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天踹了
最先緩過來的是陳家明。
他目瞪口呆地看著顧梔消失的方向, 剛才顧梔的一字一句似乎還在耳朵邊響。
中了……一千萬?
霍廷琛……她不稀罕?
陳家明望向霍廷琛:“霍, 霍總。”
霍廷琛一直盯著顧梔離開的方向,人都走了也依舊盯著,眼神很深。
半晌,他才開口:“去查一查, 到底怎么回事。”
陳家明立即點頭:“是。”
***
顧梔回到車上時整個人像個鼓鼓的小炸.藥桶,謝余把著方向盤的手都不由地握緊了, 頭皮微微發(fā)麻,不知道到底有誰惹到了他啥都缺就是不缺錢的東家:“老板。”
顧梔:“回家。”
謝余:“好的。”
顧梔一回到家, 陳嫂告訴她客廳里的電話今下午已經(jīng)響了好幾次了,是古先生打來的,讓她回來之后給他回個電話。
顧梔打電話給古裕凡。
電話一接通, 顧梔就聽見古裕凡在那邊喊:“霍氏,霍氏,華成紡織是霍氏旗下的產(chǎn)業(yè)!”
顧梔面無表情地“哦”了一聲。
古裕凡聽到顧梔干巴巴的“哦”, 想她肯定是已經(jīng)知道了。
他小心翼翼地問:“事情是怎么弄的?你買下來了嗎?你……見到霍廷琛了嗎?他有沒有對你怎么樣?”他覺得顧梔現(xiàn)在還好端端的跟他打電話,說明之前自己的祈禱還是起作用了。
顧梔聽著古裕凡的話:“你很怕霍廷琛嗎?”
“這個,”古裕凡愣了一下,然后說,“不是怕,是忌憚。”
“這么說吧, 但凡是想在上海做生意的,沒有人想跟霍廷琛過不去,霍家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 你以為他們能做到現(xiàn)在這么大,光是靠有錢就可以嗎?背后的勢力復(fù)雜的很。”
“你為什么突然問這個,你不會真的見到霍廷琛了吧?”
顧梔握著電話聽筒想霍廷琛可能比她想象中還厲害那么一點,她光靠砸錢應(yīng)該把霍廷琛的產(chǎn)業(yè)買不下來:“見到了,我又跟他吵架了。”
古裕凡聽到“吵架”兩個字時倒吸一口涼氣,恨不得順著電話線爬過去搖著她肩膀問她好好活著當個快樂的富婆不好嗎,只是最后,突然發(fā)現(xiàn)了點兒文字上的問題。
古裕凡:“為什么……是‘又’?”
顧梔:“………………”
***
霍家主宅,陳家明連夜把查到了所有資料送了過去。
書房里,霍廷琛手里是一份銀行流水。抬頭的賬戶名字寫的是顧梔。
霍廷琛一直盯著流水上的那些數(shù)字。
他怪自己疏忽了,竟然一直以為顧梔是在小打小鬧,只是他更沒想到,顧梔這輩子竟然會有這種運氣,中一大筆彩票。
怪不得。
霍廷琛仔細回憶著之前,那天晚上,應(yīng)該是顧梔中彩票后兩人見面的第一晚,原來是因為中獎有了錢,這個平日里溫馴的女人有了底氣,立馬開始囂張得過分。
最可笑的從那天晚上之后過去那么些日子,他竟然還以為是這顆歪脖子樹在跟他使小性子,還一直在等她回來跟他認錯。
想到這里,霍廷琛臉黑了。
“紡織廠是怎么回事?”霍廷琛放下手中的銀行流水單,問。
陳家明已經(jīng)了解到來龍去脈,答:“顧小姐買下了一家裁縫鋪,合同本都已經(jīng)簽下了,華成紡織廠的人也看中的那家鋪子,就抬高價把店從顧梔小姐手中給搶了過來。”
霍廷琛皺了皺眉:“誰在負責這件事?”
陳家明:“華成公司的趙經(jīng)理。”他沒等霍廷琛下令便說,“已經(jīng)開除了,警告過其他的人,下不為例。”
霍廷琛點了點頭。
他看著桌上顧梔的銀行流水和各種財產(chǎn)明細,看了一會兒,然后眉頭越擰越緊。
陳家明仔細觀察者霍廷琛的表情:“霍總?”
霍廷琛收回視線:“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陳家明只得點了點頭:“好。”
陳家明走了,書房里只剩下霍廷琛一個人,他撐著額頭,突然覺得這個世界真是荒誕。
歪脖子樹也有能一夜暴富的那天。
霍家即使再有錢有勢,手握千萬資產(chǎn)的顧梔,倒也真不必非得當一個霍家的姨太太。
從賬單上看來她把自己的資產(chǎn)打理的還不錯,不算亂花錢,這些日子買汽車請司機,買珠寶行買洋房,入股唱片公司,這次又打算買下裁縫鋪,除了那一個……
霍廷琛想到被顧梔以每個月兩百塊包下的酒店服務(wù)生,臉又黑了。
她到底是不是女人?
霍廷琛周圍的人際關(guān)系很雜,倒不是沒見過有錢的富婆包小白臉,不過那基本上都是上了一定的年紀,死了男人或者男人沒有話語權(quán),而像顧梔這個年紀的富家小姐,基本上都忙著在找門當戶對的少爺把自己嫁出去,而不是忙著花每月兩百塊包男人。
霍廷琛想到這里,磨了磨后槽牙,發(fā)現(xiàn)自己到現(xiàn)在還氣得牙癢癢。
他突然又覺得奇怪,他生個什么氣?現(xiàn)在知道顧梔有錢了,沒有在跟他鬧,更不會回來認錯求原諒,兩人基本上已經(jīng)斷了不再有可能,顧梔以后怎么樣都與他無關(guān),他為什么要去管她養(yǎng)情夫?
