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云虛島之爭
,大圣傳 !
咚,咚,咚,拐杖一下下敲擊在地板上,一位耄耋老者,佝僂著身子,在一個少年的攙扶下,走進(jìn)室中。臉已衰頹的有些恐怖,唯有一雙眸子,還顯得清明。
李青山從未見到過衰老到如此境地的人,相信若非筑基巔峰的修為,他早就化作底下一堆白骨。
“老朽褚?guī)煹溃娺^諸位道友。”褚?guī)煹酪皇謸荛_少年的攙扶,一手松開拐杖,向眾人行禮。
眾人紛紛起身還禮,縱然黃土翁也沒法再以長者自居,放下手中的煙袋,對柳長卿道:“你竟將褚大師請來了,難道是褚大師要做這家主嗎?”
褚?guī)煹溃⒎羌疅o名之輩,在整個如意郡都大有名氣,一手丹青妙筆,無人敢不嘆服,能得他一幅畫作,是件極為榮譽(yù)的事。不過聽聞其大限不遠(yuǎn),早已封筆,隱居泉林,沒想到竟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不瞞諸位道友,老朽的已然是命不久矣,不敢久占家主之位,到了那時候,將由小徒接替此位,丹青,還不給諸位前輩行禮?”
眾家主方知,褚?guī)煹来朔皝恚菫榱颂釘y他身旁這個清秀少年的,看其年紀(jì),也就十七八歲上下,但一身修為,已是煉氣十層,絕對當(dāng)?shù)蒙稀疤觳拧眱蓚€字的評價。
早就聽聞褚?guī)煹朗樟艘晃魂P(guān)門弟子,十年不出,便是為了調(diào)教此子,今ri一見,果然不假。
沒有什么異議,這樣一位人物,肯入住清河府百家經(jīng)院,增添一個畫家,乃是百家經(jīng)院的榮耀。而且聽聞其座下,尚有許多非親傳弟子,更可補(bǔ)充百家經(jīng)院的實(shí)力。
又增添了一個席位,排在劉川風(fēng)下首,能夠占據(jù)上風(fēng),劉川風(fēng)這輩子恐怕只有一次機(jī)會了。
但是,云虛島的歸屬,卻沒那么簡單能夠決定。
劉川風(fēng)聽到自己的根基將要被奪,也急了:“云虛島,千百年來,一直是我小說家的島嶼,仔細(xì)修整維護(hù)多年,難道有點(diǎn)過錯,就要剝奪嗎?這也太不講道理。”
各家家主,也出現(xiàn)了一些分歧,但當(dāng)然不是因?yàn)閯⒋L(fēng)這個廢柴,而是因?yàn)樗砗笏镜睦钋嗌健?br/>
李青山雖因此次的經(jīng)歷,而自嘲了一番,但在眾家主眼中,他是個真正前程廣大的天才,無論是修行的速度,還是戰(zhàn)斗的力量,都是無可挑剔,昨ri更是得到那位的親自召見,這樣的人物,不是可以隨意輕慢打壓的。
柳長卿作sè道:“非此一事,你過去寫的那些腌臜東西,你自己心里清楚。”
一念大師道:“這樣怕是不妥,劉家主的行事,雖然一直不為我等所接受,但在這半年以來,不但不再寫那些yin穢之書,而且將以前所寫的書,也都回收銷毀,可見其心。人非圣賢孰能無過,有過能改善莫大焉,柳家主還是三思吧!”
劉川風(fēng)感動莫名的道:“謝謝大師為在下分辨。”現(xiàn)在再沒有人比他更愛惜風(fēng)月主人這個名號,在領(lǐng)悟了小說家的正道之后,自覺自愿的將所有書都召回。
一念大師瞥了一眼小安:“這都是你自己的功勞。”
“貧道也覺得褚大師,不該如此急切的想要鳩占鵲巢!”邋遢道人亦開口,少有的支持一念大師。一個將死之人,還來我百家經(jīng)院,耀武揚(yáng)威,實(shí)在可惡。
出乎柳長卿的意料,就連王樸實(shí)、韓安軍,都提出了異議,五大家家主,竟然有四個都不同意他的看法。
無論褚?guī)煹烂麣舛嗝创螅逓槎嗝锤撸允且粋€“外人”,一來百家經(jīng)院,就要鳩占鵲巢,極易引起排外的心理。
李青山與這幾位的交際,也起到了極微妙的作用。從他來到小說家之后,再加上劉川風(fēng)自己的努力,不知不覺間,小說家的風(fēng)評,確實(shí)在一點(diǎn)點(diǎn)扭轉(zhuǎn)著,雖然還是爛泥一堆,至少值得一扶。否則誰失心瘋了,替原本那個寫黃書的家伙說話。
褚?guī)煹赖溃骸袄闲嗖恢患抑鳎螘r可以讓煉氣士擔(dān)當(dāng)?更不曾聽聞,何時一家之內(nèi),可以只有一名弟子?”
劉川風(fēng)啞然,修為,永遠(yuǎn)是一個修行者最重要的評價標(biāo)準(zhǔn),這也是他最大的短板。
“我用不了多久,就能渡過天劫。”
褚?guī)煹赖溃骸坝貌涣硕嗑茫闲嘁惨獨(dú)w去了,早就聽聞小說家變化神奇,能夠弄假成真,偏偏我畫家亦有此能力,不若相較一下,以決定云虛島的歸屬。”
劉川風(fēng)怎敢與一個筑基修士較技,便要推脫。
“我不會以大欺小,家主也不好于人前相爭。”褚?guī)煹赖哪抗夂鋈晦D(zhuǎn)到李青山身上:“這位便是你的弟子吧!”
