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花與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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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公司的路上,沈從文在想著,也不知道花兒買了些什么東西,晚上該給她做點什么花樣吃,想的出神,嘴角微微上揚,手機聲打斷了沈從文的思緒,拿起來一看是花打來的。沈從文接起,說道,怎么了,花兒,東西都買好了么。在家等我就好,我盡快忙完就回去。花卻說道,阿文,公司外來了一群人,堵在門口,吵著要見你,帶頭的說是你的母親。人好多,在公司門口影響不好,而且還是你的母親,我就把他們接到了我的辦公室,你快回來看看吧。
媽,你要去哪?在破敗的屋門口,十三歲的沈從文看著在凌亂的房間里收拾著自己的東西的母親,怯生生的問道。沈從文的母親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收拾著自己的東西。沈從文默默的坐在門口的臺階上,看著自己的媽媽,一聲不吭。許久之后,沈從文的媽媽收拾好自己的東西,看了看沈從文,轉(zhuǎn)身就離開了,小小年紀(jì)的沈從文,看著母親越走越遠的身影,終于情感戰(zhàn)勝了恐懼快步跑上前,媽,你要去哪,帶上我好不好,我已經(jīng)沒有爸爸了。別扔下我一個人,哭著喊著追著那個越來越遠的背影。終究還是沒追上。沈總,到了。司機拉開車門對著沈從文說道。沈從文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下車走進公司。花就在公司的門口等著,看到沈從文走了進來,快步上前,阿文,你母親帶著好多人在辦公室里坐著。到現(xiàn)在除了說要見你,其他的一句都沒多說過。臉色冷的嚇人。
沈從文揉揉花的腦袋,笑著說道,沒事,來找我的,她是我媽,不是殺手,放心吧。走,咱們進去看看。
沈從文與花一起走進辦公室,發(fā)現(xiàn)里面烏煙瘴氣的,偌大的辦公室里擠滿了人。坐在主位上的是一個中年婦女,看的出來平時保養(yǎng)的不錯,歲月在她的臉上并沒有留下多少痕跡。衣著還算光鮮,火紅色的一身休閑衣,簡單利落的馬尾梳著,繡眉間有著淡淡的愁意。兩只水靈靈的桃花眼里有著些許血絲。沈從文看著辦公桌前的女人,一句話也沒說,還是記憶中的那個樣子。花牽著沈從文的手,默默的站在沈從文的身旁。小文,你回來了?咱們母子也有許久沒見了吧。有五六年了吧,你改嫁之后,就見過一次,可惜那個時候你好像并不認(rèn)識那個在街上做賊的孩子。我說的對嗎?文溪女士。沈從文笑著說道。
小文,媽媽也有自己的苦衷。文溪哭著說道。你不是我媽,我沒有媽,我只是個沒爹沒娘的野孩子。說吧,你來干什么?阿文,別這么和阿姨說話。有什么事咱們坐下來談不好嗎?花看著從文說著。小文,你要知道你爸他當(dāng)年也是□□的我,我本來也應(yīng)該有我自己的幸福生活…… 我沒有時間聽你在這里說那些陳年往事,是,你要說什么我都知道,我爸他對你怎么樣,不用我說吧,你呢,為人妻,為人母應(yīng)該做些什么自己不知道嘛?我爸固然有錯,可是他對你好到骨子里,你卻在外面招蜂引蝶,怪不得我爸打你,然后你被打完之后就來收拾我是吧?文溪,你想說什么就說吧,別來我這里打感情牌,沒用,我告訴你我沒有媽,從你那天收拾離開之后,我就沒有媽了。我沈從文既沒爹也沒媽,有事你就說,沒有事還請你離開,我還有工作要做,如果不離開這里,我會找警察過來,說你來窺探我們公司的內(nèi)部機密。
