不懂這個男人到底想要玩什么把戲。
前腳剛剛吩咐醫(yī)院斷了念念的治療,后腳又對自己那么好?
怎么?是良心發(fā)現(xiàn)了?
“你……”
“閉嘴。”聽著江以寧那鴨公嗓似得聲音,厲斯年冷冷的打斷,轉(zhuǎn)身去給她倒了一杯溫開水。
江以寧一杯水灌下去,喉嚨稍微舒服一點了,才皺眉看向厲斯年:“你怎么回來了?”
“呵,怎么?不希望我回來?難道你在麗港市,也有姘頭?厲寒?”厲斯年冷聲一笑,出口的話十分的刺耳難聽。
“是啊,你說的沒錯。我覺得厲寒是挺好的,怎么?厲少你是不是要割愛,放我自由,讓我跟厲寒可以雙宿雙棲?”江以寧忍不住的笑出聲來,看著厲斯年,滿目的挑釁。
“你找死?”厲斯年的眼神倏地冷了下來,瞇著眼看著江以寧,判斷著她這句話的真假。
“找死?對,我就是找死。我從一開始就不應(yīng)該財迷心竅答應(yīng)跟你假結(jié)婚,厲斯年,我們當(dāng)初簽婚前協(xié)議的時候可沒說過,我連接觸異性的資格都沒有。你也沒告訴過我,只要我有任何不如你的意,你就會讓我身邊的人去死。早知道這樣的話,我寧愿找個八十歲的老頭子給他當(dāng)情婦,也不可能找你!”
一想到念念差一點就出事了,江以寧的心臟就疼的厲害。
厲斯年這個人太可怕了,也太危險了。
她現(xiàn)在是真的后悔了。
也真的怕了。
“你在怪我?”厲斯年的語氣,很明顯的沉了下來。
“怪你?我有資格嗎厲斯年?你不如告訴我,在你的眼里,我到底算什么?你的玩具?你的所有物?你可以隨便捏死的螞蟻?厲斯年,我告訴你,但凡念念有個好歹,我這輩子到死也不會原諒你的!”
江以寧紅著眼,沙啞著聲音,對著厲斯年吼了出來。
壓抑的情緒一瞬間就爆發(fā)了。
這一路上的擔(dān)驚受怕,惶恐不安,憤怒悲痛,在這一瞬間,全部都爆發(fā)了出來。
“江以寧!你為了一個野種,你……”厲斯年雙眸瞬間就紅了。
“念念他不是野種!他是我的孩子!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對你而言他毫不重要,宛如螻蟻,是你隨意可以捏死的存在。但是對我而言,他就是我的一切,我的全世界!”江以寧嘶吼著打斷了厲斯年的話。
“你這種人,怎么會明白?厲斯年,活該沒有人愛你,活該你永遠(yuǎn)只能夠孤獨的一個人!”江以寧眼淚順著蒼白的臉頰滑落,抬著頭看著厲斯年,說出口的話,句句誅心。
厲斯年覺得心臟好像被人狠狠的一把捏碎了似得,疼的厲害,差點連呼吸都不能順暢。
他看著江以寧,看著她憤怒的指責(zé)自己,看著她流著淚說自己活該沒人愛,那一瞬間,他突然就笑了。
“是又如何?就算我是個沒人愛的可憐蟲,你不也是陪著我演戲演了那么久嗎?江以寧,我說過的話依舊算數(shù),這一次只是一個小小的警告,如果下一次你再敢背著我跟別的男人見面,那就不是醫(yī)院拒絕給他治療那么簡單了。我會讓他死,你最好相信。我有一百種辦法讓他去死!”
厲斯年懶得跟江以寧去解釋念念的事情跟他沒關(guān)系,反正說了她也不會信。
既然她誤會了,那就干脆一點,誤會到底好了。
反正恨也是感情的一種,起碼她的心里會記得他,有他的位置,足夠了。
“看來是我對你太好了,讓你都忘記自己的身份了。江以寧,三個月的時間沒多少了,你不好好的想想你到時候懷不上孩子要怎么跟我交代,還有時間去操心一個野種的生死,看來我對你真的是太仁慈了。讓你覺得自己有資本跟我拿喬了,是嗎?”
厲斯年捏著江以寧的下巴,赤紅的雙目說不出的猙獰嗜血,說出口的話,更是殘忍無情。
江以寧的心,直直的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