“在下李青山,見過褚大師。”
“早聞你能征善戰(zhàn),煉體術(shù)驚人,可敢與我這徒兒,較量一場?”
“不知要如何較量?”李青山望了一眼褚丹青。
“畫與小說,皆是雅事,畫師與作者若是以拳腳相毆,未免太俗。不若可以隱身幕后,憑虛為實(shí),我徒兒出一畫,你出一書,讓畫與書中人物,分一個高下,你看如何?誰贏,云虛島便歸誰家所有。”
這樣的比斗,縱然連在場的各家主都是聞所未聞,卻又覺得褚?guī)煹溃粚⑺麄兊目捶ǚ旁谘壑小?br/>
劉川風(fēng)向李青山使使眼sè,讓他拒絕,現(xiàn)在有這么多家主支持他們,還賭斗個什么勁兒。
李青山本也沒有答應(yīng)的意思,若要比武決斗,別管這褚丹青是九層還是十層,他都有自信,但這種比法,他可是全無把握,這老頭現(xiàn)在對他有一些了解,想出這上駟對下駟的花招,他怎么可能中計(jì)。
“若是如此,還不肯答應(yīng),老朽唯有不顧顏面,上書如意郡百家經(jīng)院,請廢清河府小說家!”褚?guī)煹赖墓照龋诘厣嫌昧σ活D,顯出不可更改的決心來。“只是如此行事,未免太俗,老朽不愿如此。”
所有家主都知道褚?guī)煹罏楹稳绱擞惺褵o恐,褚?guī)煹来搜越^非危言聳聽,他本就來自于如意郡城,想要發(fā)動關(guān)系,想要廢掉這個煉氣士當(dāng)家主,以及只有一個弟子的小說家,最重要的是,在座的各位家主,還曾聯(lián)名上書,說不得褚?guī)煹乐灰p輕一推,就能成事。
這時候,他們總不能再聯(lián)名請保小說家吧!
劉川風(fēng)啞然失sè,褚?guī)煹赖挠绊懀彩橇私鈳追值摹Q劭葱≌f家剛剛踏上正軌,正在發(fā)展之中,若真被廢了家,豈非前功盡棄。但要他放棄云虛島的“祖業(yè)”,也是萬萬不能,求助般的望向李青山。
李青山道:“好,我可以答應(yīng),然則小說家之道,不比畫家援筆揮就,需要時ri推廣,收集愿力,方可弄假成真,我可以出一書,但至少要一年時間來傳播四方。”
“一年,太久了。”
“總之是需要時間,若是褚大師不肯答應(yīng),那也不必比了,請上書如意郡,廢我小說家吧!”
最后經(jīng)柳長卿調(diào)節(jié),定為六個月時間。
褚?guī)煹酪灿蓄檻],鳩占鵲巢,已惹得眾家主不滿,若是使出更激烈的手段,怕是要犯眾怒。他之前對小說家的底細(xì),已經(jīng)有了一番深入的了解。
李青山現(xiàn)在已著一書,但這本書,寫的是虛幻的江湖事,絕無可能與丹青的畫為敵,那樣就唯有重新著一書,少說也得幾個月時間,縱然著成,也不夠時間流傳開來,收集不來足夠的愿力,何足道哉。
聚會散去,褚?guī)煹琅c褚丹青,隨柳長卿去儒家居住。
李青山與劉川風(fēng)回到云虛島,商量對策。
劉川風(fēng)大急:“哎呀,六個月的時間,怎么夠,你答應(yīng)的太輕率了。”
李青山道:“若不答應(yīng),難道你還有什么別的辦法?”
劉川風(fēng)道:“趕緊了,我給你研磨,你快寫,罷了,要不我將你那本書改改,趁著還沒發(fā)出去。張無忌手持屠龍刀,一刀劈開了光明頂,震驚了六大派的修行者。成昆在少林寺下,埋下了毀天滅地混元霹靂子十二顆,要滅掉眾修士,如何?”
李青山一怔,也不由得佩服劉川風(fēng)的急智,他一開始還真沒想到這個辦法,這武俠一下就改了玄武了,戰(zhàn)斗力往上漲了十倍不止。
“那在海外漂流該怎么改,修行者總不能被困在島上吧!”
“笨啊,九州之外,就是無盡海,你現(xiàn)在去了,也絕對回不來!要怎么寫,還不是全憑我們小說家云!”
李青山想了想:“那你改吧!”
劉川風(fēng)得到授意,大喜,匆匆而去。
李青山搖搖頭,他想的卻是另一個主意,劉川風(fēng)這個辦法,自然是不錯,但恐怕未必能收集那么多愿力。
在前世,這書先是刊登在報紙上,再經(jīng)過一部部電視劇的推廣,才能達(dá)到如此深入人心的程度,羅馬不是六個月建成的。
就算是改成一刀滅九州又如何,若是愿力不夠,再加上大衍神符本身的限制,可能幻化出來,也只能胸口碎大石。
李青山回到房中,展開一張白紙,開始提筆書就,繼續(xù)想好的計(jì)劃,且做兩手準(zhǔn)備。
這些故事當(dāng)能迅速的匯聚起一股至真至純的愿力。