歪脖子樹。霍廷琛逼自己把這陣憤怒平息下來,然后把桌上所有關(guān)于顧梔的資料通通推到一邊。
好在陳昭已經(jīng)徹底從顧梔身邊消失。
霍廷琛突然冷笑了一聲。
有再多的錢,骨子里的東西不會變,也照樣還是那個膚淺的女人,即便包小白臉,也只會包個沒文化的酒店服務(wù)生。
***
第二天,歐雅麗光,顧梔一早就接到電話,華成紡織公司新任經(jīng)理打來的,很抱歉給顧小姐添了麻煩,裁縫鋪立馬還給您,向您表達我們最誠摯的歉意。
顧梔去收了鋪子,得到了兩個她心儀的裁縫,然后開始大刀闊斧搞起了裝修。
以前的店面實在是破舊,從里到外還像極了前清時期的樣子,顧梔讓裝修工人按照最現(xiàn)代最歐式的風格來裝修,店面雖然不大,但務(wù)必要精致。
顧梔監(jiān)督完裝修后又去了趟萬利當鋪,本來想問她以前當?shù)臇|西還在不在她想贖回來,然后拿去還給霍廷琛,只是她站到當鋪門口時又突然反應(yīng)過來。
憑什么還給霍廷琛?
全都還給霍廷琛的話那她豈不是白給他睡了三年?這不虧大了嗎?
顧梔慶幸自己及時想起來這一層,無比干脆地從當鋪門口離開。
顧梔發(fā)現(xiàn)當鋪離圣約翰大學很近,剛好今天下午要上課,便讓謝余直接開車去圣約翰大學,她把林思博接上,他就不用再搭電車去她那里了,省得麻煩。
顧梔想到林思博,鼓了鼓腮。
車子開到圣約翰大學門口,顧梔坐在車里,謝余進學校去找林思博,不一會兒便帶著林思博出來。
林思博上車之前還左右張望了兩下。
上車后,顧梔問:“你剛才看什么?”
林思博上車后擰了擰眉:“我總覺得好像有什么人在跟著我。”
“有嗎?”顧梔往車窗外左右看了看,“沒有吧。”
林思博:“那可能是我看錯了。”
“哦”顧梔倒也沒在意,看到圣約翰學校門口陸陸續(xù)續(xù)有學生出來,想到下午時間也不早了,于是說:“要不我們先去吃個飯吧,吃了飯再上課怎么樣?”
顧梔說的很自然,也沒有想太多,林思博清俊的臉上卻籠上一層緋紅。
如果說是之前,兼職的雇主邀請他去吃飯,他肯定不會同意,而現(xiàn)在,他想到他們之間的另一層關(guān)系,微微點了點頭:“好。”
顧梔還是覺得林思博像顧楊,想帶他去吃點好的,去是去了威斯汀酒店吃了牛排,她看著對面的林思博,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跟霍廷琛吃牛排的樣子,她不會用刀叉,霍廷琛伸手把她盤里的牛排一塊塊切好。
顧梔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突然想到這個,然后一回神,她突然也感覺好像有人在看著她一樣。
顧梔四周望了望,高雅的餐廳里客人都在安靜地進食,服務(wù)生端著餐盤走動,腳步聲都被吸進地攤里,沒有人在看她。
顧梔皺了皺眉,覺得自己可能是想太多。
好在這種被監(jiān)視的感覺出了餐廳之后便沒有了,顧梔回了歐雅麗光,又跟林思博學了好幾個新字,林思博走后她還挑燈復(fù)習到晚上十點。
顧梔晚上學習的晚,第二天本來準備睡個懶覺,結(jié)果一大清早被電話聲吵醒。她床頭的電話突然響個不停。
顧梔用被子蒙住頭,不去理那電話聲,可是那電話鈴依舊孜孜不倦地響著,似乎有她不接就不停的架勢。
電話鈴響得顧梔起床氣出來了,她一把掀開被子,接起電話:“喂?”
***
霍氏,霍廷琛已經(jīng)開始上班。
他剛才手下的人那里得知之前的小服務(wù)生陳昭已經(jīng)換了個酒店工作,徹底跟顧梔沒有聯(lián)系的消息,一時心情不錯,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
陳家明手里握著今日份報紙,一步一步來到辦公室門口,眼神復(fù)雜地看里面正愜意地飲咖啡的霍廷琛。
他敢保證,待會兒,他尊敬偉大的霍總,霍家尊貴的大少爺,看起來就不會像現(xiàn)在這么好心情了。
陳家明對此實在是頭疼,他深呼吸了一口,然后敲了敲門。
霍廷琛:“進。”
陳家明進來:“霍總,這,呃,是今天的報紙。”
霍廷琛:“放下吧。”
陳家明:“是。”他放下報紙,不等霍廷琛說,自己就忙不迭出了辦公室,然后才松了一口氣。
霍廷琛不明白陳家明今天為什么跑的跟兔子一樣,一邊喝咖啡,一邊往報紙上瞟了一眼。
“接送放學共進晚餐,歌星顧梔與圣約翰大學高材生甜蜜熱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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