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花與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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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從文揉揉自己還未睡醒的腦袋,坐在床上緩了一會,起身向衛(wèi)生間走去。簡單的洗漱了一番,沈從文安排人帶著美惠子,開始向著山田的別墅前進(jìn)。一路上沈從文與美惠子坐在后排,兩人都沒有說話,美惠子在車上欣喜不已,在昨天經(jīng)歷了大起大落之后,她也明白了許多事情,只有自己活著才是最重要的事。如果可以的話,她一定會想辦法勸山田來按照沈從文的方法來做,這是對雙方都有利的局面,當(dāng)然,如果山田執(zhí)意不肯這么做的話,自己也會尊重他的決定,畢竟自己的人都是他的,還有什么事不去聽他的呢。更何況自己還有了他的骨肉。
沈從文不知道美惠子的想法,他也不想知道,他現(xiàn)在想的是該如何脫身才對,畢竟山田秀二不是水無美惠子,山田這個人不太會輕易的被自己勸說,不過雖然機(jī)會不大,但是也得試試,這樣才能使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不知不覺就到了山田的別墅,原本熱鬧的別墅,現(xiàn)在卻連個傭人都沒有,一下子冷清的很。美惠子迫不及待的下了車,旁邊立刻就有人用槍指著美惠子,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美惠子不解的看著沈從文,沈從文嗤笑一聲,說道,美惠子小姐,你要記著,你現(xiàn)在是我的人質(zhì),是我的階下囚,而且我的母親還在山田先生的手里,我可沒把握能說服他,所以還是暫時委屈你一下,放心,這里的情況很多人都盯著呢,我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對你怎么樣的。沈從文下車看著美惠子嗤笑的說著。美惠子小姐,怎么樣,前面帶路吧,這個地方,我可沒來過,難不成你要我自己進(jìn)去嗎?萬一找錯了地方可就不好了。你說呢?
美惠子杏目怒睜,直勾勾盯著沈從文,想從沈從文臉上看出點(diǎn)什么來,可惜她失望了,沈從文一直笑瞇瞇的盯著美惠子,連眼睛都沒帶眨一下的,美惠子低著頭說著,走吧,沈先生,希望這次你能勸的住山田,不然后果不堪設(shè)想。說完,美惠子頭前帶路,沈從文緊跟著走了進(jìn)去,還帶著六個一身黑衣的保鏢模樣的人。
一行八人,穿梭在山田的別墅里,看的出來,山田不是一般的有錢,就這別墅在日本那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只不過近兩天沒有人來打理,看上去破敗了不少。七拐八拐的來到一間房間的門口,美惠子回頭向著沈從文努努嘴,沈從文停下腳步,身后有一名保鏢上前敲門。敲了沒兩下,房間的門應(yīng)聲而開,走進(jìn)去之后發(fā)現(xiàn)這個房間別有洞天,竟然是一座電梯的門戶,沈從文不禁感嘆道山田還真是有意思在自己家里都得挖這么大一座地下堡壘,隨后踏上電梯,美惠子摁了三,也是最底層,沈從文不禁好奇的看著這一切,饒有興致的對著美惠子說道,美惠子小姐,這么個地方,如果山田先生真的不想放我出去,任我長了翅膀都不一定能飛出去,山田先生還真看的起我,給我安排一個這么密不透風(fēng)的地方來見我。
美惠子也不知沈從文究竟是什么意思,只是不痛不癢的說著,沈先生多慮了,你吉人自有天相不會發(fā)生什么的。不一會電梯到了樓層,開門之后是一個巨大的地下廣場,這里有獨(dú)立房間,還有一個碩大的探照燈,在不停地來回掃視著,從廣場中心到四周每隔幾米就有一個路燈,如此大的地下廣場中竟然也如同白晝。從廣場一側(cè)山田帶著文溪緩緩的走到廣場中心,開口說道,沈先生,你的母親在這里,完好無損,我保證她沒有受到傷害。只不過你的母親似乎對你意見很大,一直在吵鬧,我沒有辦法只好給她在飯菜里放了一點(diǎn)安眠藥,還請沈先生不要介意。
到是沈從文滿是歉意的說著,真是麻煩山田先生了,事務(wù)繁忙的您還接家母過來日本游玩,家母脾氣不太好,給山田先生填了諸多麻煩,是我感到抱歉才是。沈從文剛剛說完。文溪悠悠醒轉(zhuǎn)過來,看著沈從文站在對面,張嘴就罵。
沈從文,你個不知死活的小畜生,你不怕遭雷劈嘛,親媽你都不認(rèn),你這個小雜種,老娘當(dāng)初怎么瞎了眼生下了你……
美惠子驚訝的張大那張紅潤的小嘴,驚訝的跟沈從文說著,沈先生,這個真的是你的親生母親嘛?怎么感覺像是你把她兒子給吃了一樣。沈從文無奈的笑笑不說話。山田則一臉戲謔得看著沈從文,說道,沈先生,令堂可是完好無損的交給你了,如果路上出了什么差池,可怪不得我,畢竟我現(xiàn)在有些事情也有心無力。說著把文溪一放,而沈從文這里也將美惠子放開。美惠子快步跑到山田身邊。悄悄的向山田說了些什么。文溪這邊怯生生的從山田那里走向沈從文,這時,旁邊的房間里出來二三十個手持沖鋒槍的人,整齊的站在山田身后,文溪回頭看看,嚇得趕緊往沈從文身邊跑,跑到沈從文身邊還在罵罵咧咧的說著,你這個沒良心的小畜生,老娘養(yǎng)你這么大,你就這么對待老娘。跟你那死鬼爹一份德行……沈從文回過頭來冷冽的目光盯著文溪,文溪沒有再說話,小心翼翼的躲在沈從文身后。對面的山田笑著說道,沈先生,令堂的事咱們解決完了,現(xiàn)在是不是該解決一下咱們自己的問題。