文溪臉色一變,站起身來,行啊,沈從文,你真的和你那個死鬼爹一個德行,我有事,我來跟你要錢,不管怎么說我是你的母親,現(xiàn)在我的丈夫做生意虧了不少,你有這么大的公司,隨隨便便的給我?guī)讉€億,我就不來了,也算你盡盡孝心,還有這都是你的舅舅,阿姨,他們跟你可都是至親,你隨便給他們安排點工作就好,讓他們以后吃喝不愁就行,還有你爸爸他也很想你,說是來看你,我沒讓來,畢竟你弟弟現(xiàn)在還小,得有人看著,等你弟弟以后長大了,就來你這里隨便做個副總什么的,有你這個哥哥在,你肯定不會虧待他,不管在怎么說我也是你媽,這些也都是你的舅舅阿姨的……聽到這里沈從文再也忍不住了,夠了,這些也算是我舅舅,也算是阿姨?那我吃不上穿不暖的時候,他們在哪里?文溪,我真的不想罵你,我怕折我的壽,你看看你現(xiàn)在做的事,但凡是個人會做的出來嗎?你和我說說,那年冬天,我看見你里三層外三層的從酒店出來,而我被一個包子鋪的老板打的趴都趴不起來,我就為吃個包子,你把家里所有能賣的都賣了帶走,就把我扔下,你看見我,連眼皮都沒抬一下,這也是我媽,還有這些個披著人皮的東西。現(xiàn)在也好意思舔著臉來說是我親戚?文溪,十二年來你給我留了些什么?沈從文猛然間脫下上衣,漏出結(jié)實的胸膛,指著胸上的傷痕繼續(xù)說道,這就是你十二年來給我所留下的東西,你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清楚,我不欠你的,你十月懷胎生下我,我聽我爸說過,我沒吃過你一口奶。我給你十萬塊錢。拿著錢走吧,就當(dāng)那年你從我身邊走過一樣,以后我不認(rèn)識你,你也別來找我。
沈從文,你這個白眼狼,不識好歹的小畜生,拿十萬塊錢就想打發(fā)我,我告訴你,沒門,我好歹是你娘,你不認(rèn)我我就去法院告你。我去大肆宣揚,敗壞你的名聲,我看以后誰還敢和你們做生意,畢竟是一個連親娘都不認(rèn)的小畜生。
這位女士,請你說話放尊重些。花在旁邊冷著臉說道。我在和我兒子說話,關(guān)你什么事,長個花架子有什么用,不是還得來巴結(jié)我兒子,就你這樣的,倒貼我兒子都不要,白瞎了你那婊子臉,怎不去賣啊……文溪還沒說完,沈從文就怒道,滾,我和你沒有半毛錢的關(guān)系,我的事不用你來指指點點。文溪,我在和你說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拿著這十萬塊錢,滾!不然十萬都沒有。說著從辦公桌里取出支票,填上十萬,交給文溪,滾吧,我一秒都不想再看到你。不走我就叫保安了。說著就打電話給樓下的保安。還叫保安,你翅膀硬了是吧。你是我兒子,我來看我兒子,天經(jīng)地義,我看誰敢攔我。說著就向沈從文走來,作勢就要打在沈從文臉上。怎么?又要打我是吧?來吧動手,從小到大你打我還打的少嘛,沈從文低著頭說道。文溪終究還是沒下去手,便向辦公室外面走去,哭著大喊道,可憐可憐我這苦命的女人吧,好好的孩子都不認(rèn)我這個含辛茹苦養(yǎng)大他娘了,沒天理了。大家都出來評評理了。正說著,許多人都被文溪的哭喊聲吸引過來看著,樓下的保安上來也呆呆的站著不動,老板的娘,誰敢動手,那不是找不自在嘛。沈從文轉(zhuǎn)身走出辦公室對著保安說道,以后這些人再來找我,一律攔著,誰放人進來,那就自己回家去吧。現(xiàn)在把他們都給我趕出去。保安唯唯諾諾不敢說話,急忙將大肆哭喊的文溪,連帶著沈從文的舅舅阿姨們通通帶了出去,路上文溪還在哭訴著沈從文的大逆不道的不孝行為。沈從文懶懶的回到辦公室坐著。旁邊的花坐在椅子的扶手上,為沈從文整理著衣物。
花兒,對不起,她那么說你。沈從文抓著花的手,趴在花的身上哭著。花淡淡的笑著說道,沒關(guān)系的,人非圣賢,阿姨也是為了自己,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以后躲著點就是了,我不會勸你大度。畢竟我沒體會過你的生活,以后你要是認(rèn)她,那她也是我媽媽,如果要是不認(rèn),那她與我也毫無瓜葛。沈從文趴在花的身上,低聲的說道,我爸從小是個混混,我爺爺奶奶去世的早,也就更沒人再管我爸,家里的叔叔伯伯躲著都來不及,更別說來管著我爸,許多年前的那天,我爸在路上遇到文溪,文溪年輕的時候還是很漂亮的,我爸喜歡上了她,后來,我爸和他的狐朋狗友斷了聯(lián)系,找了份工作安安心心的工作,一門心思的追文溪,追了三年毫無結(jié)果,錢也花了不少,我爸一氣之下,弄了點安眠藥就把文溪給□□了,還拍了照片,威脅她。她沒辦法也就嫁給我爸,我爸從那以后每天安心工作,不久之后就有了我,后來我出生了,文溪她就出去招蜂引蝶,再后來的事……
