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8章 艱難的決定
這下厲斯年理解了。
也就是說催眠起來的情況,不能夠和原來的情況有太大的差別,否則可能就會出現(xiàn)一部分的記憶漏洞,從而導致整一項催眠治療的失敗。
他只能夠派人,用最短的時間,把江以寧相關的資料重新搜集起來,拿來給陳珂看。
“你看一下有沒有什么地方可以作為切入點,然后就按照你的方法來進行催眠。”
“否則在藥物影響激素的情況下,我們很難預估到以后她的大腦會發(fā)生怎樣的變化。”
這樣是最壞的結果,而催眠是現(xiàn)在唯一有效的方式。
陳珂皺眉看了很久,遠遠比向厲斯年解釋清楚這件事情要復雜的多。
“她現(xiàn)在處于完全失憶狀態(tài),就是一張白紙,白紙上面要畫什么,要畫成什么樣的,完全受我掌控。”
“你就這么放心地把她交給我?”陳珂把資料合起來,挑眉看了他一眼。
對于這樣的反問,厲斯年表現(xiàn)的格外冷淡,“如果不信任你,我又為什么會找你來?不要問這一種沒所謂的問題。”
“如果你是病急亂投醫(yī)的話,我勸你還是要想好,最后的結果是什么樣子?只有一部分取決于我的催眠方式,更多的還會受他自己思維的影響。”
“如果你決定下來的話,我就找一個切入點。”
不出半刻厲斯年不假思索的答應下來,眼神之中充滿了信任,“開始吧。”
對于他這一份信任,陳珂也有些意外。
常年刀口舔血的人都有一個通病,那就是多疑,自負。
厲斯年或許也是這種人,但是現(xiàn)在既然這么信任他,他就不能辜負這一份信任。
催眠的環(huán)境要在絕對安全且安靜的地方進行,就連厲斯年他也不能親自參與。
陳珂走進江以寧的房間里,帶著簡單的催眠設備走了進去。
整整兩個小時之后,他才有些疲憊的從房間里走出來。
一看到厲斯年,他的臉色就變得嚴肅起來,不由分說拽著厲斯年找了個僻靜的地方,深深低下頭道歉。
“我辜負了你的信任。”
“催眠沒有成功,但也不能夠算失敗,到現(xiàn)在她至少有一個正常人的生活,只不過記憶里興許仍舊不存在你們。”
雖然說的云里霧里的,但厲斯年大概也能夠了解了。
江以寧還是那個江以寧,只不過把他還有幾個孩子從他的記憶里踢出了而已。
人對以往的記憶都不會詳細到完全清楚,一個兩個的漏洞,根本算不上什么。
雖然有些遺憾,但是既然能讓他有一個正常的人格,厲斯年的心就放下來了不少。
他深吸了口氣,平復下來心中復雜的情緒。
“沒關系,這件事情也不能夠怪你,情況緊急,只要能讓她有一個完整的人格就好,我不希望她受到其他的傷害或者困擾。”
“而且在她催眠的這段時間里,研究所會盡快進行解藥試劑的研究,這樣的狀態(tài)不會持續(xù)太久的。”
盡管他這么說,陳珂的臉色還是充斥著愧疚。
“本來這件事情應該很順利的,但是她體內(nèi)的藥劑應該有長期作用,會不停的影響和刺激她大腦激素的分泌。”
“影響到記憶是一,如果再刺激到她的情緒,讓人性情大變的話,那將更加棘手。”
“所以我決定這段時間先不走了,留在這里,如果有什么事情你再聯(lián)系我。”
他能夠做出這樣的決定是厲斯年意想不到的,而對于這個多出來留下的幫手,他毫無疑問一定歡迎。
多一個幫手,把江以寧醫(yī)治好的勝算就更大一些。
“謝謝。”大恩不言謝,事情發(fā)展到這個地步,他也不知道在說什么,能夠表達心中的感激。
但只要往后,他們用得上他的地方,他一定會全力去幫忙。
送走陳珂以后,厲斯年一個人來到江以寧的病房里,看上去他的狀態(tài)好了很多。
旁邊的監(jiān)護儀器傳來平穩(wěn)的播報聲,江以寧就閉著眼睛躺在那里,動也不動,活像是動畫里面的睡美人,或者說是白雪公主。
不,不是白雪公主,是他的公主。
想起來今天朵朵的那一句話。
沉睡的公主需要王子的吻,才能夠被喚醒。
大腦中突然出現(xiàn)這樣的話很唐突,尤其是對他這種事業(yè)有成的男人而言,童話只不過是用來哄小孩子的故事。
可是現(xiàn)在這種情況,讓他鬼使神差的真的萌生出了想要試一試的念頭。
夕陽下,他靜靜地看著江以寧安靜的側臉,情不自禁俯下身去,輕輕的吻在了她的額頭上。
不過剛剛淺淺的親了一下而已,身下的人忽然就掙扎了一下。
江以寧有些茫然的睜開眼,又驚恐的看向他,隨即眼神中是濃濃的警惕和厭惡。
“你是誰?這里是哪?”
“你把我抓到這里來,究竟想要做什么?”
一樣的情緒刺痛了厲斯年,但他也只是忍耐著,向后退了兩步,“我沒有惡意。但是你現(xiàn)在還記得什么?”
反客為主的話,讓江以寧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一些。
“是我在問你。”她又強調(diào)了一次。
厲斯年笑了笑,“很多事情解釋不清楚,但接下來的幾天,希望你能夠在這里配合我一下。”
“我憑什么配合你,公司還有許多事情等我去解決。”江以寧冷下臉。
“如果你是為了J&D生意想要綁架我,我勸你還是盡早收手,否則后果你絕對承受不起。”
狠話放出來以后,厲斯年就愣了一下。
換做是以前,如果有人敢對她出手的話,他是絕對不會放過那個人的,這種話一般都是他說事情也是他做才對。
他忽然很好奇,現(xiàn)在江以寧會用什么樣的方式來解決像他這樣的危險。
“那你呢,想怎么做?”他舉起手來表示自己沒有任何的惡意。
但江以寧只是冷冷的看著她,沒有說話,秀氣的眉毛反而越擰越緊。
是啊,她為什么要突然說這種話呢?
如果說她有辦法針對眼前這個男人,那她只要默不作聲的去做就好了,為什么要說出來?
而且眼前這張臉看著實在是讓她有些感覺到似曾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