沈從文悠悠的笑著,說道,山田先生還真看得起我,竟然給我安排了這么大的陣仗。我想與山田先生你單獨(dú)談?wù)劊恢教锵壬憧煞翊饝?yīng)?旁邊的美惠子又悄悄的向著山田說了幾句話。山田沉思片刻,說道,那你跟我來吧。山田說著轉(zhuǎn)身走進(jìn)了一間房,沈從文回頭看看嚇得不輕的文溪,對著身邊的人說道,保護(hù)好我的母親,麻煩大家了。說完朝著山田的那間房走去。
文溪看著沈從文的背影,想說點(diǎn)什么,終究還是沒說出口,沈從文來到山田所在的房間,里面不大,卻什么東西也有,各種生活用品一應(yīng)俱全,山田笑著讓沈從文坐在沙發(fā)上,沈從文也毫不客氣,一屁股蹲坐在沙發(fā)上,開口說道,山田先生,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現(xiàn)在你的處境不用我說你也清楚,這不是我死不死就能解決的問題,如果你非要?dú)⒘宋页隹谀阈睦锏倪@么惡氣,我也無話可說,不過我勸你還是打消這個幼稚的想法,你的老師應(yīng)該提醒過你什么,說句你不愛聽的話,現(xiàn)在的這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沈從文在吧啦吧啦的說著,旁邊的美惠子越聽越不對勁,這孩子怎么了,腦子抽抽了么?他當(dāng)真以為山田不敢動手殺他嗎?山田也是面色陰沉的看著沈從文。
沈從文話鋒一轉(zhuǎn),又說著,山田先生,我現(xiàn)在就在這里,要?dú)⒁獎帲ぢ犠鸨悖贿^容我在上路之前,在多說兩句,殺了我之后山田先生你的日子只會更不好過,單單是來自各個地區(qū)報復(fù)你都受不了,而且,我的機(jī)票上明明白白的寫著,我來了東京,而我作為我們國家的守法公民,在異國他鄉(xiāng)如果身首異處,相信我的國家也會來問個究竟,那時不只是山田先生不好過,恐怕是與你親近的人都不好過,包括在座的各位,也包括美惠子小姐,和她肚子里尚未出生的小孩子。不過任何人都怕死,我也不例外,如果有機(jī)會我當(dāng)然不希望自己死,我也想讓山田先生放我一馬,作為回報,我會給山田先生提供一個給你施展自己報復(fù)的機(jī)會,甚至你還可以用你原本的名字繼續(xù)生活在這里,不過你得幫我干活,說白了,就是你給我打工,我并不希望山田先生你遠(yuǎn)走他鄉(xiāng),那樣山田先生的滿身才華與報復(fù)都無處施展,不過如果山田先生能放我一馬,日后我會專心的與大洋彼岸的公司作戰(zhàn),在這里我希望有一個我知根知底的人來幫我,你也知道我的事跡,我身邊可用之人很少,所以我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不然你以為你抓一個與我關(guān)系并不怎么樣的母親,我會親自冒險來見你嗎?見你之前,你對我確實有殺心,不過現(xiàn)在嘛,你不會殺我。
山田無奈的笑笑,用蹩腳的中文說道,沈先生,你很聰明,不過我沒輸給你。你的后臺很硬,我搞不定,我老師曾經(jīng)說過不要對你們有殺心,別把我們的關(guān)系搞的太僵。我沒聽,鐵手君是我下面最好殺手,不過他死了,去找花的那些人也是萬里挑一的人,他們沒死,不過卻瘋了,幾個心理素質(zhì)如此強(qiáng)悍的殺手,是什么樣的人能把他們弄瘋。我不知道這其中發(fā)生了什么。不過可以確定的是,我決定動手之后,日本政府就把我拋棄了。所以我也沒輸給你,這世間本就沒有鐵板一塊的合作關(guān)系,你的那些手段我有辦法可以破,但是我卻沒機(jī)會了。山田喝了一口水,隨后又用英文說道,沈先生,你說的這些我都答應(yīng)了,不過我有幾個條件,相信這些對沈先生來說都不是什么問題。第一,我要日本政府撤銷對我的追捕,畢竟如果連家門都出不去,我怎么幫沈先生做事呢?第二,我與美惠子現(xiàn)在在很多國家都在黑名單里,我希望沈先生可以動用一些手段讓我們正常出行,那樣我才能好好幫沈先生你去工作。第三,我需要陪陪美惠子,直到我們的孩子出生,我之前忽略了很多,至少現(xiàn)在我不會辜負(fù)美惠子。山田眼里都是濃濃的愛意,看著美惠子說著。
沈從文低頭沉思片刻,然后說道,第三個沒問題,至于前兩個我希望山田先生可以改頭換面,山田已經(jīng)死了。被我殺的,以后你只能加入中國的國籍,美惠子也得跟著你一起,不然我很難做,我得告訴你一件事,我不管你之前做了什么,但是之后你得聽我得安排,不然誰也保不住你,你要知道我是一名合法的公民,我希望你也做一些光明正大的事。以后亂七八糟的事,就別做了。畢竟你是死過一次的人。相信山田先生應(yīng)該明白我說的意思,不過現(xiàn)在的問題就是山田先生你的事了,如何假死,如何出去,那是你的問題,相信山田先生你不會沒有安排吧,畢竟你都準(zhǔn)備報復(fù)完都跑路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