這時草兒推開門,叫著,花姐,小蛇蛇的媽媽來這里鬧了,怎么不早點告訴我,她要是能站著出去這里,我就跟她姓……不好意思,你們繼續(xù)。草兒尷尬的笑笑準(zhǔn)備往外走。花無奈的說道,繼續(xù)你個大頭鬼,進來吧。小蛇蛇,你知道不,你現(xiàn)在可真的是蛇總,冷血的代名詞,親媽都不認(rèn)的那種,公司好多人都在說呢。怎么回事,說來聽聽唄。花沒好氣的白了草兒一眼。說道,要不是你進來,阿文都和我說道咱們認(rèn)識了,別說了,以后我說給你聽,讓他好好休息休息,今天就勞累一下葉子了,讓他加加班,你送我和阿文回去,你去幫我們做飯。哇,花姐,你還有沒有人性,這么奴役我們家老頭子,還這么奴役我,我要和義父告狀。草兒撅著嘴說道。誰讓你不敲門進來的。活該,走吧。沈從文從衛(wèi)生間出來,洗過臉之后看著精神了些。只是眉宇間還有著些許愁意。花上前挽著沈從文的胳膊。笑嘻嘻對著沈從文說道,阿文,今天咱們早點走,回去你去洗澡,然后吃飯,早些休息。今天我與草兒給你做飯吃,東西我們都買好了。走。沈從文揉揉花的腦袋,不行啊,花兒,還有好多事沒做完呢……讓葉子做就好了,累他一天沒啥關(guān)系的。快走了。花的話,換來草兒一個大白眼,嘴里嘟囔著說道,不是你家老頭子是吧,哼。花姐越來越壞了。
一行三人到了沈從文家,兩個女孩子說什么也不讓沈從文進廚房,沈從文只好,換身衣服,洗澡去了,洗完出來,廚房里還有著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穆曇簦驈奈暮苁欠判牟幌拢闱那牡恼驹趶N房門口,開個小縫往里面偷偷的看著,只見兩個女孩子手忙腳亂的忙活著。看的出來,花是真的沒下過廚房。看著鍋里的油都快著火了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只是呆呆的看著。沈從文搖搖頭,走了進去,放佐料啊,你這個小呆子,看著就能做出來啊。沈從文走上前,揉著花的小腦袋說著。花吐吐舌頭,嬌嗔道,不是不讓你進來嗎,快出去快出去。我再不進來,我的知味軒就要被你點著了。花無奈的看著這些鍋碗瓢盆,低聲說著,我也不知道怎么難搞嘛。喂,你們兩個談情說愛這個地方不合適哦。草兒撅著嘴說道。沈從文笑笑,行了,我來吧,你們兩個出去等著,給葉大哥打電話,讓他回來吧,花兒,泡壺茶等著吃飯就好了,出去吧,乖一些。
我不要,我就在這看著,我不打擾你,草兒,你快去給葉子打電話,然后去泡茶……沈從文已經(jīng)動手了,而草兒早就不知道啥時候就跑出去了。
不一會的功夫,葉就過來了,沈從文在廚房里和葉說道,葉大哥,先喝杯茶,不好意思,今天麻煩你了。稍等一下就好了。花還在廚房里,看著忙碌的沈從文,她就那樣靜靜地站在那里,沒有與沈從文說過一句話。客廳里草兒不知道在嘰嘰喳喳的說著些什么。偶爾會傳來一陣陣草兒的嬌笑聲。好了好了,大家準(zhǔn)備開動吧。沈從文端上來最后一個菜。對著還在客廳里嬉笑的兩人說道。四人落座,沈從文說著今天與王長林的事情,大家都笑的合不攏嘴。四人吃過晚飯過后,草兒急急忙忙的拉著葉就離開了,兩人走后,花在收拾著殘局,阿文,我來收拾吧,在廚房忙了一下午,你再去洗漱一下。這邊的我來收拾就好了。花邊收拾邊說著。沈從文上前對著花說道,女孩子家家的,哪有收拾碗筷的,更何況還是仙女。你去洗澡吧,洗完早些休息,明天還有的我們忙的呢。花看著執(zhí)意不讓自己動手的沈從文,無奈的笑笑。沈從文收拾完東西之后,花已經(jīng)洗漱完回了臥室,他也準(zhǔn)備再沖個涼,就回去睡覺,今天的事,對他來說可能真的比較心煩吧。
沈從文洗完與花打個招呼,互道晚安,便回去了臥室,躺下倒頭就睡。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覺得自己身邊有人,沈從文嚇了一跳,跳下床就準(zhǔn)備開燈,阿文,別開燈,花輕輕的說著,沈從文愣著坐在床邊,柔聲說道,怎么不好好睡覺……花從后面抱著沈從文,將手放在沈從文的嘴上,示意沈從文別再說話。沈從文感受著滑膩膩的嬌軀在自己背上摩擦,一時間腦子一片空白。花從背后對著沈從文說道,阿文,要了我吧。終于情感戰(zhàn)勝了理智,沈從文翻身推到花,一時間屋里被翻紅浪,春光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